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嫁侯门之三夫人 (溪水流暗涌泉)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溪水流暗涌泉
- 入库:04.10
闫氏又给她福礼,“臣妾多谢贵妃娘娘恩德,臣妾与三弟妹定会好好照顾老太君,若是有求着贵妃娘娘的地方,还请娘娘恩赏。”就是不提常丽蓉,常贵妃这才正起眼睛看她,闫氏一脸坦荡,“蓉儿不在?”
闫氏回她,“是,蓉姑娘早先便说要去将军府与常夫人有约,所以臣妾着家人送她下山,乘了马车进城了,此时应是已到将军府了。”
常贵妃不是那种情绪都摆在脸上的人,可此时着实气着了,徐家竟敢这样挑衅她,挑着秀眉问闫氏,“本宫不是让她随着老太君同去伺候吗,怎么?你还将她送下山备了马车回将军府了,莫不是二少夫人见着蓉儿是个小姑娘,便不敬她是常家的人吧。”
闫氏才起身,此时撩开裙袍干脆的就跪下,“臣妾不敢,还请贵妃娘娘明察,先前实是老太君不忍蓉姑娘在跟前忙前忙后的伺候,这便让臣妾陪同去院子里逛逛,哪知蓉姑娘不进院子,还说与常夫人有约,告辞了说要去将军府,臣妾这才着人送进城的。”
常贵妃细细打量她,还是一脸不做伪的表情,本来今日三番五次的发作徐家的女眷已是出格了,此时若是再问下去,不定会被瞧见的人说出什么来,再说徐二少夫人已在自己面前跪了两回,心里压下不适,朝闫氏摆手,“罢了,不怪你,也是蓉儿那丫头,本宫没有交代清楚,劳得你这般解释,起来回吧,好生照顾老太君,替本宫问一声。”说完不看闫氏,示意玉撵抬起,下山而去。
待人都走了,闫氏这才伸手自己抚了裙角,嘴角翘起。
回到院门前,老太君、徐二爷、徐三爷、项詅都在,徐三爷朝她抱拳,“多谢二嫂”,项詅也随着行礼道谢,闫氏笑出来,对老太君说,“祖母您看,老三两口子这是与自己人客气了。”
老太君也笑,“是了,你这个做二嫂的头一回得他们两口子的谢,快去给佛祖上香,感谢一番才是。”
扶着老太君回院子,闫氏紧着说,“祖母说得是,稍后便去寺里上香,再祈求佛祖保佑咱们徐家事事顺利,人人顺心。”
说着笑,进老太君的正院,没多会儿,收拾了香烛闫氏与徐二爷便上山进寺庙上香,这倒不是闫氏说笑的,他们本就要去上香的。
之后徐家便传出老太君偶感风寒不见客的消息出来,侯夫人与世子妃三天两头去西山别院伺候,老太君身边更是离不开闫氏和项詅,多是她们两人守在别院里面,家里的小子也是隔几天便来别院居住,得到消息的世交家里更是日日派人来问老太君的病情,只没有人能进得去探望,多是送来药材等慰问一番。
宫里赏下许多药材,皇太后与皇后两位娘娘又着身边人出宫来问,坐在自己宫里的常贵妃,差点折断了手里的玉钗,那日,明显就是老太君不愿见自己所以才称病,自己也不愿多加强迫,待回宫之后,着人去将军府接常丽蓉,常夫人把常丽蓉告知她的话传给常贵妃,说是常丽蓉一进将军府便靠着常夫人好好哭了一场,待哭过之后才说是徐家二少夫人要请她进花门去逛院子,这才与徐二少夫人告辞了说要去将军府寻常夫人,常贵妃等常丽蓉到跟前,又问了清楚,确定请她进花门是实在的事,正要寻了由头去责问,哪知徐府便传出老太君得了风寒的消息出来,这便是明摆着把自己当成冤大头来耍,挥袖将梳妆台上的东西一扫落地,对身边人喝道,“为本宫换装。”
没多会儿换上贵妃服制带上平常的表情,朝皇帝的正阳宫而去。
宫人进来回禀,“回陛下,贵妃娘娘求见陛下”。
里面几人面色各异,徐三爷今儿本是进宫来感谢宫里对老太君的赏赐,家里的父兄早朝之后已是面见过皇帝,自己回完事正准备告辞出宫,这常贵妃便来了。
皇帝放下手里的朱笔,头也没有抬,“让她进来。”
香风袭来,常贵妃独树宫中一支娇艳的花朵,这么些年来,皇帝对她,即便是没有真爱,也是有几分情意在的。
进来之后才看见两位王爷,两位大臣,徐三爷也在,秀眉一挑,给皇帝行礼,“参见陛下”。
皇帝让她起来,“贵妃来所为何事?”
常贵妃只当身边的人看不见,还是在皇帝面前起了娇态,“陛下,臣妾炖了明目汤,给陛下送来。”
皇帝大手一挥,“贵妃有心了,放下便好”,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常贵妃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恰好徐三爷也在,正好将那件事摆在明面上,免得次次皇帝都给不了准话,转身将宫女手上的推盘接在手里,上前几步将汤碗放置书案上最边上,却也是皇帝最顺手便可以拿到的地方,皇帝抬眼看了汤碗一眼,再看常贵妃一眼,若说这宫中宫妃无数,常氏还是有可取之处,伺候自己,就是皇后都比不上。
众人都待她开口,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虽然也知道常贵妃有什么事要求皇帝,说来说起就赐婚这一件,知不知道今儿皇帝要怎么说。
“陛下,听闻徐老太君身子不适,臣妾也是安分担忧,不能出宫去慰问,心里不安,所以想恳请陛下让蓉儿待臣妾去老太君跟前伺候,聊表爱重之心”,眼珠子又一转,“再者,蓉儿早晚都是要进徐府的,早些去侍奉,也是蓉儿的心意不是。”
见皇帝只听着并没有出声,转身问徐三爷,“徐都统说是不是这个理?”
徐三爷看着眼前这个扭捏作态的女儿,不想在这大殿上与她多说半句,将脸转开去看着对面七王爷脚上黄色的绞边衣袍,细细数起上面的纹路。
大殿里安静得连一根针落下都听得异常清楚。
常贵妃从来知道徐家老三是个没理的人,自来也是避着不与他正面交锋,可今日为着家族利益,势必要问上一问,只没想到他竟然大胆如此,对自己的提问置之不理,全无尊敬之意在里面。美眸微睁,再看皇帝还是不出声,也不知道她今儿从哪里借来的胆子,在徐三爷直面前看这徐三爷,语气里不说有多不客气,只不过停载耳里十分不顺耳,“徐都统,本宫问你对于蓉儿进府侍奉老太君之事是何态度,你这样不回答,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默认?”
七王爷与六王爷两人看她如同白痴,常贵妃脑子烧坏了吧,当着皇帝的面这样质问他的宠臣?
两位大人将身子低到膝盖了,还是躲远一点吧,免得徐三爷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不值当啊。
皇帝倒是多看了她几眼,虽然常家确实是十分春风得意马蹄疾了,这里面也有自己故意的纵容在里面,但自己还坐在这里不是?皇帝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当成了隐形人,这怎么可能呢?
后来大殿里发生什么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守在殿外的只听见皇帝第一次发了大火气,“咆哮朕御书房的是你”。
之后皇帝便唤宫人进去,常贵妃已跪在皇帝面前瑟瑟发抖,皇帝手里落下先前常贵妃端进去的汤碗,半数倒在常贵妃的身上,“常贵妃咆哮御书房,指摘政事,拖出去,交由皇后处置。”
常贵妃匍匐在递上哭泣求饶,“陛下,臣妾知错了,求陛下饶了臣妾这一回。”
皇帝转脸间,早看惯这皇宫中人人起起落落的宫人上前拖起常贵妃便往殿外而去,好一出美人伤怀的情景,可看在大殿里的人眼里,只不过是惩罚一个不懂礼数规矩的无礼之人。
待常贵妃被带走,大殿里再次恢复先前说朝中事物的和谐场面来,徐三爷向皇帝告辞要出宫,皇帝叫住他,“好了,来回”。
徐三爷点头,与两位王爷,两位大人告辞。
当日宫里传出话来,常贵妃被皇后禁足一月,罚没俸禄三月,抄女戒、女则百遍,日日要去皇后宫里听训。
常威当日便进宫去向皇帝请罪,跪在御书房门前直说要为姐姐受过,皇帝发话让他半年之内闭门思过,思过?思什么,自然是思为什么会有敢咆哮御书房的姐姐来。
民间当然有许多版本,有说常贵妃当面指摘徐家不懂规矩,欺瞒圣上敷衍赐婚的版本,也有说常贵妃不满徐家三爷对自己不够恭敬的态度,还有许多,但不管怎么样,唯一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常家得意久了,圣上要压一压他们的意气。
听着文尚来回京都里对此事的流言,果真是一句话不能经三口,越说越离谱了。且不管它怎么个传话法,常家受罚,没多久老太君的病也好了,能见客了,临安侯夫人去探望,带去了几个文臣家的夫人一同去,老太君就感概了一句,“唉,这年纪大的人啊,就受不得生人的气。”
临安侯夫人忙问老太君这是怎么了,老太君避过不谈,临安侯夫人便去问一旁的闫氏,闫氏一边说,一边叹息,“也是那日侄媳妇不懂得,哪里知道她听了只请她逛逛这院子,没在老太君面前时候,竟然生出了那样的言语来,说什么徐家对她们不敬,不懂规矩又作践她们,唉,夫人,您说,徐家也是京都的老世家了,竟然被一个小小女子说没有规矩,只会作践人,这话、、、、侄媳妇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好了,这不老太君听了这话,这才气急在心里,病才上了身。”闫氏转身擦起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