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舒云痛的倒抽了口气,早知道成墨还有这样大的力气就不会急着来接骨了。也就不会碰到这样倒霉的事情,碰到成墨就等于是被麻烦找上了。
“你要死就再用力些。本少爷最不喜欢这样的不听话的病人了。”
咳咳,成默默又吐出血来,正好吐了木舒云满手。木舒云的脸色变的很难看。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但这样还真是恶心。
“你是故意的吧。”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竟是存此心。受了这样的重创,仍不忘记趁机整他。
成默默紧紧地握着木舒云的手。抓到了,终于抓到了。手很温暖。这一次再也不会放手了。绝对不会放手。
“喂,别以为你受了伤我就会原谅你。快放手了。啊啊,好痛。”
木舒云想要挣扎却是越挣扎对方掐的更紧,都掐出血来了。
“要死自己去死,放手。”为什么抓的这么紧?抽都抽不出来。再用力只怕手上会留下好几道深深的血痕,这可是引以为傲的非常灵巧的手啊!怎么可以受伤!
成默默苍白的唇微启,虚弱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别走。”
“我不走了,你放手。”
木舒云怔了一下,刚才是成墨在说话吗?好奇怪的话啊!好奇怪的音调!不会他干嘛要回答说不走?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不走?
听到“我不走”三个字的成默默很安心地继续用力地握着那只手,终于丧失了最后的意识。
“放手。”木舒云继续抗议,掐着手背的手并没有丝毫的松开。
“喂!”
木舒云右手掐掐成默默的脸,成默默脸上立刻起了黑青色的掐痕,人没有丝毫的反应。难道他要这样陪着她直到她醒来。太过份了!
看来只好一只手指一只手指的掰了。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每一只手指都像是嵌入了手背似的。每掰开一只手指都累得费好大的劲,期间还要小心不让自己的手背受更深的伤。整只左手从那可怕的虎钳似的十指手指下脱离时,都发紫发黑没有知觉了。使暗器可不是一只手的事情。木舒云恨恨地看着晕在地上的家伙,即使是女人也不可以原谅。这仇是一定要报的!
长时间蹲在地上,腿也麻了。揉揉腿,站起来,全身都在酸痛。累极了的木舒云照着床便倒下去。
轰隆!
在刚才激烈的打斗中,床已经被震坏了,只需轻轻一碰,便可化为碎片。偏偏木舒云没有注意,偏偏他现在也受了伤,偏偏这一摔也很重,心情真的很不好。
木舒云看着房顶推开身上的碎木,僵直地起身。猛地跳到成默默身边,目露凶光,抬起脚。脚迟迟没有落下。
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来了好多人,难道是住店的?木舒云收回脚,侧身站到窗口处向外张望。十几人穿着各是不同,面色不善,探头探脑,显然是在找人。找谁?总不至于是他们吧!根本不认识。
“就是这里。柳姑娘吩咐要活的。”
原来是魔教的人。柳叶儿真是个惹不起的人!这样短的时间就招集了这么多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从怀里摸出锭银子留下算做是对这间破坏待尽的屋子的赔偿,木舒云背起成默默匆匆离去。
☆、十二 地牢(上)
醒了?还是死了?
叮叮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
在哪里?成默默睁开眼,映入眼中的却只有黑暗这种单调的色彩。这便是地狱的景象吗?阴冷的气息不断从身下渗入身体,很冷。原来死亡竟是这种感觉。眼珠四下转动,什么也看不到。脖子僵直的疼痛,却无法转动。试着抬抬手,连根手指都无法轻易动弹。体内却有股极为炽烈的气流冲击,似要生生将身体涨裂。每个死去的人都是这样痛苦吗?既然死了为何还要这样痛苦?舌头舔舔干裂的唇,没有丝毫的知觉。
“你醒了吗?”
很轻很低很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声音中似带着活着的气息。
谁?是谁在说话?成默默想发声,嗓子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感觉到身体被很粗鲁地拉动,冰冷的液体滴在唇上流入口中。世上再也没有能比此刻更甘甜的液体了。
木舒云靠在凸凹不平的山壁上喘气。没想到移动一个人竟是这样费力。刚才连自己都怀疑那比蚊声更细的声音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吗?不见天日的几日里,只有这岩壁上滴下的水维持生命。而这样还能维持多久?
若说为何会沦落到如此悲惨实则应该追溯到碰到成墨开始。碰到成墨就是他木舒云最倒霉的事情,那天鬼使神差地背起成墨就活该他更倒霉。一路奔逃,胸前生受了一掌,腿上还中了毒镖。他何曾这样狼狈过!还好他自小是药里泡大的,否则当时就呜呼哀哉了。好不容易逃出了魔教的手掌,却又荒不择路自己跳到了灾祸里。
他面临的所有的灾难里都有个成墨的存在。恨啊!最恨当然一时好心。他何时这样好心过!
那日,狼狈逃到某处山林,腿上的伤都没有来得及包扎,突然窜出几个人来说是私自进了他们的地盘,诬赖定是要偷他们的宝贝。他们哪只眼睛看到他像是偷东西的贼?再则,背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偷东西,有这种事情吗?他们的眼睛不仅有问题,脑袋也有问题。若是平日,那样几个小喽啰根本不放在眼里,哪里会低声下气地向他们解释求情。结果那几个瞎了眼的东西不由分说将他们扔到这个黑黢黢的地牢里。若不是他当时受了伤,又逃的筋疲力尽哪里会任由他们摆布。所有的不幸都赶在一起了。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将身上宝贵的药丸搜走,否则早就命悬一线了。不过,现在和命悬一线有何区别?
地牢很深,四面皆是凸出的岩石,显然是由山洞直接改建而成的。地牢里又冷又阴,刚进来时,腐味刺鼻难闻,地上零乱的人骨与腐尸怵目惊心。木舒云抱着侥幸的心理找过出口,可是只找到一处仅容全身贴地爬行的小洞。爬了一段,突然想到要是能出去又岂会将他们关进来,出口自然只可能有一处。若非如此何必当作地牢来使用?唯一的出口处由粗大的铁链锁着,即使木舒云完好无伤之时也不能够将那样粗的铁链拧断,何况现在重伤待死。
果断放弃逃跑计划。
山中不知岁月!木舒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觉得比一生还要漫长。即使身上所带之药可以延几日命,也不过是多撑几日,他们两个早晚得变尸体了。就像这里的尸骨一样。
现在身侧便有一颗头颅,虽然看不到蛆虫,却意外地能明显感觉到。手在无意间碰到头颅时那种粘粘的恶心感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掉。那分明是没有腐烂的肉,腐肉之上必有依附其生存的蛆虫。也许不久之后,他便是虫子的重要食材。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活着真是奇迹。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拉拉身边的人,若是不去拉便害怕只有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慢慢等死。
“成墨,你准备怎么补偿我?”声音喑哑。服了三粒天下人都向往的起死回生之灵药凝心雪魄都没有醒来,定然是不可能活下去了。可现在只有偶尔说话才能稍稍排解将要悲惨死在这里的悲苦之情。
成默默迷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很温柔的声音。晕迷前发生的事情慢慢回想起来。心中竟极为惊喜,昏迷前最后一刻是真的吗?他真的来了吗?现在说话的便是他吗?想伸出手去抓,手却重似千斤。想张嘴说话,喉咙又干又痛无法发声。身边的各种声音在耳中不断放大,只能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温柔地说话却听不清楚,越是拼命想听清楚就觉得那个声音越是遥远。
木舒云又自言自语道:“下辈子都要给我当牛做马。”
“嗯。”不懈努力之后发出模糊的声音。
她醒了!木舒云苦笑,醒来不过多受些苦罢了,何苦要醒来呢?
叮叮咚咚的铁链声。
一片光亮射入漆黑的地牢,慢慢向最深处移动。来人不止一人,其中一人的脚步轻而稳,是高手。没想到还会有高手到这里来。杀或放,当然用不着高手,他们所来究竟为何事?
木舒云闭上眼睛,长久没有见光的双眼居然无法直视这突来的光。
光亮中,一切突然变得很静,原本清晰的滴水声显得分外的突兀。两个憔悴面无血色如同死尸般的人也分外显眼起来。
待适应了这光,木舒云有有些无法相信眼前面色阴鸷之人竟然就是向来温文尔雅的怀江楼楼主江岳。没想到竟然是到了他的地盘,早知如此或许不会受这许多的苦楚。可江岳为何满脸阴云,他在为何事不快?
“原来是舒云,你受苦了。”
江岳双手背在身后,不远不近地站着。火把闪动的光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来者不善。木舒云猛烈地咳嗽几声,装这几下咳嗽真是用了不少的力气,后来手捂着胸倒真是因为装咳嗽引动了胸口的伤势。瞥眼间,一只蛆虫爬上成默默的手,难道对于虫子来说她已经死了吗?
江岳鼻子冷哼,若不是天下武林中没有人会主动得罪木家谷,向木家谷讨公道何其之难,早将木舒云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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