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哪个人,误了大爷的事情,你担当得起吗?”这句话是对着崔景说的。崔景微微一笑,开口道:
“钱勇是吧,好记性,这就忘了我是谁了?”这下钱勇也听出不对了,满目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严友亮早就猜出来是谁了,只是这人相貌完全对不上,再一思索,对喽,江湖上有一种高深的易容手法,可以完全改变人的样貌,就连声音高矮胖瘦都可以改变的,这人明显比那天见到的那个高了不少,只是声音未变,又能叫出钱勇的名字,自然是没错。忙抱拳行礼,
“大侠安好,我等再在此恭候多时了,不知大侠有何吩咐?”心中急得要死,不知道这解药什么时候能给,又不敢直接问,真正是煎熬,钱勇就没那多顾虑了,不过也有些担心,揣揣开口:
“大侠,那个,解药…..?”
崔景看二人一眼,虽无恶意,可也吓得他们够呛,钱勇也有点后怕,没事多嘴做什么,人家要给你不问也会给,问了只能自寻烦恼,要是惹恼他们再被整治可怎么办,虽然这里是明教地盘,但自己命悬人手,不敢造次啊,看这些人的样子明显不怕,想着想着冷汗就下来了,严友亮见他说完话就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心中骂道真真是蠢才!
崔景缓缓说道:“你们还有一个时辰才会需要解药,不急不急,先说说重要的事情!”两人忙点头称是,钱勇现在不敢说话,严友亮看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
“大侠明鉴,这里人多嘴杂,可是要换个僻静之处?”
崔景摇摇头:“人多才好,说完再找僻静地方也不迟!”
两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再问,接着崔景又将计划说出来,两人一听这一下就要来四五个跟着自己的人,忙看看对面桌上坐着的那几人,没一个认识的,想来都是易容前来,也就不再猜测了。虽然有一个人只是他们的仆从,可听说这人还是那自称李秋水的女子派来的信使,看起来虽然瘦小,可也不敢慢待。这些人借的名头就是,在李家旧宅那里被人连锅端了,这几个人都是分舵逃出来的,所以才赶得这么急回来,借此混进明教总坛。
严友亮略一思索,还是有些不足之处:“大侠,属在下愚见,我跟钱兄除了这抓挠伤痕之外再无其他内伤,就连大夫都说我们身体强健,这样回去只怕不妥。”
说完稍一停顿,接着说道:“几位大侠看起来也是毫无问题,教内不乏医药高手,寻常内伤也是能看出来的,这个只怕……”言犹未尽,偷偷抬眼看着崔景。
崔景微微一笑:“这个不必担心,你们我倒是可以帮上一把,现下我们就起程吧!”
两人虽有疑虑,却也不敢再问,互看一眼,乖乖起身,将银两放在桌上,微微侧身行礼,当先带头走了出去。崔景几人若无其事,相继走出去。
几人行走都很快,期间崔景将生死符解药给了他们,又将严友亮跟钱勇各打两掌,严友亮吐出好几口血,似是心肺受伤,很是惊恐,生怕将这些人带进总坛之后,人家一走了之,自己可是武功大损!崔景看出他有些疑虑,便拿出两粒黄色的药丸给他们,见两人将信将疑,很是不屑,开口道:“看什么看,这可是我门疗伤圣药九转熊蛇丸,多少江湖高手想买都没地方找呢,若不是念在你们还有些用处,又怎会便宜你们!”
严友亮可是听过这九转熊蛇丸的名头,只是没人配出来过,若这人说的是实话,那自己可是赚他发了,这次受的内伤也不算什么,功力可是能大增啊!本教方左使的女儿天资聪颖,似是也没配出来,本来还想等把这人带进总坛后自己找教主告密,到时候一举擒拿,也算是立了大功,之后再找方白借了生死符的毒,如今看来这事情有些渺茫,这些人不但武功高强,就连医药上面只怕方白也是比不上的。不由得有些沮丧。
崔景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深究,只当他是被打了心情不好,言明这药现在不可服用,到了总坛被验过伤之后才可,其实到那时自己几人已经混入总坛,就算被识破,也可易容成他人模样,这两人是不是告密也就无关紧要了。
钱勇此时也不好受,不过他所受的伤较之严友亮却轻了。又见给了九转熊蛇丸,当下很是欢喜,看着崔景几人的眼神热切不少,甚至有些殷勤,引得严友亮侧目,腹诽不止,这个草包,跟狗见了骨头似地,看那哈喇子流的,真是丢人现眼!为何不同?这也是崔景看人很准的缘故,这几日观察,这个钱勇虽说鲁莽,却是直爽之人,若是少主同意,倒也是可用之人。
为何崔景会有这种念头,却也是钱勇本人的缘故,他本是个鲁莽汉子,却也不是笨到家,只是反应要慢一些。向来是谁功夫厉害就听谁的,那日见了李秋水虽第一次被她轻易就制住,还以为是下蒙汗药之类的,自觉那是下三滥的功夫,所以很是看她不起,这才出口就骂。后来中了生死符,死去活来一晚上,细细回想当时情景,那女子当时做过几个手势,自己就中招了,现在想来她这发毒的手法姿势美妙,飘逸出尘,以前听师傅讲武功讲求实用,克敌制胜招式一般都不太好看,有些还很粗鲁;若是追求好看,于克敌之上变落了下乘;若是招式好看又实用,那不用说这人绝对是顶尖高手,或者他的师门也一定不凡。
作者有话要说:
☆、潮拥渡头沙
细细回想当时情景,那女子当时做过几个手势,自己就中招了,现在想来她这发毒的手法姿势美妙,飘逸出尘,以前听师傅讲武功讲求实用,克敌制胜招式一般都不太好看,有些还很粗鲁;若是追求好看,于克敌之上变落了下乘;若是招式好看又实用,那不用说这人绝对是顶尖高手,或者他的师门也一定不凡。
当时很是羡慕,故此这些年来教中高手几乎都被他骚扰个遍,先是跟人家切磋,要是打不过就死皮赖脸非要学人家的招数,众人都不厌其烦,想来那些招式都是看家本领,随意教给他那不是自掘坟墓吗?何况他又不是要拜师,怎能轻易传授绝招给他,那可是背叛师门的大罪!他又有个武功高强深、受教主器重、又很是护短的师兄做火行旗的领头人,要不想跟教主翻脸就只能自认倒霉,一来二去很是得罪了不少人,最近他看到方白那小娘子被人打成重伤抬回来,很是幸灾乐祸一番,这也是有缘故的。
钱勇向来就瞧不起武功弱的人,何况方白还是个毫无武功根基的小娘子,他倒是嘲笑过人家几次,结果自是没讨到好处,被方白的毒药弄的七荤八素,有一段时间安静了,倒是让明教那些被他烦扰的人开心不少。这次见方白被人打伤,这没心没肺的人很是开心,竟然开口说人家手无缚鸡之力还要逞强,这下踢到铁板了吧!方白可是方左使的宝贝女儿,见她受伤已经心急如焚,当下就要出手教训他,还好被几人拦住,碍于此时实在不宜与教主的人撕破脸,知道他那性子又不能明着发作他,这才被派出去。明教近期有大事发生,派出去就是没机会知道了,排除一个潜在的敌人也算不错。
钱勇自那日之后,心中对李秋水很是畏惧,竟然没想过要背叛她前去告密,只想着要是听话一定能拿到解药,要是除了拿到解药再跟她学几手武功那就好了这样的想法,不得不说鲁莽之人也是有可爱之处。
李秋水扮作仆从默默跟随,也看出来二人伤势不同,心中虽是有些疑问,但她相信崔景做事可靠便也不再问,只是看着钱勇被打了还更加殷勤很是纳闷,难道现在的人都喜欢被人打?越打越是听话?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有些玩笑,不由轻笑摇头。算算时日,黄裳只怕也快到东京,自己派人随时告知,若是到时得他相助,倒也便宜。
几人跟着钱勇他们,走到明教常用的渡头找接头人,只见那码头上只有小小一条船只,李秋水几人很是惊讶,这里怎么说也是明教总坛,怎么船只这么少?钱勇也是纳闷,开口就问:
“怎么回事,往日这里人来人往,今日为何只有你这一条船?”
那船夫看他一眼,并不说话,钱勇急了,上前就要动手,严友亮忙拉住他:
“是不是不认识钱兄你啊?对对切口试试看!”钱勇一听有理,忙道出切口,那人一听也顺口回答下句,问完了又问几人是何来历,来明教做什么,问东问西。钱勇很是不耐烦,以前这渡头人来人往很是不少,今天怎么这么怪异,还是个自己不认识的接应人,又问东问西的,盘查的很是严格,突然想到什么,便拿出自己的腰牌,一般只有教主钦赐,
那船夫看他们眼神这才热切一点,开口道:“阁下几位何人?”
“我是被教主派去余杭郡的钱勇,这是那里分舵的严舵主还有他的手下,我们有急事要见教主!你是新来的吧,我你都不认识?”
那人狐疑的看几人一眼,见他们都脸色不太好,便信了几分,又问:“小的是近日新调来总坛的,还请恕罪,这就带几位过去。”
钱勇此时在崔景等人面前也不好乱发脾气,一路上严友亮倒是替钱勇问出不少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