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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 (刹时红瘦)


“表叔见信即知,无论您决意如何,楚王都不可能为世子安危,受金相挟制,行此大逆之事,表叔倘若执迷不悟,无非是连累了湖南都司卫军与数地百姓受战乱之祸,最终也只能是兵败身死,背着大逆不道之罪名,受后人口诛笔伐,身败名裂而已。”
当楚王与卫国公不受威胁挟制,金相之乱纵使不可避免,但结局已经成了注定。
阳泉郡王看完密函,也是长叹:“一切竟早已被远扬洞悉。”又细细再看一回信中,虞沨那番推测——关于金相为自己安排的“结局”,阳泉郡王眸光一黯:“我似乎已经没有选择,只有依计行事,才有一线生机。”
在旖景迫切与坚定的注视下,阳泉郡王沉吟片刻,终是有了决断:“好,只要圣上还信任我,发誓决不辱命。”
旖景只觉心头巨石一放,缓了几分悬挂,但却不能轻松一分,更添切实沉重。
她能做的,也仅只于此了,而阳泉郡王是否能如承诺那般“矢志不移”,并且是否能平安抵达湘州,委实是她难以掌控的变数。
也只好暂且相信,眼下这番利害攸关的分析,能使阳泉郡王再无迟疑犹豫。
——
杜宇娘离开的时候,得阳泉郡王亲自送出角门,据说情态十分亲密。
落在郡王府诸人眼里,不由为那绿苹姑娘唏嘘——原本以为她才是“真爱”,但眼下看来,阳泉郡王心目当中,未必只她独重。
自然无人察觉,其中别有洞天,这一场“争风吃醋”的风流韵事,竟干系到那场暗中酝酿的恶浪风波,从迫在眉睫,到消于无形。
只杜宇娘隔着车窗与阳泉郡王依依惜别之后,当车轮轧轧,离了这玉堂金厥,忽闻旖景轻叹:“真恨不得在此长住一时。”
杜宇娘大感疑惑。
自是不能体会旖景巴不得利用这短暂的“风平浪静”,寸步不离表叔身边,极尽说服警言的迫切心情。
旖景以为,今日一行虽不能保证阳泉郡王彻底“心说诚服”,但是起码,得知郡王对金相深怀戒备,既有一线希望,能保安好,起码不会再受金相挑拨威逼,行那必死无疑之事。
也算是,达到了起初策定目的。
那么接下来,就看卫国公与楚王能否说服天子了。
随着并州疫情平息,原本应由虞沨押解归京的施德等一应涉案罪臣,这时已被三皇子押回锦阳,困于诏狱,却因着皇子遇刺一案,天子暂且无睱亲审。
但关于弹劾金榕中为主谋指使的奏章,早已堆积天子龙案。
当然,也有弹劾秦怀愚居心叵测,借题发挥者,甚至有人直斥并州一案,实属秦怀愚一手操纵之阴谋,目的便是为了陷构金相——这一群人,自然是与金榕中祸福相依的党羽,既有朝臣,又有地方勋贵。
两相之争,已到你死我活之境。
关于金相之罪名已经累积上了二十桩,相比之下,秦相背上也有一叠黑锅。
每日朝会殿议,争论更是越发激烈。
秦相自己怕是也已计算不清,是第几回求见乾明宫,声泪俱下地恳请圣上明察,将金榕中问罪诏狱。
而这一日,天子总算是有了疑似意动的态度。
“爱卿,朕知道无论并州一案还是皇子遇刺,都与金相大有干连,可却缺乏实据……诸位臣子弹劾,大都是推断妄测之辞,无一实据指证,这时问罪金相,怕是不能使群臣俱服。”
这是暗示——你们与其空口猜测、义愤填膺,莫如用证据说话。
秦相自然明白,圣上针对的是皇子遇刺一案。
遂心领神会,开始往“查找”落网之鱼为证的方向发挥。
天子见秦相知情达意,也是龙心大慰。
当然,他心知肚明,三皇子遇刺一案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金榕中纵使嫌疑最大,但真凶究竟是谁,尚且不能确定,唯有肯定,应与秦怀愚无干,否则,他也不会做这出头鸟,无凭无据之下,便将罪名往金榕中身上钉。
假若真是秦怀愚一手策划,早有蛛丝马迹指向金榕中,而他自己,决不会一早出面,妄断推测,非得等到天子意会,才去寻那“罪证确凿”。
只天子这时自然也没想到,这一盘扑朔迷离的棋局,却是四皇子一手布下。
四皇子的计划的确万无一失,他才不会自曝人前,也不会自作聪明地抛出罪证,指向金相。
便是坐等这一潭浊水越发浑黑,一旦天子示意,要用证据说话,自然有人心领神会地四处搜罗所谓“确凿”——只要天子已有“先见之明”,又怎么会追究那证据是否如实?
四皇子更加不会露出半分马脚,清白无辜得很。
而天子未必不会怀疑三皇子遇刺一事关系储位,但这事涉及诸位皇子,当然得慎之又慎,万不会大肆查证,表面上也只能让金相先坐实这个罪名。
就算暗察,能将幕后真凶揪出,但手心手背都是血肉,天子又怎么会舍一保一?警告也好,惩戒也罢,也只是暗中进行而已,毕竟祸起萧墙,实在有碍天家尊严。
所以,四皇子以为,“刺杀皇子”的真凶只能是金相。
他半点没有忧惧,只是不甘,让三皇子饶幸得生罢了。
四皇子所料果然中的。
但却突生变故。
天子才刚“意会”了秦相,暗示已有决意,打算将金榕中置于死地。
于是这日,方才准备亲审施德一干人犯。
不料还未成行,便有卫国公与楚王两人求见。
而当日午后,天子突然诏见阳泉郡王!

  ☆、第三百章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此话当真?”
因身负重伤,养病家中的金榕中听其现任中书左丞的嫡长子声称,阳泉郡王竟然被诏入宫后,一个翻身坐起,扯得老腰上伤口险些崩裂“嘶”的一声凉气,满面狰狞之色。
半响,才问出那一句话,当得儿子再次确认,神情顿时沉晦。
难道,圣上竟然从姚会之死察觉出了风声?
眼下也不知虞沨是否抵湘,虽有天子圣谕,虞沨不敢不丛,但未得袁起书函确认,金榕中始终不能安心。
虞沨,可是他手中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
但假若圣上已经起疑……
不得不提前策动!
“快叫霍真!”金榕中一把搡开欲上前掺扶他的儿子,忍着伤痛坐起,披上一件大氅。
却忽闻阳泉郡王驾临!
在这关头,阳泉郡王竟然堂而皇之登门?金榕中越发忐忑孤疑。
当见阳泉郡王满面焦灼,金榕中更添惊惧,一手扶腰,额上已经凝聚了豆大汗粒。
“相公,我这才知,圣上于郡王府安插有耳目,霍先生数回登门,已引圣上起疑,今日诏我入宫,竟是询问绿苹之事。”尽管外头这会子北风渐厉,但阳泉郡王也是满头热汗,开门见山就是一句。
闻讯而来的霍真不由腹诽——阳泉郡王也太天真了些,他这样的身份,圣上怎能没有耳目暗中盯防,便是自己早有所料,才大废周章地找了个绿苹为借口,圣上便是有所疑惑,也远远不到猜到全盘计划,何致惊慌失措?
金相忙问:“圣上究竟何意?”
阳泉郡王抹了一把汗:“我好不容易遮掩过去……但圣上依然还有疑心。”
霍真甚是不耐:“这是自然,但郡王既知圣上起疑,何故还来相府?”
“正是奉了圣命。”阳泉郡王说道:“相公,因着三殿下遇刺一案,圣上怕是已经捺不住了。”
“秦怀愚那小人!”金相大怒:“是他陷构老夫!”
“圣上让我今日前来,特地嘱咐了询问相公伤势可有好转,应是试探之意。”阳泉郡王眉目间尽是忧虑:“怕是再拖延不得多久。”
“如此,也只好提前策动!”金榕中果断决定,一阵咬牙:“等不及湘州信来了,郡王安心,老夫已早有安排,只要你抵达临漳,便可安然无虞。”
金榕中胞弟曾领临漳卫部,虽在十年前便已病故,但嫡长子袭了父职,眼下还掌着临漳卫,兼着周边州府,不乏金榕中一手提拔之卫部军官,也是这回行动,除袁起一脉的次要兵力,虽不能与直隶大部守军、京卫对抗,但短时之内保得金相等安全,还是大有余地。
金榕中正是有这一手万余后备力量,才不惧天子会不顾众议,对他突然下手。
他尚且有两个嫡子,任着外郡州官,天子想斩草除根,也不是那般容易。
阳泉郡王却甚是忧虑:“只我这么一走,便将金相置于险境了。”
霍真暗暗翻了个白眼,但语气却甚是沉肃:“眼下虽虞沨已快入瓮,但卫国公这头还得抓紧,再有诸多事宜还得安排妥当,即使情势所逼,却也心急不得,以在下陋见,圣上虽有所疑,却也还忌惮着相公身后之势,必不会轻举妄动,但以防万一,相公还得早离都城,并有郡王,也不能在京都久留。”
金榕中重重颔首:“郡王明日复命,可称老夫已无大礙,暂时打消圣上防心,余事郡王不需多虑,有老夫一手安排,必然可保万全。”
得了金榕中这一句话,阳泉郡王似乎才有了底气,也不久留,遂告辞而去。
却当跨上青骢金鞍,眼角渐有冷意——
果如虞沨所料,金榕中会以安全为由,助他“撤离”京都,背实了这谋逆不轨的罪名!
而他一旦听信,落入临漳金相势力手中,便是置身刀俎之下,生死哪里还由自己作主?
且不说金榕中这边一番紧锣密鼓的筹划,但说秦相,当得天子“示意”也是雷厉风行,不过数日,便捕获了一名“漏网之鱼”一番“严刑逼供”套得金榕中指使死士刺杀皇子之口供,当即将证辞呈上,力谏圣上决断,将金榕中入狱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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