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这个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人类认知无法得知的事还是存在的,他还是看看吧。若真的是亡灵归来……那他所守护的东西也就有了意义。
最终云雀恭弥还是没有吃那碗方便面,司徒悦无奈地做了点简单的日本料理给他,晚饭也就那么对付着过去了。
秦家祖宅虽然不大,但住三个人的房间还是有的,司徒悦还是住在她上辈子住过的房间,川平少年在她祖父曾住过的房间,而云雀恭弥被安排在了客房里。一切安排妥当,折腾了一天的司徒悦也没什么精力去应付云雀恭弥的各种不满,也或许是川平少年借了云雀恭弥衣服的原因,晚饭后即使云雀恭弥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也不再和找川平少年的麻烦了,司徒悦也就安心地早早回房睡了。
时钟划过午夜的刻痕后,躺在床上的司徒悦突然睁开双眼,毫无睡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床顶的雕花。手不着痕迹地摸到枕头下面的匕首,竖着耳朵听着那细微的声音一点点朝着她靠近。
在那个发出细微声响的黑影进入她的攻击范围的瞬间,司徒悦掀开被子陡然从床上跃起,泛着寒光的匕首在黑暗中划过,和黑影几个错身之后,在他背后无声无息地将匕首锋利的刀刃架在那温热的脖子上。
“呀嘞呀嘞,女孩子这样暴力不大好吧?会嫁不出去的哟!”慵懒的声音,完全没有被人用刀架住脖子的慌乱,来人正是那个原本应该睡在隔壁的川平少年。
“对于半夜摸进淑女房间的杂碎,女孩子其实可以不装淑女的。”
“别这样,我对你没有恶意的。”川平少年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
“你对我没有,但是我对你有。”司徒悦淡漠道。
“啧!你这个样子和在云雀少年面前的完全不一样啊!我还是觉得你那稍稍有点呆的模样比较招人喜欢。”
“招人喜欢?若是那样就不会招来你这种歹徒了。”司徒悦顿了顿,继续道,“川平,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后半夜的月光,透过格子窗照射进来,让川平少年的脸隐隐变得分明,他的眸光闪烁这一种莫名的光,似乎找到了什么失去很久的东西。
“我是为我的有人扫墓来的啊!我不是说过了嘛!”
“墓你应该已经扫完了吧?扫完了就赶紧滚回你的日本去。”
川平少年低头轻笑了一声,也不怕脖子上的匕首伤到他,不急不缓说道:“墓是扫完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就是……留在这里,保护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因为最近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秦家的至宝被外边那些不知所谓的家伙知道了,所以我才听从我母亲的吩咐,特意留在这里看守的。”
秦家的至宝?听到这个,司徒悦愣了愣,随即蹙起了眉头。她没听过秦家有什么至宝,但若秦家的东西真的要排进至宝,那么也就那张机关设计图了。她曾经听祖父提起过一次,那是秦家家主时代传承,并加入自己设计理念的机关图,说是被有心人利用,将会在外面的世界掀起大风暴的东西。那个时候的她只当是祖父在吹牛,并未当真,后来直到祖父逝世,她也没有再听说过那东西,之后也就遗忘了。此刻听川平说起,她莫名地想起了那张图纸。那张图纸她是见过的,被藏在重重机关之下,最后的钥匙必须由家主的信物开启。
那么……川平口中要守护的至宝就是那张图纸了,川平没有对她撒谎的必要,因为……等等!不对!川平是没有对秦岚撒谎的必要,但现在她是司徒悦的身份,那么他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应该知道,我一个外人,和那秦家至宝并没有什么相关性。”
这次川平少年直接拨开了司徒悦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转身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别想再狡辩了,秦岚。你在熟悉的人面前并不擅长掩饰,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
“不,你认错人了。”司徒悦收起匕首,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
“唔,现在这个说谎的神情比以前好多了,至少不会慌乱了。而且,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从未出现过错误。”
司徒悦嗤笑一声,道:“那真是不幸,今天就将成为你直觉出现的处女错误。”
面对司徒悦丝毫不为所动的否认,川平少年没有任何表示,而是凑近司徒悦的耳边,用低缓的声音说道:“你这次回来……是来复仇的吧,为了逝去的亡灵,向那罪恶而贪婪的男人……”
他也是最近才查清楚关于司徒悦死亡的原因,虽然由他出手杀死那个男人并没有什么意义,毕竟死去的已经永远回不来了,但是现在……川平少年勾唇,扬起一个弧度。
侧头抬眸,不经意地一瞥,川平少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双手拿着浮萍拐的黑发少年正用黑沉沉地目光盯着他,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看了多久了。川平少年眉头一挑,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灿烂得在云雀恭弥眼中就如同一种不折不扣的挑衅。
42那通电话,觊觎
云雀恭弥是听到隔壁司徒悦的房间里有动静,一开始他没有在意,但后面那阵轻微的响声之后隐约传出了说话的声音,便拿着浮萍拐赶了过去。
云雀恭弥到达司徒悦房门前的时候,看到她的房门是虚掩着的,顺手便推开了门。而在那泛着凉意的、苍白的月光映射下,虽然不清晰,但他正好能看清川平少年俯身低头挨着司徒悦的耳边,从他站着的角度看去,两人这样交叠的姿态,就犹如川平少年在亲吻司徒悦的面颊一般,暧昧得刺眼。在他怒意即将爆发的瞬间,他看到那个叫做川平的少年,倏然抬头,朝着他露出一个胜利者般的笑容,那无疑是对他的挑衅。
“哇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云雀恭弥的人是你可以觊觎的么?做好被咬杀的觉悟了么?”云雀恭弥冷森森的声音在阴暗的门口缓缓响起。
“哎?司徒桑是你的人吗?”川平少年故作惊诧地说道,随即揽着司徒悦的肩头,低头问道, “呐,司徒桑,你怎么说?”
司徒悦嘴角抽搐了一下,拍开川平少年搭在她肩上的手,甩了他一个白眼。
川平少年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云雀恭弥的浮萍拐已经夹带着夜里泛着寒意的冷风,朝着他的门面直直抽了过来,速度和力道比起初见时明显上了一个级别,显然现在的云雀恭弥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川平少年身体后仰,看似踉跄地往后连退了几步,却险险地避开了云雀恭弥的浮萍拐。然而下一个瞬间,即使川平少年有着多年习武的好身手,也开始暗自叫苦了。云雀恭弥手中的拐子一转,倒刺瞬间竖立起来,川平少年一眼就看出那明显是被司徒悦改造过的浮萍拐,原本云雀恭弥就不好对付,对于战斗能力的吸收简直就堪比怪物不说,本身的战斗值也是稀有地强悍,再加上改造了的浮萍拐,川平少年感觉压力瞬间大了。
云雀恭弥和川平少年在司徒悦的房间里打得难解难分,司徒悦默默地望着已经被他们解体了的床,深刻地意识到了今晚是别想睡觉了。
一晚的打斗,直到凌晨体力用尽才消停。两人身上都带上了差不多程度的伤口,除此之外,川平少年那副小眼镜下出现了明显的青黑,那是通宵未眠的痕迹。至于云雀恭弥,黑眼圈是看不出来,但脸颊却红得极为不正常,司徒悦试试他额头的温度,居然是发烧了。司徒悦默默地扶额,昨天被那盆“圣水”泼得浑身湿透,之后又在微寒的夜间街道上跑了一段,虽然后来洗了澡后并没出现什么异样,但之后又穿着并不厚的浴衣和川平少年打了一夜,这种情况,即使是凶兽,感冒什么的也不算是意外。
司徒悦打着哈欠,只能无奈地跑出去买感冒药了。
上辈子记忆中古镇尽头的老药店还在,老板还是那个有点耳背的大叔。司徒悦买了药便转身回去了,虽然感觉怀念,但是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她回来是为了断执念的,不是来缅怀过去的。
走到秦家祖宅的门口的时候,自从拆了苏苗苗送的手机之后,很久没听到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司徒悦愣了愣,拿出来一看,显示屏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还是国外打来的。犹豫了一下,司徒悦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哟!啄木鸟的青春,我是白色棉花糖的审判哦~”有些违和的日语,不怎么正经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甜腻的男音从听筒出传出。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司徒悦蹙眉,不怎么高兴地问。
听筒那边轻笑了一声,心情似乎相当愉悦,“我想知道就没什么不能知道哦~~司徒悦小姐~~”
“你调查我?”
“嗯?没有哦!只是偶然知道的……你比我认知的司徒悦要可爱得多呢!为了公平,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白兰,白兰·杰索。”
“我对你的名字和你的人都没兴趣,对你的人和你的身体有兴趣的苏苗苗现在也不在,所以我可以挂电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