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嘲讽的说:“不是叫你来看羊的么?”
陈远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答非所问的回了句:“你不也是来嫁给我的么?”
都是聪明人,自是不必明说,他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陈远的意思便是,大家彼此彼此,谁也不用说谁了。
沉默的吃完了那只小羊羔,陈远精神焕发的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边的流云,忽然说:“娘子,走吧,我带你出去。”
锦夜疑惑:“去哪?”
陈远:“当然是离开这里,回咱们的家,难道你还准备在这里晚上露天睡在我的怀里?”
听着陈远有些不正经的强调,锦夜不禁冷下了脸,她沉着声音说:“你答应了牧羊人,给人家看守七天的羊群,怎么,难道你竟是个如此不守信的人么?呵呵,这样的人,是如何当的上将军的?”
听了锦夜的话,陈远也不恼,他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两匹马,说:“他们答应放我们走了,娘子若是不想走,大可在这里给人家看守,为夫过了七日再来接你。”
说完,他便径自朝那两匹马走去。
锦夜快步跟上,她才不想在这里看守牛羊呢,虽说风景很美,但是味道也很重好不好!
他们谁也没说话,安静的上了马,正准备离开,牧羊人突然从后面追过来,他一边追一边喊:“将军,您慢走,老朽有眼不识泰山,昨晚多多得罪了!”
陈远嘴角擒了一抹难看的笑,他回:“不必客气,多谢您的羊。”
骏马跑出没多远,锦夜突然出声:“其实咱们昨夜根本就没必要困在那里看什么牛羊,对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远面无表情,声音亦是听不出任何感情,他说:“我只是突然想知道,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在那样美丽的环境中一起度过一晚是怎么样的感觉。不过还好,没有让我失望。”
他分明是话里有话,锦夜却分辨不出,陈远如此说,到底是含了什么用意。
回到陈远府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前厅里满满的都是求见陈远的人。
他们说,西夏国与他们的战乱稍歇,已经休整了一段时间的沐丹人却再一次不安分了。
他们已经偷偷行军很多天,将领们都在等着陈远决策,听他说该怎么办。
沐丹人行事诡谲,他们擅长偷袭,并不愿意跟你光明正大的打仗。
陈远在大厅里坐定,心下已经有了盘算,他说:“白烨怎么说?”
☆、第18章 杀手的心痛
听到陈远的问话,徐耒抢着回道:“军师说一切皆等将军回来定夺。”
陈远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徐耒,只是淡淡的说:“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把白烨叫来。”
待那些人下去后,锦夜面无表情的说:“我先下去了。”
陈远拉住她:“娘子,不想听听边疆的战事么?”
锦夜:“不想。”
陈远:“不想就在这里听着。”
锦夜冲他翻了个白眼,一边挣脱一边失控:“在那个鬼地方呆了一晚上,身上都是牛羊的味道,臭烘烘的,我去洗洗!”
看着锦夜失控的样子,陈远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声音暧昧不清:“娘子,洗好了等我。”
锦夜快步离开了,她的脸上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落在了陈远深邃的眼睛里。
白烨在很久之后才来,看起来十分悠闲。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将军,新婚燕尔,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远苦笑:“白烨,你不懂?”
白烨悠闲的摇了摇头,他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悠闲的呷了口茶,慢悠悠的说:“这次的战事,将军准备如何应对?”
陈远看着白烨,状若随意的说:“既然沐丹人喜欢这一座荒凉的西凉城,就让给他们好了,军师觉得如何?”
白烨笑着点点头,看着陈远的眼睛点了点头,他说:“也是,这么座荒城,还守着做什么,让出去便罢了。”
陈远满意的点了点头,问:“可都安排好了?”
白烨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然后,陈远将军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决定,他说:“这座西凉城,我陈远在此幸不辱命的驻守了这么多年,没有将机会让给其他副将历练,实在汗颜。今日,沐丹人来犯,命徐耒带人在城中死守。剩余一干人与我转战西夏国,诸位将士觉得如何?”
听完将军的这个决定,大家心中虽然疑惑纷纷,但多年来对陈远的信任,已经让他们渐渐失去了判断。将士们纷纷响应了陈远的话。
陈远眼神深邃,手指下意识的把玩着自己小指上的那个小玩意,嘴角擒了一抹微笑,云淡风轻的下达命令:“那就这么定了。除过跟着徐将军的将士,其他人,都跟我去攻打西夏。”
军中的人,虽说对陈远的决定并没有异议,但私下里也不免疑惑,西夏国国力日渐强盛,他们对西夏一向是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怎么陈将军会忽然就决定去攻打西夏国呢?
接了命令的徐耒也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陈远的用意,但他阴鸷的眼神中,多了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
因为陈远一部分军队的抽离,西凉城一下子便空了许多,就连街上的老百姓也几乎都不再出门了,经历惯了战乱的他们似乎也知道,西凉又不太平了。
其实,陈远的军队并没有去攻打西夏,带兵出城后,陈远只是忽然吩咐,将军队四散开来,潜伏在西凉城的周边,静观其变。
锦夜跟在陈远身边,不禁也暗地里赞叹,这次,他是一石二鸟,既能将沐丹人打的元气大伤,也能将军中的叛徒惩戒。连锦夜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子都能看出徐耒心怀鬼胎,更何况是久经沙场的陈远?
只是,陈远步步为营,什么都想到了,却偏偏没有猜到西凉变幻莫测的天气。
军队是四散开来的,补给便成了最大的困难,虽说他们出来的时候带了足够的粮草,天气晴好,配发粮草还是没有问题的,但连日的大雪,已经让补给中断,就连陈远自己都开始自己找吃的了。
在茫茫的大雪中,陈远只是希望,他的军队能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锦夜跟在他身边,一边紧着身上的衣服,一边皱眉问他:“为什么带我出来?”
陈远回答的理所当然:“你作为将军夫人,不应该出来作战么?”
锦夜眼神平静,她说:“寻常人家的女子,哪有随着丈夫在外打仗?”
陈远:“你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么?公主。”
锦夜便没了话语。
大雪已经不眠不休的下了三日,跟在陈远身边的将士们也渐渐与他们失散了。每天,陈远都要十分吃力的在大雪茫茫的荒原上寻找吃食。
那天,已经疲惫不堪的陈远竟然碰上了已经潜伏多日的小股沐丹人,因为常年交锋,他们自然个个都认识这个与他们作对的头领。
沐丹人擅长潜伏,适应各种恶劣环境,他们看到疲惫的陈远,眼神中便放出了光,如果能将陈远杀了,那么攻破了西凉城便指日可待。
小股的沐丹人慢慢靠近了陈远,渐渐将陈远与锦夜围在了一狭小的圈子中。
陈远将锦夜护在身后,小声的叮嘱:“一会,我将从一个方向杀出去,你紧紧跟在我身后,看见缺口后,你就跑,不要管我。”
锦夜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想到,今日,真是一个绝佳的杀掉陈远的机会!
陈远偷偷的将腰间别着的饮血交给了她,悄声说:“如果我死了,就告诉白烨,让他按计划行事。”
锦夜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饮血,并没有在意陈远的话。
沐丹人已经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剑,在雪的映衬下,闪着寒光。
陈远没有片刻的犹豫,他声音突然拔高的跟身后的锦夜说:“跟紧我!”
话音落,陈远手中的剑便出鞘,朝着一个方向杀去。
因为要护着锦夜,陈远的身形明显的慌乱了些,他有些瞻前顾后。
锦夜就跟在他的身后,这种感觉很奇怪,锦夜手中握紧了饮血,从没体会过被人保护的她,在能杀了陈远的时候,突然犹豫了。
但这种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就在她还没想好的时候,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她手中的饮血,丝毫也没有感情的从背后插进了陈远的身体中。
锦夜永远也没办法忘记,陈远扭过头时,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没有怪她,只是无比凄惨的苦笑了一声:“我以为,我可以感化你...”
鲜血顺着陈远的嘴角流出,但他并没有倒下,只是越发拼命的挥起了剑。
不过一会的功夫,沐丹人已经倒下了一片,陈远咽下了口中的鲜血,冲还在身后呆着的锦夜说:“走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句话的锦夜,就那么突然的哭了。
那么真实的眼泪流在脸上,冰凉的凝结成了霜。
她突然觉得一阵心疼,眼前的这个男子,他居然在她伤了他的情况下,还在顾虑她的安危,而他,是她名副其实的丈夫啊...
陈远仍然在勉强的撑着,他挥剑的手已经渐渐无力,跟他对打的沐丹人却是越来越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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