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嘴硬,死鸭子嘴!臭鸭子嘴!”
洛浮生被她这么一骂,头更晕了些,他伸手掏了掏耳朵,笑道:“我倒是觉得这里最像死鸭子的是你吧。”
“洛浮生!你,你怎么不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昨夜给他二人开门的老奴从门外走了进来。
“少爷,老奴命人给少爷做好了饭菜,少爷要到哪里用?”老人问道。
顾九听得饭菜二字,肚子便“咕咕”的叫起来,她暗骂自己没骨气。
洛浮生是个耳力好的,唇角一勾,朝那老奴道:“钱伯,就放在杏园里的石桌上吧。”
“是,老奴这便去安排。”钱伯掩了门退了出去。
洛浮生听得钱伯走远了,才对床榻上的顾九道。
“怎么样?想不想喂饱你的小肚子了,养足精神了来骂我?”
顾九恶寒,开口道:“洛浮生,耳力这么好会命短你知道吗?”
“你就骂吧,反正从你嘴里什么话我都见识过了,也不差这么一两句。”那人勾唇笑道的同时,俯下身子,一手提起顾九,将她很轻松的扛在了肩上。
突然脱离了床面,顾九一瞬晕眩。而身下的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才把人放到肩背上,头又是一阵晕眩,却不想让她发现。
“洛浮生,我诅咒你,一定要慕华胥将你暴打一顿,或者哪天你走大街上用袋子把你一蒙,扔小巷里拳打脚踢一顿……晕啊,放我下来!你这武夫,莽夫!”
顾九表示已对这人无可奈何,全身已被他折磨的快散了架似的。
他扛着她,心情愉悦的出了门,朝园子里的石桌处走去,石桌前钱伯负手而立,看着走来的少爷,想上去帮忙却被少爷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慕华胥么?谁把谁暴打一顿还是个问题呢!我说过是你先招惹我的!”洛浮生唇角微微扬起,“慕九小姐,‘武夫’也可以是‘夫’。”
这一出口,连钱伯这种饱经风雨的奴仆也愣住了,这里谁都知道少爷对姚氏嫡女的情,对此老爷还曾颇为不悦的发过脾气,原来少爷……钱伯不由的多看了几眼洛浮生怀中的顾九。
“我‘呸’!”顾九心里一下窝火,“我改日就告诉姚家小姐你这渣渣的真面目!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想到姚玮瑢,洛浮生身子震了一下,步子停下,他将顾九从肩上放了下来,放在石桌前的一个木椅上,木椅是钱伯为顾九准备的,垫着柔软的羊毛垫。
半晌,他蹲在顾九面前,凝着她,淡淡道:“瑢儿我不可以负,若是你愿意我也可以许你平妻之位,一生待你好。”
他凝着她眼神越来越复杂,他的大手缓缓的移向顾九的小腹,道:“我可以不要孩子。”
“哈哈哈……”顾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笑了出来,“洛公子?你和多少女人说过这种情话?别恶心我了……”
“你……”他被顾九这么一句,噎个半死,一瞬间臊红了脸颊。
“你不得对少爷无礼!”钱伯有些看不下去了,方说道。
“钱伯,你退下吧!”洛浮生命令道。
钱伯震了一下,随即作揖道:“少爷,饭菜凉了不好,老奴这就做退了。”
“洛公子的喜欢还当真廉价到一文不值了,连一身铜臭的予阡看不上,谁稀罕要谁稀罕去吧!”顾九说道。
洛浮生沉默了,脑海里百般纠结,没有头绪,不知从哪里落脚,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说他缠着她也好,可是他就是喜欢上了这种缠着她的感觉。
就像初次见到,他就想逗弄她,或者昨夜他被忧伤淹没,转身就对上她朗朗星月般的眸子,她眸中的嘲讽将他深深灼伤。
他带着她策马离开,马上驰骋的感觉那般自在,风吹走了他年少时候已渐渐泛黄的记忆,让他迎接新的人生。
爱情,不会是拘泥于一首词的爱情。那样的爱情终究是太过狭隘。
“过去三年,就在这里,杏园之中,杏花树下,我说过的情话是‘等她及笄之年,我便娶她。’我会做到,我可以娶她,可是我是真心想待你好……”
顾九要是能动,定是踹死这货没得商量了。如今她却颇想敲晕自己,听得让她觉得恶心,先前的饥饿感顿时荡然无存。
“洛大少爷,洛少将军,您别把你在我眼里残存的最后一丁点好的形象都给毁了,行吗?”顾九颇为无力的说道。
那人又僵在那处,一时间他抿着唇不再答话。
他伸手去取桌上的饭碗,端起一碗米饭,又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拿起筷子挑了些肉夹起。方转头再望向顾九,头部晕眩感更甚了。
他不说话,夹起一块肉送到顾九唇边,凝着她,冷凌的目里多了些柔软。
“我不吃!”顾九咬着牙愤愤道。
他以为她不爱吃肉,便又转过身去给她夹了几块清炒的蔬菜。
顾九很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咬牙道:“洛少将军如果你是因为那首记起了什么事现在看上了我,我想我可以告诉你,那曲子不是我做的,发誓不是我做!我为我‘招惹’了你道歉不行吗?放了我!”
顾九很是失望的凝着洛浮生,他只是怔了一下后便没了反应。
顾九心中百般疑惑,他,究竟是怎么了?
那人放下手中的碗筷,也不再逼着她吃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缓缓的朝她伸出他带着剑茧的手……
“住手!”她语气放柔了些,却依旧带着冷漠。
他收回的手在空中滞留片刻后攀上自己滚烫的额头,他唇角微微扬起:“我也不知道,我就想缠着你,哪怕我明知你是嫌弃我的,厌恶着我的,可是我不能控制的想要看到你……”
冥冥之中他会去华胥楼,他会鬼使神差的将她带走,皆是因为他想见到她,仅此而已。
“我原敬你心系天下民众,胸怀家国,可你无缘无故封了我的坊,想断了我坊二十来人的生计,我就想你与那些莽夫又有何区别;最后你将我对你最后的一点好映像都磨灭殆尽了……”
至少他对姚家女的真挚是他们可以见到的,没想到连他也是一个风流的花心大萝卜。
“你为何不信我……”他喃喃的低语被突然传来的争吵声淹没了。
“你们不能进去。”
“你们快出去,这是强闯民宅你们知不知道?”
钱伯和几个小厮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洛浮生,看爷不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把我妹绑这里来了,你胆子够肥!”
慕华胥率着一大队人马闯了进来。
“把他给绑了!”慕华胥妖娆的眉眼通红。
“你敢,洛少将军御赐五品将军,敢绑朝廷命官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钱伯说到。
“朝廷命官就能强抢民女?”华胥冷笑道。
一身素白衣衫的少年,从众人中走出,他一身白衣胜雪,他凝着她,他的眼里只剩下她。
他迈动着僵硬的腿走向被反绑着手脚坐在木椅上的顾九。
渐渐的他走得越来越近,沉郁的凤眸平静的如同一池秋水。
他在顾九面前停下,想伸出手去抚摸她干枯的唇,憔悴的眉眼,却在一瞬被人握住了手腕。
“洛浮生,你若敢伤他分毫我必杀了你!”少女急红了眼,她瞪着洛浮生,又望向寡月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那方慕华胥也停止了同钱伯他们的争执,朝着洛浮生吼道:“你放开他,不若我先杀了这老奴!”
那双久经阳光被晒成麦色的手与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腕,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九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受到洛浮生的用力。
洛浮生本无心伤这羸弱少年,只是经顾九这么一说,他头脑更加发热,手中的力度更加重几许,一个都要靠女人来保护的男人,何以有资格保护女人?
冷风掀起少年素白的衣袍,他余光瞥见洛浮生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霎时垂首的瞬间,他凤眼阴鸷,轻轻扬手间,他自丹田运起一股气息,至掌而成,似乎一瞬那只被洛浮生紧扣的手,反握住那只麦色的手,五指所掐之处正对穴位。
一股酸麻胀痛的感觉袭来,洛浮生手一抖,身子便僵在那处,瞬息间的功夫他便被那人一掌打退数步。
洛浮生抬眼,不可置信的凝着寡月,怎么可能?分明是个苍白病弱的少年。
寡月余光瞥了眼洛浮生,撑着身子走了数步,慕华胥身手灵敏忙上前来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他笑道:“不用。”
他走向顾九,温润的手解开顾九被腰带绑着的手,目光落在她手腕部的勒痕上,心抽痛了一下。
他掩饰着自己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又伸手解开她的脚。他将腰带重新系回顾九的腰上,如麋鹿般温柔的眸子一直低垂着,强压着一切复杂的情绪,不让面前的少女担忧。
洛浮生捂着胸口走了过来,顾九心下一紧,顾不得手脚僵硬酸痛,当即从木椅上站起,拉过寡月,掩护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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