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笑闹,也让权少年放下了心中的那一抹沉郁了,沈雅静见他神色见好,心里也松了些,想了想,又开口说:“志龙哥,要不要跟我去巴黎?”权少年闻言,有些诧异地看过去,似是在询问原因。
她微笑着从权志龙怀里推出来,握住他的手,低头把玩,口里说道:“又到12月了,马上就是圣诞节了,我先回去看Yolanda,顺便把你介绍给她。当初,也是她说‘没有什么是你不用努力就可以坐享其成的,爱情也不会例外’,我才会鼓起勇气去爱你的。我想带你回去,告诉她,这就是我选中的人。”
权少年闻言,心情激荡,千言万语此时也无法尽述,最终,他只是道:“好,我跟你去巴黎。”他心里感动之余,又不由有个声音乱入: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见
53第五十章 Take you home
沈雅静和权志龙到达巴黎的时候,来接机的正是Yolanda。她穿着一袭简单的白色休闲套装,带着金边的大墨镜站在关外,待到两人出关时,便挥手呼唤他们。沈雅静看到她前来接机,很是开心地迎了上去,给自家教母一个大大的拥抱。
Yolanda抚着沈雅静的长发,感叹地说道:“我的小Daisy,一转眼都这么大了,这就要带男友来见我了,怕是隔不了几年就要成了别人家的人了吧,想想就不甘心啊,哎╮(╯▽╰)╭。”
沈雅静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从她怀里退出来,有些羞恼地说:“Yolanda,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就不回来看你了哦。”Yolanda这才没有继续逗了,要是把自家这个波斯猫逗炸毛了,还真不好收场。
见她正经了,沈雅静才牵过权志龙的手,正式的为她介绍自己的男友:“Yolanda,这是权志龙,是我的男友。志龙哥,这是Yolanda,是我的教母。”两人刚才是用的法语交谈,现下考虑到权志龙听不懂,都自觉转换成了英语。Yolanda取下了墨镜,锐利的眼睛从头至尾将权少年扫射一遍,令权少年不自觉地就立正站好了。
仔细打量一番后,Yolanda开口道:“不错,看起来是个正直坦荡的人。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好好带我的Daisy。”权少年立马抓住机会表决心:“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Yolanda不置可否,只是专注地看了看少年的眼神后,神色才终于缓了下来,嘴角也隐隐带上了笑意。
她伸出手,一手揽住沈雅静的肩,一手把住权志龙的臂,引着两人往机场外走,说道:“好了,我们走吧,我的车停在外面。Daisy的房子我前几天已经叫清洁公司打扫过了,你们可以直接住进去的。这几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吧。对了,Daisy,你这几天抽空去看看你的芭蕾老师吧,上次碰到时她跟我说有事情要找你。”
沈雅静乖巧的点头应下。Yolanda不多时便把两人送回了沈雅静在巴黎的居所,放好行李后,又找了家味道不错的餐馆,用了午餐。因考虑到权志龙鲜少吃西餐,用餐的餐馆是一家中式餐厅,老板做得一手地道的广州菜。沈雅静时不时注意着自家教母和自家男友的喜好,适时地帮他们夹菜。
Yolanda无奈又宠溺的捏捏沈雅静的脸颊,说道:“我说丫头啊,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我们还需要你这样照顾么?你快吃你自己的才是正理,不要给我们夹了,顾好自己就是了,知道没?”她这才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乖乖地自己吃了起来,不再细心照顾权志龙和Yolanda。
权少年倍感神奇地看着这对教母教女的互动,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家女友,也会有像这样对长辈撒小娇的时候。大家都不是什么外人,也不需要非维持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客套规矩,用餐间隙,随意的聊起自己进来的生活,大多是Yolanda和沈雅静说,权志龙听,但这两个女人都是妥帖善处事的性子,自然不会让权志龙一个人尴尬地被排除在外,也常常有一搭没一搭的将他拉进两人的讨论闲聊,所以餐桌上的气氛倒也算是和谐温馨。
饭后,Yolanda将两人送回了居处,就自己离开了。据她说,她下午还有一个Party要出席,明天也不得空,只有后天的时候有空闲,于是沈雅静也就定下了后日和她一起共进午餐的决定,Yolanda听她如此安排,也应了下来,随后便自己开车走了。沈雅静和权志龙一直站在门外目送Yolanda的车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才回身往房内走去。
又一次进到这个久违的地方,身边陪伴着的,是她选中的爱人,是如无意外,会与她共度一生的人。这个人陪着她造访她的童年,触碰那些被时光掩埋的,或甘甜或苦楚的记忆。她站在大厅中央,略带感慨的抬头环视这个曾经承载过她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房子,心中悲喜莫辨。
他察觉到她的心绪,走近她,将她半拥进怀里,低声温柔地问道:“雅静,怎么了?”她笑了笑,垂首附上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说道:“没有,就是有点点感慨而已。我以前从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像今天这样,领着我的男友,走进这里。这就像是‘Itakeyouhome,swearingthatI’llbeyours’,不是吗?”
他吻了吻她的侧颊,宽慰道:“这样不好吗?带着我这个会陪你过下半辈子的人,来参观你的上半辈子,探摸到童年时期的你,这该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她轻笑,心中安慰又不免恶作剧地想要逗他,便说道:“谁说了你会陪我下半辈子,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你惹毛了我,我就抛下你结婚了去。”
他有些心慌有些恼恨,就算知晓她是在开玩笑,依然没办法不介意,他咬住她耳上的细肉,恶狠狠地说:“你敢?你要是敢我就咬死你算了。”她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那份忐忑,便说:“逗你玩呢,别生气。你当然是要陪我过下半辈子的,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两人又安静的相拥了一会儿,沈雅静才从他怀中离开,牵起他的手说:“走吧,我带你看看我住了十多年的地方。”她带着他,一一浏览过她曾经呆过的这个家,亲手去触摸,记忆深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
在那边的长长的餐桌上,她曾无数次一个人坐在一头,独自对着空荡荡的邻座用餐,索然无味地,心如死灰地;在这边的书房里,她曾无数次地整日耗在此处,手不释卷,直到太阳西斜,方才罢手;在那里的客厅里,她的保姆Susianna无数次牵起她的小手,有时教她一些好听的法国香颂,有时教她一些杂乱无章的舞步,小小的她不经意踩错步子,跌进Susianna的怀里,她的Su就大笑着抱着她小小的身子,亲昵地吻吻她的额角;在这里的卧房里,她曾无数次睁大眼睛凝视那可怖的黑夜,任着寂寥与恐惧撕扯她年幼的心灵。
这里,是沈雅静的伊甸园,承载着她的童年中屈指可数的美好,这里,更是沈雅静的伤心地,见证沈雅静不破不立,不悲不喜的人生前路。在这一所房子里,她爱过恨过,期待过绝望过,算计过释然过,最终的最终,她将它变为了记忆深处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浅红,似血色抹过,又似颊上飞红。
而此刻,因了身边有他的陪伴,沈雅静终于首次,将记忆中完整的自己,都在他面前晒开来,只求他那一个简单的微笑或拥抱,能把那百般的的苦泪,都蒸发干净,只余留下闪闪发光的各色晶体。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一个个地方为自己介绍起来,看着她在那些介绍中悄然红了眼眶,看着她脸上那挥之不去的淡淡哀伤,还有一些浅淡的怀念之意。
他们看过她那藏书量惊人的书房,看过她院里那个蹁跹的秋千,也看过她那肃静的完全不像是孩子房间的卧室,也看过他们一家三口唯一的一张全家福,那还是沈雅静13岁那年车祸出院后,整理父母遗物时发现的呢。
那张照片明显已经上了些年头,边边角角处也蜷曲发黄,画面有些地方也有些模糊了。那张照片里,年轻的男子,青春的女子,怀抱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对着镜头开怀的笑着。照片背面写下一行小字:“献给我爱的人和我们爱的结晶。”沈雅静当年看到这张照片时,泣不成声。
此时,终于在这一路走来后,放下了前尘往事的沈雅静,正和权志龙一起坐在书房的地毯上,翻看着以往的相册。再次看到这张照片,未等她开口说什么,就听见怀抱着她的权少年开口道:“嗯,你眼睛长得好像你的妈妈呢,鼻子似乎更像你的爸爸,嘴唇也是呢。果然我们雅静的爸妈也是周正的人,不然哪会生出像我们雅静这么漂亮的女儿哦。”
她被他的话逗笑后,又不由得心里发暖,回答道:“是呀,我一直觉得我妈咪是大美人来的,我爸爸似乎也比叔叔帅,是吧?”两人额头相抵,笑成一团,心里也是一团温软亲近。
在巴黎的这几日里,沈雅静带着权志龙好好游览了一番。她带着他去过铁塔,去过香榭丽,权少年这也是第一次,体验到法国当地的风情万种。
在这短短的几天内,他有了好多全新的经历。比如,第一次和自己的爱人在巴黎铁塔上拥吻,第一次与爱人手牵手漫步香榭丽,第一次吃地道的法国大餐,第一次品地道的法国茴香酒,第一次吃到昂贵的黑松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