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我得恭喜姑娘了,姑娘现如今的身价,不光是在王都,在全大兴都都是高得别的姑娘望尘莫及的了。现在姑娘你是实打实的全大兴的头牌了!也是我涟漪坊的摇钱树。 不要说是提到五五分成,就是姑娘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给姑娘摘下来啊!”
‘花’姑对我的态度一直都不错,但是这样的变化还是让我有点消化不良。我连忙谢过‘花’姑同她客套几句就让锦弦送她出去了,自己一个人走下‘床’对着这些沉甸甸的金子发呆,突然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钱,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锦弦看得有些呆了,拿起一个金锭子在手上仔仔细细的观察,恨不得把这金锭的样子刻进自己的眼睛里面,一边看一边依依不舍的对我说:“这么多的钱,我们怎么办啊?”
我也盯着看了半天,响了很久,最终一拍桌子决定:“‘花’掉!”
对,没错,‘花’掉!“大兴头牌”这头衔来之不易,要守得住的确要‘花’一番心思,好好的给自己做好投资,才能成为一支绩优股一路飙升。
决定已下,我马上穿好衣服洗漱干净,叫锦弦替我敷了粉‘花’了眉戴上面纱就抱着钱匣子出了‘门’。刚‘欲’出‘门’找车,一个小厮从坊里追了出来:“姑娘留步!”
我和锦弦回头,锦弦先开了口:“怎么了?”
“‘花’姑说了,姑娘现在是在王都出了名的人,自己出去难免会引起一些不方便,让小的们随身‘侍’候着姑娘,一是保护了姑娘的安全,二来姑娘带着我们,做什么也不用亲历亲为,也能方便不少。”
‘花’姑倒是想得周到,就是不知道派人在我身边到底是为了保护我还是替他的主子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小的叫二瘦。”
我不由的一笑,这名字起的倒是不太慎重,而且越想越忍俊不禁。
“那好,二瘦,我问你,‘花’姑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时候要叫我回去,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地方?”
二瘦挠了挠头:“‘花’姑并没有说过,‘花’姑说姑娘是头牌,头牌就是要有头牌的气魄,姑娘想什么时候唱就什么时候唱,想唱什么就唱什么,有外出的台场,去不去也全看姑娘的心情,不需要太勉强。”
我心情大好,没想到当上头牌之后的待遇这样的优越,怪不得姑娘们斗破了头也想要做头牌。
“好吧!二瘦!去牵个马车来!我们去王都最大的票号!”
“得令!”
我到票号用凤音的名字和‘私’章建了一个户头,把金子全部都存了进去,票号的伙计平时也是看惯了金银珠宝的,看见这些黄灿灿的金子也有些愣神。我又从户里折了一百两银子,塞到锦弦的手里,笑呵呵的对她说:“走!挥霍去!”
☆、第五十五章——流言
二瘦驾着车,带着我们穿行王都里最好的店铺,我去了珍宝店,给老板画了许多的首饰样子叫掌柜的找人去做,又去绸缎庄,挑了上好的料子买了几匹回去送给翠荷和丹朱,再去之前和轩辕浮生去过的成衣店买买买,简直快要到了看见什么买什么,最后逛得累了,就让二瘦把车停在一家热热闹闹的茶馆前面,我们下去喝点茶,休息一下。
小二上了普洱,我刚刚倒上一杯准备品,一个执着牙板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了茶馆,一屁股坐到了一把空椅子上,朗声道:“刘掌柜!快来!王都新鲜热乎的消息来了!”
之前一直在柜台后面算账的掌柜抬起眼睛看过去,问:“这么急的,是怎么了?”
这位男人并没有直接说出他口中的热乎消息是什么,而是先环顾一圈,确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来,才煞有其事的说:“你知道涟漪坊吧!”
刘掌柜点点头:“这谁不知道!王都最好最豪华的销金窟嘛!”
中年男人继续说:“这就是了嘛!昨天晚上,涟漪坊又办了一场新挂牌姑娘的赏芳会,主角是一位叫凤音的姑娘,那天晚上王都所有的有钱的富商和达官贵人,都去捧这个姑娘的场了!”
掌柜的听闻放下了笔,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坐到了这位男子的身边,问:“这位姑娘什么来头,值得有头有脸的人都这样给面子?”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位姑娘是当今南疆王的远亲,南疆王与这位姑娘关系极好,姑娘在坊里还没挂牌的时候,南疆王就时常去坊里看望姑娘,我家隔壁的老太的孙子在王府的‘门’房当差,据他说先前几个月确实有个美如天仙的姑娘来王府找过王爷,说是王爷的远亲。怪不得单反有些头脸的,都乐意去捧这个人场,据说那日只在涟漪坊的一壶香片儿,都要足足一两八钱银子!”
我和锦弦对视了一眼,没想到我和轩辕浮生的玩笑一般的关系都被人扒出来了,真是 人言可畏啊!
锦弦指了指‘门’口,问我要不要离开。我摆了摆手,瞟了一眼一直说话的那个男人,示意先听听他能说出些什么。
“那你快说说,那位姑娘究竟如何。”刘掌柜似乎很感兴趣。
“那位真是个奇人。据说这姑娘,体有异香,一出场即使全部鲜‘花’失了颜‘色’,声如天籁,还和仙子一般可以半空起舞;那模样更是人间人怜。如果说在全大兴,凤音姑娘相貌排第二,那第一的一定是年轻时候的太后娘娘了!”
“嚯!都能和太后娘娘当年媲美了?那可真是国‘色’!”
“可不是嘛!你都不知道!丞相家的公子为了这个姑娘出了九百两,但是公子被中书令家的公子抢去了。整整一千两黄金呐!两个人为了抢一个姑娘简直倾囊相予了。”
我和锦弦相互看了一眼,怎么现在的小道消息也传的这么快?
我听不下去了,喊了小二付账,也没有注意那个中年男子再说了什么,就径直离开了茶楼。锦弦上了马车还在忿忿不平地说:“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说的倒是轻巧开心。”我摇了摇头,说:“秦楼楚馆里面的风流事,本来就是人们茶桌上和饭桌上的谈资。我从今了涟漪坊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他不过说说,我又当什么真呢?我是因为……”
“因为他们说到了敬少爷和洛少爷?”锦弦一说就中,“敬少爷和你反正现在也回不去原来的样子了。洛少爷看着,倒也像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依靠?别闹了我亲爱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有了本事,才能活得安稳自在,不用依靠别人也就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多好。”
锦弦不同意:“算了吧,你还能唱一辈子歌?就算你能当一辈子的头牌,那等你老了,还能唱的动跳的动吗?到时候还有人捧你吗?更不要说现在漂亮姑娘一把一把,头牌的位子让别人得去了,到时候你还能有钱可赚吗?所以说一定要在你还炙手可热的时候,找一个知冷知暖疼你爱你的人嫁了,才是最靠谱的打算啊!”
我看她一本正经的为我分析,不由得想笑,她自己终身的事都没个着落,还这么用心的替我打算。忍不住我就想逗她一下,答道:“那好啊,我去寻了个大户人家的儿子嫁了,叫你同我一起出嫁,做个通房丫头去!”
“你真是没个正经!我不理你了!”锦弦红着脸一转身,背过了我去,惹得我哈哈直笑。 锦弦不依,又转过来拧我。两个人也顾不得在马车上了,没个身份的闹了起来。
闹了没多久,二瘦在车帘外面喊我:“姑娘,咱到坊里了。只是‘门’口人特别多,估计都是来看姑娘的,一会儿姑娘下了车进‘门’的时候加点儿小心。”
锦弦掀开了车帘的一个边向外看了一眼,对二瘦说:“等下我陪着姑娘进去,你把马车拉进后面吧。姑娘的东西,你晚一点送到姑娘的房间里就是了。
“那你和姑娘都多注意一些。”
锦弦缩回了头,替我把面纱调整好,自己先下了车,再扶着我下车。
我刚下车,身子都没有站稳,旁边围着的人们就纷纷认出了我,喊着:“凤音姑娘回来了!”
我心里很是反感,最近怎么总是这压根,一下车就一惊一乍的,严重影响了我的心理素质。所以我并没有看向不断起哄的男人们,而是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一进‘门’,‘花’姑就迎了过来,热情的说:“哎呀,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才回来呀!这么多客人都等你你开嗓呢!”
我环视了一圈,赫然发现了在大堂角落的敬。我心里疼了一下,马上转开了视线。
你怎么又来了呢?这真的是让我太上火了,他这样不管不顾,是置我于危险的地步。万一给昔若言知道我还在和少爷联系,那不是要去丞相那里告状?那到时候恐怕丞相不会轻易让我破坏了太后的“美意”,如何对我就不一定了。
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是现在必须要划清界线。
我朝着‘花’姑微笑道:“我不唱。”
‘花’姑愣了一下,全场的观众也都愣住了,头牌罢唱,这是要闹什么?
我伸出一只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敬,说:“他在,我便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