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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宅斗/山有木兮没有枝 (阡陌风)


  良辰出言道:“王妃。”
  阜北箫往我这边斜睨一眼,面容清淡,问道:“何事?”
  我哼了一声,偏不如她的意,叫她什么南箫,抬手搁下杯盏,缓缓道:“王妃就没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
  南箫忽的笑起来,转而对着我,煞有介事道,“太妃在府中眼线不少,没能得了消息,岂是我一两句话能轻易取信的。”
  两个押人的护卫带着伤回来禀报道是唐远离逃走了。
  我挥挥手让他们下去,轻笑道:“王妃等得就是这消息吧,然后呢,之后王妃预备怎么办,让唐远离赶去东南边陲带了渊儿口信回来证明你的清白?王妃该清醒些,渊儿被蛊惑,即便你肚子里不是李家的种,保不齐他也认了,哀家最不信的就是渊儿的证词。”
  南箫无所谓道:“太妃多虑了,我肚子里的自是阜家的种,太妃信不信也不影响我要生下来的意思。渊王府世子,我不稀罕。”
  说着话,她从腰际掏出乌金腰牌,在手指间把玩着,继续道,“王爷的乌金腰牌在我手里,即便是太妃,也不能将我如何,我只要呆在渊王府就好,旁的争斗皆与我无关。”
  “王妃确实聪慧。”
  我点点头,真心称赞道,“哀家还想呢,王妃身手了得,何必留在柴房做困兽。倒是忘了,王妃要帮阜家翻案,无渊王府支持,难以成事。”
  南箫一幅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端正身子,谢客道:“我有些累了,就不送太妃了。”
  我本对阜家便无甚好感,何况是这个顶着千古毒妇名头的南箫,当初若不是渊儿对她执迷不悟,还以终生不娶为要挟,我绝不会松口。
  好歹也塞了瑞妃和明妃进府,若不是瑞妃冒险私藏了浣花草,怀上谦之,恐怕渊王府后继无人也不一定。保住谦之,费了如何得周折,被逼着应承待南箫进门,不为难,更不逼着让她考虑子嗣问题。
  他们阜家简直是我命里的劫,我是,渊儿亦是。
  我让良辰把信取来冷眼道:“渊儿来的信。你倒是做得好王妃,渊儿在战场上念着你,你在府里尽忙着毁渊王府名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南箫还是勾一抹浅笑噙在嘴角,淡淡道,“太妃不惜以渊王府名声豪赌,我不过是个王妃,能说什么。”
  我不算太生气,却也没忍住将两封信照着她的脸甩过去,哼声讽刺道:“你们阜家不就是凭得一张嘴?一个得了丞相之位,一个得了千古毒妇名头,全是光宗耀祖的东西。”
  话说得狠了。
  南箫面上一片惨白,却是没有回话,只低头捡地上的那两封信,不打开,瞧着平白无奇的信封,手指将信封左右摆弄着。
  半晌。
  她说:“太妃既是不信,我也就不送了。”
  其实照着渊儿对她的痴迷,搁她在府里,特别是某日开始,渊儿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开始,哪怕是硬将人绑在明妃、瑞妃那院里的床上,我也觉着渊儿会挣脱了跑回她屋里。
  不过是趁着时机,整顿整顿。
  可明妃也实在该注意,她进府也有四五年了,心思藏得这般深,我竟也没瞧出来。从前在府上,她不是没有出头的机会,一直沉寂着,选了这时机出头,当是有什么深意才对,不妨闹大了,连根拔掉。
  我起身,良辰在旁躬身扶着,南箫还是低头盯着手上的信封,我道:“谦安总不能独个儿留在大院里,就随哀家住吧。”
  “那是你们李家的事。”南箫随口回了。
  我看着她,忽然就想起她爹阜苍晟,当年阜苍晟也说过这样的话,还记得他那时候说的是“那是皇家的事,我一个臣子,不敢逾矩”。
  从前。
  我还是余家大小姐。余家算不上多富贵尊荣,却也是帝都之中有头脸的大门大户了。我长相偏南方,算得上精致,可真当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美艳无双。偏偏心痒大佛寺后山上的桃花,带了婢女偷着去看,遇上微服来大佛寺进香的先帝,愣是被看上。
  先帝难得兴起微服进香,然后栽了我进去。
  彼时,我早与人私定终身,只等着他功成名就上门提亲,没曾想我没等到他的花轿,等来的是南朝丞相阜苍晟上门说亲。
  我爹娘诚惶诚恐。
  阜苍晟坐在高座上,端了杯茶,明明是儒生模样,声音也是风淡云轻的,可说出来的话太过残忍,他只说了一句:“皇上瞧上的,谁也躲不掉。余姑娘,你斗不过皇家。”
  我还记得自己当时砸了茶杯到阜苍晟头上,砸得他额角流血,他也只是淡淡伸手掸了掸快流到眼睛里的血,平静得不像话。他递了一封切结书给我,是我所等之人写的,满纸荒唐。我道是两情相悦,纸上说的是公子风流,少女怀春。
  “你威胁陆沉?”我恨死了阜苍晟。
  阜苍晟从茶杯里倒了茶叶在手心,捻碎了敷在不停流血的额头,他摇头道:“不,我只告诉他事实,他斗不过皇家,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问他:“皇家?跟山匪有什么区别,山匪用武力强抢民女,那么你呢,你用一张嘴吗?”
  那时,阜苍晟告诉我说:“余姑娘,余家就你一个女儿,你死了,你可以无畏,不过皇上喜欢你,你不必死,可你爹娘就不一定了,皇上还没喜欢你到放过你爹娘的地步。与其玉石俱焚,不如退上一步。”
  余家是商户出身,大门大户,可门户再大,也攀不上什么皇亲国戚,我娘一辈子没出过府门,人都见不了几个,何况是丞相上门,皇帝在后头施压。我让护卫将阜苍晟丢了出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罢了,如何狼狈了得。
  不过次日,陆沉娶妻,大红花嫁跟着花队,吹吹打打,从余府门前过。
  我才懂,功成名就和举案齐眉是分开的。我是被许功成名就的那个,花嫁里的,被许了举案齐眉。
  阜苍晟从人群里走过来,他说:“余姑娘,余家是商户,在帝都皇亲里排不上字号,你入了宫,余家就难免跟士族对上,讨不着好。听闻余家是从江南迁来的,不妨迁回去。”
  我手上无东西可丢,否则我定打他个头破血流。
  “余姑娘,要是皇上亲自动手安排,余家怕就不是迁去江南了。”阜苍晟还是谦谦君子模样,站在府门前,仰头看着台阶上的我,目光清明。
  后来啊。
  我进了宫,第一回是被强要了身子,只觉得疼,再觉不出其他了。那日先帝赏了两个宫女给我,一个叫良辰,一个叫美景。美景后来死在了宫里。三日后,我借着省亲出宫,留给我的是一座空荡荡的宅子,连下人都没剩下一个。
  耗在深宫里的十多年,我常想起答应进宫前的那晚,我去找了陆沉,他清朗的眉眼变得混沌,他说他舍不下陆家,他不能让陆家为他或是为我过上风声鹤唳,随时掉脑袋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扫完美剧,可以安心码字了~~~泪目~~~成了追剧党~~~

  ☆、彼年风月(二)

  
  我揣着小姐的腰牌,有书太医领着,进宫很容易。书太医一回宫就去御书房回禀,正好顺了我过去。
  御书房。
  李淳风斜靠在龙椅上,神情温和,认真地听着书太医回话,不时问上几句要不要多送些上好的药材过去补身子,得了书太医解释,也就没坚持要送,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挥手让书太医先下去。
  他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当着他不记得我了,等着张公公开口提醒,孰料竟是他叫出了我的名字,一贯的温和:“朕记得你是叫凉风,王妃进宫那年,跟着一道进的宫。”
  我忙应声道:“是。”
  从怀里掏出小姐的外衫,双手托着举起道,“王妃让小人送外衫过来,让小人呈给皇上,王妃把要说的全写了外衫上。王妃说,皇上看了,也就明白了。”
  李淳风微微致意让张公公过来取走外衫,抖开摊在桌案上。外衫上的字是用炭头书写的,一抖,落了不少炭尘,他却是没闪避,直接凑过去瞧,温和的容颜如水般化开。
  我跟在小姐身边三年有余,正是见着小姐如何为李淳风出生入死,又是如何少女怀春揣了心思窝在后宫深院里,然后一点一点被磨掉情深,渐渐心凉。更是见着小姐孑然一身在深宫里,如何被下人欺到头上,最终坐实千古毒妇名头,宫人远远瞧见都避着走。
  曾经,我常琢磨,李淳风对谁都好,温和有礼,举止有度,也只小姐一人能与他不是君臣,不是主子和谋士,小姐为李淳风舍了那般多,总算是有所得偿所愿。可入了宫,我才觉得,倘若小姐不是阜丞相之女,不是聪慧过人,是不是还会有那些特别对待,是不是小姐也就不会陷得这般深。
  宫里三年,我一直觉得李淳风十足的不好,虽他还是温和有礼模样,可他实在不值得小姐这般死心塌地,还间接赔上了整个阜家。小姐陪他挨过了糟糠,荣华却没小姐的位置。
  前些日子,渊王府里因着小姐嫁给王爷前是否是清白之身一事闹得厉害,太妃出来争艳道是小姐嫁到渊王府时验过身子,确实还是黄花闺女。我总算觉得李淳风还有一点可取的,只取了小姐身外之物,起码留了干净的身子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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