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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阿娇 (女王陌上)


  刘彘自然感觉到她语中的寒意和疏离,还有最后一句时的嘲讽。只是那一字字一句句只砸在他心上,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阿娇得知了什么,或是她如自己一般重生而来。以至于这些日子,无论自己如何待她,她全然避着不见。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让他不知所措。
  哑声一笑,刘彘避开阿娇的视线,艰难的开口:“阿娇,彘儿只愿与你玩耍。”
  上辈子,他曾将陪她玩耍当做功课当做得势必要的讨好,以至于为帝之后毫不珍惜冷冷待她。说到底,厌弃她有太后撑腰,敌视她有身为长公主的母亲,不过是为自己找个借口。而如今,他再得机会,却不知该如何弥补。
  阿娇冷笑一声,再开口时语气平静,“殿下可看到殿中歌姬舞姬?那里面未必没有合殿下心意之人。”
  纵然知道才六岁的刘彘未必懂得自己说的话,可这个时候她就是压制不住心里的不忿,非要说不出,想让他也有一番堵心。
  刘彘心中无端升起一阵惊意,身形因着阿娇的话也是一颤,片刻后垂眸不再争辩。眼前的女孩端了灌满糖水的酒樽,往窦太后之处走了几步,又听得她朗声贺寿。此时刘彘才神色不明的迈开步子,迎着来寻自己的长姐而去。
  刘嫖自然看到刘彘与女儿的一番互动,可瞧着样子,女儿似是并未领情,不由微挑眉头。等阿娇给太后贺寿完后,淡淡的对身后伺候的宫娥吩咐道:“将阿娇翁主带过来。”
  而拉着刘彘手的刘娉,侧目看了一眼正在太后面前卖乖的阿娇,冷笑一声,面上纵然带了得体的笑却也极为冷凝。睇了一眼幼弟,不由蹙起娥眉,静默了须臾,低声道:“彘儿,那丫头有什么好的,嚣张跋扈自私任性。你莫要喜欢她,日后姐姐给你寻了更好的女孩,如何?”
  刘彘低头,心中不满可面上却丝毫不显,心中稍稍斟酌,才低声说道:“母亲说要跟阿娇表姐交好。”语中喏喏,可被遮掩住的眼神却满是思虑和考量。
  再过几个月,长姐刘娉就要与平阳侯曹寿成婚了,这平阳侯虽不是了不得的人物,却也是京城数得上的俊才。且曹寿死后,其侯府势力全然归附长姐,这前后也不过几年光景。如今自己得了先机,定要提前笼络众人。这般想着,人已经回到了王美人身旁。
  此时与王美人交好的贾夫人和程姬正说着闲话儿,见刘彘回来了,心下都念起了早早被遣去封地的儿子。再开口都有些恹恹,“姐姐好福气,得了长公主的青眼,又有儿女在膝下承欢。不想我等,如今只能远远念着。”
  纵使往常里习惯了演戏,但提及久不相见的儿子,语中也都忍不住带上了些哽咽。王美人见此,赶忙劝慰。
  贾夫人和程姬也知此是在太后寿宴,万不能落泪,以免被人拿住了把柄,再惹了帝王厌弃。遂都瞧瞧用手绢儿压了压眼角,恢复了之前的言笑。只是眸中的忧伤,再不曾融开。
  散宴之后,景帝携了王美人离去,这又引得栗姬一番诅咒唾骂。她身边之人也看着她的脸色,适时的附和几声,却不见刘嫖离去前瞥过了冷意和不屑。
  因为在汉宫住了多天,加上阿娇心中思量着事情,无意在宫里多住。遂刘嫖离开前禀告了窦太后,便将人一同带走。
  软轿中,阿娇静静的窝在母亲怀里。余光偷偷瞟过母亲,见她微微靠在轿背上瞌眸养神,不由吐口气。
  “怎么了?”察觉女儿的视线,刘嫖睁眼,带了笑意问道。
  “母亲,阿娇不愿做只顾享受,只会骄横跋扈的女子。”见母亲撩起眼帘似是对自己要说的话极为感兴趣,阿娇带了重生以来的自傲仰头,极为直接道,“今日皇祖母问女儿是否愿乘一辈子凤鸾车时,女儿说不愿意。”这般说着,眸中已是熠熠生光,相对应的却是愈发平静的神情,“女儿当做贵女,世间无双,母亲觉得如何?”
  前一世是她太傻,为所谓的情爱迷住心智。纵然母亲有意让自己为后,可帝后大婚之日,她也曾问过自己可否有悔意。想来,当时若自己看透帝王薄情,母亲定也能使得手段帮自己脱身。
  将头靠在母亲怀里,阿娇这一世再不会愚蠢。
  刘嫖冷清的眸子审视了怀中的女孩许久,突然唇瓣微勾,似是了然道:“且让母亲看着。”看着我家娇娇如何成为无双贵女。
  眸光带了几分深邃,刘嫖虽不知阿娇为何会有此言。但以她所知,享尽长辈宠溺毫不知愁的女孩,绝不可能突然有此顿悟。将视线落在轿帘之上,看来她还要再查考量一番。
  出了长乐宫,刘嫖带了阿娇上了早早候在此处的长公主府的马车。这一次同样不曾给身后下轿的陈午一眼,倒是陈午几步行至马车一旁,隔着窗子,道:“公主,我再次为母亲的鲁莽道歉,望公主见谅。”
  嗤笑一声,刘嫖随手端起马车茶几上放置的朱红描紫茶盏,饮了一口上好的茶水,懒懒靠在身后芙蓉刺绣的垫子上。许久才冷冷开口:“堂邑侯何必如此?既然已答应老夫人为陈诺许亲,我自不会忘记。”
  说完,便失了行至,不欲再做言语纠缠。刘嫖直接吩咐驾车之人离开。自上次小产之后,她再不曾唤堂邑侯府的老夫人为婆母。甚至几度搬离侯府,若非有两个儿子和阿娇,想来她都有可能一辈子常住汉宫与长门园了。
  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刚刚喝了许多酒水,又与各位夫人说了半天话,这个时候早已疲倦难忍。
  见母亲面色发白,阿娇知道她定然又是为了堂邑侯府的尊贵与人打机锋了。曾经她不理解母亲为何总与朝中官员女眷交好,更是在嫁给刘彻之后怨母亲只顾享乐贪图富贵,处处都是奢靡浮华之气。可如今她渐渐懂了,懂了母亲的尊贵和这份世人难以撼动的地位背后,是怎样的谋划和辛酸。
  跪坐在罗汉塌上,阿娇伸出小手慢慢给母亲揉着太阳穴。她不知母亲和父亲如何走到了这般相敬如宾的地步,可她不能强求母亲爱上父亲,就如不能强求母亲放弃心中的算计过平常人的生活一般。
  “阿娇,要躲开皇室的联姻,就必须自己够强大。”
  皇室子女,逃脱联姻命运的极少,纵然是刘嫖自己,也只能在蓄积起自己势力之后事事随心。
  
  ☆、第20章 三娇同醉
  
  窦蔻邀了阿娇玩耍,二人乘马车行至东市之时,阿娇忽而瞧到街边有一身着单薄衣衫的少年,而他身旁是一个身着灰色布裙的女孩。若是平日里,只怕阿娇也不会多看一眼,毕竟这世上这般贫苦之人还有许多。
  “青枝!”阿娇扬声叫道,见窦蔻皱眉,阿娇解释道,“那个卖身的女娃看起来很可怜。”
  顺着阿娇的视线自马车窗户看去,见得身形单薄之人,心中也无端生出些怜惜。叹口气,道:“他们这般卖身,倒是少有。”看了一眼阿娇,“不过那少年却是个俊俏的。”
  阿娇一笑,她自是看出了窦蔻面上的一片红晕,似是极为喜欢那个少年。嬉笑一下,扬扬手道:“小心我告诉太傅大人,让他打断你的狗腿。”每每窦蔻又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错处,总会引得窦婴气急斥骂此类的话。
  窦蔻甩甩手中的鞭子,仰头道:“那也得看他下不下的去手。”
  这话儿说的倒是真的,窦婴虽总被自己这个孙女气的说不出话来,却从不曾真的下手惩罚。
  恰逢此时,不知是谁家少爷带了人堵了青枝和侍卫的去路,只听得那厢嚣张道:“京城齐家粮庄的少东家瞧上了那卖身的女孩,闲杂之人都散了吧。”
  阿娇歪头,她并未听过权贵之中有齐姓之人,遂侧目看向号称百事通的窦蔻。
  “齐家就是卖粮食挣了些钱,说起来也算是百年名号的商家,可惜到齐老爷这一代的时候就知剩些空架子了。”窦蔻趴在马车的窗户边,语中满是不屑和讥笑,“尤其是这位少东家,说好听些就是没头脑,说难听些那就是个蠢猪。前些日子还闹出缺斤少两的丑闻。”
  西汉之时,商人地位极为低下,世人所言不过说其浑身铜臭味,遂就算一般百姓畏惧于齐家的财力,也不会真的因几个小厮的话散去。
  青枝不欲与人纠缠,斥责几声,在侍卫的保护下行至少年跟前,也不知说了什么就将人带到阿娇马车前。齐家之人自是不想罢休,那少爷更是直接冲到马车旁欲要伸手掀开帘子,却被里面一条鞭子狠狠甩在手背上。
  “冲撞翁主,还不拉下去见官。”女子冷声呵斥,阿娇见窦蔻这般早已笑仰在靠背之上。见外面的侍卫只是将人制服并未离去,赶忙收了气道,“该送哪去送哪去,省得让人心烦。”
  接着也不细问被带过来那对兄妹为何卖身,只让人当场起草了卖身契又吩咐侍卫递给他二人画押。
  待到到了郊外宅子里,阿娇才将二人唤到自己身前,瞧着当真是美貌的,不枉前世会引得自称神武的刘彻动心,更为振兴其家族启用不懂军事的李广利为将远征他国。
  “你叫李伊儿?”扫了一眼桌上的卖身契,又瞧着不断摩挲手中皮鞭似是极为不耐烦的窦蔻。心中一笑,这丫头如今到了说亲的年纪还是这么刁蛮。只是此时,阿娇心中存了事儿,否则少不得二人又嘲讽争执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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