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想通了?那便好说,你那同伴可也想通了?”李秋水轻轻拿起茶杯,抿了抿,看向那钱勇。
钱勇此时才知道何为生不如死,想他这辈子,也算是风光无限,生在明教,拜得名师,又有师兄是明教散人,向来都是被人奉承的,就算跟人打斗,也没人敢把他得罪狠了,何时受过这般委屈,他本就是个鲁莽的人,之前横行无忌也是有人照看,这次吃了大亏,当下便吓得半死,再不敢有其他想法,只求活命。昨夜生死符发作,身上麻痒难忍,两个眼皮都被他抓得稀烂,差点瞎了。还好严友亮及时将他打晕,这才逃过一劫,真正是万幸!
心中将李秋水恨个半死,却也实在不敢再触她霉头。此时见严友亮率先示好心中很是恼怒,这厮竟然抢在我前面讨好那人,该是我先讨好才对!真是欺人太甚。完全忘记昨夜那口出狂言拒绝回答问题惹恼人家的人是谁!
“女侠明鉴,我也想通了,女侠要明教总坛布局图我这就画出来,要我带路也行,您尽管吩咐就是!”
“呵呵,好,既然你们这么识相,那我就给你们点痛快的,我要知道明教最近抓的人关在哪里?近况如何?何人看守?”
严友亮与钱勇对视一眼,钱勇踌躇半天,开口道:
“女侠问的那人可是姓李?”
“正是!快说,别耍花样!”
“是,是,女侠息怒,那姓李的现在关在总坛火行旗坛内,由钟散人负责看管,女侠与那人可是相识?”钱勇微微试探。
“那小公子呢?被你们抓住的那个小孩如何?”
“小孩?哦,也被钟散人关押,只是他似乎受了伤,已经昏迷不醒了……”话音未落,李秋水猛地站了起来,眼神冰冷,一掌挥了出去,打到钱勇身上,把他打飞出去,碰的一声撞到门板又掉下去,一口血吐了出来。严友亮见李秋水毫无征兆便发怒,心中更惧,暗暗思索,被抓的两人一定是这人至亲之人!再看其他几人都无动于衷,只是眼睛看着李秋水,神情关切。
钱勇挣扎着爬起来,跪地求饶:
“女侠大慈大悲,小人知错了,求女侠饶命!饶命…….”崔景上前拉住李秋水:
“少主,此时打死他于事无补,不如…..”耳语几句。李秋水点头称是。坐下不再言语,崔景上前对钱勇说道:
“你家在何处我们已经查清,家人也被我们看管起来,如今就把你放了,将总坛布局画出来你们就可以走了,大可回去找那些名医试试看,看这生死符有无解药!”
两人喜出望外,从没想到这也就被放了,只是一想到家人还在他们手里顿时心凉,又想按照这人的狠毒,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他们,别是又有什么毒招在后?心中疑惑,崔景看着两人脸色变幻,也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辘轳牵金井
两人喜出望外,从没想到这样也就被放了,只是一想到家人还在他们手里顿时心凉,又想按照这人的狠毒,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他们,别是又有什么毒招在后?心中疑惑,崔景看着两人脸色变幻,也不说话。严友亮不知道如何称呼崔景他们几个,又实在不放心终于开口:
“几位…侠,可是有事吩咐我二人去做?”只能含糊几人的称呼。
“嗯,你倒是有些慧根啊,不错不错!”崔景摇头晃脑的叹道,严友亮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被李秋水及时抓到,本来还想这人若是听话可收为己用,如今看来还是要谨慎,想是昨晚折磨的狠了。都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收敛情绪,也是心高气傲的,不会那么容易屈服,这类人只要有理由,最是容易背叛旧主。正想着,只听崔景说道:
“也不是难事,今日就放了你们离去,不过你们所服的药丸只够三天效用,三日之后你们可去太湖边明教总坛附近取解药,到时自会有人找你…..”崔景略一停顿,笑望着那二人,此时就连钱勇也挣扎的跪好,只等崔景接着说。
“这里的明教分舵已经被我们毁了,你们可以装作不敌逃回总坛,如何说辞你们自己掂量吧,若是被人识破,解药就不用想了。下一步该如何做三日后自有人传话给你们,现在下去将明教布局以及切口都写明白,你们就可以走了,你们中间要是有一人泄露消息,那么两人都没有解药,可记住了!”
两人忙点头称是,崔景说罢挥挥袖子,门外进来两人将严友亮二人扶起来,二人听完崔景的话早就懵了,身上毒药未解,明教分舵还被人连锅端,那些兄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唉!自求多福吧,等写完布局图和切口还是快去看大夫治伤吧。严友亮也是去过总坛的,对总坛布局也算熟悉,二人被分开关押,根本没有串联的机会,故此也不敢作假,生怕人家两相对照发现端倪。
忍着身上伤口疼痛,奋力书写。钱勇就更不必说,早就被吓住,再加他脑子也不是很灵活,此时一心想办好了以讨他们欢喜,可以少些折磨,当下一五一十的都写出来。崔景又叫人询问另外那些人,有谁知道的都写出来,那些人有的是从总坛来的,有的是跟随严友亮的,所知甚杂。有人不会写字只能口述,结果还被崔景他们挖出不少明教往事来,什么教主喜欢方左使的女儿,可人家自幼跟王舵主订了亲,教主多番纠缠终于把方左使给惹恼了,结果被前任教主打了一顿,关起来又把方左使的女儿送走,这才好了,方左使也因此对教主颇有怨言;还有什么教主是前任教主私生子之类,方左使的女儿天资聪慧,很早就拜得名师,习得岐黄之术,小小年纪就被人称为神医等等;虽然其真实性有待考察,可也算是满足这一众人好奇之心。
问完之后,将其全部处理,虽然崔景为人也算温和,不过这明教在他眼里从来都是祸害百姓的乱党,何况他们还惹到逍遥派的头上,见少主一家害的那么凄惨,杀这个把人丝毫没有压力。
严友亮跟钱勇被人送到明教分舵所在的那个院落,来人也走了。两人相扶着走进院子,里面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影,不由得心中凄凉。几日前,自己还是呼风唤雨的明教舵主,出入都有人随侍在侧,每日酒肉逍遥,今日就变得这般落魄,性命都握在别人手中,以后只能供人驱使不得自由,长叹一声,毫无办法,还好二人只是皮外伤,早就结疤,在敷了药也好了不少,虽然二人身上也有常备的金疮药之类,但是身中剧毒还是需要找高明的大夫看看,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找人,正好以此掩护。相扶着先去医馆不提。可惜所有大夫都说他们无事除了那一身伤口。
二人无法,只好打点行李直往太湖而去,三日时间有些短,二人连夜启程,第三日傍晚才将将到了太湖。心中惴惴,生怕被明教的人碰到,还乔装打扮一番,二人脸上有伤,再包裹一下,更是没人能看出本来面目,捡明教最不常出现的一个地方落脚,心中思索,那些人又不知道我们在哪里落脚,现在又包的这么严实(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跟那西域游民很是相似)如何给解药?难道他们这一路都跟着我们?坏了,路上可是说了人家不少坏话!心中顿时一惊,看着茶馆中的每个人都很可疑。两人一惊一乍,严友亮和钱勇本是互相看不对付,这几天相处下来,颇有点患难与共的味道,两人对视一眼,不由苦笑,无奈只好低头喝茶。只是二人坐立不安的样子,倒是引起旁人侧目了。
太湖在此时位于两浙路地界,正是热闹繁华的地方,周围人口繁多,太湖中有几十座岛屿,八百里太湖水域,人来人往,想在这里找到明教总坛,若是无人引路,还真是麻烦,这明教教主真是精明,找的这个地方,到处是百姓,还有不少世家大族在此定居。此处贵人不少,朝廷就算想查探也不敢明目张胆,何况平日里明教众人还与此地百姓多有联系,不说造福于民,最少也算是隐于市井。他们行事历来低调,就算朝廷追查再严,也仍然一无所获。李秋水带着崔景跟在严友亮他们后面,临走时将消息送给黄裳,并不时派人互通消息。几人都是易容前往,故此坐在严友亮对面也没被发现。
李秋水打算跟着严友亮他们进入明教总坛,只是不打算明着跟着他们。崔景担心李秋水内伤,初时并不同意,后来见李秋水坚持,实在无法只好多带些人手,随时候命。两人商议,就由崔景带着薛大龙四人跟随严友亮进入明教总坛,李秋水扮作普通教众跟随其后,这一路少主之类的称呼就要改了,其余人留在太湖边等候消息。将船只水肺之类的都备好了,以便接应,黄裳来时也好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纤手破新橙
崔景见那两人还是没认出他们,只好上前,一边坐在严友亮旁边,一边开口道:
“兄台,搭个桌子,哈哈哈!”
钱勇生怕被人发现误了拿解药的时辰,忙推他:
“不搭不搭,这里有人了…..”严友亮早就听出声音耳熟,一把拉住钱勇,低声道:
“这是那个人……”钱勇一愣,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