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就是从那件事以后开始的,回到杨家后,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主动对杨再冰澄清一些事。
虽然他以前是博爱,但是他现在专一了。
等他说完,杨再冰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脸就狠狠一拳头。
杨再冰穿越来以前就已经是黑带九段,穿越后所附的身体,从小就练武,底子非常的好,那一拳头,痛得迟延森捂着脸,蹲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
他才不会怪杨再冰,甚至鬼迷心窍地认为,只要杨再冰不生他的气,就算把他打的半死,他也心甘情愿。
那些都是后来发生的事,现在啊,迟延森正送迟静言出门,问完什么叫暖男和中央空调,他又问迟静言,关于那个阿静姑娘。
“六妹,她不会真的是你表妹吧?”
迟静言看着他,毫不客气地冲了他一句,“你就当她是我表妹,也就是你表妹,你会死啊!”
迟延森很久都没被人这么熊过,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好吧,六妹你放心,我会把她当成我的表妹。”
虽然他母亲是孤女,根本就没什么表妹。
迟静言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临走前,又叮嘱了迟延森几句,无非是她的“表妹”性格比较孤僻,暂时住在杨家这段时间,让他多照顾他一点。
迟延森一拍胸脯,巨霸气道:“这还用你说吗?你就放心吧。”
迟延森为人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靠谱,迟静言还是相信她麻烦他的事,他一定会做到,放心地走了。
迟延森对端木亦靖还真的很照顾,有迟静言的提醒在,他知道端木亦靖性格孤僻,却没想到会孤僻成那样。
自从迟静言走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三顿是下人给他送到门口不说,就连洗澡也是下人帮他把水送到门口。
他觉得吧,他身为迟静言的“二哥”(虽然已经知道两个人连同父异母都算不上),好歹都是在迟家长大的吧,他就是她二哥。
端木亦靖是迟静言的表妹,那也就是他的表妹。
表哥照顾表妹天经地义,所以,那一天的饭菜是迟延森亲自送去给端木亦靖。
他手里端着托盘不方便拿手敲门,就用脚轻轻踢门,踢了好久门都没开,他把托盘放到一边,用手去推门。
门才被他推开,一只拳头从门缝里伸了出来,可怜他最因为为傲的,力挺有凸感的鼻子,被人一拳头差点打瘪了。
打人喜欢打鼻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迟延森吃了一次亏,从此以后,直到端木亦靖离开,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一次。
七王府。
迟静言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有轿子落地的声音,她不用回头也猜到来人是谁,只当没听到,大步朝门里走去。
费灵玉大声喊她,“迟静言!”
迟静言这才回头,满脸微笑,像是很惊讶,“原来是母妃啊,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又来了?”
和迟静言猜的一样,费灵玉看着那锭金子越想越不对,让丁旭阳去把簪花铺的老板找来,得到的消息却是带着家人跑了,去向不明。
既然那人说金子是迟静言给他的,想要再知道一些事,就只能来找迟静言。
费灵玉怎么会听不出迟静言话里的讽刺,要不是她腿脚还是不太方便,早就冲上去打了。
迟静言负手立在七王府的大门口,她头上就是金灿灿的“七王府”三个大字,更衬地她眉目如画,英姿飒爽。
明知这是她儿子的王府,她走进去是心安理得,理所当然,为什么走进去时,她总感觉有那么点不自在,她仔细想了想,那种不自在是不请自进的感觉。
迟静言跟在她身后,说:“母妃,王爷不在家里。”
她其实很想问她,一直都会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叫丁旭阳呢?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问。
费灵玉侧过身看了迟静言一眼,很不客气地说道:“我不找他,我找你!”
迟静言伸出食指点点自己的鼻子,“找我?”
费灵玉不耐烦道:“迟静言,你别给我没事就喜欢装傻。”
“母妃。”迟静言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儿媳妇不是装傻,有的时候是真傻,所以还希望母妃多指点指点臣妾。”
费灵玉真被她气到了,她笑着,她感觉有火也发不出来,冷声道:“我口渴了。”
迟静言把费灵玉带去了正厅,费灵玉不是第一次到七王府,却是第一次像眼前这样慢慢地看着。
这七王府是端木景光命人盖建的,从结构装饰就看得出来他对端木亦尘的喜欢。
端木景光!你这个王八蛋!
费灵玉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握成拳头,恨得牙关紧咬,我恨你,可是……
迟静言让下人给费灵玉上了杯柠檬蜂蜜红茶。
费灵玉刚才还说口渴,等茶来了,她却又不喝了。
迟静言笑着对她说:“母妃,你放心吧,茶很干净。”
费灵玉冷哼一声,端起来喝了口,嗯,眉毛挑了挑,味道还真很好。
在她的心里,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讨厌迟静言,还记得她第一次看到迟静言是她开的饭庄里。
当时迟静言正在吓唬董大山,她活了半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女子。
那个时候,她还是真心喜欢迟静言,后来,得知她是端木亦元赐给端木亦尘的,又得知她看似是迟家的嫡女,却一直都不得宠,心态就慢慢变了,尤其当端木亦尘为了她顶撞她以后,她算是彻底不喜欢她了。
她不喜欢,只是不喜欢她当她的儿媳妇,如果单是看个人的话,她还是很欣赏迟静言,像那么与众不同的女子,世间估计找不出第二个。
迟静言不动声色地喝着茶。
到底是费灵玉没耐地住,率先开口问迟静言,“你平时花钱都很厉害吗?”
她的口气,完全是一副婆婆质问败家儿媳妇的口气。
迟静言又喝了口茶,“还好吧。”
“还好吧?”费灵玉拿出一锭金子放到茶几上,很用力,金子碰到桌面发出一声闷响,“你买两朵簪花就付这么一大锭的金子,你告诉我还好吧?!迟静言你还当真不把尘儿的钱当钱!”
迟静言看费灵玉拿出金子,就知道正题来了,把玩着茶盖,漫不经心道:“母妃,我一直以为您是睿智而聪明的,看事情肯定比一般人要准,真没想到,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
这无辜的口气,倒让费灵玉一愣,联想到市井上迟静言的那些夸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传闻,她忽然觉得还真有可能冤枉她了。
迟静言看着她的表情,起身朝她走去,“母妃,现在整个大轩都那么穷,金子都罕见了,既然你说这锭金子是臣妾用来买簪花的,能给我看一下吗?”
就在眼皮底下,费灵玉难不成还怕迟静言耍什么手段吗?颌首,“你看吧。”
迟静言拿起那锭金子就知道是她大意了,这锭金子当初她已经拿过一次,却没注意,还给端木亦靖后,更没注意他会再次给那个老板。
果然是不一样的,金子的底部篆刻着几个字,不是年代太久,而是被人反复的摩挲,几乎都快被磨平了,想必是这二十多年,端木亦靖一直被范家母子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日日夜夜的摩才会把字摩成那样。
迟静言盯着看了好久都没看出那几个字是什么,假装才发现金子底部的字,故意对费灵玉说:“好奇怪,为什么这金子上有字?不会是有人从什么地方偷出来的吧?”
费灵玉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盯着她看了好久,迟静言佯装被她看得不自在,“母妃,你这样看着臣妾,臣妾难为情啊,是不是臣妾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忽地,一惊一乍,“母妃,臣妾脸上真的有脏东西吗?真是太失仪态了,母妃您等一下,臣妾去洗干净再来。”
费灵玉自然不会等迟静言,收好金子就走了。
至于迟静言,她脸上干净的很,洗什么脸啊,今天太阳好,她早弄了张躺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了。
金子一事,被她这样一弄,暂时算是糊弄过去了,费灵玉应该不会再怀疑端木亦靖没有夭折,她觉得皇陵不肯能被盗,如果是敛尸的宫人做了手脚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难得这么好的太阳,晒得好舒服,她都快要睡着了,夏荷回来了,给她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怪不得冷漠只是送升平回宫,去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回来,是被升平给弄昏了。
升平那丫头,身上居然有防身用的迷药。
夏荷找了好久才找到冷漠。
冷漠是被下人搀扶着走到迟静言的面前,迟静言看着他虚弱无力的样子,忍不住还是出言奚落他,“冷漠,你还高手呢?真是丢人!”
冷漠早习惯了迟静言说话的方式,也不和她生气,只说:“七王妃,升平公主这件事要不要禀告王爷?”
迟静言伸了个懒腰,“皇上他老人家又结婚了,你家王爷啊,进宫喝喜酒去了,暂时不在,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