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 [出版书] (大风刮过)
“郡主,这些车和人手,本是王爷为你安排的。但,此时情形……想来不用我多说,郡主也能体谅。”
杜小曼点点头。
南缃又道:“王爷为郡主做这些,都是他自愿的。王爷做事,从不图人感恩。郡主不必有负担。”
杜小曼再点点头。
南缃再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这些钱,郡主收下吧,本就是王爷为你准备的。”
杜小曼接过。
南缃发现她实在太能装傻充愣了,居然仍站着,索性就把话彻底挑明。
“本来,当由我和薛先生送郡主,其他人护送王爷回王府及断后。但此时,已不能这么做了。山长水远,郡主一路多保重。”
杜小曼道:“嗯,好。”仍然没动。
南缃道:“郡主请即刻离开吧,免得夜长梦多。为了送郡主,我们王爷都变成这样了。想来郡主也不愿让王爷一番心血白费。”
杜小曼仍没动,她知道按照南缃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这么对她已经是客气的了。但这妹子明显不清楚,必要的时刻,她杜小曼脸皮的厚度可以无极限。
南缃忍了忍,又要再开口,这时车帘一挑,南缃忙转身向车门处扑去。
杜小曼也快步跟过去。
“毒针已出。毒无甚大碍。万幸伤在大腿处,否则再往上稍……”薛先生忽醒悟此情景下说出有些不妥,便收住了口。
南缃松了一口气,拽住薛先生问王爷有无醒来之类,得到答案后,方才转头,只见方才在跟前的杜小曼已不见了。
再一转眼,遥遥一个身影在月下走向远方。
杜小曼踏草向前。
夜风袭来,吹透她因之前汗湿的衣服,微有寒意。杜小曼抬头看看天想,要走到哪里去呢。
完全,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广阔天地,却似无她容身之处。
空茫世间,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
对这个世界来说,她始终是个外人。
意识,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寥苍凉感攫取。
“看清现实吧。这只是小小一角呀。”云玳喃喃,“如果你真找了那位,这种事多得是,你会发现这点体会不算什么的。醒悟吧。”
鹤白使缓声道:“她正因嫉妒和放不下而酸楚,分明是爱意正深。”
“理清心绪需要一段历程。”云玳坚定地望着杜小曼:“我相信,她是个清醒又现实的人。”
转头一望千般尽,人生何处是归乡……
方才阮紫霁唱的这支歌萦上杜小曼心头。
唉,终于我也会触景吟诗了么?她不禁唏嘘。
这首诗,又与璪璪和阮紫霁,各有怎样的联系?
璪璪一副欢快哈皮的模样,揽三百绝色荡万水千山,宁景徽膝盖都跪肿了,追着赶着求他当皇帝,他鸟也不鸟,跟这诗有点不相称啊。
“喳喳——”杜小曼鬓发又动了动,她恍然发现,那只鸟居然还尾随着她。
“喂,你对食物真执念啊。”
鸟儿再度蹲上她肩头,杜小曼拔下那根钗子,鸟儿扑扇着翅膀,伸颈啄食,又蹦蹦跳跳跃到她手臂上,啾啾喳喳。
杜小曼不禁笑起来:“你跟你主人还挺像呢,话都这么多。”
说起来,刚才那个大夫的言语,如果她没会错意的话,那毒针再往上一点点,璪璪就……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忽而想起之前看到的那点寒光。
发暗器的人,不在身后,而在前方。
为什么发了暗器后,便没有其他攻击了呢?
是只针对璪璪,的确想要他?哇,这恨,不一般啊。阮紫霁和璪璪之间,到底有过怎样的过往?
阮紫霁身手如此飘渺,定然另有来历。是月圣门?还是和绿琉碧璃一样,被宁景徽一党培养的灭菇女?
璪璪是被宁景徽看好的皇帝人选,说不定月圣门也察觉了这一点。如果阮紫霁是月圣门,那么接近璪璪大概是为了刺探。若是宁景徽那边的,大概也是一种美人计吧。
阮紫霁如此喜欢在夜里唱歌,不管这俩人怎么认识的,究竟进展到哪个字母,花前月下看来是有的。
女特工和任务对象,擦出了纯爱的小火焰。
或许就是在这样一个月夜,既然璪璪说是纯洁的男女关系,那么就当只是两人依偎着拉着小手在芭蕉旁吧——
“璪哥哥,这支歌美不美?”
“美。它美,你更美。”
“璪哥哥你好坏哦,人家说真的啦。就把这支歌,当成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歌曲,好不好?”
“呵呵,好,霁妹妹你喜欢什么,就是什么。”
“那么,我把它题在画上。璪哥哥你一定要把这幅画带在身边哦,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看到这幅画,就当看到我了。一定一定只想着我一个人哦,不许想别人。”
“嗯,一定一定……”
呃,璪璪义正言辞地强调很纯洁,下面的场景就不多做想象了。
然后呢,璪璪察觉到了什么,或是阮紫霁为了什么必须回到云潇表哥身旁,总之两人分开了。
直到庆南王府再相见。
眸相对,无言胜万言。
璪哥哥,你为何这么这么冷淡,这么这么绝情地看着我?我虽在表哥身边,但我的心到底属于谁,你,难道不懂么?
霁妹妹,那段过去,已是过去。祝你和云潇幸福!
璪哥哥……你……你……
唔,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其实她杜小曼打酱油路过了一下下来着。
“今日孤甚是尽兴,多谢云潇款待。有如斯佳人在侧,也难怪外面传闻说,你对那位一本正经的郡主夫人冷淡得很了。”
当时从门缝里听到的璪璪退场台词应该就是这么说的。
现在品一品,这话里,还是含了一丝璪璪自己可能都未曾发觉的幽酸哪。
再然后呢,发现璪璪居然和“唐晋媗”搅合在了一起,阮紫霁一定怒火冲天。
不论阮紫霁是什么人,她对唐晋媗的恶意,杜小曼从不怀疑。
璪哥哥,你竟然,在忘记我们的种种之后,和这个女人搭上了!你居然,忘记了我们的歌,忘记了我们的誓言!
你好绝情,好残忍!我不能忍!
好吧,既然你我今生不能化作鸳鸯比翼飞,我就让你们这辈子只能做姐妹!
小毒针发射!BIU——
嗯嗯,很合理。用文言一点的话说,想与真相虽必略有偏差,但差不远矣。
我真是个推理人才。
“你真觉得,这女子在整理心绪?”鹤白使问云玳。
云玳硬声道:“是在整理嘛!欲理情,先理事,她做得不错呀!我觉得,我们老这样读取她的意念,一点私隐都不给她留,好像也不太好。”
鹤白使瞧了瞧她,不再多言。
“喳喳——”鸟儿在杜小曼手臂上跳了跳,歪头看她,豆豆眼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它颜色和牡丹鹦鹉很像,翠绿的背羽,胸脖处有一簇嫣红,凑着光看,好像还有两坨腮红。
这么花哨不愧是裕王府的。
“你长得很美呀。”
鸟儿挺了挺胸脯:“喳喳……”小表情也颇随主人。
杜小曼正要再拿簪子逗逗它,鸟儿突然炸起毛,紧张地四处张望,扑扇了两下翅膀,抛下杜小曼,扎向天空。
一簇簇火光,在前方亮起。
杜小曼看着火光中的那人,忽有种无力的空虚。
折腾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什么呢?白费力气。
就跟绕着轱辘跑的小白鼠一样,气喘吁吁自以为奔出十万八千里时,此人伸指弹弹笼子,上帝般示意——看清现实,别做梦了。
她耸耸肩:“右相大人今晚看了场好戏吧。想来得到很多乐趣。”
裕王中毒昏迷那一段,你是不是袖手旁观的十分心安理得?你就这么相信他皮实命硬,没事死不了?
还是,死了也无所谓?
宁景徽居高临下踞于马上:“多谢郡主让本阁得以赏此月色。请吧。”
杜小曼大跨步向打起帘子的马车走去,在车前停下回身:“希望……”
宁景徽简洁打断她的话:“郡主离宫之后,便径回府邸,别无他事。”
杜小曼点点头:“多谢。”钻进车中。
幽暗灯下,秦兰璪的眼睫动了动。薛先生松了一口气,向车外示意,南缃欣喜地扑进车中。
“王爷,王爷!”
秦兰璪拧眉怔了片刻,欲撑起身:“你怎会在此?她呢?孤这是身在何处?”
南缃半跪在榻旁:“唐郡主,已自行离开。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接到王爷的谕令,就赶紧与薛先生会合,赶到此处。因王爷伤得重……”
秦兰璪脸色大变,猛地翻身而起,南缃扑住他衣摆,双膝着地:“王爷请小心伤处。奴婢知罪,甘领责……”
秦兰璪一把抓住了她手臂:“你说,接到了孤的谕令?”
南缃惶然抬头:“是,王爷着人捎信,让奴婢到此,说唐郡主乃女子,若护送他离开,须有女子陪伴才妥当。”
火光随灯蕊噼啪声跳跃,秦兰璪脸色铁青:“孤从未下过此令。向你传话的,是谁?”
南缃的目光呆了一下:“是名男子。王爷的随从奴婢原本也不是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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