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夫妻同心,沈继年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完成女儿的心愿
直接跪在了夫妻面前,老泪纵横,“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來日方长,可是菲儿她命不久矣,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我不能够让他她死不瞑目,羽儿,菲儿她一直喜欢你,哪怕是假意留在他身边,算是我这个老人家求你们暂时分开。”
面对沈继年的强硬他们还可以据理力争,可是面对一个老人声泪俱下的恳求,两个人竟是手足无措
君洛羽忙不迭上前将沈继年扶起,“舅舅,您快起來,有话咱们好好商量。”
殷旭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若是他好言相劝,也不会如此的针锋相对,她知道君洛羽心软,倘若沈凌菲因为他的离开一命呜呼,不但是两家的关系会决裂,君洛羽也会内疚一辈子
“舅公,我知道您是为了您的女儿,外甥媳妇也不是不明事理心狠的人,我们夫妻两人会留下來,绝对不会分开
这已经是殷旭做出最大的让步,让自己的丈夫去陪着其他的女人,“舅公,刚刚郎中走时说了,心病还须心药,要想让她减缓发病,不是让她减少情绪波动,而是要让她清心寡欲,要让她看破放下才是正途。”
房间内,沈凌菲心心念念的在等着表哥,见着表哥与殷旭一同回來,她知道只要殷旭的存在,表哥就不会留在他身边
杏目圆睁指着殷旭道:“你这个女人,你已经与表哥沒有任何关系,你还找來做什么。”情绪很是激动,与沈继年刚刚的嘴脸一般无二
“我是她的妻子,为什么不能够來。”
“这里是御史府,你滚开。”
殷旭恨的牙根痒,若非不是看在她快要死了,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君洛羽轻轻的拉了拉她,提醒她不要和她吵
沈继年也知道女儿很过分,怕将夫妻两人逼得太紧,会真的离开,那样对于女儿才是灭顶之灾
“菲儿,她是你表嫂,不可无礼。”
沈凌菲见父亲如此说,全然沒有为她说话,气愤的喘的厉害,彩儿扶着她,“小姐,小姐。”
“快给我拿药。”
沈继年看了一眼殷旭,“外甥媳妇还是稍稍回避。”
殷旭是想留下來,可是万一那个沈凌菲有个三长两短,责任就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婆婆也会恨自己一辈子
要想解开她的心结,还需慢慢來,“夫君,我先去安顿颜将军,你也早些回房。”
他们夫妻重逢本该是欣喜的,君洛羽也是无奈,他与殷旭有着同样的顾虑
“好,你等我。”
☆、第七十一章 被罚,奉先殿
沈凌菲若是因为他们夫妻而死,除了会良心不安,也不想看到君家与沈家决裂,夫妻两人决定留下來
沈凌菲的身子虚弱得很,殷旭相信君洛羽,沈凌菲的纠缠只会让人更加的厌恶,还有无奈
殷旭先去前厅将颜珩安顿好,去了君洛羽的住处,发现他的房间内有两幅寝具,看他们的行李应是同小山住在一起的
如今两人已经和好如初,她与君洛羽是夫妻自然是要同房的,小山就必须离开这间房间
殷旭将小山的行李简单地收拾,送到了隔壁的房间
再次回到房间,四处打量,看着房中布置的各种小玩意,这一看就是女儿家的小心思,不用猜也知道是沈凌菲专门准备的
殷旭看着那些东西觉得碍眼,将那些无用的东西收了起來,将房间收拾整齐
留在房间有些无所事事,看外面的天色,天色不早了,应该为夫君准备一些吃食
这里是御史府邸,很多地方都不是很熟悉,殷旭在院中四处走动,以便熟悉路径,一边打听厨房的位置
殷旭去了厨房,向厨子说明來意,在厨房寻找食材,只是煮了些清粥
端到君洛羽所在的房间,透过门扉见沈凌菲情绪安稳了许多,大概是累了
轻轻的推开门扉,敛了步履,轻声问道:“睡了吗。”
君洛羽颔首,“刚刚睡。”
殷旭提着食盒走了进去,“夫君,我煮了清粥过來。”
许久都沒尝过她准备的吃食,又有些疼惜,“你舟车劳顿的,还是要好生歇息。”、
“妾身一点都不累。”
君洛羽看着榻上沈凌菲睡了,很像两个人独处伸出手指了指隔壁,两人敛了步子去了隔壁
殷旭轻声的将汤羹端了出來,放了两支汤匙,君洛羽知道她还沒有吃,“娘子,一起吃吧。”
殷旭正有此意,将汤匙递了过去,“厨房我不是很熟悉,只煮了清粥。”
君洛羽的眸中满是歉意,“对不起,原本我们夫妻重逢该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如今却连累你一起留下來,还要小心翼翼的。”
沈凌菲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打不得骂不得,即便是她也不能够全身而退,“夫君放心,是在人为只要我们让她想清楚,一切都好办。”
君洛羽已经很坚决的表示过不喜欢她,沈凌菲就是执迷不悟
殷旭见他一副愁眉,想要找另外一件事情冲淡愁云,“夫君,我将小山的东西送到了隔壁,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小山那孩子去了哪里。”
殷旭的意思不言而喻,今夜两人是要同住,君洛羽心中充满期待
可是他想起了小山,“娘子,小山那孩子去城门等你,难道你沒有见到他。”
“小山去了城门,我从來沒有见过他啊。”
君洛羽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小山沒有夜不归宿的习惯,“这么晚了,小山去了哪里。”
另一边,楚天回到皇宫,直接去了太后的寝宫永寿宫,太后萧宜君命皇上跪在奉先殿大周皇帝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静思己过
永寿宫内,氤氲的香气缭绕,让人心生清净
萧太后保养得宜,容貌还如二八女子的华颜,身上与生俱來的冷冽,让人难以捕捉到她的情绪
此时的萧宜君正陪无忧老人下棋,神色从容无悲无喜,好似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
无忧老人随意放下一子,平淡开口道:“小天已经跪了两个时辰,毕竟他是一国之君。”
萧宜君的神色很冷,“正因为他是一国之君才要好生管教,不然他岂会知道他是错的。”
无忧老人不慌不忙拿起棋子,“有些事情不必操之过急,也该放些权利给他,物极必反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老祖宗的话哀家记下了。”萧宜君旋即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和棋。”
无忧老人看着步步紧逼的棋局,“你这丫头是一点都不让着我老人家啊。”
萧宜君敛了袖口,站起身來,眼角的余光看着端坐如常的无忧老人
“老祖宗,哀家如今是大周的太后,还请老祖宗不要干涉太多。”
无忧老人神色凝重了几分,“你是害怕你一旦放权,小天就会去对付他,这次老夫去扈洲见到了他,他在扈洲过得不错。”
萧宜君陷入沉默,眸中思绪万千,良久才道:“他过的好与不好与我何干,哀家是大周国的太后,他是小小的列侯,他要忠于他的大周皇室,我已经成全他了,从今而后再无瓜葛。”
“你若不恨他为何要对一个孩子下手,我知道那诅咒是魑魅下的,寻常的武功是解不开的。”
“老祖宗,那些陈年往事还提他做什么,如今是要促成小天与云曦的婚事,至于权利哀家会放的,哀家会证明他的生死已经与我沒有半点关系,也请老祖宗回到该回的地方去。”
“來人,摆驾,奉先殿。”
无忧老人神色异常凝肃,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这母子两人小天都是一样的拧脾气
楚天跪在奉先殿内两个多时辰,太后依然沒有下令让他起身,楚天跪的腿发麻
越想越觉得气愤,楚天从蒲团之上站起身子,“怎么说朕也是一国之君,母后这样罚未免太过分了。”
陪着一同被罚的还有苏卿宸,他见皇帝起身,忙不迭去劝慰道:“皇上,您离家出走,太后罚您在祖宗面前思过并沒有错。”
“卿宸,你的意思是朕错了,不要忘了你是同朕一起离开的。”
“所以微臣在这里甘愿受罚,回到家中父亲也不会要饶过我的,依照军法军皮肉之苦是难免的。”
苏玦治军严明,和苏卿宸即将面临被罚的境遇,他只是被罚跪下思过是好太多
他虽然很恨苏卿臣破坏他与殷旭之间的感情,他能够陪着自己去扈洲也算是忠心
如今殷旭已经对楚天起了防备之心,他还要依仗苏卿宸将殷旭带进宫來,还有他最讨厌的萧云韬,因此苏卿宸还不能够有事
深眸幽暗,细做思量,“朕今日就罚你在皇宫面壁思过,沒有朕的命令不准出宫。”
只要他不出宫,苏玦就拿他沒有办法,“还不接旨受罚。”
“卿宸甘愿受罚。”
“太后驾到。”听到奉先殿外传來通禀,楚天忙不迭端正身子跪在蒲团之上
萧宜君凤眸深锁,独自一人走了进來,看着神色恭敬向祖先忏悔的神情
“皇上,你可知道错了。”
楚天睁开眼眸,“朕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