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芙蓉糕,不会甜腻,你吃一些。不想吃这个,那就先吃点水果,觉得冷的话,喝点热茶,但不要多喝……”一盘盘吃食摆到她面前,桑柔尤有点蒙。再看看顾珩,只见他面色如水,无半分异色。
她捻了块芙蓉糕放嘴里,抬眸的瞬间,又对上王豫之的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刚想瞪一眼做回应,就听到身旁传来凉凉的声音:“认识?”
桑柔一惊,半块糕点滑下喉咙去,她咳了一声,顾珩将茶水递到她嘴边,她接过喝了几口,口齿不清地说:“哦,点头之交。”
顾珩嗯了一声,转看向王豫之,对方正将目光移过来,两人点点头,算是问候。
大梁天子迟迟才拖着老病的身体上来。
如今天下各诸侯自立为王,大梁四分五裂,这位天子不过是名存实亡。期间不少人假意来朝拜,不过在举大事之前来此处走个过场,以彰显自己也是正义之师行出有名。
梁帝懒懒地问候了顾珩一行人,一副有事快说,早了事早回家的恹恹模样。顾珩倒是没有半分恼色,反倒开口便是要将前几日攻下的河关城作天子寿礼献上。
当下堂上一阵唏嘘,众人无不惊叹。
顾珩言辞恳切,谦逊有致,说河关本是王室宗亲的封地,早年被北狄蛮族占取,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
本昏昏欲睡的天子听闻,目光乍时锃亮,胡唇抖动,感动地差点老泪纵横,对着顾珩好一顿夸赞,当场封了爵位。
纵观大梁历史,从无一国太子封爵的先例。虽梁帝无实权,但各国对位阶显贵却有着一致的认同和推崇,顾珩这下绝对是给齐国,也给自己挣足了面子。
接下来,顾珩神态自若地欣赏着歌舞,时不时与在座的人,举杯相敬,梁帝一改之前的颓靡模样,和顾珩频频举杯敬酒。
歌舞间歇时,突然走上来一位白衣蒙面的女子,怀抱一把桐木琴,缓步慢行,纤腰款肢,像扶着暮春软风而来,立于殿上,亭亭若一朵白莲。行礼问候,屈膝垂眸,不卑不亢,大家风范,小姐令仪。抬头的时候,似有似无朝着桑柔这边抛来一眼,盈盈两汪柔波,映着青山二阙。
只稍露一双眼,便显足了万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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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故人来(17):顾珩,“桑柔,什么时候,你也给我弹一曲?
桑柔咽了口茶水,啧啧,如斯美人啊!
她瞥眼看向顾珩,他倒是面色如常。
但方才她应该没看错,那女子视线是投向顾珩的,虽然只是一瞬,但桑柔所处位置正好,堪堪捕捉到了。
她心中玩味地审视着两人,不料顾珩毫无征兆将目光收回转向她,不同方才的神色,换了抹难以琢磨的深意,桑柔脑子滞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地错开,低头喝茶。
台上的梁帝笑着开口:“听闻前靖国有二宝,琴技造诣颇高,一是行踪诡谲的桑家后人桑怀音,二是生死未明的靖国公主傅柔,两人皆曾是一曲传而天下动……”
桑柔刚要咽下的茶水在喉中一卡,顿时忍不住咳出声。她抬头,果然,对面的王豫之正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笑。
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审视来自身侧。她偏头,顾珩的视线正对着她,眸色浓黑,倒是瞧不出什么异样情愫。
桑柔缩了缩头,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闻说太子珩也精通音律,而我们幸阳亦有一宝,便是我们卓太傅家的小姐,其琴艺在幸阳可是首屈一指,虽不知相较傅柔桑怀音如何,但较之大梁各国高手,恐也难斥其下。今就请太子听听。”
堂中女子对着顾珩又是盈盈一拜,说:“薇柔献丑,劳请太子不吝赐教!”
桑柔一愣,她也叫柔。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倒确实是个如花美貌,似水柔情的女子。
一旁,顾珩温雅回复:“小姐过谦了,珩洗耳恭听!”
卓薇柔退到一侧,在一矮几前落座,双指嫩白纤细,落在琴弦上,手指一勾,琴音久颤。虽年纪轻轻,却气质沉静,弹琴的时候恍若遗世独立,不降尘俗。
琴艺上,确实没话说。
桑柔颇赞赏地点着头,顺手端起桌前的酒壶倒了杯酒喝,环扣酒杯的手却被一把墨扇压住。
“你身体还没好透彻,往后不许再饮酒。”
顾珩的语气有些强硬的命令意味,桑柔的目光却定定锁扣在自己手臂上的那把墨扇上。
与之相似的扇子,穆止也有一把,骨面漆黑,只在扇面一隅勾勒了枝白梅,梅骨孤冷,一朵含苞的梅花将开未开。清清净净,独具风骨,一如他这个人。
穆如清风,心若止水。
穆止……
而顾珩的这把,却是通体墨黑,不着一点缀饰。同样如他这个人,深不可测,腹黑高谋。
顾珩不动声色地将扇子收回,说:“桑柔,什么时候,你也给我弹一曲。”
这样横空出来的一句着实把桑柔吓了一跳,她定定神,清清嗓子,说:“这个卓小姐一曲弹过之后,桑柔着实不敢再在太子面前献丑了。桑柔琴技拙劣,糊弄糊弄没见过市面的人还行,在太子面前,只怕,让您见了笑话。”
顾珩笑着看她,不置可否勾唇,笑意很深,让桑柔突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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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故人来(18):太子这随侍像极了我一位旧识
宴会结束的时候,顾珩被梁王叫过去,似有要事相谈。
桑柔同成持先出去候着,只是她的脚还未跨出殿门,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厉风扑来,肩头一痛,已被人掌握住,带着她往后转,桑柔下意识地抻肘反击,胡乱往对方身上一抓,手却又被人控制。
她看清那人。
王豫之。
王豫之一手制着桑柔,另一手已经向她头上抓去,桑柔大惊,还没来得及想如何阻止,忽见白影一闪,只模糊抓到几个两人交手的动作,她身上一松又一紧,已经被人揽入怀中。
顾珩低头看了她一眼,她头上发髻有些松了,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气息微喘,双颊却更显的霜白,他微皱了眉,放开她,将她护到身后,抬头看向王豫之。
此番动静有些大,宫宴散去的人此刻都纷纷停下脚步,回头看来。
“怎么回事?”殿堂之上传来一声厉喝,是武陵君王岩,王豫之的父亲。
王豫之看了眼桑柔,又对上顾珩略暗的眼眸,轻轻笑了起来,回头答道:“父亲,无事。只不过是闹着玩儿而已。”
王岩瞪了眼他说:“就知道玩儿,这什么场合,若惊扰了圣驾,还有齐太子,你如何担待?”
王豫之却无半分被斥责的羞恼,对着桑柔正要道歉,就被人截断了话。
“小桑子,还不快向王公子赔礼?”却是顾珩先开了口。
桑柔微愣,见顾珩面色肃然,随即也反应过来,咬咬牙,微微向前走了一步,对着王豫之鞠躬致歉。
“小桑子不知是公子,有所冒犯,望公子见谅!”
王豫之故作惊愧虚扶了一下桑柔,说:“哪里!是豫之鲁莽了,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只是……”
他顿了顿,眼中虽含笑,却多了几分凌厉的审视意味,定在桑柔脸上,缓缓道,“豫之见太子这位随侍着实有几分眼熟,像极了我一位旧识,故而方才情急之下,行为有失偏颇。”
桑柔心头一紧,只怕他口不择言,说出什么来,刚想出声截止,就听到顾珩不紧不慢地追问:“哦?是吗?小桑子跟了我多年,即便在燕国这么些年,都带在身边,不知和公子哪位故人相似?”
王豫之微微眯了眼,来来回回看了几眼顾珩和桑柔,忽而大笑几声说:“哈哈,太子如是说,只怕该是我认错了,豫之再次告歉。”
顾珩点点头:“无妨。”
王豫之又说:“果真是我愚钝了,我的那个旧识可是个倾城绝色的女子,而我竟也将太子这位清俊小厮认成了她,实在失礼!望太子,及小……桑子,莫怪罪才是!”
“王公子言重了,能和公子故友相似,也该是小桑子的福气!”
顾珩说完,又睇了一眼成持,后者领悟地点头后,才转身走向殿内。
桑柔扶了扶头顶的发髻,发带有些松,她不好扯下来重新束,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百帕裹着的物什,打开,郝然一支紫檀发钗静躺其中,她将它别到发间,固住发髻。弄完后,抬头跟成持说了一声,“走吧!”
成持却微愣地盯着她的头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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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故人来(19):还是你特地在风里迎接我?
“怎么了?”桑柔看到成持微微变了的脸色,摸了摸头,问,“有什么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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