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鱼的事情云英倒还真没和李长海说,他年前就她定亲后来了一趟,结果什么都没说又走了。之后李银凤成婚、李家迁宗祠他都忙得脚不沾地,就是云英想凑上去说两句怕也不成啊。
“你需要多少鱼?”云英都还在考虑。旁听的胡三便问了出声。百家集又不是只有云英家有鲜鱼,这些东西运输又困难,要是指望李长海还不如先找好买家,再说了,李长海醉翁之意究竟在哪里都不一定,现下云英订了亲,谁知道李长海还会不会按照以前合同上的章程办事?少收一两样东西也不算违约啊。
刘大掌柜就怕没人搭话,听胡三问及,忙报出了一个保守的数目,竟然能吃下云英后院鱼塘里半数的鱼量,这还只是临近几个镇上小珍味居的一月需求量,看来养鱼这营生今后也能纳入发家致富新项目当中。
ps:
待会儿还有一章。
话说,爱瑷有个朋友昨天跳河自尽了,爱瑷真的很想对死去的她骂一句“大傻瓜”!她是独女,从小到现在没洗过衣服做过饭,爸妈很爱她,怕她所嫁非人,给她找了个家境不咋样的老公招赘。也如她爸妈的愿,老公听话老实,两人有个可爱的女儿。
结果,她老公在外打工,她昨天会和另外一个男的牌友出现在一块,并跳河自尽了,那男的现在还在所里头接受调查,内情目前成迷。只是苦了她爹妈和女儿,爱瑷去看着都觉得心里慌。
生命只有一次,没有重来的机会!!尊重生命,就是尊重自己尊重他人尊重社会!
正文、200 京城科考
李长海这时候在干什么?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神经跟关平以及乔家两兄弟往京城走。
或许是心里太乱暂时不想面对云英,或许是真的想去京城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商机,总之是弄好了宗祠的事情就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终于是在正月十五这天追上了走了一半路程的百家集众位秀才。
百家集的众秀才算是出门早的一批的,不过出了朝日城渐渐的开始陆陆续续就热闹起来,要到京城去的出了赶考的士子,还有嗅着商机伺机而动的商人。原本李长海都还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可随着路途越接近京城,他的精神是越来越好,情绪也越来越高涨。
人道是“情场失意,商场得意”,等到了京城之外时,李长海已是意气风发、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然而,望着京城之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李长海才发现,如今想要进入京城内简直是件不可完成的任务。
腾云朝的科考很特别,只要是考上秀才的人都有机会来一次京城,但这京城城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每年二月二,京城四门之外的书院都会大开门庭,接收从东南西北到来的秀才名帖,统计之后由朝廷安排在二月初十到十五之间进行一次大会试。四个书院各取一百人为举人,二月二十五张榜通知。
之后遗憾的亦或是银钱花完的便开始陆续离京,有那不甘心的可以等在城门外,等待过了大会试的诸人进入京城内的皇家学院和京城内的举人一起进行院试,院试之后就只能有一百余人成为今科进士。进士及第后还能进宫面圣参加殿试,再由皇上出题决出前三甲。
待得前三甲定下名分,京城才会四门尽开,准许滞留在外的举子商人们大量出入,这些等在外面的人才能进去走走门路,或是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也好做为回乡之后的谈资。
李长海不想在外面这么等,曾经来过一次京城的关平更不想这么等。一来他知道在外面多待一天就是多一天的考验,随着时间流逝,外面就连喝口水都要付出一个不小的代价。哪怕这次他有李家的资助和李银凤私贴的小金库他也不打算浪费。更何况,他随身还带着贾氏写的信件,为了能出人头地,他必须赶在大会试之前先进城把亲给认了。
乔远贵和乔远福来到京城外就因为这儿客栈的价格咋舌,最后还是在关平的好心指点下找了几位贫寒学子去了附近郊区的农人家中搭伙住宿,饶是如此,身上的钱财亦是去了一大截,这才仅仅是开始。
关平对乔家老院子的人一直没什么好印象,指点到此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转身就找了李长海商量进城的事情。
如今四门禁闭。没有京城附近户籍路引的人根本就过不了守城将士那一关,李长海之前去转过好几次,挤挤攘攘的城门口排成了一条直线,出城的人随意,想要进城先掏出户籍检查。要是户籍不在附近还想要蒙混过关,过去就是一阵狂揍。听关平说要进城,立马摇头否定:“宁远兄、姐夫,你可别害我,那些个兵大爷一个个火眼金睛似的,要是大庭广众之下给我们一顿揍还要怎么见人?”
关平其实还比较喜欢李长海称他作“宁远兄”,那声“姐夫”让他心里膈应得慌。难免会想起那个一搂满手油,身材没起伏的妻子。不过娶了就是娶了,李银凤对他连压箱底银子都能掏出来,他也不能说什么不是;只得压下了李长海话头低声道:“你没见着那些在城门垛下晒太阳的闲汉吗?那些人就有门路进去。”
“你怎么知道?”李长海问过好几个商人,都告诉他准备好大笔银子在城外住上一个月便罢,谁料看似老实的书生关平突然说有门路进城?被狠狠吓了一跳。
“上次见人找了他们给银子进去过。不过那些人胃口颇大。”关平才不好意思说上次他是银子花光了,以为那些闲汉是在那儿乞讨的,就跑去和人站到一块,谁知道旁边的人就问他是不是圈错地盘了,然后纠结人打了他一顿。昏昏沉沉躺在一边时正好遇上有人找这些闲汉“谈生意”这才知道闲汉们的真正差事。
“胃口大倒是不怕。今早我听客栈老板又给人涨了租钱,估计接下来就要找我们说此事了。你我各一个小厮,吃喝拉撒下来,一月怕是没个两三百两银子都支撑不下去,难不成两三百银子还进不了城?”李长海经济头脑不错,一下子就算透了这笔账。也只有他这样头脑透的和关平这样吃过亏的人才会知道找闲汉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情;而其余那些没魄力的人总是设想着今年或许花不了那么多银钱,不一定会去找闲汉们讨价还价,这当中便能看得出人的眼光长远与否。
有着长远眼光的李长海很快找了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闲汉,花了两百两银子买了四张盖着奇怪花纹的纸张,夹在户籍当中官兵检查到了也只是一愣便挥手放行。走在京城宽阔能容得几辆马车并行的石板街道上,李长海不禁撇了撇嘴,也只有关平那样的老实书生才会真的以为那些人就是闲汉。照他看来,那些人分明也是守城的士兵,只是当的班不同而已。
不管怎么说,两人在不论是建筑还是城市布局都前所未见的京城还是走得小心翼翼。进城后,李长海想要先去自家的客栈看看情况,而关平则也想私下先去贾氏给的地址找一找外公,两人的方向不一样,京城不久后便分道扬镳。李长海转弯在属于外城的某个边缘寻找李记客栈,关平则直走进入内城直到京城内有名的朱雀东街。
能够在朱雀东街住着的人家身份都不凡,即便是之前关平不知道,走在这高门大户林立的街道上也是心有所悟,更是期待即将见到的外公和外婆了。
朱雀东街底一颗大榕树下立着两尊精巧的石狮子,朱红色的两扇大门虚掩着,门楣上只是简简单单刻着“贾府”二字。关平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突然没了勇气上前敲门,他不敢相信,曾经困顿到饭食都上顿不接下顿贾氏都不曾提到过的亲人会在这样高门大院中生活?
站了许久,就在他身后的小马都想出声询问他是否再继续前行时,大门却是从内先打开了,传来一声温文有礼的男声:“先生、师娘不必送了,今日一趟得益良多,晚间良生就去尚书令府上拜会,到时候定然会帮先生在尚书令大人面前提上一提。”
“良生,老夫的名字不提也罢,你刚刚掌管礼部,还是趁机让尚书令大人能对你多一些好印象吧;这两年户部尚书靠着摄政王风头日渐,要不然,科考改革之事你也先到王爷面前露露脸?”随着苍老声音传来,门内先是出来两个皂衣小厮,接着就是一位三四十岁的美髯男子,再之后便是一双年约六旬的老娘夫妇。
见着那老人面庞,关平止不住惊呼了一声,无他,这位老人的眼睛和眼神和贾氏别无二致;且老人的脸型和关平此时尚显稚嫩的面孔极为相似,那眉眼、鼻翼、口唇,看上去就像是看到了老年的自己。
“呔!哪里来的小子,知道我们家大人是谁吗?还不赶紧让开路。”两个小厮见有人在石阶下挡住了自家大人的道,连忙出声呼喝起来。
关平方才也听到了从门内出来的人竟然是礼部尚书,这可比见着老人面貌还让他震惊。科考,正是由礼部全权负责!
“冬至休得无理……”身为礼部尚书的柳良生为人低调,不想在官员林立的朱雀东街和人起什么冲突惹人诟病,正抬眼喝骂小厮之时不小心窥见了关平的长相,后半句直接卡在了喉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