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莨萋自然不会说是自己派人流传出去的,她只是冷漠的看着秦氏,秦氏被她那仿佛看死人的目光紧盯,顿时涌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季莨萋就说,“现在当务之急,父亲,是不是该你做点什么了。”
“我?我要做什么?”季呈纳闷。
老夫人却像是听懂了,憎恶的瞪了秦氏一眼,冷声道,“该休妻了。”
“什么?!”这下不止是季呈,就是秦氏也叫起来了。“不行,季呈你不能休妻,我没有和人私通,我是清白的,我没有犯七出之条,你没理由休妻!”说完,她一咬牙,将手里的匕首拔出来,“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我证明给你看,你不能休妻!”说着,刀已经迅速再次捅向了钱先生。
在那钱先生震惊的目光中,只听“砰”的一声,匕首被人踢开,秦氏的手腕红了一片。
“你干什么!”秦氏愤怒的瞪着季莨萋,这个小贱人竟然踢了她的手,而且力气出奇的大,她的手腕都要脱臼了!
“父亲还没开口,你急什么?是急着毁尸灭迹,杀人灭口吗?”说完,季莨萋转头对花妈妈道,“去叫两个人进来,将她关起来,等到父亲的休书到了,将这两人,一起送回秦府去。”
花妈妈犹豫的看向老夫人,见老夫人点点头,才答应一声,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带了两个力气大的妈妈进来,三两下的将秦氏捆起来堵住嘴,将她拖出去。
秦氏不甘的挣扎,疯狂的向受了轻伤的钱先生求救,可钱先生却没有动弹,只是满脸复杂的看着她憔悴无助的脸,心里涌出一股悲哀。
等到秦氏被拖走,季莨萋才出声问钱先生,“你还爱她吗?”
季呈有些诧异“爱”这个字,竟然从自己才十三岁的女儿口中说出,愣了一下,坐回椅子上,陷入了沉默,眼睛却盯着地上的钱先生,虽然现在他气愤的想杀人,但这个问题,他也好奇。
老夫人没吭声,显然已经将主导权交给了季莨萋。
钱先生恍惚一下,垂下头,不说话。
确切的说,从进到这间屋子开始,他就没说过一句话。但季莨萋知道,他不是被毒哑了,他只是一位保持沉默,担下一切,就能救了秦氏,所以才心甘情愿的闭口不言,一句解释都没有。
“看来你还很爱她,尽管她为了证明与你没关系,不惜两次杀你。”顿了一下,看到钱先生脑子垂得更低了,她又说,“第一次还能说她是被父亲逼的,但第二次,她是真的觉得你碍手碍脚,她后悔了,与你过去的十几年,因为在她看来,你本来就是个奴才,不值得她为了你付出家庭,付出名誉……”
“别说了!”钱先生突然出声打断她,声音里透着悲凉。
钱先生本来就是个老实踏实的人,加上出身的问题,又有学识,气质又好,若不是家道中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轮作别人的男侍,但是他是真的爱上了秦氏,这个大胆心细,却又意外孤独的女人。
秦氏很强势,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她低就自己嫁给季呈,还不惜与娘家闹翻,是因为她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是成亲后,她终究发现季呈跟其他男人没什么不同,他三妻四妾,他寻花问柳,他一次一次的寒了她的心,但因为他还尊重着她,她才一直拼命地保持着那份对他的爱。
但是那份坚忍而得到的残存的爱,还是让她气愤难当,然后就有了钱先生,一个供她发泄气愤的男人,一个让她能在孤独婚姻中,找到些微平衡的男人。
然后他们***在这场婚外的热情中,一转眼,已经十多年,并且其中,她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秦氏对季靥画的喜爱超过季落雁,这不单单只是因为季靥画的美貌,而是因为,每当看到那张脸,她就会兴奋,这是她的女儿,不是季呈的,但是季呈却必须替她养孩子,这是专属于她的报复方式,一种潜藏在内心的平衡感。
而钱先生,甘愿做她报复的工具,并且最不该的,爱上了她,并且还爱得那么深。
“就算我不说,事情难道就没有发生吗?我不否认你能为她去死,毕竟是十多年的情分,但你愿意吗?你甘心吗?”
钱先生还是缄默无言,但他闪烁的眼眸出卖了他动摇的内心,是的,当秦氏第二次主动拿着刀扑向他时,他眼里有震惊,有失望,有绝望,他想若是那把刀真的插进自己胸膛,他应该是会不甘心的,但是,他还是会接受,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接受。
对于痴爱的人,季莨萋是厌恶的,因为会让她想到前世的自己一样,愚蠢,傻笨,多看一眼都难受。
但是或许也就因为那层共鸣,她更能体谅这种人,这种可悲又可恨的人。
“你好好想想。”说完这句,有对外面吩咐,“来人。”
两个守门的婢女走进来。
“将这个人关起来,不许任何人探视,派人严密看守。”说完,看了老夫人一眼,直接错开季呈。
老夫人点头,那婢女接受了命令立刻出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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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莨萋,你到底想做什么!”季呈终于忍无可忍了,要不是顾忌季莨萋的身份,和老夫人的权威,他已经发飙了。
季莨萋扫了他一眼,“理由充足了你才可以休妻,休妻后,嫡女就变成了庶女,这样,季靥画的灵位才能理直气壮的从祠堂搬出来,不会掀起外界的波涛。”
季呈仔细一想,这虽然也是个办法,但是休妻就务必要公开休妻的理由,那到时候,还不是全京都都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
“不行!不能休妻!”他冷硬的说。
老夫人皱眉,“老大,你要想清楚,难道要让那个孽女不明不白的安放在我们季府的祠堂里?”
“自然不可能,就算我同意,那些长老们也不会愿意,现在,需要一个借口将她的灵位牵出来,但是又不能暴露那个贱人!”
季莨萋冷嗤一声,果然还是男人的劣根性,死要面子。
老夫人是理解的,毕竟季呈是自己的儿子,她也不想儿子被那个***害得名誉扫地,她清明的眼睛不知不觉投向一旁的孙女,有些犹豫。
感受到她的视线,季莨萋面无表情说,“祖母,父亲,既然没事,我先回去了。”
老夫人看出她的推脱之意,叹了口气,“你去吧。”
季莨萋转身就走,外面小巧抱着小桃怜正在等她,她刚要上去接过小桃怜,一双大手突然横过来。
“莨萋,桃怜我要带走了!”冰冷中带着清厉的声音,不是三夫人还是谁。
季莨萋眯着眼睛打量她一眼,倒是没想到大房出了这种事,她三房还过来凑热闹。
三夫人继续说,“桃怜也在老夫人这儿耽搁这么久了,我那边的事也处理完了,孩子我就带回去了,往后你要是想妹妹了,就来三婶这儿坐坐就是。”现在全季府谁不知道,冷心冷面的五小姐季莨萋对谁都万年一张脸,唯独对着七小姐,脸上的表情柔得跟朵花似的,第一次见到的下人,为此活活吓傻了一个时辰才恢复过来。
“祖母知道了吗?”沉默了一下,季莨萋问。
三夫人笑道,“我这就去告诉老夫人,不过我没想到莨萋这么喜欢桃怜,以后可要经常来三房玩啊。”
季莨萋看了窝在小巧怀里正打呼的小丫头,眼神变了变,对三夫人道,“我会的。”
三夫人进房后没多久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满脸喜色,从小巧怀里抱过季桃怜就走了。
季莨萋眼睁睁看着酣甜可爱的小桃怜离她越来越远,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烦,一甩袖子,回了帘朗阁。
帘朗阁里高畅和灵竹早就回来了,秋染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小姐气冲冲的回来了,偷偷的问小巧,“小姐怎么了?”
小巧耸耸肩,“七小姐被三夫人带回去了。”
“所以小姐……”秋染晦涩的看了内室一眼,啧啧齐声,“我倒是没想到,小姐会这么喜欢七小姐,但是到底是被人的女儿,要是是小姐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秋染姐你想什么呢,小姐才十三岁,还没定亲呢,就说上什么孩子了。真是的。”灵竹抱怨。
秋染摸摸鼻子,尴尬一笑。
那钱先生被关起来后,不吃不喝三天,一句话都没说,下人来禀报,季呈直接下令,“杀了!”
接到命令的小厮满脸惆怅,最后走到寿安堂去,将老爷的吩咐说出来,干巴巴的问老夫人,“老夫人,您看……”
老夫人摆摆手,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去问五小姐。”
那小厮就像个球一样,瞬间又被踢到了五小姐那儿,他只有灰溜溜的又去了帘朗阁,可正逢这两天季莨萋心情也不好,就没好奇的道,“为什么问我?老爷和老夫人呢。”
她声音太冷,身上的煞气太重,小厮抖了一下,才哆哆嗦嗦的将事情说了一边,然后苦哈哈的道,“五小姐,小的也是听主子的命行事,您要是发句话,小的这就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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