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各人一一落坐。
王盂枫看向几位商贾,开口道:“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个好生意想介绍给几位,先前也跟提起过美味鸡,想必几位也都了解过了,美味鸡便是这两位小兄弟发明的。”
一率直的商贾问道:“这生意如何做?”
王盂枫看向兄妹俩,兄妹俩会意,照天站起身,笑道:“是这样的。。。”
他将美味鸡加盟的法子说了出来,几位商贾问出心中的疑问后陷入深思。
王盂枫吩咐随从给各人添茶水,“想不想加盟看各位各自的心意,我只是做个搭线人,前些日子我还在观望,这美味鸡会不会有市场,经过这半个月的观察,我发现这生意是非常的好做,我不但要将美味鸡引进我的酒楼里,我还打算将铺子开到京城去。”
几位商贾听得心动,钱当然是越多越好,生意当然是要越做越大,没有人会嫌钱多,没有人会嫌生意做得太大,他们来自各个不同的省城,可以将美味鸡的生意在家乡做遍。这也是王盂枫只请了他们来的原故。
那位爽快的商贾当即表示愿意加盟,并当场与兄妹俩签了文书合约。其他两位也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签下了合约,另一位谨慎小心的则表示要考虑几日。
散场后,兄妹俩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留在了王家酒楼教酒楼的厨子做美味鸡,并将美味鸡的调料方子和步骤拟在纸上交给了王盂枫。
王盂枫看也没看一眼就塞进了怀里,笑道:“我在华阳县也呆了一个多月了,明天就要走了,快近年关,各处的铺子商行都要去视察一番。”
“这么快?如果知道王大哥一个月前就来了华阳县,咱早就上县城来了,也能多聚聚。”
王盂枫拍拍照天的肩:“年前我和老头子还回再来一趟华阳县的,到时可要上你家好吃好喝一顿。”
兄妹俩知他们是来瞧扁草。
顿了顿,又道:“陈家你们知道吧?就是我们的东家,听说你弟弟考上了秀才,想必年底也会有人跟我们一道来,一是来瞧瞧扁草,二也顺道来贺贺喜。”
照人循着他的话往深处想,心里惊了一惊,王老爷曾经隐隐之中透露过陈家想将她家种的扁草进贡给朝廷这层意思,她二哥没中秀才还好,索性这好事给陈家占了去,朝廷也不会知道。要是他二哥将来在朝为了官,这中间的厉害关系就可想而知了,陈家想必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安排人来她家。
具体陈家想表达什么,她不得而知。
照天惊异于妹妹的深沉心思,他毕竟只是个未经历过啥风雨的少年,哪能理解得透这世道的水深水浅,思索好半晌才理清当中的意思。
☆、第八十六章 提亲
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好,照人和几个丫头婆子忙着打理铺子里的生意,照天则整日里在外头跑,跟商贾订立美味鸡的加盟合约或是教授鸡肉做法。城里好几家美味鸡的分店接连开张,兄妹俩都会亲自到现场剪彩观礼,铺子就交给吴婆子和两个丫头照料。春烟秋水在照人的指点下,也渐能独立担起些事来,这一晃眼就近年关了。
掐指算一算,已有近一个半月没回家里了,几人心中都想念得紧,将东西收拾好后准备回青山岭村,玉眉原是该在赵家年过年的,但她考虑到与照天的亲事就向赵家辞了这份差事,这日一起回村里。
前两日里下过一场大雪,幸好古江并未结冻,不然可还要等几日才能回去。沈丘山夫妇早早得了信儿,赶过来接迎,玉眉爹娘忙得很,嫂子陈氏又挺着个肚子,只弟弟林平来了。
玉眉摸着林平的头,心中很是欣慰,才几月不见,弟弟比以前懂事多了,想是大哥走了嫂子又怀着身子,他这副小小的身子不得不为家里挑些担子。
积雪融化时比下雪还要冷,路面泥泞极不好走,有些地方结了还得要掺扶着走,不然可会摔跟头。
沈丘山和照天父子俩有说不完的话,一路嘀嘀咕咕,章氏一边挽了玉眉一边挽了照人,脸上笑意盈盈的,瞧着两个娃子,心里爱得很。
她先前已跟玉眉娘柳氏隐隐透露过想与她家结亲家的话,柳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看沈丘桂的意思,她拿不下主意。
瞧着这对小人儿,她是觉得极配的,虽然中间这般多插曲波折,甚至差点儿两人就此错过了。但最后两个娃儿总算是命中有缘,接下来就等着请媒婆上丘桂家提亲了。
一行人将玉眉姐弟送至家中,又看望了陈氏后才回山上。
黑狗不知是不是嗅到了主人身上的味道,带着一群肥嘟嘟的小狗早在林子院门口等着了,叫得很是欢快,就连那两条目中无人的狼狗也难得的叫了两声以表高兴。
守院门的仆人有事要回主家,照人便蹲下身逗小狗玩等他们,她上次离开家时它们像老鼠般眼睛都没睁开,如今都能跑了,长得可真够快的。
一只棕黄色毛发的小狗伸起两只前爪搭在她腿上。小尾巴还一摇一摇的,瞧着煞是喜人。她将它的爪子拿下去,没一会儿它又搭上来了。好在是雪天。它爪子的泥污在雪地里跑时洗净了,只一个湿印子在裤腿上。
其它几只小狗也围着她转,黑狗则在一旁瞧着它们,极有为人母的风范。
“你这个小顽皮,回家不给你饭吃。”春烟也蹲下来。笑着逗它道。
照人扯出被另一只小狗含在嘴里的手指,抿起唇笑着说道:“它还在吃奶水哩,哪里用得着吃饭了?”
沈丘山夫妇从屋子里出来,对吴婆子笑着道:“吴姐,你先去瞧瞧你的亲人吧,我将他们安置在前面的房子里住着。快一年没见面了。想得紧吧?”
吴婆子千恩万谢,眼里盈盈泪光,将手中的包裹交给两个丫头。顺着林子里的小径高兴地去往前面的林子里去了,脚步极其轻快。
家里就是舒适暖和,堂屋里烧着炭火,热气熏得家什都是暖和的。几人梳洗一番后,崔婆子就摆上热乎乎的饭菜给几人享用。
照人本还打算晌午再睡个觉。圆圆和碧清和玉秀余莞几个就上门了,想是从玉眉那里探听到她回来的消息。
照天吃完饭后就被一群年轻的后生拉出去了。屋子里就几个女眷,此时一群女娃子峰拥着挤进来,将个宽敞的堂屋挤得满满当当,甚是热闹。
一群妙龄姑娘们谈论着各自的事儿,照人听她们说起才知好多差不多年纪的女娃子都定亲了,余莞被她爹娘许给了村里大户陈家的小少爷,玉静玉翡姐妹也分别许到镇上去了。她们都追问起碧清来,有哪些人家上门说过媒等等,碧清只笑着不答。
更让大家津津乐道的是每十年换届的村长大选,眼看着没几日就要大选了,村里有心竞争的人可都是卯足了劲儿,各处下功夫。
余莞和玉静姐妹俩都带了针线篮子来,婚期不远,要赶着缝制嫁妆,当真是日日针线不离手。
余莞心系照天,虽然爹娘给她定了亲,但她对照天的情愫搁在心上那么长时间,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她哭过闹过绝食过,却不顶用,根本撼动不了她爹娘要将她许给陈家的决心,抗争过几次无效后,她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对自个的爹娘甚是失望,他们根本就是图陈家的钱,哪会将她这个女儿的一生放在首位考虑。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讨论谁最有可能当选村长之位的事儿上,她靠近照人,压低声音道:“照人,你大哥的亲事有准儿了么?”
照人听后有些懵懂,心思转了好几转才想起她以前对自个说过的心事,她还记得自个心中是向着玉眉的。
她无心瞒她,同样压低声音回道:“史我娘说看中了一户人家的闺女,准备年前请媒说亲。”
余莞只觉胸口被锤子狠狠地槌了两下,闷闷地疼,手中的衣料滑落下地,她一把抓住照人的手追问道:“当真?定的是谁家?”
照人避开她的视线,讪笑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娘没提起过。”未成定局的事她不会随意传播,世事变数太多,就算事前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打包票说这事准能成,谨慎些总是好的,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余莞肩膀的肩膀垮了下来,两眼空洞无神恍惚起来。
照人轻轻抽出手,拾起地上的衣料放到她腿上,不知该说啥好。这种事还得她自个想通透,旁人说啥都不中用的,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听进去,她的所有精神力思考力都集中在哀思痛苦上,无心其它。
感情自古就一个字,难!
照地来信说,腊月二十五回来过年,家里欢欣喜气,早早地就将他的屋子收拾干净,等他一回来就有整洁舒适的屋子睡。
离腊月二十五还有半个月,沈丘山夫妇怀着等待照地归家的喜悦心情帮照天准备亲事。
沈丘山夫妇坐在堂屋里,他爹娘自那回村人因果脯的决议来家里闹事后,两老想是气得想不开,双双病倒了,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打理。
沈丘田从那以后也沉默起来,极少出门,有时若无重要的事儿他连客都不见,只让媳妇周氏或仆人该相陪就相陪,可以打发的就打发走,整个人精神气儿的萎靡了许多,常借酒浇愁,喝得不省人事。最近要进行村长大选,他仿佛不知情般,一点儿也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