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掉他的脑袋,”水西王妃高呼了一声,接着就见一锭金子从二楼的看台上扔到了竞技场中。
皇甫端白朝扔下金子的地方弓腰行了个礼,一转身就砍掉了狼背的脑袋。
大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黄沙,他用刀尖指着还没有死的两个马匪,问:“他们要怎么死?”
看台上的观众从未想过能在这里看到那么一出高chao迭起的打斗。他们的血液因为一个接一个的意外沸腾了起来,他们的思维更是早已被陈珈事先安排好的剧情牢牢地套住。
最先出场的几个马匪是陈珈手中的死士,否则哪会发生那么巧的事情——跪地求饶、相约逃跑……水西王府的侍卫倒没有被收买,只不过算准这人冲动易怒,武功不高……
所有安排都为了让托儿可以朝竞技场中扔钱,不管是老太太,还是颤巍巍的老头,他们可都是陈珈准备了许久的托儿。
当铜子儿落地与血花溅起相继发生时,这群围观的百姓猛然意识到一个事实,他们在这里是可以杀人的,马匪的性命就掌控在他们手中,唯一代价不过是几个铜子儿。
片刻间,铜子像雨点一样朝皇甫端白洒来……
陈珈笑了,她就知道这种法子有用。
在这缺乏娱乐的时空,她用一场精心排演的戏剧,让一堆守法百姓疯狂起来。这才是第一天,往后几日她会让银钩赌坊成为北国最热闹的地方,她要彻底改变这里的娱乐方式。
谢济轩低头看了看竞技场中正在厮杀的两个人,又环顾了一圈看台上那些已经失控的看客。
场中厮杀的两人像两头搏命的野兽,只因皇甫端白告诉他们赢家可以活下去。
活下去!多么虚伪而振奋人心的谎言。赢家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不断地被挑战导致力竭而亡。又或者被看台上的贵人买下后休整几日扔入最终的生死决斗。
看客们很投入,这两个马匪在他们眼中就是畜生,血腥和死亡不会让他们感到不安,他们只有兴奋,可以参与到杀戮中的兴奋。
今日是马匪,接下来几日都是马匪,可马匪杀光之后,竞技场上的站着的就会是普通人,看客们还会如此兴奋吗?
谢济轩的担忧难不倒陈珈,马匪之后,她选出了所谓的勇士。她用高昂的价格说服了草原上的勇士去挑战笼子里关着的狼、熊、或是野牛……训练有素的勇士,加上喂过药的野兽,那将是怎么的一个场景。ps:过不久QQ书城可以看起点的书籍了,腾讯垄断了除纵横之外的所有图书网站,但愿正版时代到来吧!大家周末愉快!
第五十三章 失控
更新时间2014-12-6 11:37:44 字数:3206
谢济轩再次环顾周围,不过第一日,所有人都如陈珈预料之中那样疯了。
原本还保有一点理智的水西王妃自从扔出那枚金锭之后,整个人的精神就已经融入到了赛场的节奏之中。
她想杀死每一个赢了比赛的马匪,把他们的脑袋整整齐齐的放在她的席坐前方,让全天下都知道那沁族的彪悍,让所有人都认识水西王府,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她心底的怒气。
先前那是什么东西!一个马匪竟然敢大言不惭的指责她的家族,她的姊妹,这种事坚决不能容忍。
陈珈会让水西王妃如愿吗?她不会。
当水西王妃扔出一枚金锭时,就有人愿意扔出两枚,谁的金子多,谁就能杀死更多的马匪。黄灿灿的金锭刺激到了看台上的百姓,比赛很快就变成了贵族之间的权势之争。
这样的场面早已在陈珈算计之中,稍有不同之处在于扔金锭的那人并非陈珈的托儿,显然真有权贵跟水西王妃杠上了。
抢不到马匪脑袋的挫败感被水西王妃归咎到了陈珈身上,当她愤怒的看着陈珈时,后者善解人意的改变了游戏规则。
先扔金子后赌输赢,水西王妃可以下注押她看好的马匪,她押的人赢了比赛,那人的脑袋就归她。自幼在草原长大的水西王妃又怎会在武艺上看走眼,不过片刻,她输出去的金锭又回到了口袋。
沉甸甸的金子让她平复了被狼背破坏的心情,当她赞许的打量陈珈时,丝毫没有多想,为什么狼背会出现在赌坊,世上之事就那么巧?
陈珈凉薄的看着水西王妃沉浸到了豪赌的氛围之中,只叹谢家的资料太全,竟然能从一个马匪身上找到突破水西王妃心里防线的方法。
欢喜也疯狂了,场中厮杀的马匪都是他一手培训出来的。看他们打架就像看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在博弈,是种非常特别的感觉。他甚至已经想到,农忙时,赌场里只有斗鸡和斗狗,那得多么无聊啊!动物的厮杀怎么会有人的好看。
谢济轩以为自己很清醒,可不远处的那沁族族长似乎更清醒。看他的嘴唇不断地在念叨着什么,细细观察之后,族长大人竟然在计算每一场比赛周围观众扔进竞技场中的银钱。
他摇了摇身旁昏昏欲睡的陈珈,“夫人,想好要和水西王妃怎么谈了吗?”
陈珈并未真睡,她只是闭上眼睛在想事儿。
很多人无法理解赌博为什么会让人兴奋甚至疯狂,她才去夜场那会儿也不懂。看着几个人拿副扑克牌可以玩一整天,除了好笑之外就觉得这些人无聊。
那男人并未安排工作给她,每日只让她在场子里四处闲逛。听她说起那些在夜场里不找小姐只是开房打扑克的人很无聊后,那男人让手下带着她去了赌场。
临行之前,那男人给了她一笔钱。
他指着钱对她说,只有将这笔钱原封不动的带回来,她才有资格去说那些开房打扑克的男人很无聊。
陈珈看着两个箱子里近百万的巨款,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那么多钱。心想,那男人真看得她,那么多钱她怎么可能拿去赌,又怎么能全部输光。
第一日,为了办理出国相关事宜,她留在了本市。
那男人的手下带她去看斗狗,一群人开车把狗拉到本市后山水库的一块空地上。打开后备箱后,几只狗像是吃了药般兴奋的开始撕咬。
据说这是城里有钱人的新玩法,看狗打架能够解压。狗的主人并不赌钱,他们就喜欢感受这种血淋淋的厮杀,这能让他们兴奋。陈珈没有感染这种兴奋,她只觉得狗挺可怜,那种撕咬扑杀的方式并未给她冲击。
待她护照弄好后,先被带到了日本,看女子搏击。两个妞在地上翻来滚去,除了男人,她不觉得这种运动能让她兴奋,更遑论会下注去赌输赢。
接着去了泰国,看地下黑拳。
逼仄的环境,拥挤的人群,呛人的气味,这是她到过最差的赌场,但这种地方却给了她非同一般的刺激。不过片刻,她就被台上一个男子吸引了。
听说那男子已经打了很多场,每一场都是在最后一刻把对手打趴在地。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可他打出的每一拳都是那么的认真和专注。两个拳手互殴时,她能听到肉体碰撞的声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更能感受到那个拳手的坚持。
几场之后,她疯狂了。她不懂打拳的技巧,看不出那拳手的水平,但她想他赢,她觉得这样认真坚持的拳手就应该赢。
那男人的手下把银行卡递给她押注时,她毫不犹豫的刷了又刷,数字的闪动让她丝毫不觉得很多钱已经被这样疯狂的押了下去。那夜注定疯狂,她看人很准,赢钱赢疯了,一百万在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变成了两百万。
刷得是卡,拿到的是现金,看着那么多钱堆放在眼前,她抱着钱就开始哭泣。早知道赌钱来得那么快,她干嘛要让小芳那么辛苦。之后几天她都混在打黑拳的地方,最初的底限是输完赢来的钱就离开,可等她离开时,那男人的钱只剩了不到五十万。
在此期间,那男人的手下只管保护她的安全。她要怎么赌,输了多少,那个手下对此一言不发。
输钱的她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不愿意被那男人看不起。一股冲动让她做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直飞澳门。
她在那个没有窗子,也没有时钟的地方待了很多天。这一次,她只敢小额输赢,靠得全是自制力,输钱救走,绝不尝试继续投入期望回本!
当她再次见到那男人时,她手里还剩八十万。她承认自己在赌字面前怯懦了,逃离澳门时,她非常的狼狈,她怕时间太长后这八十万又会被她输光。
她与男那人见面后的第二天,那男人让她正式接管了他名下的所有娱乐场所,并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了一番话。
“赌场是世上博弈最激烈,最无情、最残酷的地方。人生就像赌场,每一次选择都是在赌,怎样才能不迷失?”
“你出去了那么长时间,还能带着钱回来,你已经成功了。要知道,能够控制情绪和欲望往往意味着你掌控了成功的主动权。我的地盘交给你,自然就能放心……”
“夫人?”
谢济轩再次轻轻地推了推她,有些埋怨的说:“早上已经给你多睡了一个时辰,怎么那么爱犯困,像个孩子一样。”
陈珈睁开眼,懒懒地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道:“准备一份契约,银钩赌坊每年给水西王妃百分之三十的红利,她可以安排账房进来,但不能干涉赌场的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