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照皇帝宝贝皇后这种程度。玄空是不敢乱说的。他说了出来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玄空多次出入后\宫,早对宫廷礼仪所知甚详,请了帝后的安,便被皇帝赐了座。直到坐到檀香木椅上,他才看到对面坐的正是宇文风。只是那脸上阴沉沉的,微淡的眉毛轻轻蹙起。
脸色与坐在上位的皇帝有一拼。
玄空是红尘里泡了多少年淬出来。哪里看不出这是君臣肯定顶起牛来了。
若说这宇文风绝对是个学识渊博,饱经诗书的,专业知识过硬,且博学多才,唯独不知是不是书读的太多,染上了书生的意气,顶没眼色的。几次三番和皇帝对着来,开始时他也是受宇文风的误导,当真以为皇帝迷上怪力乱神的话本子。
自从他知晓皇后是个阴阳眼,就没少在宇文风面前暗示,可惜宇文风个死心眼不说透就是不明白。
可这事要如何说透,万一皇帝想瞒着大臣,从他这儿一露,他还要脑袋吗?
“不知陛下召老道进宫,是有何吩咐?”玄空心里怕皇帝怕的要死,面上却云淡风轻,一股脱尘出世的风度,摸须轻笑,有六七分仙风道骨。
谢玖看了面色铁青的皇帝一眼,轻轻笑道:“是本宫想请道长进宫叙话。”
玄空激灵打了一个寒颤,他该知道,皇帝找他进宫就不会因为第二个人,肯定就是这见鬼的皇后。
“朕上次在宇文监正那处得来个翡翠项链,可惜……昨晚坏了,据说防邪魔外道很有一套。朕本来就是问问监正手里是否还有相应的东西,不成想却惹恼了他,和朕呛上了。”顾宜芳脸色极为难看,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与其是在为玄空解释,不如说在敲打宇文风,语气是满满的嘲讽。
宇文风顿时面如屎色。
皇帝说的那是人话吗?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两个宝贝在他手里还没捂热乎呢,就让皇帝连骗带抢地给夺走了,今天罢朝召他进宫,他以为是出了天大的事,结果就是管他再要一个。
也是他心肝疼的表情太明显,惹得皇帝不快。可那项链他们是没事儿摔着玩儿的吗,说坏就坏,当他量产那些个东西啊?
宇文风不像玄空心思活泛,眼睛利,盯着皇后就敢乱看,他还知道不能直面视君,皇后一介女子更是看不得。所以不像玄空肆无忌惮地就往皇后身上瞅,他自进了昭阳宫眼睛就钉在地面,直到皇帝浓浓的嘲讽起来,他才不由得抽抽眼角,换了个地方瞅。
“陛下误会了,微臣岂敢对陛下有不敬之意,只是太过惊讶。那等物事实是难得,微臣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却是再没有了。”宇文风憋着一肚子气,语气微微僵硬。
“陛下,且容老道插一句嘴,”玄空微微笑道:“不知陛下所说是何物事,这般难得?”
顾宜芳昨晚憋了一肚子气,一ye都没怎么睡,现在气没撒出来,又在宇文风那儿又装半肚子,脑仁一抽一抽地疼,脸色更为难看。
“宇文监正所说,防鬼之器。”
“就是本宫以前所戴的翡翠项链。”谢玖道,上一次在昭阳宫之玄空就曾注意过她戴的项链,并言明里面似有灵力流动。
那时玄空这话噎的她半晌无语。
倒不是惊讶他眼力如此犀利,一眼就能看穿翡翠的作用。而是她长这么大,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看到除了皇帝的男人往她脖子下面扫……
不过,看在他既老,且又是个道士,一脸正义凛然的表情,她也就没放在心上,连出言责怪一句都没有。就像他刚才一进来,就先在她身上又扫了一圈,她很清楚他一定是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淤青,眼神微微有些惊讶。
玄空默然,半晌才道:“防鬼的符咒老道这里也有,不过没有翡翠项链那么好看又值钱。”他话音未落,就从宽大的袖口里抽出一堆三角形的黄色符纸,每个上面穿着红绳,手里攥着那把少说有十几二十根。
殿内忽然陷入一片莫名的尴尬气氛,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
高洪书一大早服侍皇帝就感觉到来自皇帝满满的恶意,浑身散发着的寒气,连他轻手轻脚地服侍皇帝穿衣,都被皇帝那俩大眼珠子剜了好几眼,好悬没瞪死他。
宇文风个没眼色的把皇帝的气直接拱到了脑瓜顶,本来是分分钟翻脸的节奏,愣是让玄空这一出给化解于无形,高洪书看着玄空跟外面兜售小贩似的表情,一时没忍住,噗地就笑出了声。
几乎是声音发出来那一瞬间,高洪书就知道不好,连忙双手把嘴给堵住。
就是这样,也没逃得了皇帝那狗一样灵敏的耳朵,猛地回头瞪着高洪书,声音冷嗖嗖地道:“很好笑吗?”
“是很好笑啊。”谢玖掩唇一笑,满面带笑。“臣妾昨晚还愁的睡不着觉,唯恐此物不好寻,却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玄空道长这里就有这么多。早知如此,臣妾何必忧心忡忡呢。”
高洪书望向谢玖的小眼神立马就充满了满满的感激,就像再生父母,再造爹娘一样。
能在神经病皇帝面前为他说句好话,连太后也做不到,唯有皇后这不按道理出牌的,摸皇帝的毛这叫一个顺。
顾宜芳轻轻一哼,横了高洪书一眼。
高洪书立马会意,就过去接那些符,却不料走到近前,玄空的突然缩回了手,谨慎地道:“老道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大总管的手可干净?污秽之物是符咒法器的克星,手上一碰法力也就消失了。”
高洪书微微一滞,他早上摸遍了皇帝全身,算不?
“去取个干净的托盘过来。”他吩咐旁边的小太监。
“这也是老道要对皇后您说的。”玄空抚须沉声道:“这符咒的规矩多,手上沾染污秽之物碰不得,另外夫妻行房之时也不能戴,还望皇后谨记。”
高洪书紧紧咬住了下嘴唇,特么的这话直接对着帝后说出来真的好吗?谁不知道这俩货最爱的就是夫妻行房?
不雅懂不懂啊?
这也就是老道士,皇帝那神经病留着还有重要的事要他办,否则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这么忌讳的词,而且皇帝的臣子也在,分分钟活剐了没商量。
他在心里呐喊,还有,用那么严肃一本正经的态度说这样话真的好吗?他憋笑憋的肠子疼啊!(未完待续)
☆、411 厉鬼怨灵
顾宜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对玄空的回应。
不过片刻小太监捧着个连丝灰尘都没有托盘递到高洪书手上,这才将那一大所的黄色符纸给接过来递到了谢玖面前。她随手挑起来一根,顾宜芳下意识地接过手,自她头上套了下去。
不得不说玄空很有市场推广意识,知道大燕女子发髻繁复,红绳特意留长系了活扣,戴上去轻轻一调就能调到适合的长度。
谢玖喜不自禁,“不知此符可用多长时间?”
玄空沉\吟:“只要不犯老道先前所说那两条,可以一直用的。”
皇后脖子上戴的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翡翠项链,经有神通之士日夜供奉,附以法术,威力却不过尔尔,是防止邪魔外道近身之用,道家法器威力的十分一二都没有。
依他看,不过是个别人眼热,为了赚贵族的银子,才弄了那么个华而不实的防身装饰。不过是骗骗不懂行,人傻钱多的有钱佬。
偏偏帝后,包括宇文风都是个不识货的,玄空自知真理总在少数人手里的道理,只想做个安静的有钱老道士,才懒得戳破这个。事实上,他面上不动声色,却不禁活了心思。
亏他行走江湖数十载,居然没想到这么上档次的包装方式。
以前也是接触的都是平民老百姓,连出个香火钱都是从嘴里省出来的。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不能再把以前那套物美价廉的策略用到这帮坐拥金山银山的贵族身上了。须知这些人,越是便宜的东西越瞧不上眼。他抬了十几二十倍的价钱,在他们眼里居然是‘怎么会这么便宜,会不会有效’的小眼神。
不过是眨眼间,玄空表面上应付着帝后,脑子不停地转,却已经想好了出宫后一系列的商业运作。
“其实,像皇后戴的翡翠项链。老道也不是不能制作,不过要费些时日。若皇后不嫌弃老道法力低微。但凭对吾皇陛下与娘娘的一片赤诚,老道愿倾力一试。”
殿内,玄空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知道的他这是向帝后邀功买好。不知道的,只当他这忠心为国,正义凛然的表情,铿锵有力的声音是要自请上战场为国杀敌尽忠呢。
谢玖虽然心里憋笑,也知道这老道看上去就是个滑不溜手的,却还没胆子骗到皇帝头上。
只不过倾力一试之类的,估计只是为了彰显他的功劳故意夸大了。
现在的状况明显是周瑜打黄盖,她是巴不得有这么个人解了她的围,哪怕让人当肥羊痛宰一顿也是值得的。毕竟皇帝富有天下。能有银子解决的事,就不算个事儿。
“不知道要多久时间?”她问。
“此物需在阵法中供奉七七四十九日,每日以老道法力注入方才。”玄空抚须恭声道。“其器物以玉为最佳。玉有其灵性,最为滋养人。硬玉当属翡翠,软玉却以和田羊脂玉。依老道来看,若依灵性论,和田羊脂玉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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