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自然是没讲出来,咽进了肚子里,独自哀叹一番。
本以为我这枯燥的生活,日复一日的,将无聊进行到底了。哪知这一天,突然天兵来犯,扬言要紫离把我给交出来,不知是谁把我在魔宫的事给传扬了出去,没想九天来人要抓我归案了。至于后头紫离是怎么把天兵给轰走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且真正该抓人的东海却不见有任何行动。
这日午后,我正在树荫下纳凉,忽然来了个侍女声称领了君上旨意,要带我去个地方。我瞥了瞥她,甚为陌生,于是扭了头继续纳凉,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是我自从救过紫离后得出的至理名言。
那侍女却又道:“青姑娘,君上说那尘世之门开得不能长久,若姑娘不及时过去的话,可能就过了那时辰了。”
尘世?我耳朵立即竖了起来,强调问了遍:“你说得可是尘世?”
侍女点头,我从椅内起身快走了两步,见那侍女不跟上,不由催促:“还不走?快带路啊。”真是的,反应如此迟钝的怎么能在魔君跟前伺候呢?而且说话也不着调,早点不提要去尘世,要不然我这都已经到了,可别真给误了时辰才好。
那侍女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往前带路。我在后面跟着,步履轻快,就在心里稍稍疑惑了下:去尘世何时还有规定时辰了?难道是那次紫离带我下去正掐准了时间点?
我们沿着曲折的回廊弯弯绕绕的走,竟是走了好一会也没抵达,在我怀疑这侍女是不是迷路的时候,她却在一扇门前停下了。此门看着很是厚实,本以为紫离会在魔宫出口处等我,却没想是在这里面,他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呢?
侍女上前把门推了下,开了条缝给我,然后就对我道了声:“姑娘请。”就恭敬站在那处,我不疑有他踏入一足,手也顺势去推门想看清其内,忽然背上被一股蛮力猛推了下,往前一个踉跄就跌倒在门内,身后“咣当”一声,门被紧紧关上,很快传来落锁的声音。
我顿觉莫名,这去尘世需要如此阵仗吗?很是不对劲啊,上回紫离带我去都没有过这番情景,那侍女也太过不称职了,居然使这么大力推我!
感觉凌厉的目光朝我射来,自然反应地抬首去看,却见正前方上首处位置,熟悉的月白色婷婷而立那处,唇角的弧度再不是温婉,而是冷冷的孤傲。更主要的是,那月落的身旁还站了个背对着我的端庄威严的身影。俨然不可能是紫离,因为那人云髻高耸,从穿着沉凝来看,应是个妇人。
“姑姑,她来了。”月落轻柔的声线里,多了分残酷。
背对的妇人缓缓转身,我顿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不是说这妇人长得丑,而是她满身华丽下带着盛气凌人,那逼人的气势甚至不输紫离,或者说,她与紫离很像。
顿让我产生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不用说,我这是被骗了,根本就不是紫离寻我,也没有什么去尘世一说,不过是给我下套呢。
正文卷 19.幽冥火焰
“堂下何人?”妇人自上而下俯视而来,然则下巴却依旧抬得很高,只是眼睛稍稍垂下些许。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轻拍了两下手,又掸去身上灰尘,然后咧嘴一笑:“看那丫头乱带路,自个迷路了把我也带岔了,扰了月落姑娘与姑姑的清静,青莲这就告辞。”
转身去拉门,但门果真被上了锁,回头冲着月落一笑道:“还请月落姑娘唤下侍女把门给开开。”却见月落满脸讽刺地说:“青莲,你到现在还装糊涂?”转首就向妇人道:“姑姑,你看到了吧,她就是这幅装疯卖傻的样子,把阿离给迷得团团转。”
我连忙辩解:“姑姑,是月落姑娘误会了,我句句都乃真心实意,如何有那装疯卖傻之说?”这话说得重了,英明一世的我怎么都与疯和傻搭不上任何关系的。
“谁是你姑姑?”月落厉喝出声,“还不跪下行礼!站在你面前的是阿离的生母,魔宫的魔后,几时轮到你来唤姑姑了?”
我惊愣了下,刚以为这姑姑就是个称呼的,原来这妇人是如此大的来头。谁来告诉我,魔宫里面还有魔后?我是从来都不知晓啊。但转念一想,紫离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会有母亲也无可厚非,可我就好像没有娘亲啊,天生天养,难道是我体质过人?
本还在天马行空胡想,却被魔后威严的声音给打断:“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迷惑了我儿,竟让离儿挑起与九天纷乱,又不惜耗费心力去镇压东海。”她拖着曳地的裙摆,向我缓缓踱了两步,逼人的威势更加扑面而来。
我很想夺门而出,只可惜身后木门紧闭,想要暗中凝聚微薄灵力,在被太白收去修为后我又偷偷服用了一颗丸子,这许久日子过来,稍稍助长了些灵力恢复,使个术开启这扇门或许能尝试下。心里这般谋划着,脸上却笑着敷衍:“魔后可是言重了,我哪里是什么妖孽,只是镜湖里的一朵青莲花而已。”
魔后冷笑出声:“是不是试了才知道,而且万物万生都有本,不可能平白就存在了,我倒是要追本溯源,看看你究竟从何而来!”
话说得委实深奥,我听不太懂,只听懂一件事,她是要现出我的原形窥探什么,想来那种方式定不为我喜。一鼓作气,用力掀掌去拉身后木门,灵力灌入后,那门锁应声而落,喜意刚浮现,正待打开门冲出去时,却见一道红光射来,硬是把我给反弹了回来,直接摔将在地。更在此时,红光在我周身圈住,头顶是月落的幸灾乐祸声:“青莲,你跑不了的,这是姑姑的幽冥火焰,它会焚烧到你现出原形为止。”
风度再好,性子再善,也是有脾气的,我着实怒了。一回头就指着月落骂:“好你个麻雀精,害我一次又一次,不就是为了把破琴吗?那么喜欢,干嘛不去找紫离再做一把?就只会在背后做这种缺德又阴损的事,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变不成凤凰,永远都是个麻雀精。”
俨然我这诅咒合了那句真理:麻雀永远变不成凤凰。
她以为能得个凤离琴就可摇身而变?当真是贻笑大方!可我不知的是,麻雀精纠结的并非是那琴,而是送琴的人。
“月落,休与她废话!”魔后一声喝斥,手一样,那绕在我周边的红光竟然变成了火熊熊而燃,顿觉浑身燥热,身体各处开始有异样。我本嗜水的莲,如何能受得住这所谓的幽冥火焰焚烧?忽然脑中浮现当初进业火救紫离的情景,立刻探入怀中摸出那已经断裂的蓝玉簪子,虽然断成了四截,可在拿出之后确实感到周身灼烧滚烫变缓了许多。
“咦”魔后似乎甚为讶异,目光扫到我手中之物时,惊呼而起:“震海神器?”却看清我手上的簪子断成了四截,释然而笑:“原来如此,只可惜你的神器已经碎裂了,否则或还能挡我幽冥火焰,但此时,哼!”手掌一推,火焰比之刚才更加旺盛,显然她加了功力。
我愤然之极,没想那紫离的母亲魔后竟如此歹毒,这哪里是要探我真身要我现出原形,我一株青莲,还是毫无修为的青莲,如何受得住这火势,分明就是要焚烧我至灰飞烟灭!原来,不是人之初性本善,对这魔界来说,人之初性本恶!紫离如此,魔后如此,那麻雀精也是如此,不过都是披了层光鲜亮丽的外表而已。
微弱的灵力早就在抵抗中消耗殆尽,而手上的断玉簪子也再起不了作用,可怜我因为对墨尘愧疚时时将它们贴身收藏,却也没能在这关键时刻救我一命。只见火焰突然扑面而来,我条件反射抬手去护脸,手臂上顿觉一股钻心之痛,更快的是周身都泛起烈火焚身之感,痛彻我心扉。
抬起的手恰巧触及到我头上的发簪,光润的触感令我心中一悬,毫不犹豫拔下朝那处扔去,魔后眼见异物来袭,直觉挥袖去扫,哪知那红玉簪子竟然穿刺过她的袖摆,直直往她胸前插入,面色大惊,急急往后掠去,再扬手一抓,险险才避过。等看清时,面色剧变:“紫心针!他竟然把此圣物给了你?妖孽,如此这般,我再不能容你!”
月落在旁看清了红玉簪子,也是面色如铁,沉黑的不行。
我本还想讽刺几句骂上一番,可是刚刚缓下来的火焰又再度凝聚而起,犹如火箭朝我扑来,很快就把我周身给包围住。呜呼哀哉,我命休矣,而且休之前还要做一回烤乳猪,不对,是烤青莲!
就在我闭眼认命之际,忽听一声巨响划破耳膜,随后就是厉呼:“青儿!”目光转移,只见那门庭洞开处,熟悉而又亲切的紫色横冲而入,一掌往我这处挥来,我惊怒不已,都被你娘给焚烧致死了,难道你还要补上一掌加速我命绝?
却没觉身上传来疼痛,而紫离那掌从我身旁擦过,身后传来魔后的闷哼声,身上火焰熄灭了下来,消散了那夺命窒息的痛楚,我喘了喘,舒出一口气转头去看,只见魔后连连后退,最后口吐鲜血,而一旁的月落整张脸白的犹如地狱的白无常,恐怖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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