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时候,云雀恭弥终于不耐跟着川平少年到处转了,开始了单独行动。
云雀恭弥没有到处乱转,夜幕来临的时候,他直接去了上次带司徒悦出来的秦延住的那幢郊区别墅,再次放倒别墅里所有保镖闯了进去。他直觉地认为司徒悦就在里面。
“怎么又是你?”秦延穿着病服,一只袖子里面空空荡荡的,那条胳膊就是他在机关城失去的,他脸色苍白地靠坐在床上,看到杀气腾腾地闯进来的云雀恭弥,不悦地皱起眉头,用日语对云雀恭弥说道:“你上次和那个少年来的时候,我就很清楚地告诉你们了,你们要找的人不在我这里。”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你可以随意在我府上搜,但没找到就请你不要再来了。”秦延抬了抬还留在他身上的右手,示意云雀恭弥可以随意。
云雀恭弥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秦延的房间,真的开始一件一件地找了起来。直到过了晚上十点,云雀恭弥翻遍了秦延整座别墅,完全没有找到司徒悦的踪影,才不甘地离开。
秦延的助理站在秦延房间的窗户边,看着云雀恭弥的身影走出别墅前的院落才转身不解地问秦延:“您为什么不用别墅里的机关对付那个少年?那少年的武力值虽然彪悍,但动用秦家的机关并不是不能拿下他,您何必那么忍让他?”
秦延有些疲惫地阖上双眼,喃喃说道:“那些机关不是用来对付一个无关紧要的少年的……我要留着对付那个亡灵,不能启动任何机关让那个躲在暗处觊觎的亡灵看到了,不然就失去效果了……”
秦延的助力听得一头雾水,但看秦延那个不想再细说的模样,也不敢再继续问,欠了欠身,退出了房间,并随手帮秦延阖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完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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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那场复仇,终结
秦延从秦家祖宅的地下机关城跑出来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成功地从那里逃脱之后,他并没有脱离危险的轻松感,反而一天比一天地焦躁,那是一种直觉,对于危险逼近的直觉。秦延曾经被这种直觉救过很多次,但这一次他几乎要被这种直觉逼得几乎精神衰竭。
秦岚,曾经明明不过一个懦弱的女孩,虽然在机关术上有着叫人惊艳的才能,却终究被那过于温和的性格掩埋,成了一只只有观赏作用的花瓶。但是如今的秦岚却带着锐利的锋芒,危险得仿佛能够轻而易举地割断他的咽喉。那个人……真的还是秦岚么?从开始的怀疑到那天机关城的确认,到了现在秦延又再次陷入了质疑。
扭头看向窗户那个方向,窗口被厚实的窗帘紧紧地遮掩着,但秦延仿佛看到了窗外舞动的黑影,犹如魑魅魍魉般朝着他张牙舞爪。
猛然将视线转回来,秦延惊喘了一口气,随后狠狠地阖上了双眼。
——那个人已经不再是那个秦岚,而是归来复仇的亡灵。
阖上眼睛没多久,便听到只有他一人的房间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秦延陡然已经,猛地睁开眼睛。
在房间角落的阴影处,有一张英伦贵族式的高背椅,不知什么时候,那张高背椅上出现了一个人,她挺直地背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一派优雅端庄的贵族小姐的坐姿。她的脸隐藏在墙角的阴影里看不分明,但秦延却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秦岚……除了秦岚不会再有别人了。
看到秦岚的瞬间,秦延焦躁不安的情绪不可思议地平静了下来,他用很平静的语调开口道:“你是来杀我的?”
“你说呢?秦延。”
“呵呵……以前的你绝不会那么跟我说话,果然是死过一次的人。秦岚,你终于不再天真得愚蠢了。”秦延轻笑道,“只是……即使你舍弃了自己的天真,你认为你真的能杀掉我秦延么?”
“为什么不能?”司徒悦缓缓地站起来,从阴影处走出来,缓步朝着秦延的床边走去,“我不觉得在这里杀掉你有什么困难的?”
秦延双眼盯着不紧不慢地走近,右手不动声色地真到床头柜的后面,按下后面墙上的开关。然而房间里没有出现任何动静,理应会出现的机关一点也没有要出现的预兆,秦延一愣,错愕地看着司徒悦。
“嗯,你这个表情不错,但也没有必要那么惊讶。”司徒悦在秦延的床边站定,用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道,“机关术,只要是秦家的技术,我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轻而易举地破解,这个……你大概不知道吧?”
因为那个时候她为了秦延刻意地没有展示过她在机关术方面的天赋,为了不让他难受,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
“看了是我当初看走眼了,秦家的继承人怎么可能真的无能得像白痴呢?”秦延靠在床头的靠垫上,有些绝望地自嘲道,“你杀掉我之后便会重新取回你的东西了,动手吧……”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是需要取回来的么?秦家家主之位?那种东西我从来没有在意过,更何况是如今被你改革后的秦家……”
“你不要秦家?!”秦延的声音陡然拔高,等着司徒悦的双眼隐隐泛红,“我死了之后就只有你有资格继承秦家,壮大秦家了,我绝不接受秦家人以外的人继承秦家!!!”
司徒悦嗤笑一声,讥讽道:“秦家人,我现在还算么?拜你所赐,现在的我身上流的可不是秦家人的血液啊!”
“你想毁了秦家?你想毁了我好不容易壮大起来的秦家?!”秦延有些激动地直挺着身体,愤怒地喊道,秦家是秦延的执念,他的人生完全是围绕着秦家转的,开始的时候是渴望着进入秦家,他可以杀死秦岚的父亲,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然后是千方百计地得到秦家,他义无反顾地杀死了秦岚,再接着便是壮大秦家,他让秦家彻底换了血……秦延对秦家的执念可以说是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不,你不能那么做!你不能杀我!我一定要让秦家登上世家的顶峰,我一定要……”
“秦家不应该去争世家顶峰的那个位置,秦家……早该淡出这个时代的舞台,你却硬生生地逼着它往上爬,你才是毁了秦家的罪魁祸首!”
秦延突然平静了下来,从床上下来,拖着重伤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方面口走去,“我的秦家必须站在那个顶端,我不会让你杀掉我的。”
司徒悦垂下眼睑,手一抖,从袖子里甩出一段金属片组装的,刀刃犹如蛇的鳞片一般的短刀。看着秦延朝着房门走去的背影,让短刀在手中打了个转,迈步朝着秦延走去。
然而,在司徒悦还没来得及踏出第三步,那房门突然被外面的一股力道撞开,门板正好撞在秦延身上,将他撞得狼狈地倒在地上。
司徒悦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秦延,站在门口的那个一脸不爽的云雀恭弥夺取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你在做什么?”云雀恭弥站在门口,用压抑着怒火的声音问道。
“没什么,你出去!云雀,我……”
“你到底在做什么?”
司徒悦不想被云雀恭弥看到这样的她,现在的她连她自己都感到丑陋得恶心,急切地想要让云雀恭弥离开,但云雀恭弥不为所动,固执地寻求着答案。司徒悦抿了抿嘴,良久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杀人……”
云雀恭弥冷笑一声,道:“你要让你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么?”
司徒悦身体陡然一僵,拿着短刀的手微微发颤。她没有杀过人,从来没有,无论是上一世作为秦岚的时候,还是这一世成为司徒悦。杀人,她说得风轻云淡,却终究还是心存着畏惧……
“草食动物就该像个草食动物的样子,谁允许你做这种事了?”云雀恭弥眸光一转,视线落在秦延身上,双眼眯起,杀气顿时直直地冲着秦延而去,“你不适合做这种事……”
司徒悦陡然一惊,看出云雀恭弥想要代她动手的意图,几乎是用尖锐的声音喊道:“我不适合?难道你就适合吗?云雀恭弥,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需要你的插手!”
“与我无关?”云雀恭弥面色不善,“哼!你想被咬杀吗?”
就在司徒悦与云雀恭弥对峙之时,原本倒在地上的秦延突然站了起来,双目无神,如同被人控制的提线木偶一般,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然后扭头看着司徒悦用生硬的语调说道:“这是棉花糖的审判送给你的礼物……”
棉花糖的审判?白兰?!!!
司徒悦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秦延就直挺挺地从那个窗口掉了下去。司徒悦冲到那窗边,往下看去,看到的是被青铜的围栏上矛尖刺穿胸膛的秦延。鲜血不断地从他的胸口和嘴角流出来,他的双眼直直地瞪着,仿佛在宣泄着愤怒和不甘,在外面园子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狰狞和惨烈。
秦延就这么死了,那么简单的……
司徒悦看着秦延的尸体,神情怔然。
47那个结果,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