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令南幽士兵气势更猛,令北冥大军心头更怯!
马蹄声渐近,那是从平原西南方向传来,朦胧的天光中,伴随着“嗒嗒嗒”蹄声,银色的骑兵仿从天边驰来,铠甲在夜光中反射着耀目的光芒,一缕飞云飘扬在夜空中。
那是……那是南幽士兵的标示——猛虎骑。那么……那么这是……这……难道是南幽士兵?可是——为何还会有一支南幽士兵?可此时都不是考虑此问题的时候!
在山间小路上不断厮杀的两军有一些已不由自主转首瞟望那迅速奔来的骑军,当那距离越来越近,已可看清最前面的人之时,南幽士兵的士兵不由脱口大叫:“是顾将军!是江玉案将军啊!江玉案将军来救援我们啦!”
喊声一剎那传遍整个碧山,“江玉案将军来救援”仿如一股巨大的力量注入山中的南幽士兵的体内,令他们不但精神振奋,气势更是雄猛不可挡。
而苦战中的北冥大军却是心头一寒,身体一颤,手稍缓间,脑袋便为南幽战士削去。
驰在最前的一骑正是南幽大将江玉案,而与他并排而骑的却是一名年貌相当、身着银色劲服的年轻人,疾驰而来。
当驰近山脚下之时,二人直接从马上跃起飞向碧山,几个起纵,人已在山顶之上,仅这一手已足可见其武功已远胜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而他们却足不停息,直往碧山上飞去,途中试图阻拦的北冥大军,全化为剑下亡魂。
而新到的六十万南幽士兵则在江玉案的指挥下,直扑向碧山,原本僵持不下的两军顿时起了变化,北冥大军陷入苦苦挣扎的险境,而南幽士兵则斗志更为激昂,攻势更为猛烈!那倒下的便更多的是银甲的战士!
山中的厮杀还在持续着,银甲与黑甲的战士都没有停手的意思,这一战似乎一开始他们就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最后站着的人便是胜利者!所以不论倒下了多少同伴,不论砍杀了多少敌人,活着的人只有继续往前去,或冲出包围,或杀尽敌人。
已不知过去多少时间啦,月色已渐淡,天地都似陷沉沉的漆幕中,而此时,从西北及东北忽然又传来了马蹄之声,近了,近了,那是……全都是身着银甲的战士——是九九。
“凤将军……敌军……敌军……很多的支援……我们……我们被困住啦!”最开始胆战心惊的那个将领望着满身浴血的凤持清,望着这满山的尸首,望着稀疏的北冥大军,望着那越多越近的南幽士兵,声音嘶哑而断续,那是一种到了极点的恐惧,“凤……凤将军,我们……我们逃吧!”
“你,害怕吗?”凤持清平静的看着他。
“是……是的……”那人口水,此时已不在乎这是一个多么丢脸的回答,“我……我们根本就不应该来讨伐公子,我们不是南幽士兵的对手!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我们……”
凤持清平静的听着,手中握着的长剑在地上,温和的开口,“既然你如此害怕,那么本将便助你一臂之力吧。
话音一落,在那人来得及明白是何意之时,剑闪现,颈前一痛,然后只觉得头脑一轻,再然后,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躯倒下。
“战场上,不需要任何懦夫。”凤持清缓缓说道。他侧过头,对上了姜秋客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握紧手中的长剑,目光如炬,扫向前方的南幽士兵,大踏步的前走去,一名南幽士兵的战士挥剑而来,手腕一扬,剎时,那名战士的头便与躯体分家!
他看也不看一眼的继续前走,不论前方走来的是谁,长刀扬起之时,必有一阵血雨喷出,然后一具人体倒下!
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已杀了多少人,只知道不停的踏步,不停的挥剑,然后周围的声音渐渐的稀了、低了。
是将南幽士兵全杀光了吗?还是己方全被南幽士兵杀光了呢?那些似乎都不重要,他只须往前而去就是,杀光所有阻挡的人,然后砍下夜重的首级,告诉林妙香,这天下他已经得到。
现在,他想要得到她。
前方有什么闪耀,刺目的光芒在空中如电飞过,挟着风被划破而发出的凄吼,那一刻,恍惚间明白了,那一刻,忽然笑了。
手腕一扬,长刀化作长虹直贯而去。然后意识忽然清醒了,清清楚楚的看到,半空中,长刀与银箭以电速在飞驰,半途交错而过。
“咚!”耳朵清晰的听到了声音,可是他的身体却似乎失去了感觉,眉心有什么流下渗入眼中,抬手擦去,却碰到了深嵌入额的长箭。
身体在往后仰去,所有的力气也似在慢慢抽离,眼睛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天空,那样的广,那样的黑。模糊的感觉到,前方似乎也有什么倒下,但那已与他无关了。
手摸索着从怀中掏出那一支木簪,那是林妙香那日交给自己的,那时,她问他,若是从一开始,她没有弄丢这一支他送的木簪。那么他会不会就没有现在那么恨她了。
他想告诉她,他怎么会恨她。对她,从头到尾,都只有沉甸甸的爱。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手指萎顿的松开,一阵风吹来,木簪重重地砸落到了地上,被鲜血染红。
“香香……”
呢喃轻念,声音渐低,碧山似也沉寂了。
战斗已近尾声,碧山中的北冥大军已寥寥可数,可是好不容易碰头的江玉案、九九却没有半分高兴,彼此对视的目光都是焦灼不安的,面对千万敌人都能镇定从容的大将,此时却怎么也无法掩示内心的惶恐!
碧山上的火也渐渐的小了,渐渐的熄了。
可是夜重呢?林妙香呢?还有一起前来的司马徒呢?为何一个也没见到?移目环视,遍地的尸首,这其中有许许多多的南幽士兵战士。(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不是
“就是将这座山挖平,也要找出他们!”江玉案的声音又粗又哑,森冷地对身后众人命令道,目光扫向前方,那尸山血海几欲令他虎目紧闭。
忽然九九的目光凝住了,然后她快步走去,可只走到一半她便停住了脚步,仿佛前面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令她畏惧,令她不敢再移半步。
江玉案在她的身后,原本抬起的脚步忽然落回了,忽然不敢走近她,半晌后,两人才提起仿有千斤之重的腿,一步一移的慢慢走来,似乎走得慢一点,前途那可怕的东西便会消失了。
可是这一刻的路途却是如此的近,任他们如何拖延,终也有面对的时候。
“司马……司马徒……”九九沙哑的声音半途中忽然断了,呼吸猛然急促沉重,肩膀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着,然后她那直挺的身躯一折,跪倒在血地上,双手抱住脑袋,紧紧的抱住脑袋。
“啊……”
凄厉的悲嚎声响彻整个碧山上,荡起阵阵刺耳震心的回音。
江玉案没有嚎叫,只是那身躯似都不受他控制了,微微弯了起来。
“这不会是司马徒的,司马徒怎么会是这样子呢?这不是司马徒对不对?”九九喃喃的向江玉案求证,就盼望着听到她想听到的答案。
可是没有回答,江玉案只是机械的移动着双膝,当移到那个躯体边时,这个素来沉着稳重的男子此时也不由扑倒在地上,十指紧紧的抠抓着,任那锋利的山石割破手掌。
这个人怎么会不是司马徒呢。
即便……即便是一身的血,即便是脑袋被砍成两半。即便是满身血肉模糊的伤,可是他们怎么会认不出这个人来。
司马家最为杰出的大将,镇守南城许久的司马徒大将军,此时静静的躺在地上,躺在他自己的鲜血中,手依然紧紧的抓着长弓,可是他再也不能张弓射箭了。
一柄长剑正正砍在他的脑袋上。而他的不远处。是一支掉落的迷迭木簪。上面刻了一个楚字。
战斗已结束了,满山的同伴,满山的尸首。满怀的失落,满腔的悲痛。碧山中忽然变得分外的安静,没有刀剑声,没有喊杀声。也没有人语声。数万人于此,却只是一片沉重的死寂。
援军的将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们也是刀林箭雨的沙场上走来的战士,可眼前的惨烈却震得他们脑中一片空白。如此景象,该是何等激烈的战斗所至。
“长生……我们还是来迟了吗?”
九九看着身前的江玉案,然后移目碧山上矗立的南幽士兵。那一刻,他心头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寒气,令他全身为之畏抖。
“结束了。”江玉案的声音似无意识的轻轻的溢出。
结束了……
结束的是什么?是战斗结束了。还是有其它的东西结束了?
九九的身子都在发颤。火已经熄灭,碧山已经被翻了个遍。但是仍旧是没有一丝一毫夜重他们的痕迹。
稀疏的马蹄声传来,所有人侧首,只见一骑远远而来,马背上歪斜的驮着一名青衣人。
“长生,公子和林妙香呢?”赛华佗笨拙的跳下马背,喘息着问向江玉案,他不会武功,骑术也不精,所以现在才赶至。
江玉案看着脸,想要笑,眼里却似乎有泪水滑过。
“咚、咚……”静极的山中忽然传来脚步声,似每一步都踏响一块山石,极有节奏的从上传下,从远至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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