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策!”她瞪大眼,看着那无力够到的药丸,凄然而问:“阿离,你在哪里?紫狼,你在哪里?”我是如此的想你啊,想要你保护我,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无论你以什么身份出现都好啊,你可知道,世间没有言词能说出我此刻的绝望。如果没了孩子,我拿什么继续坚持下去活在这世间?
阿离,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只要你牵着我的手把那颗保胎丸递到我手上,说一句:染青,别怕,我在这里。我向苍天发誓:再也不会离开你!
阿离,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出现,我会忘记从前,忘记欺骗,忘记梦璃,此生不管你是否爱我,我都愿意永远陪在你身边,会将碎落一地的心一瓣一瓣拾起来,只要你现在出现!
阿离,我想见你啊,只想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你那高挺的身影。
你出来啊!求求你,出来啊!阿离……
可,这所有的一切语言,都没有实现,只不过是一个可怜女子最后的妄想。眼泪顺着脸颊,流进雪地里淹没,哪怕此时她是趴在雪上,也再感觉不到寒冷。
“秦天策,我恨你……”
终于,当绝望灭顶之后,油生出了恨,她从来都不愿去恨,可是这一刻,她是那么的恨!恨上天的不公,恨命运的悲苦,恨她爱的那个人没有出现!
有时候恨也是一种力量,在这种恨意里,染青找回了一丝力气,慢慢地往前爬,手指伸到最长,离那保胎丸只差一毫、灰色的天在眼眸深处渐渐变黑,在快把身体撕裂的痛楚中,听见自己力竭声嘶的哭泣:“我恨你!秦天策!我真的好恨你……”
用了所有的力气宣泄,终于拿到了药丸,小心地控制着手不颤抖,塞入嘴里,咽了下去。却也因为用力过度,到了力竭的程度,不知道是天色在黑,还是自己的眼皮已经阖下,遮去了唯一的亮色。
也遮去了她心中的光亮,只剩沉寂。
正文卷 224.求生
“又迷路了吗?”寒玉独自喃喃嘀咕。
之前告别了染青后,她几乎是用跑的往前赶路,可因为体力消耗太多,跑了一段后就只能在积雪中深一步浅一步的赶路。雪把道路给覆盖了,看不清楚路往哪延伸,同样的未知的危险也被掩埋在脚下。
有那么一次她一脚下去直接踩不到底,人一下陷进去半个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里面一点一点爬上来。这不知道是天然的一个深坑还是人为的,只庆幸坑不算太深,因为被雪填盖了,不至于一下把她给埋进去。
从坑里爬起来后,寒玉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为求快反而慢了,还是得小心谨慎。找了长树枝在前探路,倒是再没出现这种情况。雪被阳光反射的太刺眼,眼前一阵阵发黑,寒风的侵袭,她只穿单衣,那风就像刀子在身上割一样疼的钻心。
有时候,不得不扶着树干歇一口气,但只要一停下来,心就彷佛被猫用爪子狠狠地挠着。岩区中力竭的姐姐还在等她,不能停。不敢回头看,用力咬掉几个果子,积存了些体力。前路依旧漫漫看不到尽头,不知何时才能抵达山脚。
这么长的路,姐姐是对的,如果两人一起赶路,可能刚才自己走的一半路都没有,这样是根本就没有生机的。
让她下山找人,是唯一一条路。
死路中的生路。
心中不停地在问:主上,如果你知道姐姐到了这样的绝境,当初你还会那么强硬的要接回她吗?为何不让她在君望,就那么逍遥自在地过一生呢?而既然接了回来,你为何又要那么对她?她又有什么错,需要来背负你曾经的伤痛?
最重要的,你为什么还没有来找她?
“啊!”脚步一滑,跌倒在雪地上,抬头看了看四周,寒玉知道她可能又迷路了。这下山的路被雪迷了,她很可能在某个地方绕路,就是走不到山脚。
忽然耳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有人?警觉地回头,却瞪大了眼,那……那是什么?
一头庞然大物,全身毛色纯白,头部很大,两耳竖立,大约有两米多高。黑豆般大小的眼珠,寒光慑慑,此时正紧紧盯着寒玉,它居然是一头白熊!
天哪,这雪山里真有猛兽!
白熊观察了一会儿,就迈开步子朝她走过来。惊觉不对劲,连忙爬起来想要跑,可只跑了几步,就觉背后有劲风扑来的声音,直觉往旁边一躲,惊险的避开了白熊的攻击。它见没有扑中,并不气馁,张嘴露出利齿,面露狰狞再次扑过来。
寒玉因为力竭,躲闪变慢,肩膀受了白熊重重一掌,直接被拍翻在地。剧痛从肩膀那传来,很有可能骨头被它拍碎了。还没来得及爬起,白熊又再一次抬起了前脚,准备扑上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次躲不开了,闭上眼,等待那疼痛袭来。
心中悲哀莫名,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剩一个念头:她死了,姐姐要怎么办?
只听一声“砰”,重物落地的声音,预期中疼痛却没有来,睁开眼一看,那只本要扑过来的白熊居然倒在了地上,而它的头部有一支利箭从太阳穴穿过,胸口也插了一支,穿心而过。不过瞬间,它四脚朝天挣动了几下,就死了。
寒玉咬着牙,从雪地里爬起来,环看四周寻找利箭出处。眼帘蓦然跳入一个男人的身影,她吓了一跳,从上山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见姐姐以外的人。
那人站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头戴皮帽,身穿灰色束衣,手中搭着一把弓弩,显然刚才那两支利箭是他射的,他救了她。
因为逆光又隔得有些距离,一时看不清那人的脸。等他走到近处,寒玉脸上浮现了惊喜。
肖奈!
居然是肖奈!欣喜地跑上前,拉着他的袖子道:“你怎么来了?”她以为怀安一别,与他再无相见之日,一些刚刚懵动的心思也被压进了心底,可在这种生死困境里突然看到他,再也控制不了那喜悦泛滥而出。
但肖奈却是冷凝着脸,视线稍垂,落在揪住他袖子的手上,那手指被冻的通红,抬眼静静地打量她神色,满脸的倦容,目光落在她肩膀那处被白熊爪子拍伤的地方,衣服已经破裂了,露出一片淤青的肌肤,最后问:“宁染青呢?”
寒玉眯起了眼仔细看他,她并不傻,刚才他在打量她时,她也在观察他。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浓烈的杀气。迟疑了下问:“你到这来干什么的?”
脑子清醒后就觉得可疑了,肖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南绍人,他是杀手,这一点,她没有忘记。当她问出这句话时,杀气弥漫开来,浓的令她喘不过气。不祥的预感像攻城锤,一下一下撞击着心脏。
她瞪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肖奈因为站的地势要高些,看她的角度就成了居高临下,他再次开口:“告诉我,宁染青在哪里?”语声冷硬的犹如这天地间的罗刹。
“我不会告诉你的!”寒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知是心里痛还是肩膀痛,只觉得痛彻心扉,从没想过,这个人暗中给了她们人皮面具,回过头来却又要杀她们!
弓弩抬起,闪着森森冷光的箭尖,对准了寒玉的心口,刺痛了她的眼。
肖奈说:“生和死,选一样吧。”
讲出宁染青行踪就可生,否则就是死!头讲过,杀手唯一的任务就是执行命令,既然连头都可以忍心下令杀宁染青,他又怎么会心软呢?他对寒玉,不会心软。
寒玉浑身冰冷,每一根寒毛都竖起颤抖,怀中的血玉菩萨好沉,不自觉地想要去摸以摸。眼前浮现很多种姐姐的样子,手抚腹部温柔的她,南绍太子府里弹琴的她,面对险恶环境从容的她……不,她不能死,姐姐还在等她。
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她无力反击,别说她现在受伤了,就算不受伤,她也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她问:“肖奈,如果你是来杀我们的,为何当初要在危境里给我们人皮面具?此刻人皮面具都还在我的脸上,你却要杀我!”
如此精妙的伪装,只有他可以看得出,因为伪装来自于他。
肖奈胸口一堵,没有成言,他一生冷血冷心,除了执行命令,从来就没有过情绪波动。可眼前这个女人却牵动了他的心思,从最初的戏弄到后来的……喜欢。
是的,他喜欢寒玉,虽然相处甚短,这个女人已经牵引了他的心。就像他知道,头喜欢宁染青一样,他们都是绝望的。
对于杀手来说,感情是最不可要的东西,因为有了感情,就代表着他们会心软,会死。如果不执行命令,那么只有一条路——死路。
寒玉察觉到他的些微愣神,立刻抓住机会转身狂奔,不去回头看身后男人是否搭起了弓箭,只拼了命的往前再往前,坚定了信念:她不能死!
肖奈并没有立刻追上去,凝看着那娇小瘦弱的身影在吃力的求生,人在求生的时候,作出的所有动作都是最本能的。就算是慌不择路,那也是她想给自己找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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