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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 (刹时红瘦)


委实此事,深受其害者唯有太子妃,但她现在自身难保,又哪里还有心思去报复杨家。
身为人妇,“妒嫉”已犯七出,更何况害及子嗣,更何况还是储君之嗣,不论有无实据,当杨妃不惜一死,以那般玉石俱焚的狠绝指证,兼着东宫数年间,接而连三的小产事件,矛头早指向了太子妃,一旦捅破窗户纸,甄氏的太子妃位必定朝不保夕,而太子对她毫无底限的“包容”,更会使甄氏处于险恶,眼前情形,若甄妃不废,皇长孙只能是庶出,依着甄妃的蛇蝎之心,天家如何安心?
“一旦金相被除,圣上也许就会对太子妃动手,但太子未必肯废妃,以我看来,他只怕难以保住甄妃。”旖景说道,甄莲如何她不关注,但太子一旦为此与圣上父子离心,涉及必广。
“而且,凭太子妃的手段,只怕也不会妥协。”虞沨忽问:“若是五妹妹,此时应当如何?”
旖景蹙眉沉思,良久之后才一撇唇角:“虽我以为,太子实非可靠之人,但假若我处于太子妃的情境,只好‘修身养性’,当到合适时机,以无子为由,自请被废,留得一条性命,将来太子得承大统,或者还有一二机会。”
“五妹妹所见甚是,但依太子妃的性情,即使能想到这点,只怕也信不过太子,否则,她也不会执着与产下嫡长子,不惜屡行恶事,犯天家大忌。我猜,她还会竭力挽救,但她已注定多为多错,极有可能将太子一同拖下泥沼。”虞沨神情慎重。
“东宫有变,似乎已成定局。”旖景想到前世,远庆九年太子遇刺而亡,尚且不知真凶,可这一世,说不定不到那时,太子储位已是不保。
“除非太子舍弃甄氏,或者废妃,或者让她‘抱病而终’,另择良配为妻。”虞沨摇头,很是怀疑太子是否具有这般果决割舍之智,忽然间,又离题千里:“五妹妹,虞洲还与你说了什么?”
“沨哥哥与金相府频繁往来之事。”旖景的思绪还缠绕在东宫将变一事上,下意识间脱口而出,旋即又醒悟过来,却见虞沨已是眼中含笑。
“五妹妹今日约我前来,难道是……”
“我知道沨哥哥如此行为必有谋划。”旖景慌忙解释:“一把折扇说明不了什么。”
虞沨将食指中指一并,轻按眉心:“我当真无辜……那日去拜访金相,话没说几句,他便请了金六娘来,硬是让我与她对弈一局……后金相开口索要一把墨书折扇,我不好拒绝,原本他提议赋诗一首,我就防着他借此生事,没有采纳,只写了四字……没想到金相果然给了金六娘。”
旖景这才知道扇上提字为何是“虚怀若谷”,忍不住笑了出声:“金相的胸襟,怕是当不得这四字吧。”
“他且以为我是恭维,委实是明里讽刺。”虞沨苦笑:“这事是金家一厢情愿,我只好把担子往圣上那头推,不想太后千秋时又生出一场祸事,五妹妹且待两日,便知究竟。”
虞沨并未将话说明,旖景已依稀猜到了几分,果然没过几日,金六娘忽然就“消停”了下来,从各种聚会邀宴“消声匿迹”,到了六月,天子赐婚——左相金榕中嫡孙女金氏明慧,含章秀出,名门佳媛,册为东宫正二品侧妃。
而鲜少人知的是,此事背后是“小产伤身”,将养才愈的太子妃率先提议。
太子妃何故如此“贤良”?恰如虞沨所料,皆因为还想挽救自己“九死一生”的险境,要说来,太子妃确有政见,从虞沨突然与金相来往频繁得到启发,规劝太子——妾因杨氏所害,不能再为殿下开枝散叶,虽心中哀痛,但也晓得何为大局,眼下楚王世子极为得重,而圣上早有除“金”之心,世子忽与金相交好,必是圣上之意,是为欲擒先纵,故布迷局,殿下既为储君,当替圣上分忧,莫如上请赐婚,纳金氏六娘为侧妃。
太子尚且孤疑——若父皇有意铲除金相,我娶了金家女儿为妃,将来又该如何处置?
太子妃一笑:“将来但凭圣意,金家势败,若圣上容得,一个女子也无关大局。”
她心里清楚得很,只要金相一倒,金六娘必然难保性命,若在此间,她产下子嗣,将来留子去母,玉碟宗谱上记为嫡出,便可救她正妃无出的危局,假若金六娘无出,更是无关紧要,而她在关健时候的“妥协”,也算功劳一件,圣上与皇后说不定会看在她“深明大义”这一点,能将前事一笔勾销。
太子妃眼下别无选择,唯有竭力争取“一线生机”,又细细交待太子,上请赐婚时如何“无意”间透露是她的一番劝导。
殊不知她越是这般,越引天子介怀——太子能力不显,太子妃却是这般“见微知著”,假若真是贤良大度之人也还罢了,偏偏是个心狠手辣的。
可眼下大局为先,金相未除,内部必须团结,天子只做不察,且让太子妃心怀饶幸。
这是天家内部的“隐情”。
而在勋贵世家眼里,看到的却是另一番“真相”——金相告病,两月不朝,却在楚王世子频繁登门后,忽然就“痊愈归朝”,不过多久,曾经传说在宫宴“失仪”引太后“患疾”的金六娘忽然就成了“含章秀出”,册为东宫侧妃!
金相又再炙手可热,一扫南浙之案败北的颓唐。
看来圣上依然重用金家,明显要为太子奠定根基!
沸沸议论中,金六娘出闺成大礼。
七月,一件事情突然发生,并不引旁人关注,只让虞沨大为孤疑。
却是那位毛遂自荐的孟高,才受常山伯荐往并州治下郫南为九品主薄不过两月,就惹了命案上身,被押州城死狱。
又才过了十日,七月中旬,虞沨再得密报——定河有涝,冲毁郫南、汤县两地河堤,致两县沿岸农田、村落被洪水袭卷。
可是朝中并未接到受灾之地奏报,京都风平浪静。

  ☆、第两百四十八章 暴雨如晦,左右两难

风急,卷起黯云如涌遮天蔽日,一道银雳锋利地刺穿天际,在黑山背后,曲折蔓延出有如蛛丝的光影,瞬间碎裂那一片黯晦阴云,又只是一个仓促,闷沉的雷声随之滚滚,渐近,轰然炸响在青瓦之上。
满庭青竹柯枝乱打,天地间转瞬一片苍茫。
暴雨如瀑,贯透了远庆五年的七月。
虽才午后,已如漆夜,室内案侧的青铜灯架,防风罩内模糊的光影,落在男子沉竣的面容。
他闭目仰靠榻椅,似乎在风急雨狂里安睡。
淡青色的氅袖低垂,被隔窗而来的剧风折了一角,露出垂在扶手上清瘦的手腕。
而另一只微举的手,食指尚且随着雨声喧嚣的节奏,轻敲眉心。
原来并没有睡意,只是闭目沉思。
这一日,是虞沨刚刚得知两县水患“悄然”发生。
事情从月初之时,第一场暴雨突袭,得知孟高身陷死狱之后,似乎已经朝向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不可否认,当初让孟高前往郫南为主薄,的确是意在乔寄众。
孟高自负极盛,本身才能如何尚不可考,但一番直斥官场污晦,吏员朝臣大多随波逐流的言论,却是切中了关健之处,可虞沨之所以荐他入仕,考察磨砺是一方面,尤其将人安排在当年受灾极重的郫南,更重要的一点,还是为了争取孟高的业师乔寄众。
前世并州水患,随着疠疫暴发才被捅到天子案前,实际发生于何时虞沨并不知详细,但其中一定有人隐瞒灾情。
若依前事,当灾情抵京,五县县令便会因隐瞒灾情获罪。
依虞沨以为,五县县令并无隐瞒不报的动机,这事如同锦中藏锥,穿透不过时间问题,瞒,是瞒不住的,而一旦灾情公布,造成数万人无辜丧命,五县长吏定是首当其冲,他们又岂不明白在劫难逃?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工部水利官员晦莫如深,才让心怀叵测之人隐瞒并州灾情?
这一场灾难的获利者,哪里可能仅仅只是并州城的药商?
让孟高往郫南,不出所料的话,他会被牵涉进这场事端,刚直易折的秉性,不谙官道的天真,会让他尝到“出师未捷”的挫折。
而只有察明引发水患的真相,才能还无辜吏员清白。
乔寄众重义,极为护短,得知孟高身陷污狱,绝不会袖手旁观,虞沨是寄希望于他擅长的水利知识,察明引发水患的真正原因,根除隐忧,才能还五县百姓的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便是将那些枉顾苍生的朝中驻虫“捕捉”于光天化日,惩以国法。
孟高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人命案,据察,罪名竟然是奸杀民女……
此事必然是污篾陷害,孟高这个区区九品主薄,在短短两月之间,难道就得罪了什么权贵,遭至死祸?可当地的天察卫竟然不能摸透其中隐情,不过他被押州府时,郫南水患未发,因与瞒灾之事无关。
撇开这点,虞沨获悉,并州知州施德与金相书信来往频密,尤其是六月中旬之后,甚至遣来亲信慕僚与金相密商,无奈金相行事谨慎,相府里的眼线并不能探知实情。
当年金相一党据理力争,声称商贾也为大隆百姓,不可为灾民,置药商利益不顾,显然,这场天灾人祸,与金相不无关系,数万百姓丧生,应当是这个奸相一手遮天,牟取重利的造成的惨祸。
一念及此,虞沨轻敲眉心的指尖略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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