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他眼神深邃,打量着我道,我忙低下头,乖巧的应了一声是。
是夜。
我站在屋子里,双手抱胸,思考着还有哪些需要带在身上,毕竟这是第一次离开洛阳,想到我即将前往下邳,心中一阵激动,下邳!它实在是一个有太多传奇的地方,前有奚仲开国、宋襄筑城,后有佛调译经、曹操擒布,哦对了,还有张良匿邳,不知道此行一去,可有机会见到这位鼎鼎有名的帝王师?不知道在下邳,这等人才聚集的地方,能否找到当初让我穿越而来的玉瑗?
我将玉瑗的大致模样画在木简之上,私下找遍了洛阳所有有学识之人,可没有一个人知晓这玉瑗是什么,我心中惆怅,只好寄希望于洛阳以外的地方,当时开棺时虽只有一眼,我便知这玉瑗绝对不凡,怕是名家作品,也许只有我再次找到它,才可以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你……你一个女孩子家,从没出过远门,这次孤身去那么远的地方,你爹怎么忍得下心……”四夫人坐在床边,为我细心叠好换洗的衣物,这我这三年的努力下,我们母女俩的日子较以往已是舒坦了许多,再没有哪个下人敢为难她这个四夫人,而且她如今与三夫人很是交好,我心下欣慰,如今大哥已隐隐有掌家之范,若是哪天我消失了,想必他也能善待我这个与世无争的娘亲,也算是我对这具身子主人的一点回报罢。
我换上一脸讨好的笑,在她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臂撒娇道:“我爹那个人娘亲你还没看透么?若是我对他创造不了半分利益,我们娘俩又岂有如今的好日子。”四夫人一听,神色有些黯然,她抚着我的刘海苦涩道:“这三年,苦了你了,卿儿。”
我在她手心里蹭了蹭,释然的笑笑:“哪里苦了,整日吃喝用度样样不缺,卿儿这三年可是长胖了不少呢。”天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把顾三这具活脱脱像非洲难民的身子给养了回来,这足足费去三年的时间,“娘亲,不需要带那么多衣裳,卿儿此次为图方便,会始终以男装示人,用不着女装的。”
四夫人苦着脸,不安道:“还是带一套吧,有备无患,出门在外周全些比较好,你说你,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我扑哧一声,小跑到香兰身边,对着娘盈盈一笑:“我不是会带上香兰嘛,难道香兰就不算人了嘛……”
四夫人这才被我逗笑,捂着嘴指着我道:“贫嘴!也不知道你这次多久才能回来……”
我心中也没底,这个年代没有飞机没有动车,只能靠马匹这种最原始的的交通工具穿行,我真不知道,这一趟究竟要花去多长时间,也不知,此后是否能够活着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 求点击 求留言 求斧正
☆、这下可好,救了个祸害。
马队在道上徐徐而行,前后绵延,顾韦没有给我派太多的人,可该有的防卫一个不少,我在心里想,他派来的这些人,究竟是保护我的呢,还是保护这批布匹的呢……
嗯,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为了以防万一,我除了换上男装之外还戴上了纱帽,为了防止被他人听出来干脆对外宣称是个哑巴,凡事有交代都需通过我的贴身侍女来传达,车轮轱辘转响,我心中有兴奋有激动,却又隐隐有对渺茫前路的不安。
如今的我,终于要真实的接触到秦末汉初的历史了么,我就好像一个戏子,看着预定好的戏本在眼前上演,那种不真实感,实在是太过浓烈了,我叹了口气,实在很难静下心来。
五日后,我已不知自己如今身处何处,只知道应该离洛阳很远了,一路上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景——有时走在路边,却见一旁的树上有黑影飘摇,走近一看竟是人!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看来已经死很久了,我惊得忙招来队伍里的一人来问,他们却道是由于赋税过高无法生存的人,便悬梁自尽,他们说的云淡风轻,好似早已习以为常,我先是诧异,后来车队所行之处皆是如此,我这才心中明了,心中却不禁是一阵悲凉。
乏了,在河边停下休息,我颠簸的一阵反胃,回想一路所见更是心中难受,却又不想下车被别人看到,只有将布帘子撩起,看看河边的风景山色,试图以此平复心情,却突然看到波光粼粼的河水之上,好似漂浮着一个什么东西。
感谢古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电脑,这具身子的视力极好,我微微眯眼便看清那漂浮之物,竟好似是一个人!
:“香兰,你快叫人去看看,你水面上的,是不是一个人?”我小声吩咐道,香兰忙去找马队的队长,后者确定过后直径与我汇报道:“回公子,的确是个人,公子想如何?”
我微微皱起了眉,这种年代,在荒郊野外的地方出现的这种人,怕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却忽而又想起那一路上风中飘摇的枯槁生命,有些犹豫……那队长常年行走与乱世,怕是对此见怪不怪,他稍稍犹豫,便对我道:“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我们……”
:“救他上来吧,”我缓缓开口打断他的话,叹了口气道:“若是还活着,就丢到后面的马车上,待他醒了再把他放下,若是死了,便就地埋葬吧……”
马队队长眉目间明显的不赞同,见他迟迟不见动作,我只得道:“放心,我决然不会因此人而耽误车队的行程,若他是个麻烦,到时候将他弃到荒郊野外便是,不打紧。”
此言一出,马队队长这才勉强答应了下去,我心中不悦,顺手放下布帘,不过是身为女儿身,竟被如此的看不起,若是今日站在这里的做决定的人是大哥,我不信他还敢使半分脸色!
随行的大夫简单检查过后告诉我,此人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剑伤,头上好似还遭受重击,但是身子很硬朗,暂时不会丧命,具体情况如何要等醒来才知道,我点点头,吩咐香兰这几天记得常去看看那人,而后,我就这般一时心软,带着一个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人再次上了路。
直到第八天,我已路过不知道哪个县,习惯性的掏出钱财打点一番的时候却看到普通老百姓遭到了严密的审查,我微微皱眉,这前面是发生什么了大事件么,怎么会有那么多官兵,在我的眼神示意下,香兰会意,走到前面正在告示栏上贴上通缉令的小哥面前掏出几枚半钱,后者会心一笑,收下后二人窃窃私语起来,聊了一会儿香兰回来,对我小声道:“回小……公子的话,官爷告诉我说是皇帝的车队在博浪沙遇袭,皇帝大怒,所以在方圆百里搜查受伤的六国余孽的下落,排查便更严密了些。”
:“博浪沙!六国余孽!”这两个词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敏感的字眼能代表什么?除了初汉三杰之一的张良还能有谁!博浪沙刺秦的史实果然是发生了!我心中一阵惊喜,心里忽而一凉,抓住香兰的手小声问道:“那告示上的人,你可见过……”
香兰见我这般模样,只是摇摇头,还好,还好当时情况混乱,没有人看清了他的长相。
我脱力的坐回马车里,感觉一阵寒意从心里蔓延而生,回想起几日前救下的那人以及他身上的伤,天呐,我……这个人,居然很有可能就是历史上的汉高祖的军师,师从黄石公的不世奇才留侯张良!可他如今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我救了他,岂不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这下可好,救了个祸害……”无奈苦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是如今就这般将他仍在荒郊野岭,只怕他也活不了,那么历史上应该就不会再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子房了吧……我这样,算不算改变历史了呢,若是之后连汉朝都不不复存在,历史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天啊,如果真是这样,我这只蝴蝶未免也太大只了吧……
:“小……公子,我们怎么办,要扔下他么?”香兰在我的马车外小声问道,我闭着眼,无奈道:“将他藏好,莫让别人发现,如今我们且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敢轻易将他抛下,若他并不是张良,我岂不是枉送了一条性命?叹了一口气,还好这马队队长长期在这条路上来回,熟人很多,而我出手也算大方,所以车队基本未受什么刁难便被放行,我在车里撩开帘子,回头看着砀山两个大字隶书在眼前慢慢远去,才心知已经到安徽了,离下邳,看来不远了。
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的那辆马车,那个浑身是伤的人还没有醒,哎,我叹了一口气,若他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张良,那我还担心个什么 ,他自然能活到很久很久,只但愿这一路上千万别出什么事,不然不光是他,我与这整个马队,甚至是洛阳的顾府,恐怕都会在始皇帝的怒火之下被秦军的铁骑踏成灰烬。
暗自掐算着时间,三日之后,当两个隶书大字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看到沛县二字,心中那根唤作冲动的血脉又是蓦地一跳。
沛县……历史书上的传奇皇帝,汉朝的开国皇帝汉高祖的家乡,以前每每在课上学到秦汉的历史,总是觉得刘邦这个皇帝充满了神秘色彩,他的出生,他所谓的怒斩白蛇,总叫我对他有几分好奇,不过,按照时间推算,现在的刘邦,不对,应该是叫刘季,应该还只是沛县亭长,一个玩世不恭的混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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