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神情各异,说不出的古怪。
沈澜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上翘。
侧妃一心想致他们于死地,哪会被轻易喝止?越发的咄咄逼人,“你藐视朝庭命官,又该当何罪?”
这下子,连朱县令都有些不满了,眉头紧锁。
唐啸漫不经心的拂了拂衣角,尽显贵公子的不凡风姿。“这世上,能和本公子平起平坐的人,屈指可数,但承平王爷不是其中之一。”
侧妃闻言,大为兴奋,“你好嚣张,王爷,他看不起你。”
她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挑拨的所有人恨上这对男女,为女儿报仇雪恨。
承平王爷心中有气,但毕竟年老成精,平静的看过去,“敢问唐公子,这世上能和你平起平坐的人,是谁?”
唐啸侧头微微沉吟,“秦国的老皇上算上一个,苍梧国的纳兰瑞一个,玄真国的沐清算一个,也就这三人吧。”
一言即出,满堂皆惊,天啊,纳兰瑞是苍梧之主,沐清是玄真的皇上,这三人都是帝王之尊,可在他嘴里,仿若是普通人,丝毫没有敬畏之意。
“你……你……”朱县令的嘴巴张的老大,他居然直呼几位帝王的名讳!!!
要知道这可是大忌讳!
恐怕普天之下,没人敢这么嚣张!
他到底是什么人?所有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浮起这个念头!
1296.公审(1)
唐啸态度狂傲,冷冷的扫了一圈,很是不耐烦,“有话就快说,本公子很忙的,没空陪你们闲聊。”
众人惊疑不定,忐忑不安,但更多的是表示怀疑。
天底下哪有这种可以跟三国帝王平分秋色的人物?
唐啸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道,“有话就快说,本公子很忙的,没空陪你们闲聊。”
他身上自有一股凛然的气势,风华倾城,不怒而威,骨子里透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傲气。
承平王爷越看越心惊,这人的背景恐怕比他想像中还要复杂。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能得罪的人!
朱县令却没有这样的见识,只觉得他在吹牛,夸夸其谈,不足为信。
他板着脸,怒气冲冲的喝道,“你是哪国人?居然敢叫君王的名讳,你眼里可有圣上?”
声音虽响,但透着一股莫名的心虚。
唐啸不耐烦的蹙了蹙眉,这种货色怪不得升不了官,没气势,没常识,没脑子,整一个三无人。
他站了起来,挺拔的身形让人很有压迫感,“若是不审案,那我走了。”
他高高在上的语气,深深的惹恼了朱县令。
“站住,是你打残了沼阳王府千金的腿?”
唐啸耸了耸肩膀,优雅的一笑,有如一介贵公子,坦坦荡荡,“是啊。”
众人怔住了,好狂妄!
侧妃气的浑身发抖,心痛疾首, “大家听听,他承认了!朱县令,我要求严惩凶……”
管他是什么身份,就算是龙子凤孙,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唐啸挑了挑眉,依旧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嚣张,“不问原由吗?这不舍规矩啊。”
沈澜忍不住抿嘴偷笑,这人实在是太张扬了,浑身透着一股儿狂傲不羁,可是她喜欢!
侧妃怒火攻心,全然忘了理智,气怒的吼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你都不能做出这么残忍血腥的事。”
唐啸怎么会将这种货色放在眼里,什么侧妃,就算是正妃,又算得了什么?
“到底谁才是审案子的主官?朱县令,你若是连个女人都压不住,还不如辞官回去卖白薯。”
朱县令本来就对位卑官阶小耿耿于怀,被他戳中痛处,顿时恼羞成怒,“本官审案,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怎么做?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就算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不管叶小姐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报私仇,凡事自有律法治裁。”
一口气说下来,也不见喘的,颇有架式。
沈澜觉得刺耳,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什么话呀?死胖子,偏心偏的没谱了。
这样判案子,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这话可不对,遇到暴行,自当奋起反抗,难道任由人欺凌,被人凌虐致死,再由官府处置行凶者吗?人都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明明是一堆歪理,却没办法反驳,朱县令的脸涨的通红,“这……”
侧妃又气又急,好难缠的贱人,“难道你伤了人还有道理?还要别人向你道歉?”
1297.公审(2)
见沈澜帮他说话,唐啸的心情很好,说不出的痛快,神采飞扬,“不错。”
果然是他的女人,关键时刻当然护着他。
不枉他多年的苦候!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沈澜,眼中只有一个她,哪会分神注意其他人,全然不顾所处的环境,好像所有人都是陪衬,不需要他多花精力关注。
沈澜粉脸微红,心底泛起一丝淡淡的甜意,更有一丝羞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是全看过了吗?
也不分分场合!
朱县令哪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人,气的面红耳赤,起了杀心,“年轻人,年轻气盛不是好事,还是收敛些好。”
他声音顿了顿,不知为何转移了目标,“这位沈姑娘,你行事不端,惹起纷争,挑拨是非,品行有亏,念你是初犯,本官就大发慈悲,只打十棍,来人。”
这位唐公子口气太大了,大的让人心里发毛。
不好惹啊。
侧妃心中解恨,但还嫌不足,才打十棍,太轻了。
最起码要四十棍,将人当场打死,才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她的明珠啊,还在受苦受难,这对狗男女却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凭什么?
但公堂受刑,是要剥下衣服当众行刑的,这样一来,她的名节全毁了,比杀了她更残忍。
不错,不错,她很满意。
要报仇,不光是弄死这么简单。
沈澜怔了怔,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柿子捡软的捏吗?
可她是软柿子吗?
瞎了他的狗眼!
两名衙役气势汹汹冲了进来,要捉拿沈澜。
沈澜坐的稳稳的,神情未变,悠闲自在的把玩着耳环,不慌不忙,气度不凡,微侧的小脸盈白如玉,隐隐透着一丝光泽,美好的不可思议。
承平王爷见状,怔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一丝惆怅。
衙役怔了怔,有些迟疑,太淡定了,反而不正常。
难道有什么靠山?
唐啸微微蹙眉,手刚刚举起来,曾世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拦在沈澜面前,大声怒斥。
“ 住手,我可以作证,这位姑娘什么都没做,事发之时,全是叶家小姐主动挑事,跟别人无关。”
真是好笑,明明是唐啸动的手,却无人敢办他,反而冲着一个弱女子而去。
连问都不问一声,直接下裁定,哪有这么审案子的?
整一个糊涂的大昏官!
他都替朝庭的官员脸红,有这样的官员,是百姓的不幸,是秦国的悲哀。
朱县令愣在当场,这个女人也动不得?
侧妃眼神一闪,苍白脸上浮起一丝悲愤,一丝无奈,一丝委屈。
“曾世子处处为这个女人开脱,看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不知可否告知两位的关系,免得我不知内情,得罪了人。”
话很客气,但话里暗藏尖刀,处处设下陷井,稍不提防就踩上去。
沈澜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光会耍心眼,有什么用?
既暗示她和曾志远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挑拨她和唐啸之间的关系,又泼了一盆脏水下来。
1298.公审(3)
一句话藏无数个意思,这女人的心计够深的,怪不得无子,出身不堪,也能专宠几十年。
承平王妃不悦的皱起眉头,“远儿,别多管闲事,退下。”
曾志远不肯让开,坦然的看向沈澜。
“她是我妹妹,这位是我妹夫,两人已经育有一子……”
有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开,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
“不可能。”
“不是吧。”
承平王爷激动的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这真的是柔儿?
她终于回来了?!
可为什么不肯认父母家人?
无数个疑团在脑海里打转,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承平五妃的神情更为复杂,似怒似嗔,似震惊,似茫然。
“胡说八道,远儿你胡扯什么?你看看清楚,她不是你的妹妹,只是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你收留她住进府里,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别再胡闹了,我们王府没有这样不知廉耻,****无耻 的小姐。”
这话太难听了,有这么说话的吗?
就算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不能这么说。
更何况有可能是自家的庶女,这么说也太诛心了。
唐啸的脸阴沉了下来,这个女人真该死。
沈澜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冲他摇了摇头,她最为冷淡,好像说的事与已无关似的。
唐啸越发的心疼,有这样的家人,不如不要,太心寒了。
怪不得她宁愿在江湖漂泊,也不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