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 [出版书] (大风刮过)
秦兰璪的手又一紧:“她往哪里去了?”
又是高墙,又是深深叠叠的庭院,又是空荡荡的小屋,又在一根蜡的照耀下,与宁景徽对面而坐。
宁景徽的双瞳在烛光下深不可测,充满了一个操控全局的BOSS应有的气场。
“姑娘与唐郡主容貌仿佛,如同一人,且从来都避讳言及来历。此时本阁不得不再度询问,请姑娘如实告知,你到底是何人?”
杜小曼坦然道:“一个被你们牵连进来的路人。我说右相大人,你如果这么好奇,这么怀疑,何必还要用我当棋子。放我走或者灭了我不就行了?反正我不想多说什么,有本事你就自己查吧。”
宁景徽仍望着她,连目光都没动摇分毫。
“只因姑娘总出乎本阁意料之外。既是合作,当须信任二字。”
杜小曼毫不客气地说:“这算合作?相爷您就别开玩笑了。您这招欲擒故纵已经充分证明了,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也知道大人你有多厉害。放心吧,我不会再跑了。只要你遵守诺言,别牵连其他人。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呗。”
宁景徽双眉微敛:“听来,姑娘被本阁带回,似乎很不心甘情愿。”
废话,谁逃亡了半天命都快没了,发现BOSS在终点彩带前蹲着,还会心情甜得像块糖?
“呵呵,我只对相爷的神出鬼没料事如神钦佩不已。”
宁景徽的目光仍定在杜小曼脸上,似乎比刚才更加深不可测了。
“相爷,求您老人家就痛快给个指示吧。”杜小曼诚恳求教,“您到底打算让我干啥?”
宁景徽双眉复又舒展,淡淡道:“本阁所托之事不变,仍是四个字,顺势而为。”
“禀王爷。”随从擎着火把,细细查看地面,“郡主应是在这里被拦下,转回京城去了。蹄印像是官家马匹踏出。”
薛先生与另一随从左右拦住了欲下车的秦兰璪。
“你等先回京城。”秦兰璪打起车窗帘,面无表情向草中那随从道,“有多快就赶多快。寻一家白麓山庄的店铺,砸了。让谢况弈速到府中见孤。”
随从领命没入夜色。
秦兰璪摔下帘子:“返京。”
鸡鸣三遍,东方见白。守城兵卒刚新换到岗,两马拉一小车踏风破雾,驰至城门前。
左右兵卒刚欲拦下盘问,马上车夫亮出信徽。兵卒忙施礼让开道路。
马车疾奔入城,刚转过一条街道,一道黑影自屋脊掠下,随着挡开护卫暗器刀剑的脆响声撞入车内,长剑将将擦着秦兰璪的颈项钉入车壁。
“这么脓包的护卫,你能活到如今,真是命大。”谢况弈一把揪住秦兰璪的领口,“她怎么样了?”
秦兰璪盯着谢况弈近在咫尺的双眸:“谢少庄主既然不相信孤,何必将她留下。”
谢况弈反手将扑进车内的侍卫和南缃劈出车外,拎着秦兰璪领口的手一紧:“少卖乖!你施诈将她骗下,可真保证得了她平安!”
秦兰璪目光一瞬:“看来,告知十七,你欲做两道障眼法,留她由本王带出的,的确不是你的人。”
谢况弈一怔,继而皱眉,手又一提。车外遥遥马蹄声近。
秦兰璪抬手示意抡着兵器欲护驾的侍卫停下:“来者何人?若有口信,入车禀报。”
小近侍应传进车,见眼前情形,先愣了一下,方才低头兢兢道:“禀王爷,宁相着人到府中转呈,人他已带回,请王爷安心休养。”
谢况弈松手收剑,秦兰璪跌回榻上。
“我亦要去见宁景徽。你可不用出车。”
谢况弈冷冷道:“我与你这种人,从不同一路。”
秦兰璪袖手待谢况弈一出车,便向近侍道:“着宁景徽来见孤。”
车外飘来谢况弈一声渐远的嗤笑:“他真能听你的?”
小近侍壮着胆子抬起眼,秦兰璪正色:“起驾,去宁相府。”
左右皆劝阻,薛先生与南缃入轿苦劝,连小近侍都鼓起勇气,大胆进言:“王爷岂能轻易纡尊驾临臣下之宅。”
秦兰璪道:“宁相乃国之栋梁。皇上尚屡降阶亲迎,孤去他家里坐坐,有何不可?”
左右便不敢再言。南缃跪下道:“奴婢不便再跟随,自先回王府领罚。”
秦兰璪颔首:“你先回去罢。不必言及罪罚。此事另有曲折,非你之过。”
南缃抬眼看了看秦兰璪泛白的脸色:“奴婢逾越造次一句,王爷如果身子有什么……只怕那唐郡主也不会心安。王爷只当……”话未说尽,自己苦涩一笑,“这句话,王爷必然听不进去。我竟然也成了说这种话的人。”再一施礼,道声告退,转身离轿。
此情此景,左右侍从更不好再多说什么。薛先生只能先拿了点应急的药丸让秦兰璪先服下,车轿调转方向,径往宁府。
宁相府门外,迎者寥寥,迎驾的总管道,右相大人早朝未归。
裕王府近侍不禁动怒呵斥。总管又道,并非对裕王殿下不敬,乃是相府人本来就少,能出来的都出来迎驾了。右相大人的确尚未回来。
近侍再要怒斥,秦兰璪挑帘道:“孤本就是简行而来,如此相待,恰正合宜。只是孤腿不甚灵便,既然宁卿尚未回来,孤便先进去,仍在轿内等他。”
宁府总管再不卑不亢,到底不敢让裕王殿下等在大门外,便跪迎车轿入府。秦兰璪挑着车窗帘,颇兴致勃勃地张望:“宁卿府邸竟是如此素雅清幽,恰如其人。早知孤应该常来坐坐。哦,那里,就停那边树下便可。”
总管算是见多识广,却从不曾面对如斯不像样的局面。此情此景,若被礼部和御史台得知,弹劾的奏折必然能把自家相爷和裕王殿下各自埋了。总管只能赶紧让人抬来软轿,叩求裕王府的侍从们转禀裕王殿下,请裕王殿下移驾上厅。
秦兰璪直接透过车窗向他道:“罢了,孤的确腿疼。且孤性喜自然,这般清幽美色,正易赏玩。”
总管兢兢道,后面花园,更美更清幽,更宜赏玩。
秦兰璪含笑道:“一日之中晨尤重,前院之于府邸庭园,便恰如晨早之于一天。晨光之中,细品前庭之景,恰恰相宜。”
总管只能无言叩首,爬去准备进献的茶果。
秦兰璪品茶倚窗赏景,同行侍卫隔一时便有一个要方便,总管心知必有内涵,但不能不让去,就吩咐引路的小厮牢牢盯住。裕王府的侍卫们去了又回,却从没拐过弯路。
日渐渐地高,宁景徽仍未回府。相府的下人已进了三遍快六十道茶果。薛先生又向总管道,凉寒之物不宜多,若有温补的粥羹则更佳。
这么多果子点心还没吃饱,这是打算在相爷回来之前再用个早膳么?
裕王殿下的胃口真太好了!
薛先生像是察觉到了总管内心的惊诧一般,微微一笑:“王爷昨夜过于劳累,此时须进些补养,劳烦了。”
昨夜,劳累,补养。打理清静相府的总管不禁老脸微热,恰见一如厕归来的年轻侍从未经传报,径直大步进了裕王的车轿中。
车轿的窗帘和门帘立刻就落下了。
“这便去吩咐厨房,就先告退了。”总管向薛先生拱手,转头立刻悄悄吩咐,将过来这边服侍的人都换成年岁长老成持重的。年少者一概不得近前。
“谢少侠竟回心转意,愿与孤这种人互通有无,甚欣甚喜。”
秦兰璪含笑望着进入轿中的谢况弈。
谢况弈一脸少废话的表情,简洁道:“没找到她,这宅子里有没有密室?”
秦兰璪道:“宁景徽的府邸,我如何知道?不过依他平素行事,不像会在府中搞这些弯道。”
谢况弈瞳孔一缩:“你的意思,她被藏在了别处?”
秦兰璪笑吟吟道:“谢少侠可去找一找。我正腿伤,行动不便,属下亦不中用。就不拖谢少侠后腿了。”
谢况弈抱起双臂:“看来你笃定能从宁景徽处问到结果。”
秦兰璪靠上车壁:“看来谢少侠要相信本王了。”
谢况弈硬声道:“昨日在你府邸水榭那里,有些事我都听到了。我江湖中人不问朝政之事,更不想被拖下水,我只想带她出来,她跟这些更不沾边。”
秦兰璪道:“宁景徽托人带话给我,说人在他手中,那么必然是要告知我她的下落。至于为什么此时仍在故意拖延,就不得而知了。”对谢况弈的上一句话丝毫不表态。
谢况弈轻哼一声,转身出轿,寻机去茅厕处把那名被打昏了的侍卫换回。继续埋伏在屋檐上。
秦兰璪喝下半碗粥时,宁景徽终于回府,即刻到轿前拜见,态度恭谦。
左右暂撤开粥碗,秦兰璪向宁景徽道:“宁卿,皇上已罢朝数日,不知今日卿上的是哪个朝?”
宁景徽道:“禀殿下,府中下人无知,误报臣行踪,罪当重罚。敝舍厅室寒陋,斗胆请殿下纡尊移驾于斯片刻。”
秦兰璪要起身,到底腿伤暂不能动,身形一晃,左右连忙搀住。
宁景徽见此情形,神色亦是一凝,忙命左右将软轿抬来,扶秦兰璪上轿去厅堂。又道:“谢况弈侠士是否亦在寒舍?请同移尊步到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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