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皇上,太医刚才说锐儿醒了,想要见您呢。”不着痕迹地,陈皇后就将话题扯回到了受伤的司马锐身上。
效果很是明显,司马修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一直安静未发声的完颜肃,语气还是难以有之前的热情:“事情还未查清楚就惊动了完颜七皇子实属不该,不过这一次刺客的调查牵扯到北狄,还请完颜七皇子先行回帐休息,事情明了之后自然会还完颜七皇子一个清白。”
说到底,司马修还是么有彻底相信完颜肃,毕竟,北狄和大齐交战那么多年,这一次和亲本来就被朝中大半的朝臣所怀疑,如今,司马修将完颜肃摘出去也是为了事情能够顺利查清。
完颜肃倒是不介意,行了个中原的拱手礼,出去了。
事情落定,司马修和陈皇后前往司马锐处探望,将领们各自领了自己的任务退下了。待人走得差不多了之后,以黎未君为首的几个京中小姐们却是围了上来。
其实说来也奇怪,这次狩猎邀请的京中小姐本来就不多,本该是尽数请一些大才女亦或是世家贵族里头的嫡女,可这次受邀的姑娘包括秦玉暖在内,还有三个庶女,而其他那些嫡出小姐,要么身份不那么高贵,要么就是容貌平平。
不过不需要多想秦玉暖也就明白了,这一定是窦青娥从中做的手脚,既然秦云妆不能出席,也不能让过于优秀的人去抢了本该属于秦云妆的光彩和瞩目。
也难怪一个寺卿黎家的嫡出小姐黎未君倒是成了她们当中比较出众的一个了,倒不是凭借她的样貌和本事,完全就是她能够挑事的能力。
“算你厉害,秦家庶女,”黎未君慢慢走近了,又轻轻瞥了一眼冷长熙,她和秦云妆的观点一样,冷长熙虽然位高权重,可是在历史悠久的世家贵族看来,终究还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她并不忌惮,“你倒是教教我,你那些狐媚子的功夫到底是哪里来的?勾完一个男人又一个?从三皇子四皇子,到如今咱们的冷大将军,你是怎么做到的?嗯?”
秦玉暖只是抬眼瞅了一眼这个口吐狂言的黎未君,想着黎稼轩生得是多么风度翩翩,谦和懂礼,不过生娘不同,黎未君如何就和黎稼轩差了那么多呢?蓦然,明白了,记得秦质说过,来提亲的还有黎家三公子,那不正是黎稼轩吗?原来,黎未君这次狩猎如此排挤自己,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还未等秦玉暖开口,冷长熙便就是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玉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会乱说话。”冷长熙眼神愈发阴暗地盯了黎未君那么一瞬,就是这么一瞬间,黎未君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身子骨也是不住地寒战,就像看到什么可怕的鬼魅魍魉。
“尤其是,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乱说话。”冷长熙说完,便就是扭头牵着秦玉暖,两人指尖依旧相扣,就是这么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帐篷,外头的守卫都看到了,可是冷长熙在御前大胆请求赐婚的消息也早已传开,故而也都是当做没有看见。
不知走了多久,秦玉暖只觉得手腕都被拖拽得有些生痛,使劲扭了扭,却拗不过冷长熙常年习武,臂力过人的大手,重新回到了靶场后面的小山坡上,山坡底下还都是来来往往四处搜查的士兵和禁卫军,可山坡上却是静得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刺客的事连夜喊大家聚集起来,如今恰逢太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打在这半山腰上,像是一盏明晃晃的咸鸭蛋黄。
“你弄痛我了。”秦玉暖好不容易才挣脱开冷长熙从一开始就没松开的大手,转过身子揉捏着发胀的手腕,似乎都没意料到自己刚才那样一句有多娇嗔,还带着撒娇的小女儿家的味道。
“你和他就是在这会面的?”冷长熙试图保持着语气的稳定和淡然,可是音调还是微微扬起,夹杂着太多缕的情绪,气愤、担忧、不甘以及浓得像老白干一样的醋意。
秦玉暖低下头,她知道冷长熙口中的“他”是说完颜肃,她也知道冷武一定将一切都告诉冷长熙了,只能嗡嗡地回了一句:“是。”
“隔得有多近?”冷长熙追问道,又以身试法比划起来,“这么近?还是这么近?这么近?”
眼看冷长熙从三步开外越靠越近,再走半步就贴在了秦玉暖身上了,秦玉暖连忙伸出小手一挡,温软的小手恰好抚在冷长熙的左心房,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就像是战场上催人奋进的战鼓,带着男人独特的迷离的气息。
“哪有那么近,三步,不,是五步开外了。”秦玉暖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她从来没有怕过,即使面对窦青娥的阴谋阳谋,面对黎未君的尖酸讽刺,可是这一次,她却深深的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而冷长熙,就像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公堂大人,将自己逼供得无所遁形。
她害怕他会误会,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可以,这种突然弥漫在心头的解释的冲动激发着她大胆地昂起头,笃定开口:“其实我……”
嘴唇微张,还未来得及继续说下去,秦玉暖的嘴唇就被冷长熙狠狠地靠近,狠狠地堵上,铺天盖地的全是冷长熙浑厚的男人气息里夹杂的丝丝汗味,隐隐绰绰间还带着点青草香气,尽数的味道都在秦玉暖舌尖的味蕾上缱绻缠绵。
就像是在要努力攻破一个城池,冷长熙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慢慢深入,指东打西,消耗敌军战斗力,最后任自己拿捏,肆意攻略。
暧昧犹如舌尖上的交缠,连绵不休,激情犹如冷长熙压抑下依旧坚挺的下身,勃勃待发。
旭日东升,过了许久,冷长熙才慢慢松开一直被自己箍得紧紧的秦玉暖,唇角似乎还弥留着这小刺猬香甜的味道,他轻轻地抿了抿唇角,一丝都不想放过。
这个动作却是让秦玉暖本就红润的脸庞愈发通红起来,她想将眼神移向远处,却发现自己在冷长熙面前似乎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受控制,她半偏着头看着他,好像脑海里只想看着他似的。
唇角和腰间还弥留着炙热,她看到冷长熙在努力地深呼吸,脸色也是别样的潮红,就算是下午冷长熙在烈日下穿着盔甲练习射箭也未曾这样疲惫过。
“怎么了?”秦玉暖轻声问道。
冷长熙抬头凝视着秦玉暖,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已经把持不住了,他暗中运气,却依旧无法完全压抑住下身的狂躁,他朝着秦玉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第一百零三章 疯言疯语
秦玉暖未经历过人事,前世对于男女之事也是知之甚少,虽然出嫁了却还没来得及入洞房就被害死在了花轿里,对于冷长熙的要求,她心里头全然只当冷长熙哪里不舒坦。
挪着步子才靠了过去,秦玉暖就被前一瞬还面色温红的冷长熙压在了身下,幸好树底下是厚厚的一层新叶,加上有冷长熙的大手护着秦玉暖的后脑勺和脖颈,除了视野被突然颠倒了,秦玉暖没有任何不适。
只是压在她身上的冷长熙常年操枪练剑,习武打仗,看起来精瘦却全是发达有力的肌肉,压在秦玉暖身上,沉甸甸的。
冷长熙抽出护在秦玉暖脑后的手,双臂支撑,箍在秦玉暖两侧,自上而下俯视着满脸惊讶的秦玉暖,黑色面具透出一种不可言说的诡秘,而那微微扬起的唇角恰好浸润在这日出的金色的光芒里,灿烂得像第二个太阳。
“在御前的时候,你为什么想要挣脱开我的手?”冷长熙问了一个很小的细节,问出口,却是被自己这样独特的在意怔了怔,他从未如此关注一个小细节,只因为这和她有关。
秦玉暖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便做了淡定,从冷长熙的眼睛里她可以看出来,冷长熙不会动她,她微微一笑:“冷将军方才不是还对人家说玉暖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不乱说话吗?关于这个问题,玉暖可不敢乱说。”
“我那是骗她们的,”冷长熙狡黠地一笑,身子却是慢慢地俯下来,直到离秦玉暖那小巧诱人,让人恨不得咬一咬的鼻尖只差得一厘的时候,将头埋在秦玉暖的肩头,在秦玉暖的耳畔轻轻吐气道:“在我的眼里,你的优点太多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那么在乎我,亲吻拥抱从来都是我主动。”
其实她已经很在乎他了,秦玉暖眼睛一睁,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谁说的。”
冷长熙笑了,笑得春意盎然:“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在乎我的。”说完,更是恬不知耻地送上了自己的侧脸,就停留在秦玉暖的嘴边来回晃荡。
秦玉暖下意识地看了下周围,当真是静得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冷长熙的侧脸,那完美的轮廓带着些神秘的味道,清晰的棱角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样,只是凝视了半晌,秦玉暖便已经很确定一件事,她是当真爱上这个男人了,这个一直护着她的男人。
但还是羞涩的,秦玉暖微微抬起头,只在冷长熙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这轻轻的一吻,却是让冷长熙无限地满足。
他抬高了身子,又伸手准备牵秦玉暖起来,袖口因为刚才的大动作被撸起了半截,露出他坚实的右臂和臂膀上匀称的肌肉,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