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人应。
阿临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山洞外传来虫鸣声,偶尔还有不知名的野兽叫声,阿临咬了唇,一步一步移到洞口。
“公孙笑——,”她快哭了,他真的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他怎么可以这么过份,他还是不是男人啊,“公孙笑,你在哪里?”他想娶就娶了,她又不会阻着他,他干嘛那么狠心的把她放在这里自生自灭的。
没有,没有,没有人应她,山洞外黑漆漆的,今天晚上有月,可月不够亮,只能隐隐约约的看着山,看着树,却看不见人。
阿临用力深吸一口气,纤手微颤,她胆小,她怕事,她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得心里好冷,冰凉冰凉的,她不敢大声叫,怕引来野兽,她手无缚鸡之力,遇上什么都要遭罪。
“没事,没事的,傅阿临,你这辈子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不会让你遭罪,”她飞快的跑回火堆旁,好在刚才公孙笑拿回了许多干柴,够烧好一会的,若是不够,还有她找回来的干草,今晚,她是不可能躺下休息。
肚子好饿,可是外头好黑,她不敢出去找吃的!
被绑的日子已经耗尽她太多的精气神,刚才已经是怕公孙笑嫌她是个麻烦,强撑着找干草,结果还是被撇下了,她为什么要这么惨?
她的悲剧全都是因为嫁给公孙笑而起的,自打嫁给公孙笑,她就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
现在,更惨!
完全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皇城,能不能再见最亲的亲人们一眼,呜呜,她好想他们。
爹啊!娘啊,哥哥姐姐们,知不知道她在这儿受罪呢。
靠着墙,墙有些凉,可阿临顾不了这么多,只觉得累,眼皮撑不起,她很凄凉的想着自己的死状,一定很惨,可能死了好久都不会有人发现。
想起自己上辈子也是凄惨的死掉,这辈子还是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要不要这么惨啊,老天爷就不能给她换个死法吗?
她明明已经改变自己的活法,却仍是无法改变自己的死法!
抬头,无力的看了一眼洞外天,喃喃一句,“要不要这么玩我,真的很好玩吗?”
越想越惨,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她以为自己不会哭,哪怕是哭也不会再掉泪,她已经没有泪了!
伸手摸了摸,是水珠,还有余温,真的是泪,尝了尝,还有点咸。
“呜呜——,”轻轻的呜鸣声,她不敢太大声哭,真的怕引来外头不干不净的东西,呜了两声也实在是哭不下去了,她开始寻思找个东西把洞口给堵上,至少,有不名物体靠上来时,还能阻上一阵,可洞里除了石块真的没有别的,以她的力道,尚不能搬动这些石块。
“公孙笑,你够狠,你够毒,你够铁石心肠,”还说最毒妇人心,以她看来,最毒是男人心,抛下一介弱小女子。
她是不是太弱了些?
阿临分了些神想想这些年来过的生活,的确是把自己养得太不知所谓,大家小姐的生活过惯了,把自己养得过份麻木——
一旦离开了人,她是不是就失去了生活的能力!
好惨!
她的人生需要如此起伏吗?上辈子就是太劳力,这辈子就懒懒散散度日,上辈子啊——,真是遥远的如上辈子,很多事,她已经想不起来。
没有吃的,她真不敢乘夜去找吃的,好吧,只能饿上一晚,明天一早,再去找些吃的,总不能真的饿死在这里。
挑了几根较粗大的树枝将洞口掩挡起来,虽然效果不大,可有东西进来,会有声响,她能听得到,提前做好防备。
搭好了架,坐回火旁,靠着墙壁,迷迷糊糊的闭上眼,很累,一闭眼,尽真的睡着了。
再度睁开眼是耳边听到了声响,她还想如以往般的赖床可随即想到自己身在何处,一个机灵,瞪大了眼,眼中睡意全无。
☆、第五十四章 某人出现了
“啊——,”一睁眼差点被眼前的宠然大物给吓死,“你你你——,”指尖微颤,“公孙笑,”他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见他没有开口说话,再看看火上架着一只处理好的兔子,已经烤了一会,火堆旁还有用树叶包裹着的果子,原来,他只是去找食物,并没有把她撇下不管。
她很饿也很渴,挑了一粒果子吃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走了,”有点酸,还有点涩口,一点都不好吃,不过,在荒郊野外的,能找到吃的已经很了不起了,她不挑,“你要去找吃的干嘛说都不说一声,”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故意的,刚才他一直在外头,她的一举一动他皆看在眼里,就是要瞧瞧她傅清临到底会表现出什么来。
像她这样的被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一定会歇斯底里的,他在看,若是她尖叫,哭喊,他便任由她喊上一阵再出现。
她的表现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哭了,却马上停了下来,还懂得拿树枝挡住洞口。
“我说了。”
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没听到,是什么时候说的?他一个大男人的声音不可能小到连她一个女人家都听不到的地步吧,这里是深山老林啊,清静的很,没有杂音扰耳。
“你什么时——,”她正想反驳,却从他眼中看到些什么,她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这是打小,从娘胎就带来的,若是他真的说了,她必不会忘,所以,他没有说。
他在睁眼说瞎话,这男人着实过份,这种时候,还跟她来这一招。
深深吸了一口气,未免被他的没心没肺给气炸了,她继续蹲在火堆旁,吃着果子,守着兔子。
现在肚子很饿,足够吃得下一头牛了,区区一只兔子实在是不够看,他添了些火,旺火之下,兔子肉烧得金黄,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香味儿,阿临馋得快流下口水了。
公孙笑看着她的馋样,上前拿起烤兔肉,撕下一只兔腿给她,阿临愉快的接下,吹凉了些,啃下一口。
公孙笑提着少了一只腿的烧兔也咬了一口,阿临眨着眼儿,眼睁睁的看着他咬了第二口。
“你——,”手儿一直在颤抖着。
“我又如何?”公孙笑抽空回了她一句。
“你一个吃那么多?”只给她一只烤兔腿?他要不要那么小气,“这么多真的吃得完吗?”
“吃不完又如何?”
“我帮你啊,”阿临伸出小手,“我还可以吃半只,”她又咬了一口,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秘法烤制的兔肉,味道好得她想哭,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兔肉,呜呜,一定是饿傻了。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解决,”他又咬了一大口,真的是一大口啊,咬得阿临心疼死,她四处张望,洞里没有别的兔子,山野,鱼啊之类的,他刚才只打了这只兔子,所以,吃完就真的没有了,“那我可不可以再要一块?”
“真的要?”公孙笑斜睨她。
“嗯,”她用力点头。
“给你,”他将整只烤兔都交给她,阿临没想到他突然如此大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不过,随即全部接过,他给,她就收,今晚上吃不完,还可以留着明天吃,谁知道他明天会玩什么花样,现在形势比人低,步步都要慎重,吃了小半只,加上些野果,也已经饱了。
她是想继续吃的,可怕好几日没有正常吃过东西,一下子吃得太多,肠胃会受不了。
胃痛的苦,她以前吃过太多,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想尝试。
“来吧,喝点水,”他拿出装水的容器,一个竹筒装的,之前她没有看过他拿着竹筒,是方才在外头找来的?
她接过,喝了一口,兔肉虽香,可仍是有些油,喝口水解解油,果然清爽不少。
他一个平时被人侍候惯了的侯爷,做起这些来倒是驾轻就熟的很。
把竹筒还给他,道了声谢,“谢谢你没有撇下我不管,还记得找吃的和喝的,”道过谢,继续窝在刚才的地方闭眼休息。
很安静,公孙笑没有动静,阿临闭着眼,却在留意公孙笑的一举一动,他靠近了,直接坐在她的身边,而后,一手将她揽进怀里。
“啊——,”阿临猛然睁眼,“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突然来此一着,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我是夫妻,这样做,有何不妥?”他理所当然的道,搂着她,闭眼,摆明了要休息。
没有什么不妥!
阿临识相的闭了嘴,毕竟,靠着他的臂膀比靠着坚硬湿冷的石壁要好得多,他闭上眼,她也闭眼,有他在身边,她的确是安心许多,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公孙笑也没有再帮弄玄虚,去找吃的也知会了她一声,附近没有什么好吃的,公孙笑也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弄吃的上面,只弄了些简单的野果,吃完便上路。
这一次,总算没用多长的时间便找到人烟,是个小镇,饱腹一顿,继续赶路与大队汇合。
“小姐——,”紫环一见阿临还活得好好的,哭得梨花带雨,迟了一日没有见到小姐,她是又急又怕,深怕小姐和姑爷遇到意外,那帮黑衣人还不死心,光是姑爷带着小姐,万万不是那帮人的对手,真出了事,也来不及找后援,她一整晚都没有闭眼,现在总算是看到小姐,可以松口气了,“看到你真的太好了,让奴婢瞧瞧,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