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揪紧虽然是握着彼此的手却已经分不清是谁在颤抖,许久听到柳快快沉闷的话语,“照公主话中之意,这两杯酒我们是非喝不可的,而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最终的目的是想试探我们当中谁会选择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死去对吗?”
“没错,死的那个虽然可惜,但是活着的那个确实最痛苦的,你们谁来承受呢。”
说话间两杯酒已经斟倒完毕,二人对视一眼,像是已经有了答案,刚伸出去手易平凡的游劝随之响起。
“公主这件事情我也有份,如果您非要解气的话连我也一起惩罚吧。”
“你们给我让他闭嘴。”公主喝斥道,侍卫冲过去钳制了他的举动,封住了他的嘴。
侯年和柳快快各自端起了一杯酒,静默了许久。
“相公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对吗?”
“嗯,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离开的。”
在雪拉公主的注视下他们毅然决然的饮下了杯中酒,在大家以为事情已成定局之际,忽然间他们竟交换了各自的酒一饮而尽。
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猝不及防的举动让雪拉公主很是错愕。
不解的质问道,“你们为何要这么做,这样你们都会死的。”
“既然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与其带着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不知谁会倒下,不如让我们一起去承受,一起去面对。”
“是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正是因为已经经历过,所以我们才会选择这么做。”
这让雪拉公主很是错愕,一时间有些接受不来。
他们明明就没有商量过,仅仅只靠一个眼神,彼此的心意就作出这样的决定,难道这就是心与心之间的联系吗?
她不懂更不明白。自己当初一心只想要侯年成为自己的驸马,凭借的不过是一时的好感,如今得悉他心有所属之后却没有失去后的心痛和失落。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爱。
无意识的看向了易平凡的方向,雪拉公主微笑着凑到侯年的身旁耳语了几句,然后一脸释然的说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你们好好的珍惜这三天的时光吧。”
说完准备返回房间,挣脱开束缚的易平凡焦急的冲了过去,急切的求道,“公主的气应该也已经消了,为何还要他们的性命,如果还不够解气的话你处罚我好了,请公主给他们解药吧。”
行动中的雪拉公主脚步一顿,偏头对易平凡笑着提议道,“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是……如果你表现好的话,兴许我会考虑在他们毒发之前救他们一命。”
“易平凡任由公主处置。”
“怎么处置你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公主,这可不想,时间不能拖啊。”
“你确定?那我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好了。”
“公主……”
其实那酒里根本就没有毒,这一切都不过是雪拉公主一时兴起而为之的恶作剧而已。
没有在意他们之间的谈话,侯年拉着柳快快退了出来,在回去的路上柳快快禁不住问道,“相公,公主方才跟你说了什么,为何?”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侯年提示般的笑着。
柳快快思量片刻恍然大悟道,“莫非公主他……”
“真亦假时假亦真,看来你们这场闹剧增加了一对欢喜冤家。”夜秋承悄无声息的转了出来。
看到他侯年没表露出惊讶的神情,反而一派平静的搭话,“你这个无官无职的人还真是悠哉,怎么,该不是舍不得回去了吧?”
“我也想,可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属之地。”夜秋承转身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我明天就要启程回村了,祝你们好运。”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柳快快禁不住叹息道,“相公,他一定是个充满谜般经历的男人,对吗?”
“也许是吧。”
随着侯年的回话,柳快快忽地顿住了脚步,踌躇良久才开口道,“相公你说聂关行他会怎么样?”
侯年心下一怔,他明白柳快快心中的顾虑,聂关行再坏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尤其是在经历过一次他的死讯之后。
静默了许久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唯有安慰道,“如果他在你的心目中是个父亲般的存在,那么我会竭尽全力去做你希望的结果。”
“谢谢你相公。”柳快快感激的凝视着他,却不知如何跟品宁郡主开口。
可是当她一踏进大厅就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氛,聂凌然阴沉着一张脸,品宁郡主则注视着他们,一瞬不瞬。
雪莲公主转了出来,率先打破沉寂道,“他们都已经知道聂关行的事情了。”
心中一紧,柳快快开口道,“他被皇上关了起来。”
“我知道。”聂凌然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想去见他,看看他狼狈的样子,你要一起去吗?”
☆、113章 归属之地
虽然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但是越是靠近聂关行被关押的地方,柳快快的心情就开始莫名的压抑。
大抵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体贴的侯年主动提议退出了这次的探访。
表面上话是这么说出去的不假,但是结果还是不放心的暗中尾随而来。
“郡主,人就在里面了。”带路的狱卒退到一边恭敬的说,“毕竟他是重犯还望郡主等不要拖的太久,让小的为难。”
一经说明情况,几人恭敬的离开了。
尚未走进牢房里面,聂关行的冷笑声便已经传了出来,哼道,“真没想到我进了这个地狱般的地方竟然还能等到妻子儿女来看我,上天应待我不薄啊。”
“如果你早些认识这一点,那么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品宁郡主冷淡着一张脸率先进入。
柳快快跟聂凌然对视一眼,在他踌躇之际第二个进去。方落脚聂关行锐利的目光便锁定在柳快快的身上,迟疑片刻开口道,“你应该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吧?”
微怔片刻,尽量平静的回应,“应该知道的我都已经想起来了,但是还有一些事情我想从你这里得到答应。”
聂关行的目光随即游移到沉默不语的聂凌然身上,连带诧异的品宁郡主也看向了躲在一角垂首的他。
许久才听他说,“你们是想知道我对你们的亲生母亲柳玉琼到底有没动过感情是吗?”
原本还有些散漫的聂凌然忽地变得专注起来,眼神期待的探向聂关行,迟疑的追问道,“你究竟把她当成什么?”
品宁郡主也不知不觉的提到了注意力,只见聂关行的神情刹那间变得有些感慨,好似在追忆着什么。
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在相遇之初,我曾将她当成是我此生的归属之地。”
这个答案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很诧异,柳快快咋舌道,“既然当初你对她抱有这样的感情,那为何会演变成这个地步?”
聂关行好似再度陷入回忆中,眼神迷离的陈述感慨,“如果真要说的话,那该从二十年前说起了。”
那个时候父亲为了巩固当时在京的背景地位,于是百般讨好还保有地位的牧王爷,更许下了大哥跟品宁之间的婚约。
在当时我对家族事业没抱有任何的执着,毅然决然的离家出走,偶然间来到了汾城,更邂逅了第一美人之称的玉琼。
原本打算带着当时已经怀有身孕的她回去见父亲,迎娶她过门的。但是却在相约见面的那一天,父亲派来的人不由分说的将我押回了京都。
回去之后我才知晓大哥极力反对这种交易般的婚姻,在多次抗议无果后心灰意冷的离家出走了。
眼见婚期越来越近,当时已经不知所措的父亲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由跟大哥长得很是相像的我李代桃僵迎娶品宁郡主过门。
当时我虽也挣扎过,但是不忍见父亲为此心力交瘁,无奈之下我应下来这门婚事。
事后我更被父亲警告不准跟玉琼再有任何的瓜葛,得知她为我生了个女儿原本是件开心的事情,但是为了保护她我才不得已将她从汾城抹去。
这么多年来无论我派了多少的人力打听大哥的下落,最终都是一无所获。
久而久之,父亲对此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临终之前却依旧念念不忘,叮嘱我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便是搭上所有也要保住聂家的荣耀。
此时此刻聂关行掩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传达到了静静聆听的三个的耳内,“夫君,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才是那个一直被你遗弃的人。”
“也许吧,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连自己也遗弃了。”
真相的冲击让聂凌然有些难以承受,紧握的拳头伴随着身体不住的颤抖,激动的冲过来对着被铁链束缚住的聂关行嘶吼道,“说什么荣耀,其实不过是利用女人堆砌出来的假象罢了。这二十年来你所坚守的东西是多么的可笑之物,明明心里深爱着柳玉琼,却可以对着她刀剑相向,更……更夺走了她的性命。”
一直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抑制不住的奔涌而出,或许在他的心目中有着许多无法触及的遗憾吧。
包括柳玉琼这个相处过却从未给过好脸色的亲生母亲。
悲伤果然也是一种传染的情绪,柳快快心底的伤感也被勾了起来,刚准备去安慰她,却听到一个惊讶的事,“是你,是你杀害了我的亲生母亲柳玉琼,你让我该拿什么样的情感去对待你这个满手血腥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