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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嫁作商人妇 (玉胡芦)


  “少爷,肉身皆为空空幻,恩怨都是过眼云烟……”荣贵发现亲家老爷脸色难看,连忙把方丈老头儿的话拿来低声提醒。
  梅孝廷这才睇见张大拿审视的目光,奈何如今羽翼未丰,尚不能把心里勾兑得太明显。便勾唇笑笑,打圆场道:“看,这就是前些日同八老板说过的女人了。上个月初才嫁入的庚家门,不过十六尔耳年纪,聚少离多,怕不是眼下还涩着。”
  疤脸顺势回头一看,那厢边秀荷正好一步踏入房中,便只看到她翘婷的胸线与腰际侧影……啧,已经够了,这样婀娜。那一幕秀发在腰谷蜿蜒,倘若震她颤她,是不是还要满目飞花?
  “涩的好,涩的好,这等家养的在堇州府可是稀罕。”疤脸“啧啧啧”摇头不停。
  哼,算你小子识相。张大拿一双细小老眼横扫梅孝廷,早已经把梅家那点儿勾当打听清楚,这小子心里有人、痴心不死,自己闺女跟着他没少受罪,早晚要给他点厉害颜色。
  当下敛起心思,呵哈笑道:“莫怪老夫多言,咱们春溪镇山水养人,一个个都是家养的水灵姑娘。他日若有机会,欢迎八老板前去做客。”
  疤脸嘿嘿干笑,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空却的楼廊:“别的女人就算了。我老八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谁欠的谁还,他欠了我一回‘小个子’,我只照样从他屋里收回来一次便算清帐。”
  “还是八老板开明。”梅孝廷笑得和颜悦色。
  “哪里哪里。”几人客套恭维,遁步踅入房中。
  梅孝廷悄然回头,看到对面女人正自掩门,隔着回形楼廊,她掩一扇,他亦掩一扇。
  那门内马步端坐的清隽男子是谁?是今夜要与她同床恩爱的丈夫——只不过寄去短短一纸信笺罢,他原还怕她不肯来,未料到她竟真的来了;从前呢,从前他在庙中剃度、他病在床榻不起,叫荣贵去央去求,她说的是什么?——“少爷,她说叫你去死呢,死了也和她没关系。”
  哦呀~~既是无情在先,不如干脆也无义。梅孝廷勾了勾嘴角,玩味地笑笑。
  ——*——*——
  “啊……谁?”秀荷阖上门栓,蓦然见桌边一袭墨黑长袍冷冷端坐,心口猛地一虚。
  “几时回房的?一点声儿也没有。快走啦,我这儿不要你来。”把木盆子放入小隔间,擦肩而过时恼了庚武一眼。
  他不解释清楚给她听,她就不肯好好理他。
  庚武隽颜上无风无波,素长手指捻转着青花瓷盏,嗓音少见的低沉:“我路过你身旁,牵了牵你的手,你没有反应,我便自己进来了……你在看他,他在对你笑。”
  口中言语,那狭长双眸掠过秀荷娇嫩的脸儿,却像一匹隐怒的孤狼。
  秀荷适才恍悟长廊上碰自己手臂的是谁,难怪梅孝廷忽然笑得那般异样。看着庚武肃冷肃冷的眸光,生气起来的样子真是叫人心惧呀,一下午的胸闷忽然就开解了。
  抿着嘴角,嗔剜着他道:“吃醋呀?就许人家围着你‘庚武哥’长、‘庚武哥’短的叫,我这才隔空看了一眼,一句话都还没说呢,你就不高兴了,不讲理。”
  偏去床边叠衣裳,空留个背影给他看。
  “啊——”只还不及站稳,整个儿便已经叫庚武掠至清宽的怀中箍紧。
  真是不要命了,怎样与他赌气都无妨,独独就不允她用这件事儿挑衅他!
  那才沐浴过的身子,弥散出淡淡的诱人花香味道。许是受了这一瞬惊吓,锁骨下的一片儿沃美猛然婷出,隐约可见雪山中两朵娇妍的红。那红起初的时候盈盈小小,因着他连日的爱宠,方才有了如今润美的味道……这是他庚武一点点悉心开垦耕耘起来的女人,自从将娶妻的目标锁定于她,她便与那梅家的二少爷再无干系。
  现在没有,今后也休要半分肖想。
  庚武把秀荷紧紧锁在两腿之间,凝着她白皙的粉颊:“你心里若是无他,为何看他的眼神那般恍惚?连我唤你的名字,你也不曾听闻……可是因为与我赌气,忽然又后悔当日舍下了他,随了我走?”
  可恶,这般霸道的男人,他自己的问题还没交代清楚呢,又反过来逼问她了?
  气得秀荷手心朝庚武清隽的颜面上掌:“我心里若是放不下他,便不会嫁给你。我只是气他不肯学好,镇日里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物混在一起。哪里像你,放不下旧人,还要找个相似的替代……”话说到这儿,声音又委屈地低下来。
  当日既那般头也不回地跟了庚武走,便是要将从前的旧事一应都抛尽,一辈子只与他安安稳稳,再争一口气,比梅孝廷过得更要好一些。可他若是心里有了人,那就不一样了……到底哪儿不一样,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察觉女人眸中的落寞,庚武适才放柔了语气,大手把秀荷的手儿就势抓在唇边轻吻:“傻瓜,我庚三朗不是那三心二意之人,倘若心中有谁,便费尽艰难险阻,也誓要将她娶进家门,必不至于把她放走。那小个子不过才与我相处短短三月,只因她太过弱小,疤脸又对她虎视眈眈,觉得可怜,便叫她随在身边罢。平日里连话也少说。从始至终我只认定你一个,便是将来有再多的女人出现,也一样目不斜视。把她忘了便是,日后都不要再提。”
  秀荷默了默,把手抽回来:“你这样保护她,指不定她心里喜欢你呢……从前都还是个男儿装扮,你就可怜她,把她带在身边护着。哪日她过得不好了,忽然泪眼汪汪的找上门来,到时候你忍心赶她走嚒?我不信你。”
  越说越叫人放心不下,忽然捧起庚武清隽的脸庞,执拗道:“你要是将来背着我藏别的女人,我便卷了你一身钱财家当跑路,绝不叫你两厢得意。”
  真个无情无义,枉掏尽心思疼她,此刻就算计着离开。庚武精致薄唇勾起一抹笑弧:“但随你就是。除非你能跑得叫我找不见,否则总要叫你甘心情愿地回到我身边。”
  炯亮双眸凝着女人脸上的神采变化,那抚在她腰肢上的手渐渐收紧起来。她的腰儿也似没有骨头,分明盈盈凹曲,握在手中却是丰软。被她半日不理,此刻早已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吃,忽而单手撩开她的裙裾,把她一抹小裤从娇豚上剥落下来,撇去身旁红木圆桌之上:“最后与你说一次,今后再不许与他眉目往来……否则,便是今夜这般叫你痛了!”
  “喂,你干什么呀……”只觉裙下空凉,那里被他修长指骨探入,怵得秀荷浑身一颤,连忙叫他拿开。他却不肯拿,那隽逸容颜上一抹狼野之气浮现,只看得秀荷好不陌生。她不知方才一扇一扇地把门页阖起,却无意中与对面的梅孝廷两相呼应,叫庚武一错不错地收进了眼中。
  然而狼是甚么?乃是那旷野上最冷酷独占的种类,倘若认定了是自己的属物,不论谁人把他抢走或是想要从他逃离,谁人便是不要命了。
  此刻哪里再容得秀荷轻松过去?那暗中用力,弯起的膝盖还要抵着她柔处磨来弄去,只迫得秀荷连连嘘喘,抬手捶着庚武清宽的肩膀:“嗯……无赖,早知你这样坏,当日真不该随胡伯的船上来。”
  “是嚒?我见你也没有不肯的意思……告诉我,是不是想我了?”那山涧盈盈清淌,幽路勾勒叠嶂,才不过稍许浅探,便隐约听见水儿声响……乖娇的女人,总是这样敏感,怎叫人能不舍不爱?庚武蓦地把秀荷支在两侧,偏挑起她的下颌,一边啄着她的唇,一边逼迫她看他。
  “谁想你了,我不想。你自己不晓得有多痛,便总是频频欺负人……嗯,真该换了叫你也尝尝。”秀荷嘴硬不肯承认,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出庚武的桎梏。然而她的心却不肯听她,早已经把身子湿得太过。
  那肌肤温软,抵在复下只叫人青龙觉醒,哪里还舍得叫她再走?庚武猛地把秀荷拦腰抱起:“那你想的是什么?”
  “想银子,想不理你……越来越讨人厌。”脚下顿空,秀荷不得已只得揽紧庚武的脖颈。
  她的个儿娇小,这样挂在他清梧的身躯上,好似一离开他便要支离破碎。庚武心中便又生出柔软,炙热的气息沿着秀荷的脸颊、耳际、脖颈迅速往下,一边说一边将她往床边抱去。
  “那么今番为夫就赚一笔银子叫你看看。那李宝财乃是个贪财的盐官,夫人亦是个酒鬼,我已先教人从北边买了颗人参,明日你与我同去他府上拜访。他夫妻二人在宫中得宠,倘若能够攀交得上,那二间铺子就不怕拿不回来。”
  身下的褥子软软,躺下去便如同漂浮在虚渺的海面,秀荷浑身被弄得空空无力,只是猫儿一般嘤呜道:“我爹说了,以后这酒……他就按着市价卖给你,其余的你怎么卖出去,利润都归予你自己留着……唔,你别再弄她了,再弄我要不行了……”
  庚武却不听,只将那红继续弄:“镇上做青红酒的不止关家一户,这酒要是真能做起来,到时势必要再起个名号。怎么分利,等我回去了再说。事儿来过没有?”
  小裤被他扔开,寒夜的冷气肆无忌惮灌入那湿凉,秀荷挣着手儿想去拉被子:“来过一点儿,忽然又没了,怕是前阵子赶工太累……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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