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尤繁蜷缩在床的另一头,警惕的看着他手里的衣服,知道不是吃的,看着晨曳的眼睛里充满了不信任,摇了摇头,没有要动的趋势。
晨曳叹了一声,语气放柔了许多,“听话,过来。”
何尤繁捂着心口的手蓦然抓紧,衣服被她抓出褶皱来,眼里蒙上了一层薄雾,声音依旧是沙哑的,却少了凌厉,“娘……坏。”
晨曳愣了愣,朝何尤繁伸出的那只手顿在半空中,缓缓收回。本是温柔望着何尤繁的眼睛渐渐冷了下来,一双好看到冷冽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何尤繁。何尤繁一怔,写着坚决不服输的眼里多了一层疑惑,随着时间的流逝,多了一分不安。
“娘,”何尤繁最终认输,拖曳着红衣与夹着银丝的发,朝晨曳的方向爬过去,像个孩子,“生气?”
晨曳不语,挑了挑眉看着何尤繁。
何尤繁坐在晨曳身前,仰头望着晨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生气。”
晨曳终于忍不住,手背触着唇,笑了一声,眼里却有不知名的苦涩。
只是这样,他们才能在一起?
只是这样,她忘了所有,他们才能在一起……
晨曳甚至不敢想,如果她恢复了心智,他们会是怎样的光景?
说到底,都是他放了手。
他们本来可以的。
本来。
何尤繁以笨拙的动作将衣服解开,肩头滑下,她脱衣的动作也随之停下,眼里有放大的疑惑,侧了身子看向身后的晨曳,眼神仿佛是在问下一步要怎么做。
晨曳的伤感陡然被打断,难得呆住的望着何尤繁,难不成他要亲自教她穿?
两人大眼瞪小眼,何尤繁的眼神渐渐变得不耐,望着晨曳的眼神甚至有些生气,肩头上的衣服渐渐下滑,她愣了愣,最后泪目的望着晨曳,可怜兮兮的挤出一个字:“冷。”
晨曳宣告投降。
最后的结果是,何尤繁跪坐在床上,使劲昂着头,目光半寸不移的看着晨曳,而站在床边的晨曳正低头将她还带银色的发丝从衣服里弄出来,无心顾及。
谁能想过,堂堂烨鸢主上,也会有纠结如何系女人衣带的一天。
晨曳试了各类方法,始终系不成何尤繁原来的样式,最后他长叹一口气,简直可称无奈。烨鸢最高领袖,墨王爷的丈人,墨王妃的亲爹,牛逼哄哄的角色,今天输在了女人的衣带上。
抬了头,晨曳和何尤繁的视线对得正好。
若是从前,何尤繁应会装不在意的笑笑,移开视线吧。而如今,何尤繁直直的望着他,半响,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何尤繁噌的一下站起来,因为站在床上的缘故,比晨曳要高出些许。然后在晨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双手抱住晨曳,身子半挂在他身上,像小猫般用脸蹭了蹭晨曳的脸颊,软软的语调:“饿……”
不动则罢,一动不得了,衣服因没绑好衣带的缘故有些松散,何尤繁的大半香肩又露出来。
什么叫差距
晨曳怔了一怔,随后在何尤繁一脸问号的情况下暗沉着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何尤繁的衣服拢好,在何尤繁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退后了一步,表情僵硬:“乖乖在这里等,知道了?”
何尤繁偏头想了想,又重重点头,“嗯!”
晨曳转身离去的时候,瞟见何尤繁的银发又有一丝渐渐变得墨黑。舒悫鹉琻
要说晨曳是如何找到何尤繁的,这简直太容易。
连炎亦云和林玄程都能打听到的消息,晨曳自然也能听到。而炎亦云和林玄程即使知道何尤繁出没在哪片树林,也不会知道她具体的位置。晨曳就不同了,晨曳知道何尤繁出没的树林,瞬间想到的就是这片农舍。
这农舍十分隐秘,曾经何尤繁能找到这里,是幸运,而如今晨曳能在这里找到何尤繁,更是幸运。
只是这间农舍的主人,在十七年前已经死于非命。
这些晨曳根本不知,只是后来想起,若不是这对老夫妇,他早以死在大雪之中,想来探望,才知他们死了已久。
那时谷玉还在晨曳身旁,她同他说不必介怀,老人家兴许年事已高,早早归去了。
晨曳不疑有她,自然没有多做调查。
只是……
晨曳握紧了手中的弓箭,眼里不带隐藏的阴霾,将箭稳稳射进隐于雪间的雪兔身上。
现在的晨曳,不经意想起曾经谷玉的言论,就知道,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晨曳走过去将已死的雪兔拧起来,准备离去,却在原地怔了怔,转身的同时将袖中的银针射出去。
清脆的一声“叮铃”在山间响起,晨曳才看清楚了拿着剑挡住他攻击的凋雪,还有凋雪护着的芷迹琰。
“我的娘诶,是不是你的相好没把我杀死,你准备帮她一帮,准备给我最后一击?”芷迹琰靠在凋雪身上,看得出来伤还没有痊愈,脸上却早有了原本痞痞的笑容,没等晨曳回他,先大大咧开笑来,“阿曳,终于找到你了!”
晨曳听他一口一个阿曳,一脸黑线,满脸不乐意,却也没说出口。
照顾病人嘛……
听芷迹琰嘟囔许久得知,他和凋雪在这里找了将近两个时辰,都没找到晨曳和何尤繁的行踪,若不是听见那声射箭的声音,他们不知还要找多久。
“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你相好太不留情……啊嚏!”猝不及防的一声喷嚏将芷迹琰的话打断,他拢了拢身上的貂裘,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抬头看雪,不知想了什么,笑,“这雪来得……太及时。”
何尤繁在房子里等了很久,晨曳才回来。
跟晨曳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人。
何尤繁疑惑又警惕的望着他们,芷迹琰饶有兴趣的望着她。
凋雪帮忙处理雪兔,晨曳走到何尤繁身边,何尤繁见是熟人,便扑上去抱住晨曳,躲在晨曳身后,怯怯的望着芷迹琰。
芷迹琰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任何话语。
听凋雪、饮瞳说久了,芷迹琰潜意识认为何尤繁是个美人,在地牢里看多了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今再看这脸上养回不少肉的何尤繁,相比之下,即使何尤繁长得不咋地,也能和原来鬼模鬼样形成完美的对比效果,更何况何尤繁是个切实的美人,所以给芷迹琰带来的效果是略有些惊艳的。
但这并不是让芷迹琰说不出话的缘由,芷迹琰之所以说不出话,是因为何尤繁先前杀气腾腾、冷漠不已的样子和现在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完全形成对比,让他一时缓不过来。
若不是芷迹琰脚上的骨头还没养好,时刻提醒他这是何尤繁异变的杰作,芷迹琰会认为他那天晚上出现幻觉自个把自个的腿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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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快乐什么的我才不说呢,说了又要附送几章当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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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机智的佳佳。【喂明明就是偷懒吧!
找到了
“阿曳你……”芷迹琰后半句的“你不是做了什么不人道的事情吧”没能说出来,就瞥见何尤繁一缕银发逐渐变得深黑,他又张了张嘴,无话可说了。
被何尤繁打得昏迷之前,他还看见何尤繁的黑发变白发,如今她的头发竟从白发变黑发?
“这是怎么回事?”芷迹琰皱了皱眉,神情有些严肃。
他好歹是个神医,不是只会掉链子的人。
晨曳抿了抿唇,清楚了芷迹琰问的是什么,冷不伶仃回他:“不知道。”
“异变。”凋雪将烤好了的兔子肉分了块拿进来,冷漠回答:“兴许是异变。”
芷迹琰愣了愣,“……怎么……可能……”
凋雪靠近晨曳和何尤繁,何尤繁犹豫退了一步,但看着凋雪手上的兔肉,又眼巴巴的望向晨曳。
“可能等她的头发再次恢复原样的时候,她就能恢复神智了。”凋雪边说边把兔肉放到晨曳手中,这次何尤繁毫不犹豫扑向晨曳,坐在晨曳怀里吃得很欢。
晨曳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却没有笑意。
“倘若,消除她的记忆呢?”
一阵寂静过后,晨曳冷漠的话语让芷迹琰和凋雪不由得纷纷抬头,震惊的望着他。
“我大娘的,”作者深信不疑,若不是因为芷迹琰现在一边腿骨折中,他可能会蹦起三米高,“阿曳你是不是人啊!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没了记忆是多恐怖的事情。”
“我知道……”晨曳吻了吻何尤繁的发顶,何尤繁津津有味吃着手中的食物,疑惑抬头望他。
“我只是,终抵不过我自己。”晨曳近似叹息的声音落下,窗外雪花飘飞,偶有落在窗上的,浸湿了窗纸,像是一滴泪。
如果人人都能早知如此,那便没有当初。
芷迹琰深吸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
屋中安静不已。
如果能重来一次,仅此一次。
***
“啊嚏!”炎亦云不顾形象的用红衣抹了一把鼻涕,一把被风吹出的泪,又双手紧缩在胸口前,哆哆嗦嗦的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她娘的在遗约苏醒之前找到何尛这小妮子,把她捡回家虐待,让她叫老子一声爹……啊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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