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走上前来,说:“我方才给你诊了脉,你……身体不好!”声音泠泠如玉,脆生生,分外好听,语气却是笃定如宣布判定结果。
桑柔惊住。
她的身体情况,一般大夫诊断,都会说体虚体弱,需补气慢调。能够一诊便窥得真正原因的,她所知,不过两人,
但这女孩口中的不好,显然不是简单的体弱。
而且方才那男子话无虚词,说的虽不是真相的全部,却也是事实。
“你们是……十三玦影?”桑柔小心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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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信别离苦(8):是顾珩的车驾没错
十三玦影,江湖人称“鬼影十三”,大梁极其神秘的组织,十三人个个身怀绝技,武功极高,行踪诡谲。传闻,他们忠侍一主,誓死效命。
大梁多少人想要得到这样一股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却不得其门。
桑柔说完,那些人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算是默认。
能将她的身份调查地如此详尽,确实不负“鬼影”的称号。
“我是司药,排十三,那是我们老大,司剑。”那女孩介绍道,指了指站得最远的蓄胡男子,又指向方才说话的男子,“这是老二,司棋,那是三姐,司琴……”
她将屋子里的人介绍了一遍,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蓝色花样的锦囊,脸上一派肃颜穆色。她看了老二一眼,后者对他点点头,她才走到床边,将锦囊交予桑柔。
桑柔不甚明白,但还是接过,打开,从中倒出一只通体透白的玉玦。
“这是?”
这时,站得最远的老大这时走上前来,屋内所有人都站起来,对着桑柔齐刷刷跪下。
桑柔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十三玦影拜见新主人,往后听凭主人差遣!”
等等等……
画风转换太快,桑柔有些跟不上节奏。
“你们先站起来说话,能否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站起来,老大开口:“姬科是我们上一任主人,他死前给我们传来秘信,说让我们来找你,助你完成心中所愿。”
“姬科……”桑柔惊诧,心头泛起微疼酸涩。
“你琴弹得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桑柔,这次大捷,你立了大功,我许你一个愿望,有生之年,能力之内,定竭力替你做到!”
往日言语,尤闻在耳。
只是,人逝时迁,一切不复。
“既然姬科是你们的主人,为什么当齐国打过来的时候你们不在,不去保护好他,就这样让他死了?”
“我们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姬科生前只给我们下过一个任务,就是替他夫人守墓。河关城沦陷时,我们才收到新的任令。”
“他让你们改保护我?”
“嗯!如果姬科没死,我们只会执行保护你,以及助你完成一愿的任务。但现在他死了,你便是我们新的主人,这些在他信中皆有交代!”
老大掏出一封信,交给桑柔。
寥寥几行,言简意赅,落款日期是她使计偷袭齐军那天。
“那……你们会给他报仇吗?”
“不会!”老大桑音有些沉,出声不带任何感情,“若他在遗言中交代让我们替他报仇,那我们会去做,但是他没说,我们不会去行命令之外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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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得了十三玦影,桑柔还是不能就此懈怠,她要去完成的事情,顾珩也不一定能帮得了她,更何况倚靠区区十三人的力量。她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到顾珩身边,另让他们却暗中探查她要找的人。
听说顾珩今日去王豫之那边,她心悬着,只希望不关她的事。
才稍稍一回神,就有马蹄嘚嘚声由远及近。
她定眼一看,是顾珩的车驾没错。
..
☆、始信别离苦(9):三哥,是我!
今日成持似乎没有跟在身边,但那个马车夫她识得。
桑柔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倒数,见准时机,猛地冲出去。
晌午的王都街道,行人往来,交织密集。
桑柔用自以为身轻如燕的潇洒姿势奔出,却是一下撞到过往行人身上,由于方才起跑冲出的气势太猛,她这一奔,连连带倒了几个人,自己也被撞得有些头晕。
她无暇顾及其他,口中连说了几个抱歉,往长街一向一定眼,正好,马车即将靠近,可她正要出声拦车的时候,脖子一紧,有人从身后把她拎起,撂倒在地。
“怎么走路的?长眼睛了吗?”
桑柔被撞得头昏眼花,好不容易回神,却见自己被人团团围住,领头一男子,膘肥体壮,身旁挨着一柔弱妇女,正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恶狠地蹬着她。
透过人群肩缝,她看到顾珩马车缓缓驶过。
桑柔一急,刚想爬起来,却忽觉心口一痛,登时让她失了力气。
她还没从这熟悉的绞痛中缓过来,肩膀上又忽然袭来一阵剧痛,已叫人踢中,踩在地上碾踏。
桑柔疼得不能自已,用仅存几分力气和清明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喊了一声:“太……三哥,是我!救……啊……”
车厢中的顾珩正闭目稍憩,昨晚一宿未眠,却仍无半分倦意,心头纷乱无序。
马车似路过集市,外头有熙熙攘攘的喧扰声传进来。
他揉了揉眉心,刚想叫车夫赶快些,一声似有似无的叫唤倏然钻入耳。
他猛睁眼,凝神细闻,却只听得车轮滚滚,人言嘲哳。
顾珩暗自嗤笑了下自己,竟心切到产生幻听,可手却已经不知觉地触上了车窗的布帘子,撩开。
外头是人影幢幢,皆是陌生面孔。
他心头卷过一丝失落,放下窗帘,微不耐烦地说:“走快点!”
桑柔眼看着那马车越走越远,心一点点冰凉,更深却是一直难以言明的痛失感。
十三玦影已经被她派遣了任务前往燕国,此时也无人能来搭救她。
怎么办?
那大汉往身后看了一眼,却不见什么异样,回头又重重给了桑柔一脚,说:“跟爷玩儿声东击西?你还嫩点儿!”
桑柔隐约听到了骨头错位的细响。
“你个小叫花子!冲撞爷媳妇儿,还不赶快磕头赔礼道歉!”
桑柔咬着唇,不是她不识时务,是真的痛得连呼喊都不得出口。
“你个死小叫花子,还挺倔!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儿个,咱们兄弟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那大汉说着,手一扬,身后几个痞里痞气的男子都围上来,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哄笑着,有几个甚至手上还抄上了家伙,眼看着就要朝桑柔身上招呼过去。
可动作都还没落到桑柔身上,不知何处来的一阵疾风,从他们面庞上横扫而过,带着凌厉霸道的戾气,他们登时被齐齐掀倒在地,脸上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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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信别离苦(10):嗯,阿柔,是我!别怕,我来了!
“妈.的,谁他.妈敢打老.子……”
话音还没落,又一个重力袭来,直直击中他胸口,胸腹一阵排山倒海的强烈疼痛。
那大汉被打得倒地吐血。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突来的变故,只见人群边上站着一个白衣出尘的男子,冷眉冷眼地看着地上痛苦**的几个人一眼,满身的阴鸷杀伐之气。
顾珩收起手掌,急急奔向躺在另一侧,静无声息的人。
他蹲下身,手微颤着,拨开她额前的发,看到那熟悉的苍白面容,心头像是猛地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密密匝匝的疼痛中带着无尽无极的懊悔心疼。
“阿……桑柔!”他小心将她抱进怀里,引得桑柔难耐地痛吟出声,他急忙僵住动作,“哪儿疼?告诉我!”
桑柔艰难地睁开眼,视线却被汗水泪水遮掩得密实,只模糊地看到来人的轮廓,似是她魂牵梦萦生死难断的那人的模样。
“穆……止……”
那人的手正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轻抚,揩去她的汗水,听到她弱弱的一声叫唤,倏地停了动作。
桑柔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脸庞,可胸口又猛然袭来一阵剧痛,她痛苦地叫闷哼了一声,再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似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沉而又轻柔的喃喃。
“嗯,阿柔,是我!别怕,我来了!”
***
桑柔感觉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梦见不同年岁的自己,梦见各色的人,梦见那些人不停地在她面前闪过,说话。
“公主所患之病着实罕见,微臣学艺不精,不知该作何诊治!”
“桑家与三叶神医交情颇深,虽桑家人已经不在朝辅政多年,但这点人情他们还是会卖给孤的。将阿柔交给桑家的人,让他们带她去找三叶,或许还有救……”
“阿柔,怀音,过来!你们两个天资聪颖,我鹤枳虽不收徒弟,但终究不甘让这琴艺断绝于我手上。从今日开始,我将我平生所会尽数传授与你们,至于你们能不能学得会,又能有几分造就,就全凭你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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