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鸿道:“他的太子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如果废了太子,不会真的立你吧?”
假如立谢天鸿为太子,以后,他就是皇帝,后宫只有锦夏一个女人的可能,小于天上掉金砖。
谢天鸿微微一笑,“回去以后,我就称病,休息一段时间,父皇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为了我?”
“是啊。”
锦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感动地说:“三哥,谢谢你。”
除了谢谢,没有其他语言可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谢天鸿捏着她的下巴,调整她的角度,使她的目光跟自己的保持水平,“一句谢谢就行了?我觉得不够。”
“我都以身相许了,还想我怎么做?”
“比如,奖励一个香吻。”
“好啊,你等着啊。”锦夏摸向他的腰间,毫不客气地掐了一把。
谁让他趁机想占她便宜来着,绝对不能放过。
谢天鸿闷哼一声,眉头拧成一团,“老婆,你真狠心。”
“你也可以掐回来,我没拦着你。”锦夏撩开亵衣,露出微微凸起的小腹,往上面一指,“往这里掐,我保证不怪你,来吧,别客气。”
谢天鸿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脸上是似水的温柔,“我不舍得。”
“可不是我不给你掐的啊,以后千万别后悔。”
“你嫁给我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没有后悔的可能了。”
月光下,谢天鸿的脸庞如刀刻一般,轮廓刚毅。
看着看着,锦夏噗地一声笑了。她问:“我的眼睛,是不是很灯啊?”
“什么叫很灯?”谢天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锦夏解释:“晚宴上,太子回答的谜语啊。”
谢天鸿哈哈大笑,在她的肚皮上轻轻弹一下,“孩子,你娘在我的教导下,流氓程度,一日千里啊。”
“没准儿那天,我会变得更加流氓。”
“我很愿意做你流氓的对象。”
锦夏举起双手,一阵坏笑。
谢天鸿想到上次她的龙抓手,本能地捂住关键部位,“不许乱抓。”
锦夏努努嘴,不满道:“总玩这一招,多没意思。我可是一个有创意的人。”
谢天鸿慢慢地松开手,说时迟,那时快,刚一松开,他就看到锦夏的手抓过去了……
老婆,你的创意呢?!
谢天鸿额头开始冒冷汗,用最快的速度再次捂上去。
却见锦夏的手转了个方向,冲着他的两肋上下其手,在他的腋窝处挠个不停。
谢天鸿痒得不行,多长警告锦夏未果后,直接攥住她的手,把她按在床板上。他居高临下,一双黑眸亮如星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老婆,你惹到我了。”
“我……我是无心之失,夫君大人饶命。”锦夏彻底缴械投降。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你想做什么?我是孕妇!”
“孕妇也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谢天鸿顿了一下,低头,缓缓覆上她的唇。
温热的气息扫在锦夏脸上,让她全身酥软,失去反抗的能力。她一时忘情,生涩地回应着,等待更多的温情。
谁知,谢天鸿在这时停了,并且放开她的双手,慢条斯理地躺了回去,“不早了,睡觉。”
他说到做到,真的闭上眼睛了。
太可恨了!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停下来,简直禽兽不如!
锦夏侧了个身,两手捏着他的脸,“不能睡,你得给我个交代。”
“我已经睡着了。”谢天鸿阖着眼睛说。
锦夏无语。
她说:“既然这样,我就要欺负你了。”
锦夏趴到他身上,在他锁骨处轻轻咬了下去。
谢天鸿睁开眼,握住她的肩,把她提起来,放到一旁,“我不怕你咬,但我怕你压坏我们的孩子。”他的身体靠过来,跟锦夏近在咫尺,“好了,现在你咬着比较方便。”
锦夏愣了一下,双手抱住谢天鸿,“我不咬你了。”
他总是包容她的任性和小脾气,每次都让她感动万分,什么时候,她也有机会,为他做点事情呢。
锦夏紧紧抱着他,他的怀抱宽广温暖,像是避风的港湾,只要躲进来,不管外面有多大的风雨,都不用担心。
谢天鸿拍拍她的后背,“天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要回家了。”
“我要多看你一会儿。”
“乖,听话。”
“我不要听话。”他越要她睡,她越要瞪大眼睛看着。
看了一会儿,眼睛又酸又痛,加上瞌睡虫的侵袭,锦夏终于坚持不了,打了几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边睡边说梦话:“三哥是个小混蛋,可坏了。”
谢天鸿会心一笑,把她抱得更紧。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三:难得糊涂
结束狩猎,回到皇宫后,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查宫女刺客的身份,意外的是,除了入宫时的登记资料,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录。
按理说,没有担保人,是无法进入皇宫做宫女的。
除非,担保人就在宫里,能够接触到登记资料,在出事之后,暗中销毁了证据。
谢天鸿最先怀疑的人,就是卫凉玉。除了他,想不出第二个人。谢天鸿曾经多次向皇帝暗示,卫凉玉不可靠,万不可让他近身一丈以内,可是,皇帝并不把他的提醒放在心上,依然同过去一样,对卫凉玉信任有加,甚至,为他加官进爵,比原来更为器重,简直达到离不开他的地步。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一旦说出口,麻烦也就来了。
见皇帝听不进劝,谢天鸿只得作罢,另外想办法,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侍卫,暗中跟踪卫凉玉,尤其是跟皇帝同处一室的时候,倍加留心他的举动。
不知道是不是卫凉玉有所察觉,从回宫后,一直没有任何行动。谢天鸿觉得奇怪,又加派了人手,仔细盯住他。
同时,谢天鸿亲自出马,监视着寒雅轩的动静。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苦守了一个多月后,终于等到卫凉玉来了。
谢天鸿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寒雅轩里的说话声。
“凉玉,你好久没来我这儿了。”是陈师傅的声音,现在的他精神矍铄,跟过去点头就能睡着的枯槁老者判若两人。
卫凉玉答道:“大伯,不是凉玉不肯来,是最近有人盯我盯得太紧,脱不开身。”
他称呼陈师傅为大伯,那么,两人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
从陈师傅的面相和雕刻玉器的刀工上看,他必然是齐人。卫凉玉是卫人,他和陈师傅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
谢天鸿心中疑惑,耐心继续听下去。
陈师傅说:“恩恩怨怨,何时到尽头?凉玉,你辞掉侍卫统领一职,回来跟我过踏实日子吧。”
“我苦心经营多年,赔上了妹妹、父亲和爱人的性命,你却要我就此收手!对不起,我办不到。”
“你忘记你爹临终前的嘱托了吗?他要你好好活着。”
“不可能!国仇家恨,岂是一言可以避之!不杀他,我心中忿恨难消。”
谢天鸿一惊,脑袋里迅速闪过几个名字。
叮嘱卫凉玉,要他好好活着的人,谢天鸿只记得左辰一个。难道,卫凉玉的父亲,是左辰?左辰没有娶妻,碰过的女人,也只有萧紫裳一人。不消说,萧紫裳就是卫凉玉的母亲,白溪就是卫凉玉的妹妹。
缠绕谢天鸿心头多日的阴霾,瞬间清朗了。过去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都有解释了。
萧紫裳在十七年前生下的孩子,是一对龙凤胎。一个是白溪,另外一个是卫凉玉。
她在生产后,安排人偷送两个孩子出公主府。半路,秋娘被左辰拦住,白溪险些魂断于他的剑下。生死之时,左辰的父爱被激发,不舍得杀死自己的孩子,便将男婴卫凉玉留下,交托陈师傅隐姓埋名抚养长大;另外一个女婴白溪,让秋娘按照萧紫裳的安排,送去相府。
两个孩子,一明一暗。即便有一天,身处明处的女婴暴露,至少可以保住男婴,留下最后一点血脉。
就连萧紫裳,主动指认白溪是她的亲生女儿,陷她于危险之中,恐怕,也是为了保住卫凉玉。
因为她生子的事情已经败露,只有坦白白溪的身份,才可以息事宁人。这一招,叫做弃车保帅。
白溪,是为了卫凉玉的安全,白白牺牲的一枚棋子。
难怪萧紫裳指认白溪时,可以那样痛快。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他们历尽千辛万苦、舍弃无数条性命来保护的人,现在非要飞蛾扑火,只为报仇雪恨。
寒雅轩里,传出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红色的巴掌印,清晰地印在卫凉玉的脸上。
陈师傅全身颤抖,明显十分气愤。他指着卫凉玉,恨恨道:“你用尽一切办法,想要获取皇帝的信任,从而接近他,刺杀他。你自以为聪明绝顶,可是,皇帝也不傻啊。他要是傻,就不可能夺走卫国的江山,也不可能坐稳身子下面的龙椅。为你牺牲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