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他笑不笑,都是很好看的面容。
但是这样子,她实在看不习惯。
平常他一直无赖的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她会觉得生厌、生烦,可是现在安静了,又会心慌。
凋雪总觉得,这是人心本性的“贱”吧。
叹了一口气,凋雪握住芷迹琰的手,“你醒过来,我就不生气了。”
他怎么调笑都好,她不会生气了。
窗外的雪不停的飘落,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反而更加大了。
时间,似乎开始进入轮回。
这场雪,让何尤繁想起十七年前,她遇见晨曳的时候。
人生若只如初见……
呵,若只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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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有话:【心虚】别和佳说“人生若只如初见”这话穿越了……别哈……咱本来就是个架空朝代……【心虚飘走……
我不敢死
何尤繁一直想不通,她和晨曳的初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从十七年前的那场雪?还是三个月后,他推开何家大门?
无论是那场雪,或是他打开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却总是她的开始,只有她一个人从陌生变得喜欢,然后从心死变得深爱。舒悫鹉琻
最后从深爱到心灰意冷,现在是恨。
若她当初能心狠些,对自己、对晨曳死了心,多好……
何尤繁捉了一只雪兔烤了吃,至少是补充了些体力。身上的衣服先前被她一同泡在水中,可以说那摸样不堪入目,简直可和乞丐伦比。即使炎亦云、林玄程和何尤繁擦身而过,都不一定猜得出这就是何尤繁。
雪花落到何尤繁身上,又淡淡化开。
何尤繁的唇畔已经发紫,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冰冷的温度。
是的,并不是她不怕冷,而是感受不到。
何尤繁瘦骨如柴的手已然看不出细腻的痕迹,若是衣袖再往下滑些,甚至还能看到一些还在复原的新伤。她将手抚在虚掩的木门上,轻轻用了力,木门便随一声冗长的“咯吱”声缓缓被推开。
这曾经是一间农舍。屋子外只剩一圈残破不已的篱笆围守,屋子边上的土地也荒废已久,生了顽草。这间房子似乎也很久没被开启过,何尤繁推开的一瞬,便不忍被里面漂浮着的尘埃呛到,猛咳了几声。
这不咳便罢,一咳起来,似乎就没完没了。何尤繁一手扶着木门,稳住自己的身子,另一手难受的攀在咽前,每一声咳都像是扯动了心肺,痛入骨髓。
何尤繁不禁红了眼圈,一缕碎发悠悠落到脸侧,何尤繁亲眼看着那一缕黑发快速退化为同雪一般的颜色。
她扯了扯嘴角,难受的蹲坐在门边,无力的望着苍白的天色。
这里似乎还是曾经的摸样。十七年前,她背着晨曳,走了那么久。他的身形显得瘦小,但体重却是不轻的。反倒是她,她才多大啊……多少次,因为体力透支,她跌坐到雪地里,无心顾及被石块蹭出的血丝,而是发颤的一遍一遍重复:“不许死……你绝对不能死……”
偶尔他会清醒,他会挣扎要从她背上下来,只是挣扎无效,他会将手上的伤口蹭到她唇边,示意让她喝了保存体力。
何尤繁每每无视,等于赤果果打击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他会说:“你若是敢死……”
何尤繁不等他说完,轻笑了一声,却依然气喘吁吁:“我不敢死,我怎么会死。”
晨曳似乎才放松了些,手却拽住她的衣服,声音虚弱,却有些咬牙切齿:“你说的。”
那时的她会笑笑,点头:“我说的。”
何尤繁将他交给了一户朴实的老年夫妇,他说她会等她三月。可那时谁又知,何尤繁的一走,等于在两人的路上划开一道深长的分界线,渐行渐远。试图磨合,便是遍体鳞伤。
小屋的角落里有几样打猎的工具,经过十七年,也不见有什么改变。
房中有一床够大的床,用砖头堆积成的,上面垫了木板,木板上盖了一床野兽的皮毛。这曾经……是晨曳趟过的地方。这里曾经,是那对夫妇的家。
如今那对老人家已经不在……
何尤繁将手放到那床绒毛上,身子微微颤抖,嗓间一甜,再次咳起来,她甚至没来得及捂住嘴巴,一滩血色已经溅到床上。何尤繁愣了愣,然后笑起来。
这是报应的话……如果是的话,就好很多。她一直是个不祥之身,她的存在害死了娘,她的存在害死了聍雨,她的存在甚至害死了本同她无关的、善良的老人,害死了她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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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无力啊,每每起标题跟闹着玩似的。。。
〖
什么节奏?
何尤繁现在没有可去的地方,这间被荒废、被遗忘的屋子成了她唯一能存在的地方。
何尤繁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蜷缩在床角边的角落上。每到晚上,她的头就阵痛起来,针扎一般的难受。说来奇怪,她现在失去任何知觉,没有嗅觉、没有味觉、更没有触觉,这痛楚却是她唯一感觉得到的。
何尤繁的呼吸沉重,用手抱住双腿,颤抖得厉害,紧咬住下唇,不想泄露一点声音。
最后她眼前变得一片模糊,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身侧的头发渐渐变白,她无心顾及,这次,是真的陷入了黑暗,没了所有感知……
何尤繁甚至有些安心的感觉。自从那天从密室出来,她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却不知那变化是什么变化。
自从那天出来,她就一直在等。
她至少知道自己身子的败况,她一直在等死。
若是死了,似乎也能心安不少。
她能见到娘,能见到聍雨,能见到间接被她害死的那对夫妇,能见到……见到杳儿。在世,是她欠了他们,到了地府,她愿意一一偿还。
至于晨曳……呵,有什么可想的呢?
终究,无缘,无情罢了。
恍惚中,似乎有一双温暖的手将何尤繁拉入怀中,是她这些天来唯一感受到的温度。像是忘了沉浮,令人心安。
渐渐地,脑海中的黑暗被驱逐,变得一片空白……
何尤繁猛地睁开眼睛,脑袋一瞬间还残有疼痛,她轻呼了一声,用一手扶着脑袋,似乎那样就能不痛似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她望了望身周,是个破屋子。她正躺在一张木床上,有人帮她盖了被子。
何尤繁皱了皱眉,脑袋已经不再疼痛了,两手反倒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坐在床上,警惕的看着门外。
终于不负她的等待,十几分钟之后,门外传来脚步声,何尤繁的心随着那只抚在木门上的手紧提起来,随至入目的,是一张难以形容的、好看的容貌。那人的侧颜明朗,轮廓之分明,有一双入琥珀般金色的、纯净的眼睛。
何尤繁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任何话语。
晨曳看到坐起的何尤繁,愣了愣,手上刚打来的猎物一不留神,落到地上。
“你……”何尤繁的眉头蹙起,只开了个头,还没来得及言语,就被这个人紧紧抱住,用力之大,有一瞬间让她呼不过气来。
那男子的声音低沉嘶哑:“我以为你不会醒来……”
那声音顿了顿,重新在何尤繁耳畔响起,带着自嘲:“你说过你不敢死的……可我真的怕……你说过的……”他的思维很混乱,何尤繁难以理解他说的什么意思,那男子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我迟了。我迟了整整十七年……”
何尤繁难受的唔嘤了一声,晨曳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稍稍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神悲戚。
何尤繁的目光却透过他,看向落到地上的死兔上。
她眨了眨眼睛,再抬头望向晨曳,蓦然笑得灿烂,“你,娘?”
晨曳的眼神从悲戚变得错愕。
何尤繁以为他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手上边划手势,脸上表情认真,“娘,好看。”
晨曳至少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把他当作她娘,原因是……他长得好看,而她娘也很好看,她就把他当她娘了= =。
何尤繁没有理会晨曳的不可思议,只是望着兔子说,“娘,”顿了顿,望着晨曳,“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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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是神发展?其实这是我精心策划的,神发展……【就是个神发展……
穿衣服
自那天何尤繁醒来,一天之内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总会静静的睁着大眼睛,警惕而好奇的看着晨曳从外面打猎回来,又用一系列复杂的做法将食物烤好,送到她身前。舒悫鹉琻
然后何尤繁一般只会有一个反应——她傻傻笑起来,接过食物,吃得乐不可支。
两人在小屋逗留了半月有余,何尤繁无时无刻不在吃,脸上的肉也养回来了些,至少是能见人的程度了。晨曳思量了下,自己到市集上挑了几件素色的衣服,都是她曾经喜欢的款式。
“过来。”晨曳坐在床的一头,朝何尤繁伸出手,手上握着一件崭新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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