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孩子起好名字了……”何尛清脆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然夕言看她,她轻轻一笑:“于安,然于安。”
一世长安。
然夕言长眸微眯,复而一笑,言语中很是宠溺,“听你的。”
“只是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呢?”然夕言声色低哑,附着他特殊的沉静魅力。
何尛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
于安这名字,是昨晚然夕言同她说愿她一世长安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名字。至于有两个孩子这事……她着实没有深想。
一看何尛这摸样就知道她是没有深想过的,然夕言无奈而又宠溺的一笑,说:“罢了,以后再说。”
何尛大有一种释然的感觉,觉着然夕言这话也没错,一切慢慢来嘛。
谈完这个名字的事情,何尛默了一会。
因为她在深思另一个孩子的名字。
这怀里的孩子是男男还是女女还是男女,她都还未知道,于安这名字若是放在男的身上清淡不失温雅,倒也不错,若用在女孩子身上,英气不失柔美,无甚不可。只是这个名字来得意外,意外得极好也是个例外,若是刻意再起个中性的名字,何尛这脑袋本就没有多少墨水,那么一来就更不会了。
脑中有一道灵光闪过,何尛突然想到了什么,正欲开口,庭外匆匆走来一位侍婢,朝何尛和然夕言一躬,道:“王爷,胥王爷在书房候着,听王爷回来了,让奴婢通报一声。”
这句话没问题,只是这出来的时机不大对,何尛脑中的灵光就被这声通报生生啪的一声打断,略微惆怅。
然夕言调笑的揉了揉何尛的头发,和她交代几句就随着侍婢出去。
书房中,然幽濯坐在他一向坐着的位置上,见然夕言来了,他起身,略微晗了首:“九哥。”
然夕言嗯一声,视线在然幽濯身上一扫,轻笑:“有事?”
然幽濯目光闪了闪,最终还是缓缓将欧阳家世和目前的盛大一点不缺的说完。就像是一本欧阳家的书籍摆在他面前,他一点不漏说完似的,声音没有起伏,言语客观平淡。然夕言坐在上座,静静听着,等他的下文。
说完这些,然幽濯抬了头,唇角含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如上说,若将欧阳舞意嫁于我,对朝廷上那些不满的奸臣可起压制所用,欧阳家若为我们所用,岂不轻松许多。”笑意淡淡的,若是常人,很难捕捉得到。
然夕言一手支着下巴,视线淡淡的锁在然幽濯身上,半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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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宝宝的名字各位喜欢否?
然夕言:这是我媳妇取的,不喜欢也得喜欢……其实罢,你们喜不喜欢,也与我无关。
(佳:你是来砸场子的么!!)
好好想想
书房中沉静了许久,然幽濯蹙了眉,看着然夕言的眼睛眯了眯。
然夕言突兀的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咸不淡:“那你呢?”
这三字发音极轻,对然幽濯来说却是重重一击,他眼中冰冷的墨色晃了晃。窗外不知何时又飘悠起小雪,让人陡生寒意。
是啊,欧阳家势力之庞大,财力之浑厚,若是要掏空,必须要深入才行。这方法居多,可都没有联姻这项来的迅猛。这点然夕言怎会不知。饶是如此聪明的然夕言,如何不知。但这合适的人选,除了自己,就只剩然幽濯。然幽濯正是可娶妻之年,又是他的心腹之一,更是皇室之一,简直好得天衣无缝。但是然夕言是断然不会用然幽濯做牺牲品的。一切慢慢来,他也是受得住的。
虽然和欧阳家联亲能快速些,但慢慢来,也不是不行。
然幽濯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九哥,你曾说过,喜欢就要放开对不对。”然幽濯这语气并非是问,而是肯定。若要放开,他必须要果断些。
然夕言皱了皱眉,“指不定,那丫头还是喜欢你的。”
竹昔琴的性子过于柔软,又过于强硬。温柔在,她希望身边的人要比她幸福,愿意自己痛苦,也不要别人为她担心。这样温柔的人,对感情却很强硬,她的选择简直无法撼动。就比如她拒绝然幽濯,拒绝得一丝犹豫都不给自己。
但这一丝犹豫,一定有什么原因。
然夕言觉得答案简直近在眼前,可他实在想不透。
然幽濯垂了眸,不语。
然夕言更清楚然幽濯的性子,他所认定的,就很难改变。但这件事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如果就那么轻易的下答案,未免太草率,这不是然夕言的风格。
“你回去好好想想。”然夕言只给了然幽濯这句话,起身离开。
然幽濯坐在座位上却没移动半分,低头把玩自己手上的扳指,眼前闪过的是欧阳舞意自傲的笑容、悲哀的眼泪,还有竹昔琴的笑颜。
***
然夕言一贯自主风格,除了他如墨般的长发和那双冰蓝的眼睛,其他地方无一不是白。白色的锦衣上有一层镂纱,以然幽濯的角度上看,然夕言抬手时还可见上面雅致的竹纹。
在这一派穿着深蓝色官服的大臣之中,然夕言这身白衣穿得是赤*裸*裸的彰显自己的特殊。
然夕言么,这厮用一个最无力也是最有力的借口来解释——为死去的父皇戴孝。
可是啊……在您父皇没死的时候,您不还是一派白色来了朝堂上吗?
所以说,然夕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高明了。纵然知道这借口是借口,可你却不能说这借口的不是,于是我们也不难理解那些高官大臣对然夕言的不满了不是。
“臣等见过墨王爷!”
众臣异口同声,对着坐在龙椅上的然夕言鞠躬鞠得无比真诚。
可这称呼一下来,又有人为此不满了。一位文臣在和然夕言行礼了之后,眉头紧紧蹙着,两手作辑,表情严肃:“微臣斗胆和王爷说明,王爷如今已手握皇权,天下大势也都已经归顺王爷,只是王爷迟迟不肯登基,这到底何解?”
看得出这是个心理耿直的大臣,说的话也耿直无比,耿直到只要然夕言一个不愿意就可以要了他的脑袋的地步了。
只是这大臣敢这样说话,若不是有了报死之心,就是笃定了然夕言不会伤他,倒还是个可造之材。
笑话
然夕言不由得多瞥了他一眼,蓦而轻轻笑了,语气淡淡的:“爱卿说得极是,本王自会多考虑考虑。”这皇位,他迟早是要要了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文臣垂了眸,恭敬给然夕言行了一礼,又退回原位。
然夕言狭长的眸扫过大殿的角落中,欧阳维站在那里,昂首看着他,像是有他的什么把柄,一脸的自负。然夕言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支着龙椅的手支着脑袋,一副悠然摸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此音刚落,殿下开始有了议论声。
说的不外是些:这摸样哪里像个明君?简直就是昏君!一些不平的又出来道:此言非也,自墨王爷管政以来,这朝里上下,不是和平了许多?
然夕言将这些话听在耳里,嘴角不由得上扬,眼里看那些大臣看得分明,他只是懒得去说。这种事情,要“和平”解决不是更好么?
“臣有事禀报。”
说话的人跨出一步,立在大殿之间,四边议论声音又不由得加大。
此人不是谋反逼宫的秦腔还是谁?墨王爷虽说是“降服”了他,但此人在朝中,非议还是很大。
然夕言抬了抬下巴,示意让秦腔说。
“近日市井之中有些……”秦腔顿了顿,看着然夕言,面色难看,“有些关于王爷的流言。”
此话一出,又是惊起一阵波澜。
本来不提就算了,个别看不爽然夕言的就希望这种流言闹大,如今秦腔一说,如果不跟着附和,自己的脑袋也有危险,于是秦腔的话跟一块石头似的,激得本来平静的水泛起波澜。
“秦大人那么一说,微臣也略有耳闻……本想着这些小事不关乎王爷威望,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可赦免……”
“是啊是啊,说什……王爷的王位是篡位而来……真是!唉!”
“可不吗,那些刁民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干脆全部捉起来……”正在说话的人,然夕言略微知道一些,是某个尚书,此人的性格火爆无比,如今听他说的话还真是火爆无比。然夕言挑了挑眉,打断那人的话:“唔,这王位么,本王的确是篡位而来的。”
孙郝立在一旁静静看着众人瞬间安静,大眼瞪小眼,好不可笑。于是孙郝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这笑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就很是突兀,孙郝却很不在意,懒懒洋洋的说:“可不,王爷在篡位的时候,还有在下一份功劳呢。”
寂静……
压抑的寂静……
秦腔表情严肃,站在中央一言不发。
在然夕言不远处站着的然幽濯的眼睛眨了眨,垂眸看向那位说话到一半还被九哥打断了的尚书,面部一阵青一阵白,想说什么,扯了扯嘴角,却说不出半句话。这燃烧着巨火的尚书,都被九哥灭成一缕缥缈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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