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悦明确地摆出了拒绝的态度,只是白兰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
电话那端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随即白兰那有些甜腻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我对司徒桑以及……秦家的机关图都很有兴趣呢!”
司徒悦拿着手机的手一紧,神情绷紧了起来,寒着声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可以合作,你帮我取得秦家的机关图,我就帮你做你想做的事,你不是想要报仇吗?虽然我不清楚你和秦延有什么仇,但我可以帮你哟!”白兰没有回答司徒悦的问题,自顾自说道,“秦家家主,你一个人也应付不来的吧。这个交易很合算吧?”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的事不需要一个毫无干系的人来干涉。”说完,司徒悦果断地挂了电话,迈步走进秦家祖宅大门。
司徒悦直接去了云雀恭弥的房间,原以为只有云雀恭弥在的房间里,意外地看到川平少年也在。川平坐在离床五步开外的椅子上,刺啦刺啦地吃着方便面,而云雀恭弥坐在床上,双眸噌噌地发着眼刀,一脸的杀气。脸色看上去似乎更红了,也不知是烧的还是气的,抑或是二者都有。
司徒悦放下药,又倒了一杯水,然后把药和水递给云雀恭弥。却不想云雀恭弥看了一眼就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司徒悦看了看手中的药,又看了看摆出一副拒绝吃药的云雀恭弥,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这只凶兽……该不会是怕吃药吧?明明是纵横并盛,大杀四方的风纪委员长,那么彪悍的人居然怕吃药?这个设定不科学啊!
“哎?云雀你怕吃药?”司徒悦还没想好说些什么,一边已经干掉一碗方便面的川平少年倒是先开了口,而且一开口还直戳真相。
云雀恭弥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从床上起来,拿着拐子就想敲川平少年那银晃晃的脑袋。只可惜似乎真的烧得不轻,刚站起来就身形不稳地朝着一边倒去,索幸有司徒悦即使扶住他,才避免了跌倒的命运。
“川平,你先出去。”司徒悦头疼地对川平少年说道。云雀恭弥这个状态已经算是棘手了,他居然还在那里煽风点火,唯恐云雀恭弥不拿拐子抽他。
“嗨嗨!既然司徒桑你这么说了……”川平少年拿着空碗起身往外走,在阖上门的之前还朝着司徒悦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司徒悦叹了口气,扭头想要把云雀恭弥扶到床上去,却被云雀恭弥扣住双手,手上的药和水杯滑落在地上,身体被旋转后猛地压倒地身后的床上。司徒悦还未来得及反应,云雀恭弥那张精致的脸就突然欺近,随即唇上接触到了一个有些滚烫的柔软。
“!!!”我让川平少年出去是为了方便你做这种事吗?喂!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
司徒悦推了推身上的云雀恭弥,却被他压得更紧,吻也变得粗暴强势起来。混乱又毫无章法的噬咬舔舐,就像野兽在啃噬着食物。灼热的呼吸在司徒悦鼻翼间徘徊,带着属于云雀恭弥的味道,与她交错痴缠。隔着薄薄的浴衣,可以感受到云雀恭弥身上滚烫的体温,却让司徒悦莫名地感到安心。
云雀恭弥毫无章法地吻了一会,便开始不满足在唇上的流连,沿着脸颊吻到了脖子上,然后亲昵地蹭了蹭司徒悦的脸,舔了一下她的耳垂,随后含在了嘴里。
“嗯唔……云雀……”司徒悦发出一声如同猫叫般的呻、吟,慌乱之下喊了一声云雀恭弥的声音,也不知道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嗯,叫恭弥……”云雀恭弥低哑的声音,在司徒悦耳边轻喃道。
“恭弥……”
43那次行动,开始
“嗯,叫恭弥……”云雀恭弥低哑的声音,在司徒悦耳边轻喃道。
“恭弥……”
只是司徒悦难得乖顺地喊出云雀恭弥的名字之后,云雀恭弥突然就那么趴在她身上不动了。司徒悦顿时神智回笼,推开他一看,云雀恭弥已经是烧得晕了过去。
司徒悦坐起来,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究竟是在做什么啊?和一只发烧烧得晕乎乎的凶兽意乱情迷?真是没救了!
云雀恭弥烧晕过去了,药是喂不进去了,只得叫来川平少年一起把云雀恭弥送进了医院。
“啧啧啧!你们有必要那么激烈吗?居然弄得人都晕过去了。”川平少年抱着手臂,倚在病房门框边上,咂着舌调侃道。
“你闭嘴!然后立刻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司徒悦随手从床头柜上抄起一根苹果,朝着川平少年扔去。
川平少年手一伸,稳稳地接住那迎面飞来的苹果,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秦岚,你以前明明很温柔的,现在……啧啧!整一个都长坏掉了啊!”
司徒悦嘴角动了动,却没有接川平少年的话。她沉默地垂眸,让视线落在地面上。被仇恨束缚,被怒火驱使,她早已不再是她自己了。川平说她长坏了,事实上她又何止是长坏了呢?她是从里到外地都腐烂长出了蛆虫啊!
沉默持续了没有多久就被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司徒悦拿出手机,现实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司徒悦便拿着手机走到病房外面的走廊接了起来。
“司徒小姐么?”从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司徒悦几乎的一瞬间就知道了给她打电话那人的是谁。那是让她一度深爱、一度沉沦,然后深深地恨上的男人的声音。
“是我。”司徒悦答道。
“上次和司徒小姐的谈话,因为那个日本少年的原因,没能进行到最后,真是很遗憾。”电话那端的秦延顿了顿了,随后又继续道,“司徒小姐,你其实是认识秦岚的吧。”
秦延说得笃定,司徒悦不知道秦延这话的意思,于是沉默地没有再次否认。
“秦岚……和你的朋友么?我听人说你住进了我们秦家的祖宅,是秦岚生前对你说过什么吗?”秦延试探道。
听秦延那么一说,司徒悦算是听出来了,秦延打电话找她和她住进秦家祖宅有关,而秦家祖宅不过是一座老房子,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除了那张传说中的机关设计图。那是只有继任家主的秦家人才有资格知道的事,秦延的杀害了秦岚,使手段继承的家主之位,不用说正统继承人,自然不知道关于那设计图的具体情况,然而那张图是秦家的命脉所在,秦延不可能不垂涎。秦延试探她和秦岚的关系,估计是在猜测她是否有可能知道那张机关设计图的线索。于是这次司徒悦不仅不打算否认,更是决定告诉秦延一点让他能够暂时的高兴的事。
“唔,貌似提到过秦家祖宅藏着的设计图,还告诉了我拿到那东西的方法。”
“你知道拿到那东西的方法?”秦延的声音明显得激动起来了,即使他努力掩饰了,司徒悦依旧一下子听出来了,“秦岚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将那东西交给我,司徒小姐可否将那东西取出来交给我?秦岚走得早,什么都没留下,我也就指望那东西能给我留个念想了。”
走得匆忙?那不是你秦延迫不及待地想要夺取她的家主之位?什么都没留下?呵!她连身体都被绞碎了喂鱼了,还能留下什么?
司徒悦冷笑着,却用不可思议的平静的语气答应了秦延。
司徒悦挂了电话,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川平少年正皱着眉头,用难得严肃的神情看着她,“你要去见秦延?你要把那图交给秦延?”
“想要钓上鱼,自然是要把鱼饵拿出来的。”而那秦延眼红了很久的图纸便是最好的鱼饵。其实这是司徒悦开始就算计好的,想办法把秦延引到放图纸的那个地下机关城里,在那里她才能亲手弄死秦延。却不想她还没完成布局,秦延就自己撞进来了,那她还需要客气什么?
“我陪你去。”川平少年看司徒悦是铁了心要趁这个机会做掉秦延了,便提出了同行。
司徒悦扫了一眼虚掩的病房,看着川平少年道:“你留在这里等云雀恭弥醒来,他醒了之后想办法送他回日本吧。”
川平少年翻了个白眼,道:“既然不想他跟着,你来这里之前就该甩掉他。”
甩掉云雀恭弥?司徒悦是不止没有甩掉他,还主动地寻求他的帮助,然后带着这只凶兽来到了这个她上辈子的故土。
然而,司徒悦寻求云雀恭弥的帮助,并不是想借助云雀恭弥的武力值复仇,那个时候她完全是因为发现那个叫做“秦延”的男人至始至终都生存在和她一个时空,随着那种毫无预兆的真相揭露,那紧随而来的不甘和仇恨几乎要将她冲垮,她需要一个人在她的身边支撑她,而那个被选中的人便是云雀恭弥。
会选择云雀恭弥这只有暴力倾向的凶兽,那个时候司徒悦也感到很意外。她知道她下意识地选择了自己最能相信的人,而那个人却不是那个她重视的苏苗苗,也不是她尊敬的司徒爷爷,而是这个她认识不过三个月时间,还极度危险的云雀恭弥。虽然司徒悦早就隐隐感觉自己对云雀恭弥怀着一种不一般的感情,那是让她极为不安的感情,但那个时候司徒悦还是选择了放任依赖云雀恭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