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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宅斗/山有木兮没有枝 (阡陌风)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点清冷味道,他说:“阜公子,别来无恙。”
  李渊一手上一个酒杯丢过来,然后折扇一打,挡在我的肩头,酒水撒了凑过来在我耳边说话的陆心源一脸。他也不解释,直刺向陆心源的目光是嗜血的狠厉,叫人如芒刺在背。
  陆心源轻笑着起身,干脆落座,手上折扇打开,也不搽干净脸上酒水,之用折扇扇着风。
  我递了条手巾过去,被李渊一眼疾手快抢了去,任我如何瞪眼也不肯拿出。
  陆心源压根不予留理会,直接抬手,一脸的酒水全擦在了衣袖上,动作如行云流水,熟稔得厉害。这般样子与我印象中简直是天差万别,记忆里他是标准的书生,一言一行好似被用尺子量出来般,行事作风一板一眼,绝对是个读死书然后被困其中的典型。
  陆心源甩了甩衣袖,挑眼看我,又扫了眼李渊一,嗤笑不休:“阜公子倒是清闲的很……”
  刻意压低了音量,只离开我们这桌定是不能够听到的,“用阜家满门换你一个恣意日子。”
  李渊一沉了面色:“柊叶,送请陆公子走。”
  “你敢。”
  我直接瞪上了李渊一,那些被奚落的不堪一股脑都怪到了他头上,柊叶是他的护卫,我的话柊叶不一定会听,倒不如直接冲着他去。
  陆心源歘地一声收了折扇,重重地扣在桌案上,眯着的凤眼头一回睁开,眼角自然上挑着,面上肌肉将皮笑肉不笑演绎到淋漓尽致,半个身子探到桌案中央,可以压低了清冷嗓音,极尽嘲讽之能事:“王妃大可杀了我,反正你连阜家都能下手,多一个我又何妨。以前是你找不到我,现在我送上门来给你杀。”
  他跟我爹情分深厚,一点不比我这个女儿少。我在帝都却没能保住阜家,怨不得他看不上我。
  可他是阜家唯一给我留下的联系,我总想着日后有人能与我聊聊阜家,不至于几年或者十几年后,再没人知道南朝有个阜家是丞相世家。
  柊叶抬手搭在了陆心源肩上,手指收拢,陆心源就被提溜起来,在外人却是半分看不出受到了钳制,被拖着走了几步。
  “陆大哥,但凡我有办法能换回阜家……”
  我开口解释,陆心源却半分不领情,只是不停地冷笑不已。眼见着他就要背柊叶拎出去,我干脆制住李渊一咽喉:“让他放人。”
  李渊一一个迅疾的后仰,已经脱离来我的钳制,双手动作飞快地将我扣在怀里,我动手时没有要留力的意思,奈何技不如人,只在他脖颈上留了一道红,他扁扁嘴委屈道:“王妃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对我动手,我伤心了,绝对不要放过他。”
  招手让柊叶将陆心源拎回来,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这边的动静成功吸引了酒楼里众人目光,之前高呼好的那群人明显对这边的动静不太高兴,投过来的目光甚为不善。
  不过李渊一皮厚,自是不会在意,只顾着搂着我,等我讨好。
  那伙人被我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惹得恼火,其中一人莫名嗤笑,对身侧的人道:“堂堂男儿,甘心委身他人,雌伏人下,简直是我南朝男儿之耻。君子当顶天立地,不可丢了风骨。”
  许是说的太过火,周遭之人虽亦是不耻,却到底是没有搭话。其中不乏世家子弟,扫一眼李渊一的举止和衣饰也知道他非富即贵,不出头总不至于平白给自己添了些绊子。
  李渊一抽空往那边瞥了一眼,眼神凌厉嗜血,带着从战场下下来的锋芒,愣是一眼就叫他们偃旗息鼓。
  我满心只想着能跟陆心源解释,至于其他人如何看我,我实在理会不了。倘若我事事都要介意,那当年先帝亲赐千古毒妇,我就该找一处破庙悬梁自尽,更不可能活到现在。
  “陆大哥,我……”
  陆心源冷漠打断我的话,说道:“王妃身份尊贵,我高攀不上。我陆心源不过一介草民,如何担得起渊王妃一句陆大哥。”
  这话,他没有压低了声音说,酒楼里本就因着适才挑衅之人的言论静得厉害,此言一出,众人也就都听到了。
  众人赶紧跪下行礼:“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李渊一随意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也没有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意思。
  至于适才出言讽刺我的那人早白了面色,生怕我们会追究,站在一群人之中尴尬得厉害。稍加犹豫,过来施礼致歉道:“还请王爷、王妃见谅,请恕在下眼拙,错眼以为王妃是小倌,多有得罪。”
  李渊一哼了一声,也没要搭理的意思。
  适才悄然走开的凉风回来,身后跟着领路的小二,她禀报道:“小姐,楼上厢房有空。”
  我回眼盯着李渊一。
  到底还是李渊一轻叹了声,松开我,让我随小二和凉风一道去楼上厢房,陆心源不可能自己跟着来,只能由柊叶把人送上来,然后关上门,守在门外。
  既是出不去,陆心源也不白费劲,干脆远远避开我,搬了椅子坐道窗棂前,直起手肘撑住脑袋,目光一错不错地瞧着酒楼外头的风光。
  陆心源是我爹一位书院同窗之子,可那位同窗去的早,陆心源便由他娘一人拉扯大,后来拜了我爹为师,我爹也就让他住到阜家来,几乎把他当成了儿子。因着他长我几岁,总是很照顾我,像是多了个大哥般。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然后屈膝跪地。这么多年,我不曾去过阜家的坟跪拜过,他算我爹的半个儿子,跪他,我总也好受些。
  陆心源没料到我会来这一出,稍有些愣神,回过神来当即长衫一撩,干脆跪地,嘴上继续嘲讽道:“王妃这一跪我如何担得起,王妃该跪的是你爹、你娘,你阜家几十口人。”
  “我不是阜家人,我没有跪他们的资格。陆大哥……”我说不下去,好像太过贪嘴,吃了鱼,被鱼刺卡在喉咙里,生生地疼,竟是上下不得。
  陆心源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阜北箫,但凡你有点良心,就不是改什么名字,安心嫁给什么狗屁王爷,而是帮你阜家满门翻案,还你阜家一个公道。然后去你爹你娘坟前请罪。你识人不清……”
  先帝下的旨意,想要翻案谈何容易。何况一旦翻案,如今李淳风稳定下的政权势必不稳,到时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我不是什么心善,只是这些年见了太多血,何况我爹教过我要去小利避百害。倘若他知道我为了帮阜家翻案,几乎毁掉半个南朝,下了地狱,也定是不会再见我一眼。
  当年阜家的案子,是跟着“沈家案”一起办的,牵连了十来位朝中重臣,后来安插的都是李淳风的人,这一掀起来,恐怕又是一场叫人闻风色变的政变。
  陆心源一双凤眼睁得很大,里面尽是对我的失望还有啐血的决绝,一层盖着一层,好像要把他并不健壮的身子给压弯,他说:“阜北箫,我不敢乞求你能帮我为阜家报仇。”
  这话我听懂了,慌乱抬头仰望着他,伸手想拉住他,被他避开了,我再不敢动手,惶惑着问:“陆大哥,你要做什么。”
  “与你无关。”陆心源垂眸看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他说,“请王妃让我离开,我是来参加寒梅宴。”
  寒梅宴期间,来参加之人是有特权的,所有人都不能对他们动手,这是南朝立朝以来的规矩。
  我爹在世时就多次想带陆心源去寒梅宴,不走科举,谋个一官半职。不过陆心源自己不愿意去,他素来不信官场,否则一早去考了科举,他的文章写得很好,不过是以前性子有些死板。
  如今他说他要参加寒梅宴,我是一千一万个不信。除非寒梅宴上有什么吸引他一定要去的,或是能达成他的什么目的。唯一能想到的恐怕就是能见到参与当年“沈家案”审理的官员还有李淳风。
  “陆大哥,你不能去。”我起身拉住要走的陆心源,“官场之中水太深,你会栽进去的。”
  “你是吃阜家米长大的,可惜阜家几代忠烈,养出你这么个……”陆心源到底是读圣贤书的,被箍得太紧,还是骂不出什么粗话来。
  我偏头不敢看他,手上是丝毫也不敢放松:“要阜家满门命的是先帝。”
  “这是你爹绝笔血书。”
  陆心源把一张被染得暗红的布帛拍在我怀里,盯着我的眼睛通红,满是血丝,他说,“是李淳风送过去的毒药。你爹说给我也留了一份,这是给你的,我没看过,你爹交代我,倘若李淳风立你为妃,那阜家永不翻案。倘若李淳风敢负你,让我带着血书来找你。”
  薄薄的一片布帛,我几乎握不住,耳边好似炸雷般,轰鸣不断,我只听到他说是李淳风送过去的毒药。
  陆心源继续道:“我藏在漠北,听闻李淳风赐婚让你嫁给渊王爷的消息,我特意赶回来,以为你会有动作,谁知道赶上的是你跟渊王爷大婚,李淳风亲自上门来贺。”
作者有话要说:  

  ☆、寒梅料峭(二)

  
  彼时,李淳风是皇子,身边近臣谋士不少,他虽极少盛怒,却也从不温言笑对,只我得了这殊荣,更是免了我诸多规矩。跟在他身边那么些年,我连跪地行礼都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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