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羽牵着她的手,看着他垂首不语,“娘子,我真是沒用,若不是娘子想出计策,只怕此时还会被纠缠着。”
“我也沒做什么,不忍看着沈凌菲年纪轻轻的就死去,希望她真的大彻大悟,好好珍惜剩下的时日。”
“娘子。”
“嗯。”殷旭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抬首迎上含情的眼眸,“何事。”
他却突然将殷旭拦腰抱起,“良宵苦短,咱们也该珍惜的。”
“快放我下來,别让人看到了。”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明媒正娶。”殷旭沒有阻止他,她已经不是当初的体弱少年郎,他想抱就抱好了
庭院内,小山受了伤,肩膀被烙痕,包的跟粽子一样,疼痛蔓延,额间隐隐冷汗溢出
在牢中被折腾的一天一夜,身子很虚,听到门外有响动,披了衣衫推开了门
感觉双腿都在打哆嗦,扶着门扉,正撞见君洛羽抱着殷旭从外面回來,殷旭神情尴尬的忙不迭从君洛羽怀中跳了下來
“小山,你怎么出來了。”
“小山,你的伤怎么样了。”两人同时问询
看着主子和少夫人的关切,小山眼眶泛红,“谢谢主子和少夫人关心。”
殷旭是看过那伤口,见他眼眶微红,脸色苍白,“小山肩膀上的火伤连皮带肉都焦在一起,是不是痛得无法入睡。”
“嗯,郎中涂了些药粉药,伤口依然钻心的疼。”
“这么晚了要上哪里弄止痛的药。”
“夫君,杜御医还在府中,"
杜御医除了为王亲贵胄还有上三品的老臣子之外是不会给仆人看病的,“夫君,不如咱们将小山带去,杜御医仁心仁术,会给小山治伤的。”
看着小山痛苦模样,君洛羽将小山抱起,朝着來时的路又走了回去,殷旭紧跟在她的身后
此时灵堂内的人纷纷散去,杜清远为沈凌菲开了新的药方,并且叮嘱她在不可服用曼陀罗叶粉,以戒除药瘾
沈继年千恩万谢,只要能够让女儿多活些时日,哪怕是龙肝凤胆他都愿去找
杜清远正欲离开,见着君洛羽抱着一个少年走了进來,那少年脸色苍白,不心中一颤,这个少年的容貌和一个人很像,这个孩子和她又是你关系
杜清远敛住心中所有的疑问,“他怎么了。”
“他在牢中受了火刑,还是个孩子忍受不住痛楚。”
杜清远主动去探查小山肩头的伤口,沈继年一直沒有注意过君洛羽身旁的小跟班,刚刚见着君洛羽抱着他,那侧影好生熟悉,好似从哪里见过
俗话说旁观者清,殷旭是捕捉到了两人的情绪,难道他们是认得小山的
沈凌菲见到小山受伤,还有依然躺在棺椁内的彩儿,这一切都是她指示,她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若是弄出人命來她会内疚一辈子
“表哥表嫂,菲儿不懂事做错了事,求表哥表嫂原谅。”
“我早就原谅你了,以后你该好好地调养身子,多陪陪舅公舅母。”
“菲儿明白,也祝表哥表嫂可以白头到老。”
难得她想得清楚,君洛羽也只是说了声谢谢,便不再理会她,看着小山触目惊心的伤口竟是有些不忍
沈凌菲想求殷旭将彩儿的穴道解开,“表嫂,彩儿她.....。”
沈凌菲是罪魁祸首,彩儿亦有错,“先让她躺在里面,两个时辰以后她自然会醒來。”
☆、第七十六章 祸患,斩草除根
杜清远为小山将伤口清理,否则伤口溃烂就会很麻烦,将焦糊的皮肉强行清除,再涂上生肌的药粉
小山疼得几乎昏厥,杜清远为他施针止痛,见他背脊有一处齿痕,并沒有言语,继续施针
殷旭在一旁看得真切,细致的观察他背脊上的齿痕,她更加怀疑小山的身份
故意冲着杜清远道:“奇怪,小山的背脊怎么会有齿痕。”
随着银针刺入穴道,小山感觉浑身暖热,身子渐渐麻麻,疼痛全然可以忍受,听到殷旭的问询,他根本看不到背脊,也便无从知道背脊有齿痕
“少夫人说的是什么齿痕,小山并不知晓。”
“真是奇怪,谁会在背脊咬上齿痕,难道是你家人为了预防孩子走失留下的凭证。”
君洛羽也是看的细致,赞同殷旭的猜测,“有可能。”
小山听得夫妻两人提到家人,也便想起了父亲,面前为他诊病的老者也是一名御医,看上慈眉善目的,他会不会知晓父亲的下落,“老爷爷,你认不认得一个叫做祁云山的御医。”
“祁云山,老夫在太医院三十几年,从未听说有这样的一名御医。”
小山眸中很是失落,他们住在祁云山上,父亲用的是根本就是假名字,这位老御医又怎么会知道。”
殷旭又一种直觉杜清远一定是认得小山的父亲,小山身份费解
杜清远帮助小山处理过伤口,叮嘱他不要碰到水,还留了一副药方,按照药房调配涂抹患处,三日后可以结痂,七日痊愈
送走杜清远,夫妻两人将小山安顿过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君洛羽将门栓插上,见着殷旭选入深思
脱了靴子上了床榻,“娘子,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夫君,我总觉得小山的身世不简单,那个杜御医他好像知道,还有舅公他或许也知道,“
君洛羽她揽入怀中,“过了中秋佳节,我们就要回扈洲,若是能够将小山的亲人找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也不想小山跟着我一辈子当个跟班。”
“其实要想查到小山的身世并不难,既然小山说他的父亲是御医,那我们就查御医院十一年至十三年前,有哪位御医年龄在二十至三十间,曾经犯过大罪."
“万一小山真的是逃犯,我们岂不是害了他,或许杜御医是想保护他。”
“我们重要查清楚小山的底细,才能够顺藤摸瓜找到他的父亲,让他们父子团聚。”
她真心的对待小山,她对身边的人都如此的仗义,君洛羽愈发的爱她,“你都奔波一日了,还是睡吧。”
殷旭靠在他的怀中,很温暖也很踏实,“夫君,今日在将军府方才知晓大师兄他被罚在皇宫思过,见到了老夫人,还有大师兄的儿子很讨人喜欢。”
君洛羽还在担心她的身子沒有养好,君洛羽听她提起孩子,分明是在暗示,昨夜可是她主动,男子汉的尊严都被丢尽了
手探进她的腰间,已经开始不老实起來,“娘子,你若喜欢孩子,我们就生他一群。”
殷旭是很喜欢小孩子,她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见他的身子栖了上來,唇瓣靠近,确实被她素手遮住,“等等,我还有话说。”
“娘子莫不是身子沒有养好。”
“不是,中秋佳节我们可能要陪东儿一起过。”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今日我陪着东儿在庭院里玩,东儿哭着让我带他进宫去见大师兄,我沒应他,他便哭闹不止,于是我答应他一个条件,东儿说父亲答应他中秋节带他去承天门为母亲祈福,如今大师兄不在,只有我们陪她一去了。”
殷旭她不想进宫不愿见到楚天,也是知道这个小鬼头是在故意哭闹,心里很心疼东儿,他小小年纪就沒了娘亲,难得他一片孝心,君洛羽原本想着带她赏月,去祈福也是不错的,他也很喜欢小孩子,“当然可以了。”
殷旭还在担心君洛羽会多心,会嫌东儿会麻烦,殷旭正欲开口
强健的身子缓缓靠近,浓烈的男子气息压了上來,柔嫩的唇瓣覆上醉人的樱唇,浅尝她檀口之中的丁香妙舌,轻轻地吮吸着口中芬芳
帘幔轻轻飘落,满室幽情.......
皇宫内,楚天批阅了一整日奏折,离家数月并未见到堆积如山的奏折,朝中事物一切如常
他承认母后是有治国之道,但是她是个女人,这天下是楚家的天下不是萧家的
楚天睡不着,來到奉先殿的偏殿,苏卿宸被囚禁在这里面壁思过,同样思绪万千,他之所以留在皇宫,不回去接受军法的惩罚,他还记得答应了东儿带着她去为井儿祈福,后日便是中秋佳节
父亲执法严明,他若受了伤就不能够带着儿子前去,中秋夜父亲会进宫参加宴会,他就可以出宫带儿子到承天门为井儿祈福,在此之后要接受军法的处置
听到门外有响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楚天走了进來,苏卿宸忙不迭起身,“微臣见过皇上。”
“起來吧,大师兄,现在咱们不是君臣,朕睡不着來看看你。”
“皇上应该是为了初云公主的婚事睡不着。”
中秋宴会即将宣布大婚的婚讯,他就是因为要娶云曦而睡着,如今儿女情长不敌万里江上
母亲已经答应大婚之后会还政与他,只要有了权利有了天下,才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不过是一场政治的联姻,对朕來说并沒有坏处。”
“皇上能终于想明白了。”
楚天有些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是争吵过,最相信的也只有他
“來的时候见大师兄有心事,那大师兄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