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遗民中,想复国的,已经在昨天一战中死得差不多了,萧紫裳即使有那心思,也没有人支持。”
更何况,萧紫裳没有侍卫守护,说不定哪天,就会遇刺身亡。
如果把皇帝想得更狠毒一点,皇帝可以派人杀死萧紫裳,斩草除根。皇帝派去公主府的侍卫已经掉回宫了,有人来刺杀的时候,萧紫裳没有人保护,死了也不奇怪。这样,萧紫裳的死,没有人会想到是皇帝做的,他可以轻而易举撇清嫌疑。
锦夏想了一会儿,又问:“就算皇上的想法,跟你说的话一样,可是,萧紫裳的后人白溪没有死啊,皇上只是判了她一辈子监.禁。”
谢天鸿摸摸她的头,笑道:“假冒萧氏后人,罪不至死,父皇不能杀她,也不方便杀她,不过,可以借别人的手。你想想,现在最想杀她的人是谁?”
白溪除了得罪锦夏、谢天鸿、文钧、小娇以外,似乎没有其他仇人。皇帝把白溪关在皇宫的牢房里,他们四个有心杀她,也不能在皇宫里面乱来。
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人了啊。
不,还有一个,皇后。
白溪欺骗了皇后,差点害皇后杀死自己的亲侄女,一定让皇后很生气。
另外,皇后派白溪来景王府监视谢天鸿,大概说过许多不利于两方关系的话,比如,谢天鸿妨碍白家,就除掉他之类。倘若白溪把那些话说出去,皇后和谢天鸿的关系陷入僵局,不好挽回。
此时,白溪关在皇宫的牢房里,后宫是皇后的地盘,如此便利的条件,皇后不灭口,岂不是浪费了皇帝的周心安排。
锦夏咂舌,“皇上老谋深算,借刀杀人玩得真好。”
谢天鸿笑了,低头亲亲她的脸颊,宠溺道:“现在,朝堂需要我,不管父皇借谁的刀,都砍不到咱们的头上来。你呢,就乖乖做好我的王妃,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哪能不操心?我不操心,谁给你伤口换药?御医说了,每隔六个时辰,换一次药。从昨晚受伤到现在,时间刚好。你坐好,别乱动,我要换药了。”锦夏坐直身子,拿出御医给的创伤药,替谢天鸿解开衣领。
锦夏尽量动作轻柔一些,把他身前的衣物褪下,小心翼翼揭开纱布,用药水清洗伤口以后,撒上药粉,再用干净的纱布一层层包好。
在她准备给谢天鸿穿回衣服的时候,马车来了个急刹车。
锦夏手上正握着他的衣领,一个俯冲,就把他的半片衣襟完全扯开了。
就在这时,车厢门猛地拉开,文钧一跃而上,钻进了马车里。他心急火燎地说:“谢老三,你府上的大夫医术好,我带小娇去你府上……”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文钧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是不是打扰了谢天鸿的好事?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如果不是担心小娇身上的毒,他也不至于这么莽撞,拦了马车就冲进来。
“你们继续,我去王府等你们。”文钧转身跳下马车,顺手把车厢门关好。
锦夏从谢天鸿的身上爬起来,慌忙检查他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谢天鸿说,“你猜文钧进车厢以后,看到你伏在我身上,他会怎么想?”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哪管得了那么多。我现在,只担心你的伤势。”锦夏仔细检查过后,确定没有问题,才松了一口气,有条不紊地替他穿好衣服。
谢天鸿淡淡一笑,“景王妃没羞。”
“我就是这么没羞。”锦夏双臂圈住谢天鸿的颈,主动凑过去,覆上了他的唇。
他的王妃,也开始学会主动了,大有进步啊。谢天鸿闭上眼睛,享受她送来的温软的吻。
锦夏的动作十分生涩,丁香小舌触到他的皓齿,就不好意思继续前进,羞涩地缩了回去。几番试探,都没有突破那层防线,反倒把谢天鸿的火勾起来了。谢天鸿反守为攻,起身将锦夏抵在车厢壁上,肆无忌惮地品尝她红润诱人的香唇。
锦夏没有躲闪,只是侧了侧身,尽量避开他的伤口。
他用舌撬开她的牙关,用舌尖不急不缓地挑逗着她。
现在,不用再担心白溪会妨碍他们的感情,想如何,都可以肆无忌惮。
锦夏的胆子大了起来,试着回应他的吻,与他痴缠在一起,久久不分开。
谢天鸿低声呢喃,“夏,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锦夏没有听清楚。
谢天鸿把她按进怀里,让她贴在自己胸口,听听心跳的声音,“你听到了吗,我的心在说,我喜欢你。”
砰!砰!砰!他心跳得好快,每跳动一次,仿佛都在重复一句话,他喜欢她,从很小时候就开始了。
一起玩耍,一起堆雪人,一起河边漫步……
生命中,拥有她的每一个瞬间,他都牢牢记在心里,没有一刻忘记过。
锦夏红着脸坐起身,拍拍自己的胸口,“我全听到了。不如,你也来听听我的心在说什么。”
谢天鸿将耳朵贴了上去,没多久,脸也红了。
锦夏问,“我的心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的脸红成这样?”
谢天鸿含笑道:“好软。”
啊?什么好软?
想到答案的时候,锦夏羞得就差找根地缝钻进去。
这个男人表面上正人君子,内心太流氓了。
锦夏的小拳头轻轻捶在他身上,佯嗔道,“色狼!”
“我就喜欢色自己的老婆。”
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坏家伙。
为什么明知他很无耻,她的心还跳得这么快呢。
锦夏觉得,她一定是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二:白玉扳指
文钧带着小娇,早早在云镜居等候。
两人喝完一壶茶,才看到锦夏扶着谢天鸿姗姗来迟。
“你们在王府待得时间不短了,跟大夫也认识,直接找他过来看看便是,无需非等我们回来不可。”谢天鸿说罢,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提着药箱过来,给小娇把过脉,说是,服下的毒并非无药可医,只是需要的时间长一些。他先开了几服药,用来清除体内的余毒,等过几天,再用养嗓子的药滋补,最多不过半年,小娇就可以开口说话。
交代完日常生活注意的问题,大夫就离开了。
文钧握着小娇的手,向锦夏说:“在牢房里,我做了一个决定,已经征得小娇的同意。现在,我来通知你们。”
锦夏看到他们两个亲密的样子,猜出个七七八八,嘴上却忍不住调侃两句:“不问我们的意见,直接通知,看来,我和三哥对你们来说,是外人哦。”
小娇羞得双颊桃红,垂下头去。
文钧笑言:“别闹了,我在说正经事。我这辈子没像现在这么正经过,你们就放过我吧。”
“好啊,你赶紧说,如果不够正经,我们可不饶你。”
文钧怜爱地看着小娇,温柔地说:“我要娶小娇为妻。”
一直以为,文钧不会娶任何人,没想到,他也有坠入情网的一天。小娇痴迷了文钧那么些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小娇的脸更红了,头垂得更低,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藏起来,免得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锦夏替他们高兴,马上找丫鬟帮忙准备一份嫁妆。她要把小娇当成自己的妹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小娇忙摆手,不要锦夏破费。当初没有跟锦夏商量,赌气离开王府,她已经觉得对不起锦夏了,现在怎么能要锦夏的嫁妆呢。
锦夏把她按回座位上,“咱们名义上是主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妹妹。你要是跟我客气,就是嫌弃我这个姐姐。”
文钧也劝,“景王府肥得流油,不差你一份嫁妆。”他忽的转过头,向谢天鸿说:“要不,你也给我准备一份聘礼得了,我这个南卫侯,实际上是难为侯,穷得叮当响。你要不给我准备聘礼,我怕是只能卖掉侯府,才有钱把小娇娶回家了。”
谢天鸿说:“给,马上给。给了你们立即成亲,一刻也别耽误。”
他们俩早点成亲,小娇早点拴住文钧的心,谢天鸿就觉得自己后院安全了。他可是提防文钧十多年了,难得文钧放话,要娶别人,他不得麻利地促成啊。
“你越是着急,我越是不急。”文钧偏要跟他较劲,非得让他不痛快了,自己才能痛快,“得选个良辰吉日吧?得准备婚房吧?得向皇上和各位朝臣送请帖吧?事情太多了,我忙不过来啊。”
谢天鸿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道:“这些事,我帮你办,你等着当新郎官吧。”
文钧乐颠颠地答应,“好嘞!谢老三,你这人吧,只有一个弱点,就是对自己太没信心。”
不论是谁,都看得出来,锦夏心里只有他一个,大概也只有他,会以为,是个男人就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锦夏在一旁嘿嘿傻笑,两手交叠在一起,紧张地揉搓着。
谢天鸿剑眉一扬,轻哼一声,“我乐意。”
得,人家就喜欢吃飞醋。
文钧及时转移了话题,“锦夏,反正你不缺人伺候,以后,小娇就留在我的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