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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故人来(8):顾珩,“别怕!”
桑柔闻言心中忐忑,面上装作不甚明了地说:“桑柔自知承了太子的照料,本应该鞍前马后衔草相还,但奈何桑柔还有繁事缠身,是以……”
“听说月余前,姬科府中得了一位汉女琴师,甚得恩宠,常伴姬科左右,便是连公务战事也协同着一起商量……”顾珩打断她的话,手中洗茶具的动作行云流水,从容闲雅的仪态好看得不像话。而伴着他好听的沉稳嗓音的是瓷杯碰撞时的叮叮脆响,还有茶水倾倒时的泠泠水声,他脸上的神情如同他的声音一般清淡如水,口中吐露的却是让桑柔吓得差点软了腿的事实。
“桑柔,你手下折了我齐国三千精锐将士,你以为,你还可以来去自由?”
从醒来反应过来自己置身何处后,桑柔心中便悬着这样的深忧,但见顾珩不曾提起,言语行为无半分敌意,心中侥幸地想,或许他不知道,只当自己是无数流落到北地的汉人,却不知,其实他心若明镜,洞悉一切。
桑柔一下子拿捏不定顾珩心中所想,正捉摸着如何回答,忽然只听得嘭的一生,有箭矢破窗而入。
顾珩快速弯身,同时迅即拿起桌上的杯子一挡,瓷杯刺啦一声脆响碎裂,箭偏离了点方向,堪堪擦过顾珩肩头,钉在对面的车厢壁上。杯子碎片飞溅,从顾珩的手背划过,带出一串血珠。
桑柔错愕地看着这突来的变故,下一刻眼前白影一闪,顾珩已经跃身过来,抓起榻上的毛毯往她身上一裹,而后连人带毯卷入怀中,将她按倒在地板上,未及眨眼的功夫,头顶又有几支流箭射入。
桑柔半躺在顾珩身下,他的呼吸就紧贴着她的耳朵,稍显急促,呼出的气息灼着她的肌肤。
“乖乖待在这里别动!”
顾珩说完就急匆匆起身,提起悬在厢壁上的剑,离开,走到车厢门口,又猛地折回来,飞快在桑柔脸上一抚,揩下一滴血渍。
桑柔有些莫名地看着他,却见顾珩眉头一松,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句“没受伤!”而后又正色地嘱咐说:“就这样躺着别乱动!等我!”
桑柔此番也知出了大事,外面冰刃交接不绝于耳,鬼使神差地点点头,说:“嗯,我等你!你小心!”
顾珩眼波微漾,深深地看了桑柔一眼,反身出了马车。
桑柔不敢有分毫动作,怕敌方发现这辆车中还有人。她虽会武,但功夫实在低下,对付对付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她倒还是有个八分胜算。但此番情形,她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忽然,车头一个重荡,而后车门被踢开。
“果然还有人!”
来人黑衣黑斤蒙面,只留的双目裸露,凶芒毕现,盯着她。
“太子!”桑柔尖声一叫,那杀手慌忙向身后看去,身后哪有什么太子,顿知自己上当,提剑就要向桑柔刺去,可剑尖尚未碰到桑柔,自己胸口猛地一痛,已然中了一剑,左心房,致命点。
纵使桑柔指点沙场数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终究是怕,但及时地捂住嘴,没有叫出声。
顾珩收了剑,一个跃步,到桑柔身旁,将她拥入怀,说:“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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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故人来(9):桑柔,“我这人怕疼又怕死,一点没谦虚!”
顾珩收了剑,一个跃步,到桑柔身旁,将她拥入怀,说:“别怕!”
桑柔头贴在他胸口,他说话,带着胸腔微微震动,这突如其来莫名的熟悉感,让她有些恍惚。
顾珩未多做停留,已经三两下破了马车,抱着桑柔飞身而出,突来的动作让桑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腰,换得男人低沉一笑。
这种情形下,桑柔也无需顾及男女之别礼义廉耻了,她牢牢地环住顾珩的腰身,环视四周场景。
对方似乎有备而来,黑衣重重,看身手全是高手。刚才那个,看来是武功高强,但智商没修炼到位。而顾珩由于是微服出行,所带的侍卫也不多,明显处于弱势。
顾珩将她置于安全地带,快速检查她身上有无受伤。
桑柔在身上上下拍了拍,示意自己无恙,一边问:“太子,有办法全身而退吗?”
顾珩眉目深沉,说:“我没有,你有!”
桑柔不明。
“他们是冲我来的!只要我在,他们并不在乎其他人生死!我可以让护卫护送你离开!”
桑柔意外地看着他,仔细辨认他话中真假,却见他眼中无半分玩笑,心中徒然生了几分动容,几分难以名说的涩然。
她说:“太子方才带着桑柔破车而出的方式着实太过潇洒帅气招人眼球,对方不明情由,定然猜测桑柔于太子而言是多重要的人。你放走我,他们指不定就派人跟踪捉拿我。要么对我百般折磨,来转移对你仇恨,要么拿我威胁你,让你就范,要么直接宰了我。无论哪种,桑柔都不想冒险尝试。我这人真的怕疼又怕死,一点没谦虚!”
顾珩闻言笑出声来,眼里流光潋滟的,好看的有些让人不敢多看。
桑柔皱了皱眉,撇开眼,一边忿忿地腹诽,她幽默是天生的,故而在这种生死关头也能说出这样看似玩笑却绝非玩笑的话,目的不是逗他笑的,而顾珩却全然当她在给他找乐子似的,笑得恣狂,着实有些气人。
而那头打杀未止,几个侍卫竭力围成一个屏障,保证战火不会蔓延到他们这边来,但明显寡不敌众,黑衣杀手动作狠戾而密集,护卫节节后退,包围已经越来越小。
桑柔转念一想,顾珩应该不是这般不顾前后的人,他竟然只顾着和她说话,而不是加入战斗中,或许,有转机……
果然不多时,顾珩脸上出现颇似苦恼而勉强的表情,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说都得为你搏个全身而退,不然,以后只怕出去被人诟语。”他笑说着,忽然又抱起她,飞快地跑,那群黑衣人见目标跑了,便不再恋战,纷纷向他们追来。
纵使顾珩身手再强悍,抱着桑柔终究是负累,黑衣人很快逼近。
顾珩选了这条道路,直入深谷,尽头是悬崖深渊,明明是绝境,而两旁却是绿林繁盛,北国寒冬难得的场景。
顾珩目光犀利,扫过周遭环境,而后箍紧了环在桑柔腰间的手臂,轻声问:“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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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故人来(10):绝地反击
桑柔双手紧拽着他的衣服,帮他看着身后敌人的情形,说:“对方箭如密雨,在耳边嗖嗖穿过,能不怕?桑柔胆小,不经吓!太子胸有良策,能不能赶紧使出来,速战速决!”
顾珩笑着,点点头,说:“你果然知……好,如你所愿。”
说完,手中长剑一挥手,剑梢过处,树叶尽断,化身利器向黑衣人射去,黑衣人急忙挡招,顾珩趁机悬身飞起,将剑塞入桑柔怀中,然后一手抓住一粗树枝,两人一齐被弹拉起,下一刻,却听到轰隆巨响,只见两边夹道高壁上滚下无数乱石,而那群黑衣人始料未及,纷纷被卷入乱石中,顾珩借用树枝弹力,再加以轻功,落到一安全崖壁上,俯瞰下面的战况,面色冷凉,一手却用力将桑柔的头按在怀中,不让她看下方的情形。
但只听这凄惨的声音,也清楚发生了什么。
桑柔身体微微颤抖,下一刻,双耳就被紧捂住。
……
马车上。
护卫送了止血膏·药进来,欲帮顾珩处理手上的伤,顾珩却挥退了他们,自己动手。
桑柔缩在一角,盯着他的手,长而修瘦,手背两行狭细伤口,血渍殷殷。
顾珩随意地擦拭几下,就用纱布包裹,动作稍显笨拙。
桑柔顿了顿,还是起身,走过去,接过顾珩手中的纱布,将他方才裹上的布又重新拆下来,取了小箱奁中干净的布,沾了水,将他手背上的血污清理干净,动作轻柔而小心。
顾珩垂眸看着她,她神态娴静,面颊是常年不染血色的霜白,睫毛密长,微微颤动,镀了一层窗外透进的皎皎日光,翩然若蝶翼。而她双目稍垂,专注着自己手中的动作,掩了几分风芒和灵气。
桑柔感受到头顶注视的目光,眉头拧了拧,随后开口道:“深谷树林,高崖乱石,那些刺客分明是突然来袭,太子却是有预知似的做了绸缪。桑柔不明,能否请太子指点一二?”
话毕,包扎也完成,桑柔稍稍后退了几分,抬头看着顾珩,眼睫一抬,似两重烟柳重帘倏然撩起,露出黑白山水画卷,白色是霜天雪地横波万顷,黑瞳是浓墨一点扁舟。
顾珩眼色深了深,随即偏开,将包裹的手前后摆弄几下,仔细打量着,有些漫不经心地答道:“哦,简单。多少人想置我于死地,又不想惹上是非。而从河关到梁国这一条路上,在哪个地方将我杀死,却可以轻易伪装成意外,不会让人生疑,最佳的下手地点就是照原这处玄山谷岔道,一条通向深渊,一条去往山外大道。而作为必经之路的山谷两夹道悬崖山体疏松,不时会有乱石滚落,在这条路上死于非命的商贾行人不在少数,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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