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听到这个消息,长大了嘴……找到它,她岂不是发财了……
阮玉安继续道:“五皇子承安一直在俗世里隐姓埋名。经过多年经营,他终于在一地安家立业。可每每夜里,他都能想到皇兄惨死之状,便是痛心不已,夜不能寐。为了报当年之仇,他一心思想着报复宣帝。于是,他穷极所能,致力于寻回宝藏。不巧的是,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叛徒。那叛徒知道他在找一个宝藏,但却不知宝藏之所以然。但是为了报复承安,他将宝藏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去,并把此事故意透给江湖。不久之后,江湖传出,有一块玉,可以找到一个大宝藏,得之可得天下。”
“金兰玉?”
阮玉安点了点头。
“金兰玉一直在无忧城中供奉,各路枭雄闻之,纷纷派人抢夺。最后,无忧城被争得鸡犬不宁,无忧城主和夫人纷纷过世。而玉碎成五块,散落他方。年月过去,这块玉也渐渐没了消息。而朝廷势弱,先帝继位之后,更是战火不断,军阀割据。大家也慢慢忘记了这回事。”
阮玉安说这事的时候,看起来很难过。容蓉知道他的父母在他幼年便相继过世了,突然想宽慰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傻乎乎的抱紧了他。
但是,容蓉的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那玉既然是无忧城供奉的,必然和皇子承安有关系吧。她开口问道:“那……你们家可与承安有什么关系?”
软玉却毫不忌讳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爹就是承安。”
容蓉听到这个肯定回答之后,还是有些惊讶。但是这也说明了,无忧城为什么那么有钱。当年承安带着一部分国库资金来到这座城市安家立业,并夺得管辖权发展壮大,怎么着,都是有丰厚的发家资金的。再加上妥善的管理和辖管地的大肆掠夺,渐渐变成了现在的无忧城。
“那……那块玉又怎么能找到宝藏呢?”
阮玉安继续解释道:“当初在羌城,你还记得,我曾用一块千年磁石打开了机关的事吗?”
容蓉点点头。
“有的时候,一个机关的钥匙,是很特别的。”
“比如这块玉?”
阮玉安轻轻“恩”了一声。
容蓉听过,反而没有什么秘密被破解的欢欣,一下子沉默不言,一脸忧心忡忡。
阮玉安察觉到容蓉的不正常,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那……那东西虽然很好,但是要拿到它,必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何必要执着?而且宣帝早已过世。就算找到了传国玉玺和财宝。那招兵买马,反攻京畿又谈何容易?再说了,京畿现在其实是蔺老贼的,和皇帝没什么关系。那当年的仇怨,也是报也无门。”
阮玉安难得觉得容蓉的话十分有道理,就像是一根针扎进了他的心底。他的确太执着于当年的仇怨,因为这玉,他们家也是家破人亡。而父亲的遗愿……却……
阮玉安摇摇头。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放弃谈何容易。我父亲一辈子执着,无法自拔,我想替他做完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泥萌都去考试了吗?~~~~~
点击好像被狗啃了 泪……
☆、拾玉
既然阮玉安坚持自己,容蓉也不再多劝。反正,他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主见,一件事如果不出一个结果,他是不会放弃的。
阮玉安心知,今日宫中鱼龙混杂,守在皇帝寝殿的侍卫人手可能不够,除了今晚,再没有更好的下手时机。
于是,他带着做贼从不心虚的容蓉,披上夜行衣,就在宫檐上头飞檐走壁,乐此不疲。容蓉发现了目标宫殿——长乐宫,欣喜的拍了拍躲在边上的阮玉安道:“咱们到了,是从上面进,还是从下面进?”
阮玉安看了一眼下头防守严密的士兵。然后冷静说道:“你从上面进还是下面进,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容蓉撇了撇嘴。
“那上面不能走,下面也不能走,咱们要怎么办?”
阮玉安看到了大门口昏昏欲睡的守门侍卫,再抬头望了天上的星月,沉着道:“这里都会有交班时间。一般来说,皇城的交班时间,是亥时三刻。现在时间快到了,交班之时,我们下到角门那,溜进去。”
容蓉听了,只能按捺住自己,在寒风凛冽的屋顶上等了好一会。
终于到了亥时三刻,大门口侍卫长带了一群侍卫来交班,殿前的侍卫都上大门口登记去了,一时防守松散,阮玉安和容蓉赶紧趁着空挡下了屋檐,溜进了皇帝的寝殿。
殿门被容蓉轻轻关上,进来之后,立马掏出自己准备好的火折子,顺手在屋子里点燃了任一帆留下的迷烟。烟雾散开,偷睡的守夜小太监“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彻底昏睡无觉。
容蓉和阮玉安撩开了帷帐,看见床榻边上倒下的太监。容蓉不禁感叹任一帆的手艺真不错,时间这么短,这药就能奏效了。
既然这小太监已经撑不住睡死了,那皇帝也该好不到哪去。容蓉撩开明黄的床帘,果然瞧见了榻上呼吸均匀的小皇帝。
那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清俊脸庞,让容蓉心中闪过一丝难过。好好的少年,这辈子就被一个不属于他的虚名毁掉了。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真是作孽。
阮玉安瞥见了容蓉脸上神情的变化,也不自觉看了床上的少年一眼,但没有说话。容蓉正在感慨着,阮玉安抓住容蓉的手腕一拉,轻轻在她耳边呢喃道:“你不用可惜这少年。人各有命,他拥的是全天下最高贵的身份,当然要吃最难的苦头。”
容蓉知道自己不该妄议他人人生,这会子瞧见少年清苦,想到自己少年时因为不满桎梏山野而难过,一时感同身受,不禁生出怜悯之心。此刻被阮玉安一语中的,醒了过来,于是松开阮玉安的手,走到堂前道:“我知道了。你知道我向来吝啬同情心,现在挤了点出来,就不要老叨唠我了。”
阮玉安笑了笑。
“时间紧迫,我们就不要闲聊了。我告诉了你怎么寻找机关,你按我的办法,循着墙面找一找。”
容蓉俏皮一笑:“行!咱们赶紧行动。”
容蓉是个急躁的人,但为阮玉安的事,是小心谨慎又认真。别说是墙面,她连桌面都敲敲打打,摸摸碰碰不下十回。可就是没有找到阮玉安所谓的机关空格,累得容蓉只能抱着个能装东西的大瓷瓶昏昏欲睡。
阮玉安寻了房子一圈之后,看到了靠着墙抱着缸打盹的容蓉,现下一声叹息,将容蓉怀里的瓷缸拿了回来,放回了原地。
容蓉被这动作惊醒,不好意思的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怯弱道:“额……我找了很久,真没找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休息了一下……”
阮玉安摇摇头,他知道容蓉向来是个心大的人,于是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偷懒的人。算了,不用找,我刚刚在柜子那头发现一个机关。”
容蓉即刻高兴的拍了一下手掌,但一想起外头还有侍卫巡逻,被自己的大胆动作吓了一大跳,又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阮玉安没好气的赶紧抓住容蓉,拖着容蓉往书柜走,要不是此刻牢牢管住她,还不知道她要闹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来。
容蓉虽不是个乖巧的人,但还是个懂眼色的人,此时,只老老实实的看着阮玉安捯饬书柜最上头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匣子。
不一会儿,阮玉安用手中的小耳勺似的小东西挑开匣子。匣子里却是什么都没有。容蓉正觉得奇怪,阮玉安将匣子底下一抽,果然翻出个机关枢纽。里边齿轮森然,好似牙齿撕磨。
容蓉凑近看了看,阮玉安却动了里头的什么东西,忽然,书桌子底下的一块砖块松动,阮玉安循声过去,将砖块掀了起来。
砖块下头有一个小小的暗道,暗道之中,摆着一个锦盒。
容蓉此刻恨不得高呼一声,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这么好找。阮玉安却极其小心的把盒子拿了上来,拿小刀挑开。神情专注而沉重,感觉不到丝毫高兴。
令人沮丧的是,匣子里并不是他们要的东西。而只是用一块被污锦帕包着的,普普通通的酒杯。
容蓉大失所望。这忙活了半天,居然还是一场空。
阮玉安却好奇的嗅了嗅匣子里的东西,这一嗅可不得了,赶紧的捂住了口鼻,连着让容蓉也离了匣子远些。
容蓉不解问道:“怎……怎么了?”
阮玉安满脸疑心道:“这东西常人看不出来,不够我闻着有些药味,如果不出所料,这东西应该沾过毒。”
“啊?那你刚才闻过,会有事吗?”
阮玉安不置可否道:“虽然这毒很怪异,我尚且不知是何种药物,但是这药应该不是烈性毒。你看这锦帕虽被污,却没有严重变色,说明这药的药剂是很少的,或者,这是一种慢性毒。”
容蓉半懂不懂的点点头。
“那这东西被收的这么严实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咱们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呢。”
阮玉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东西的来历。不过,既然是在皇帝寝殿里找到的,想必应该与皇帝脱不了干系。我们暂且不管他,不要让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