彩凤一听,顿时竖起明眸,手掐着腰争辩道:“这是哪门子的道?难道还要我家侧妃给一个小小的夫人行礼不成?若论起规矩来,分明应该是你家夫人,来给我家侧妃问安才对。”
新侧妃在这府中身份尴尬,而且并不得宠,所以如玉虽然只是个夫人身边的侍女,也敢不把茗慎的侧妃之尊放在眼里,更是万万没有想到,她身边的人竟然还敢还嘴,且口齿十分伶俐,当下被噎的羞愤难抑,却也愣是找不出话来反驳。
金颜娇冷哼一声,先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如玉一眼,后又倏然上前煽了彩凤一记耳光,刻毒的笑道:“主子们说话,凭你也敢插嘴,死蹄子,当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清晰的指痕印上脸颊,彩凤委屈地捂着脸,恨不得扑上去跟金颜娇扭打起来,她虽跟着茗慎也没少受气,但往往有主子护着,不曾吃过什么大亏,如今被金颜娇劈头甩下一记耳光,登时气的鼻子都快冒出烟来。
茗慎怎么也没想到,金颜娇居然不顾身份,如同市井泼妇一般动手打人,唯恐继续下去彩凤会更吃亏,连忙护在了她的身前,仔细查看了下她高高肿起的脸颊,继而转头瞪向一群幸灾乐祸的金颜娇诸人,着恼道:“金夫人,本侧妃的奴才没了规矩,要打要罚,本侧妃自有道理,还轮不到你来动手吧?再说了,分明是你的奴才先挑事端,是不是本侧妃也可以掌她的嘴啊?”
如玉一听,吓得粉脸一白,下意识的朝金颜娇身后靠近几分。
而金颜娇却毫无畏惧,不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随后便拖长了声线道:“如玉,还不快去给慎侧妃娘娘赔个不是?”
“是。”如玉点头会意,一改方才胆小如鼠模样,到了茗慎跟前微微一欠,洋洋笑道:“奴才方才冒犯了侧妃娘娘,还望娘娘恕罪,其实您也不能怪奴才眼拙,谁叫您进府后,一直深居简出的呆在西厢房里,跟没脸见人似的,这也难怪奴才会不认得您,只当是哪里跑出来的阿猫阿狗的,还望慎侧妃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个奴才计较才是。”
听完这话,茗慎素丽冷漠的脸上平静的不起任何波澜,看似没被如玉的嘲弄气到,但是悄悄隐藏袖侧的手掌,则早已紧握成拳。
就连一向不惹是非的静妈,听了这话后也是忍无可忍,祥和的脸腾升怒气,笔直地伸手指住她道:“放肆!你不过是个侍妾身旁的小丫鬟,也敢如此以下犯上,以卑犯尊,难道这偌大的端亲王府,都没了规矩吗?”
见她竟然抬出了‘规矩’来压制金夫人,众人非但不怕,反而全都不约而同的嗤笑起来,当中就属如玉笑的最为夸张,但见她袖掩樱唇,得意洋洋的骂道:“好你个老刁奴,居然连王府的规矩都抬了出来,你们初来咋到,也许还不知道,我们夫人可是得到了王爷的特许,不必遵守府里的规矩。就是到了王妃娘娘这尊正佛跟前,也是不必拘泥礼节的,凭你一个不得宠的侧妃,也敢来要我家夫人的强,真真笑死人了。”
光看如玉这幅狗仗人势的轻狂样,茗慎便知她讲的事情虽然荒唐,但也并非虚言,倘若在继续跟她们耗在这里,必然占不到半分便宜,于是拉回奶娘停在半空发抖的手,劝道:“奶娘,回去吧,切莫因这种人气坏了身子。”
“老奴遵从侧妃娘娘的意思。”静妈说着,恭敬的欠一下身,然后搀起茗慎的手,打算撤离是非之地。
眼见等人想走,根本无有把她放在眼内,急忙厉声喝住:“站住,本夫人说你们可以走了吗?”
茗慎屏息怒气,转过脸冷冷瞪着她,扬眉质问:“你还想怎么样?”
金颜娇撇着红唇,点染丹蔻的纤指悠然地指住静妈,冷冷笑道:“这个老刁奴以卑犯尊,冲撞了本夫人,倘若本夫人不教训她一下的话,恐怕她真当会以为咱们偌大的端亲王府没有规矩可言了。”
“不知夫人想怎么教训?本侧妃洗耳恭听。”茗慎骤然脸色阴沉,好似厉鬼般不疾不徐的朝她逼近。
金艳娇心头一凛,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阴柔媚笑:“赏她三十板子,以儆效尤。”
“我绝对不会让你动她的,夫人若是执意要罚,那本侧妃就不惜把事闹大,就算吵嚷到王爷王妃跟前,也是你的人无理在先,想来夫人也不愿意让王爷认为你是个宠生娇,无事生非的女人吧?”茗慎不紧不慢的说道,声音温吞,但字字透着硬冷,句句直击金颜娇要害所在。
果不其然,金颜娇闻言之后气焰被逼退了几分,可见她多少还是有所忌惮的,可她到底在这府里承宠多年,横行霸道惯了,也不是个好唬弄过去的主。
☆、003 显家威,白氏凤兮
果不其然,金颜娇闻言之后气焰被逼退了几分,可见她多少还是有所忌惮的,可她到底在这府里承宠多年,横行霸道惯了,也不是个好吓唬的主。
随即便见她骄矜的烟眉往上一挑,造作地扶了扶髻边下滑的金簪道:“不打她也可以,你跪下给本夫人磕头赔罪,本夫人就饶了你们主仆。”
“小姐,不可以!”静妈急忙扯住了茗慎的衣袖劝阻,古往今来,主辱臣死,她宁肯去受皮肉之苦,也不愿茗慎因她而任人羞辱。
茗慎拍了下她的手背示意奶娘放心,其实连她也没想到,金氏居然胆敢向她提出这般无礼过分的要求,倘若今天她真的当众软了膝盖,只怕日后见谁都会矮上一截,可若是不答应,目测她应该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见到茗慎不肯服软,金颜娇媚眼如刀的剜她一眼,茗慎对之,立马毫不示弱的狠狠瞪回,一帮下人全都屏息的旁观着两位主子的僵持不下,空气就此渍滞不动。
就在这时,一串张狂刻薄的笑声由远至今,好似一把锋芒尖利的匕首,戳破了这层不见形的胶凝氛围:“金颜娇啊金颜娇,本侧妃早就断言你必定上不了高台盘,二爷却偏生不信,谁能想到一个高等点的妾罢了,居然也敢逼着侧室之尊给你当众下跪,到底不愧是姨太太养出来的,竟使些小门小户里头,不入流的段数,啊哈哈哈哈.........”
茗慎闻声大罕,侯门深院的女人,就算再是嚣张跋扈,却从没未有人敢如此泼辣肆意,简直完全颠覆了她以往的见识,不禁暗想,究竟母家该是何等的显赫,才能保她在规矩森严的王府里面这般放诞无礼。
正在心头琢磨时,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锦衣男人,赔着小心地搀扶住一位头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翩然而至。
这个身披金丝薄烟凤尾袍的女子芳容清丽,韶华明媚,浓密的柳叶眉下,狭长的凤目明若寒星,煞气腾腾,当真是‘绛罗高卷不胜春.任是无情亦动人’,只可惜这样的跋扈神态,倒与她的清丽外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给凤侧妃请安!”丫鬟婆子见到来人,连忙恭敬请安,茗慎在得知她的身份时也微微欠身,与她见了个平礼,唯独金颜娇依旧骄矜的矗在那里,一副不把这位凤侧妃放在眼中的样子。
看不惯她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凤侧妃身边的锦衣男人突然啐了一口唾沫,指桑骂槐道: “忘了本的小娼妇,别以为得了几年恩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也不掂量下自己什么身份,说穿了不过是主子豢养的玩意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金颜娇听着这般恶毒的咒骂,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反倒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斜眼觑着凤侧妃,媚然天生的笑了:“只有吃不到葡萄的人,才会说葡萄是酸的,我来自商贾门户不错,且还庶出,可那又怎样?身为下贱却架不住王爷抬举,不像某些自以为是的大家闺秀,满脑子想的尽是如何把二爷把凤仪阁上引,其实女人只要生的年轻貌美,还需要靠耍手段来博取夫君的疼惜吗?那样跟个跳梁小丑有何区别?您说呢是不是呢?凤侧妃!”
金颜娇曼笑如珠的话语,听在凤侧妃耳中,直入针刺一般尖锐生疼,只见她脸上渐渐呈现出一种想要掐死人的冲动,从鼻孔里不屑的冷哼出声:“不就是仗着年轻得宠,才敢这般嚣张造肆吗?别忘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道理,女人谁也别想逃脱花残粉褪的那一天,真到了那一天,色衰而爱弛,保准你会过得生不如死。”
金颜娇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缓缓摘下了髻上的云凤纹金簪,把玩在手徐徐抚弄着道:“凤侧妃拿着自身的遭遇来教诲妾身,妾身自当铭记在心,其实妾身每每听到二爷拿夜叉比您的时候,还真替您感到悲哀呢。”
凤侧妃闻言,泛红的凤眼略一抽搐,随即很快充满了鄙夷的瞥了金颜娇一眼,丹唇哀凉的勾起:“枉你自负聪颖,却也未能参透其中利弊,恩情似流水,一去不复返 ,本侧妃已经到了花信之年,自然无法与夫人的琦年玉貌争风争宠,可我依旧能够仗着母家盛世,在这端亲王府里横行跋扈,而你金颜娇呢?一旦失宠便再无可倚仗的资本,所以你这辈子,再怎么折腾也是越不过我去的,我又何必跟你较一时之长短,来日方长岂非更加省心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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