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谢谢亲爱的!!给的雷!!
羞哒哒嘟嘴(○` 3′○)
我看看更新能不能自己长出来,时速不能见人,嘤嘤【跪。
☆、谁共穴
新婚夫妻,难免会多腻歪几分。
阿碧连着十日,睁眼第一人是连城璧,睡前最后看到的也是连城璧。被人像是易碎珠宝一般捧在手心上,阿碧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这天一早起来,难得没有见到夫君,却在床头看到一枚缠枝花纹玉簪。簪首是两面透雕出盛开的莲花和莲蓬,莲花花瓣舒展,花茎流畅,交错缠绕,雕得精致之极。阿碧心中甜蜜,索性就起身用这新玉簪绾发,推门去寻连城璧。
她一推房门,正巧看到连城璧发鬓微潮,满身清爽自院门走近。原来连城璧昨日一时情动,孟浪荒唐过了,今晨起床便不忍心吵醒阿碧,只自己到了练功房中打拳。这一套拳打下来,琢磨着阿碧也该醒了,就梳洗回屋准备与娇妻共进早点。
两人四目一对,笑意便升腾而起。有情人总是这样,旁人看来寻常普通的事情,也会被当作值得快活的缘分。这推门便遇上的人,也总觉得比之旁人更美更独特。
阿碧被丈夫炙热的眼看得欢喜,想到昨夜又有些羞意,不禁垂下了眼。而为了掩饰这份羞涩,她素白的手不自觉地扶了扶自己盘起的弯月髻:“夫君送的玉簪很漂亮,我很喜欢。”
连城璧流连在阿碧如白兰一般面庞的目光顺着阿碧的手转到了那乌压压的鬓发上,看到那清润润的玉簪,连城璧瞳孔一缩,脚步一顿。
阿碧一头乌发柔滑乌黑,人又生得清雅温婉,配上这雕琢精细、玉质上佳的缠枝玉簪,却是再合适不过,再动人不过。只是,这玉簪却不是他放的。
而这玉质,分明与那日送到庄上的玉人出自同一块玉石。
连城璧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淡笑依旧:“青青果然适合玉簪。我还怕你发现不了这簪子呢。”
垂着眼的阿碧并不曾发现夫君那短暂的停顿,好笑地嗔了自家夫君一眼:“就放在床头的东西,我的眼神哪里那么不好,夫君就爱逗人家。”
连城璧嘴角一勾,刚好走到自家妻子身旁,长臂一展就揽着妻子往饭厅而去:“我哪里敢逗我们庄主夫人,今日可是有人要上门来为夫人撑腰呢。”
阿碧浓密的睫毛上下翻飞,满是不解:“为我撑腰?”
“朱白水朱公子昨日特特送了正是拜帖,来看他义妹。”连城璧口中说得可怜,眼底却满是轻松笑意,显然也为阿碧能得到旁人维护开心不已。
阿碧见自家夫君这么高兴,自然也笑了起来。只是心中疑惑还是要问出来:“朱大哥不是上峨眉论道未归,特意派了家人送来厚礼了么?”
阿碧与连城璧定下婚期之后广发请帖,再到正式成婚,其实相隔时间并不算长。
一来是阿碧无家无门,既然已是注定的无垢山庄庄主夫人,早些定下名分可免了阿碧尴尬难做。二来,连家多年没有主母,虽然一干老人处事利落,又有森严家规,庄内事物并不曾耽误,但很多交际应酬、世家往来的事情少了女主人,就少了几分名正言顺。三来,也是连城璧心急将娇妻娶回家,省的不时来个朱大哥花大哥的,平白给自己添堵。
再加上江湖人行事本就随心,就算连城璧是武林世家出身,也还是有几分江湖纵情洒脱心性。所以两人一回姑苏,从发出请帖到正式礼成竟不过七天。
偏巧请帖送到朱家的时候,朱白水又登峨眉金顶与人论道。最后实在赶不及,只得凭讯让家人备下了一份重之又重的厚礼,聊表歉意。
也正是因此,阿碧看到眼前眼角微带倦意,却笑得清雅的男子时,才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朱大哥,你来啦?”
“我的小妹子成了亲,怎么能不来亲自看一看?”朱白水含笑,语气温和。
连、朱两人都是饱读诗书,又行走江湖多年,这说起话来,天南地北,无有不谈。阿碧嘴角含笑,静静听着,时不时也加上一句,三人也是相谈甚欢。
眼见天色将晚,朱白水终究还是冲阿碧认真问了句:“阿碧妹子嫁给我这兄弟,他对你可好?我虽与他相交多年,但若是这家伙当真负了我妹妹,我这做兄长的自然也不会袖手。”
照理说,连城璧与朱白水自幼相识,本是至交好友,就连当初阿碧初来异世遇上的那戚家三贼还是朱白水出手相助无垢山庄。阿碧与连城璧成了婚,朱白水应当是更关心自己这多年独身的好友才是。
可也正是因为这份亲近,朱白水对连城璧的了解远比那些外人还要多得多。他的这个好友,虽然看着风光霁月、春风化雨,可心思却深得让人摸不着,看不清,猜不透。
相较之下,阿碧妹子就像是温良纯善的小绵羊一般,由不得人不提她提一提心。
阿碧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夫君,害羞却大方地坦然为自家夫君辩白:“夫君对我很好。”
连城璧被妻子夸得心情愉悦,难得当着好友的面说了句近似承诺的话:“青青是要与我生同衾、死同穴的人。我就算负尽天下人,也绝不会负了她。”
朱白水自两人进屋,就留了心。从门前牵着妻子入屋,到进门后眼神一刻不离阿碧,还有两人交谈间那默契相融的眼神,连城璧的表现也确实当得上这个好字。眼瞅着连城璧就成了第二个徐青藤,朱白水不由有些失笑。
之前他们几个江南武林世家的好友聚在一起,还调侃世上再难找到像徐青藤这样的妻奴,更难找到像连城璧这样不近女色、一心扑在家族的少年君子。谁知这不过是几年时光,当日的情形却是被颠覆了个彻底。
想到徐青藤,饶是朱白水精研佛道,讲究万物因果,不动喜怒,也忍不住替那好友叹了口气。
阿碧见这义兄听了自己的答话先是满意,又是深思,最后竟让叹了一口气,哪里想到朱白水心中的千回百转,只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朱大哥因何事叹气呀?”
连城璧与徐青藤也是旧友,朱白水便不曾隐瞒:“只是想到徐青藤那家伙罢了。情之一字,折毁了多少英雄豪杰。当日我们这些人,又何曾料到这富贵君子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徐公子?阿碧想起当日那个腰背僵直,面污发乱抱着背弃自己的妻子一步一步走出客栈的男子,心中也是一叹:“听说徐公子与徐夫人早在几月前就回了杭州徐家,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朱白水犹豫片刻,到底是君子性情,不愿在背后道人阴私长短,只含糊说到:“总归是女祸。”
直到朱白水告辞离开,阿碧才从连城璧递给她的密报上看到了此事详情。也是因着成了亲,真正成为了无垢山庄的女主人,阿碧才知道连家作为江南第一世家,情报系统何其之广。自成婚第二日,连城璧就将这消息渠道明明白白地交给了阿碧,任她察看,这一份信任让阿碧心中生暖。
徐青藤的确是在两个月前就回到了杭州。而徐夫人沈璧君在回到杭州第二日,就一场大病,数月未愈。
这是徐家对外的说法。可听信这个消息的人却是不多,当日沈璧君与萧十一郎私奔这件事虽然知道的人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武林里本就没有秘密,更何况多少人死死盯着这少年成名的六君子,只等着看他们出纰漏。
对于沈璧君不贞的事情,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只不过碍于徐家身份,又因为沈璧君最后还是困在徐家,不曾在江湖上行走,很多人只是听闻还不曾亲眼见过的缘故,这粉饰太平的说法大家将信将疑罢了。
至于真的内情,也只有那些势力强大,情报精准如无垢山庄这样的世家名门方才有机会探清。阿碧看着手里的密报,摇了摇头。
徐青藤制住沈璧君穴道,强行将这背叛的妻子带回了杭州徐家。一进家门他就大病了一场,整整昏睡了三天才醒。
而这三日,沈璧君却是被徐家宗主给关到了水牢里。
直到徐青藤清醒之后,才派了徐家家将连夜赶往济南,请了那沈家老祖宗,沈璧君的祖母沈老太君。
想那徐家百年名门,又有世袭爵位在身,官场武林均有涉猎,规矩自不是蓬门小户可比。入了宗谱的徐家妇做出这事,也不是徐青藤一人可以决定如何处置。
又有徐、沈两家多年姻亲来往,虽多是沈家仗了徐家的势,在北方武林徐家自然也有借助沈家庄早年人脉的地方,这多年的经营之下,两家的关系网、庶务以及江湖势力本就交错,不可轻分。更不能因为一双小儿女而坏了宗族大事。
对他们这些享受了家族提供锦衣玉食,上好教养的世家子女来说,就算心里再恨、再痛,也没有因为一己之私抛却身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