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那些毒物要是伤了他,我找谁玩?”
唐念只笑不语,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唐爷爷喃喃自语着:“怎么感觉以前那些孩子根本不是宫锦的孩子?这个才是她真正的孩子?这孩子的娘是谁?”
唐念淡淡道:“没问。”
唐爷爷又说了一句,“也许王府里那些女人都不是什么好料,生出来的自然没有什么好货,这个孩子灵气十足,看模样他的娘必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唐念缓缓站了起来,“那你自己带着他,我先回去休息了。”
那孩子一听,立马爬向唐念,他不愿意离开唐念,一刻都不愿意,唐念一离开他就大哭,眼泪都没有掉下来,就是干哭。
“哈哈……你不知道他是吃人心的恶魔吗?别跟他,爷爷今晚带你去看爷爷的宝贝,怎么样?”
那孩子一听这老家伙的宝贝,立马就不哭了,似乎能听懂,还甜甜一笑,立马爬上唐爷爷的肩膀,揪他的头发。
唐爷爷疼得嗷嗷叫,却只是骂了几句,也没有把他怎么样。
那夜,一抹鹅黄色的倩影,一闪而过,她的武功,潜入哪一出都不会有人察觉。
她的脚准备踢开那扇门,似乎这个习惯不太好,她收回脚,伸手推开他的门。
“孩子呢?”宫锦一愣,不是说孩子一直在他身边吗?怎么只有他一个人?
“在别处!你终于出现了!”唐念抬眼深深看向她,那一瞬,他有一种错觉,又是宫锦扮演的?不过,是不是宫锦,一会儿便知!
宫锦蹙眉,警惕地看着他,怎么感觉这个邪魅的笑容有些,有些不怀好意?
“宫锦贤弟?还是宫锦的妹妹?骗了本少主一次,还能骗过第二次吗?”唐念慢慢逼近。
宫锦咽了一口泡沫,该死的,她是来要孩子的,不是来……
“宫锦?”唐念微微蹙眉,他分不清这个人是不是宫锦,不过,宫锦是男的,而那个人,是女的!
宫锦随着他的逼近,呼吸有些受阻,就连心跳,都随之加快,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些画面,他的温柔,他的疯狂,他的爱怜,他的狂欢,可是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根根扎进心里。
因为那不是她,她宫锦,第一次那般卑微做了别人的替代品!这对于这么骄傲的人而言,一种耻辱和痛?可是却无法抹灭她心中对他的渴望。
唐念低头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清澈而美好,带着一抹无法驱除的哀怨,望着他。
是她!
宫锦已经无路可退,身子紧紧贴在墙上,眼中是怒,是愤,是恨,是怨,却又是无奈。她根本没有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他,可是,她别无选择,她要救他!
“为什么要离开?”唐念勾起她的下巴,望着那美丽的眸子,似乎想要看穿她的所有。
她自嘲一笑,“难道要做他人的替代品吗?”
唐念微微蹙眉,是的,那是他的阑儿,可是,她的阑儿不会有那样的眼神,那种爱意浓烈,赴汤蹈火的付出,却又带着一股无形的刚劲,又偏偏优美入骨。
若说阑儿是幽香的幽兰,那她,就是冬日的一朵红梅。
“宫锦?”他又莫名其妙想到一个人,宫锦?难道又是宫锦在作祟?他的手突然转移了方向,轻轻一挑,鹅黄色的衣裙纷纷散开。
宫锦眼中闪过一抹怒气,那眼神,就是宫锦!
“果然是你,宫锦!”他以为宫锦又男扮女装来戏弄他!
宫锦立即收起衣襟,背对着唐念,那背影,竟让唐念又一瞬晃了晃神,竟然有种错觉,她是女子?
宫锦冷冷和衣,“念兄玩够了,也该将孩子还给朕了吧?”
朕?她在用身份压他吗?
唐念眼中全是怒气,他可没有心思去撕掉一个男人的衣服,他冷声道:“皇上还是会自己的皇宫,记住本少主要的人!否则,你的太子,未必活过今夜!”
宫锦嗤笑一声,“不就是毒死吗?你唐门不乏毒药,记得多喂点!”
她的儿子身上留着他的血,岂会被毒死?也许他下手那天,只会天崩地裂!
唐念剑眉猛蹙,他见过心狠的,还没有见过宫锦这样心狠的父亲!真为那小子感到不值!
宫锦整理了衣裙,一脚踢碎他的门,大步离去,看似张狂的举动,却又偏偏染上一层浓烈的哀伤和凄凉!
月光下,她竟美得令人有一丝失神,唐念看着那破碎的门,咬牙道:“是不是该给你设计一扇里外都能踢开的门?”
她的确没有伸手开门的习惯,因为她从来都不需要开门和关门,自有人代劳。
唐念看着这静谧的夏夜,太静,静的有些令人发狂!他不知何时也染上了宫锦的这个踢门的习惯,一脚踢碎那已经破碎不堪的门,这些彻底了!
那火红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知去往何处。
皇宫中,所有的东西都换了新的,宫锦躺在龙床上,翻来覆去,宫邺一身风尘来到她的寝殿。
“这般着急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突然觉得很无趣!”宫锦枕着手臂,闭着眼,懒洋洋道。
宫邺对她十分溺爱,似乎她做什么都可以,他伸手为她拉一下被子,笑道:“怎么,梦想成真还不开心?不是想要夺回定国的天下吗?如今就连寮国的十几个城池都纳入定国境内,还不开心?所有男子都臣服在你脚下,还不开心?”
“执掌大权,睥睨天下,似乎敌不过那一个痴迷和欣喜的眼神,难怪有句话叫做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宫锦淡淡道。
“江山如画,固然美好,但是终究是冷的,自然敌不过那片刻的温暖。”宫邺浅浅一笑,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
宫锦没有害羞,扬唇一笑,“哥哥也该找个嫂嫂享受一下那片刻温暖了。”
宫邺轻咳一声,手指轻轻一弹她的额头,力道不重,却带着他的惩罚!
“哥哥,我已经将诏书拟好,明日,我便离开,我还欠慕容哗和石阑一个解释,还欠慕容哗一个千年的情!”
宫邺只笑不语,似乎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哪怕她将江山放在他肩上,他也只能任劳任怨地扛起。
千年的情,那是慕容哗对南宫家的恩惠,宫锦一直铭记于心,她说过要帮他,就不会食言。只是这一次,羽琪未必还肯随她前往,这件事情就不会如一年前那么好处理了!
☆、115这孩子怎么像极念儿?
宫邺站了起来,“南宫家是欠了慕容哗一份千年的情。吋煜牝咱”
宫锦闭着眼,自嘲一笑道:“以前,为了救唐念一命,我算是将恩仇报了。”
宫邺虽然不知宫锦做了什么,但是他相信她做事必有权衡。
“四个人一年半的痛苦,换了唐念一条命,是值得,还是不应该延续那么久?”宫锦翻了个身,她不说清楚,只是轻描淡写说过那些事情。
“战简这个人的确十分有心计,利用唐念的命来挑拨他们之间的情,而你,只不过是中了他的计。幸好你让羽琪拖延了慕容权的步伐,否则,慕容哗早已经死在东宫。”宫邺撑着头部,斜躺在她身边,似乎在安慰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哥哥不必安慰我,我明知战简让唐念中情花毒的目的,但是不能看着唐念去死,既然他们情比金真,熬个一年半载,再次重合,也许会更坚固。不过,我还是要去说明清楚,至于解毒那部分,我还是选择保留着。”宫锦浅笑道。
“唐念并非一个傻子,他迟早会猜到那个人是你。”
“在他心中,宫锦就是一个男人,一个有很多孩子和女人的男人,这一点根深蒂固,哥哥放心,他只会相信宫锦有一个和宫锦长得一样的妹妹。”宫锦苦笑道,笑中带着自嘲,却又带着苦海中的一抹甘甜。
宫邺无奈轻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他的目光如月光般皎洁而柔和,似乎是一个父亲在看自己引以为傲的孩子,又似一个兄长在看自己出类拔萃的妹妹。
这就是他的妹妹,智谋无双,惊艳天下,心思豁达,又诡异难测,做的每一件事,看似错的,却又是对的,看似对的,却又感觉有些错误。面对错误,她不会回避,大胆承认,看似能够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却偏偏在感情上,无法处理,甚至无法面对那个错误的夜。
那一夜原本应该是女子最美的夜晚,可是对于她而言,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替代任何人。她怨唐念,也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俘获他的心。这就是她,不会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他人身上,她总会记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若是别人,也许会迁怒于石阑,也许会杀了石阑,可是,她不会,她责怪自己的无能,怨恨唐念的执着。
她自认为自己是这天地下最完美的女子,事实证明,她的确是这天下最完美的女人。宫邺总是为她而感到骄傲,为她自豪,因为宫锦的完美,让他对择偶的标准也上升成了她的标准,他认为,这个世间应该也有和宫锦一样出众独立的女子,可是至今,他都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宫锦起身的时候,宫邺已经不见了,宫锦离开了定国,前往琉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