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西和哈利激动地一起七手八脚打开包装,但是看到扫帚的一瞬间欢呼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艾玛,我才五岁吗?”特瑞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礼物。
“这个写的适用年龄是五到十一岁。”艾玛太太轻描淡写地说。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去年已经过了十一岁了!”特瑞西强烈抗议。
“我去给你们拿一点糖果来,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彩蛋呢?可以顺便试试你们的新扫帚。”艾玛太太假装一点没听见地走了。
“好歹是把扫帚。”哈利安慰他。
“要骑你骑,你倒是没满十一岁。”特瑞西哼哼。
哈利倒是没拒绝,他跨上扫帚,双脚一蹬就离地了。他在离地不远的地方滑翔,飞上楼又飞下来,不过因为高度太低,脚有时会砸在楼梯坎儿上,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乐趣。
“还是很好玩的,你得试试。”哈利绕着特瑞西飞了两圈,特瑞西也终于被勾起了兴致。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特瑞西让哈利发誓一辈子都不能对别人说。
特瑞西刚开始骑上去的时候,扫帚还是很稳的。但是当他试着飞得高一点,灾难发生了——扫帚开始疯狂颠簸,像是要把他都下去。偏偏特瑞西紧张得死死夹住扫帚不放,扫帚开始发狂地上下俯冲,像一头发狂的公牛,三分钟后特瑞西被闻讯而来的艾玛太太救下来,然后脚花手软地直冲厕所呕吐去了。
艾玛太太拍着厚实的胸脯,看着他可怜的背影不住感叹:“哎呀,幸好只是个玩具扫帚。”
等到特瑞西晕乎过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玩具扫帚被锁进地下室,哈利几次想阻止,但是看到特瑞西发青的脸色,只好忍下这个念头。
想到不能再玩扫帚,哈利十分扫兴。他一路骑着“空气扫帚”回到佩妮姨妈家,达力对他的新把戏进行了各种嘲笑,但是哈利执着于回味骑着扫帚的奇妙感觉没当一回事。他一个急速跳跃俯冲,但是力量太大,一头撞在隔板上,隔板上的空罐子被震落下来。在看电视的佩妮姨妈终于忍无可忍地大骂起来,达力跟着幸灾乐祸。
“我的罐子!”佩妮姨妈看着一地碎片一顿尖叫,心痛得仿佛那是个水晶镶钻的珍品被摔坏了,但其实那只是一个废弃的旧盐罐而已,堆在隔板上没人会想起的。“那是玛姬送我们的结婚礼物,看看你做了什么!下次玛姬来了会怎么说!实在太让人难以忍受了,家里都所有人都必须忍受你狂妄举止的骚扰,你就一点也不感到愧疚吗!”
一点也不。哈利揉揉脑袋,在心里说。
“他一晚上都在做蠢事!到处蹦来蹦去!”达力跟着起哄,“他是故意的,妈妈,关他禁闭!”
哈利恶狠狠地瞪了达力一眼。
“你那是什么态度,我们养你长大,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佩妮姨妈又开始新一轮的数落。为了拯救自己的耳朵,哈利只好大声嚷嚷着打断她:“我去扫了就是了。”说完他连忙跑去拿扫帚。
“你当然要扫,难道你做的错事,还要让别人来收拾……”佩妮姨妈并没有就此放过哈利。哈利只好一边听着佩妮姨妈的数落,一边打扫,忽然发现一地碎片里还有几颗红色小圆糖豆,那是遗忘已久的肝脏味儿多味豆,他藏在厨房隔板上一直忘记用了。他瞄了一眼达力和佩妮姨妈,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把多味豆踢到角落。
等到晚上,达力吵着要和他的高级果汁,那是圣诞节佩妮姨妈特别为他准备的。即使佩妮姨妈不赞成他晚上喝果汁,但是在达力的哭闹下还是很快妥协了。
“这能喝一杯,宝贝儿。”佩妮姨妈爱怜地亲亲达力的肥脸。
“听见没有,哈利。”达力示威地看着哈利,“去给我倒杯果汁来。”
要在往常,哈利准得磨蹭半天,现在他倒是求之不得。哈利倒上一大杯红色果汁,又从角落里把多味豆翻出来。多味豆都有些融化了,沾上了灰尘看上去怪恶心的。哈利两个手指头夹着,嫌弃地扔进果汁里,在裤子上蹭蹭粘糊糊的手指。达力已经又开始闹了。
“不许磨磨蹭蹭的,快点。”佩妮姨妈一边安抚达力一边催促。
哈利只好抓个勺子,胡乱搅两下丢开,端着果汁走过去。“喏。”哈利递给达力。
似乎是出于某种炫耀,达力当着哈利的面一口气干掉了果汁。哈利看着达力咕嘟咕嘟地灌水,心想这下有好戏了。达力喝完擦擦嘴,得意地看着他,哈利正疑惑怎么没反应,就见达力脸色越来越红。
“达达?”佩妮姨妈发现达力脸色不对,连忙问,“不舒服吗,达达宝贝儿?”
达力猛地捏住自己的脖子,嘶声叫道:“你给我吃了什么!”话音未落,他猛地侧头,一股果汁喷射性的吐在沙发上。
“啊!”红色的果汁看起来特别血腥,佩妮姨妈快要昏倒了。“天呐,达达,你怎么了!德思礼!快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哈利心里还是只有恶作剧成功的窃喜。弗农姨父听到喊声大步走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然后他看到了达力紫胀的脸和满嘴的“鲜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我的上帝啊!达力,儿子,发生了什么!”
“你!”佩妮姨妈愤怒地指着哈利,眼中含满泪花,“你做了什么!你对达达做了什么!”
哈利心里对达力的状况不以为意,却不敢再触怒佩妮姨妈。“我只是在他的果汁里加了多味豆。”他辩解说。
这时达力已经又开始新一轮呕吐了。弗农姨父检查了达力,觉得他是食物中毒了,他架起达力,“我们得赶快送他去医院。”说着他让佩妮姨妈去扶达力,自己上楼去拿车钥匙,同时一把提住哈利的衣领,把他往碗橱拖。
“你闯大祸了,你最好祈祷达力平安。”弗农姨父把他甩进碗橱,大力关上门。
“不就是杯果汁吗。”哈利坐在床上悻悻地揉着被捏痛的手臂。
连哈利都没有预料到的是,几年来他孜孜不倦地想恶整达力,居然靠两颗多味豆就解决了。达力在医院过了这一年的复活节,他因为严重胃炎住院三天。不过这三天哈利也不好过,他被关在碗柜里,有上顿没下顿,因为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去医院陪达力了,他们顾不上他。特瑞西倒是来找他几次,又按门铃又敲门的,但哈利被关在碗橱里,扯着喉咙回答他也听不到。
☆、佩妮姨妈的怒火
等到达力活蹦乱跳地出院了,佩妮姨妈才回过头来开始找哈利麻烦。他出院当晚,把达力百般照顾哄上床以后,佩妮姨妈怒气冲冲地来到碗橱,叭地打开扣锁,使劲儿一拉,门板弹在墙上砰砰作响。哈利正在玩跳棋呢,一抬头看见佩妮姨妈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你跟我出来!”
哈利在心里不屑地撇撇嘴,慢吞吞地收拾好跳棋,跟着佩妮姨妈到了起居室。
“你说,你在达力的果汁里加了什么?”佩妮姨妈坐在沙发上隔茶几瞪着他,就像严厉校长审问犯错的学生,只差没那把戒尺在桌上敲了。
为了防止佩妮姨妈真的去找把戒尺来收拾他,哈利老老实实交代:“我就在里面加了几颗糖。”看见佩妮姨妈即将发作的表情,哈利连忙补充,“几颗味道很差的糖。”
“几颗糖怎么可能吃出胃炎来!”佩妮姨妈尖叫怒吼。
“有可能是过期了吧,不知道,可能魔法糖过期了效果会比较剧烈。”哈利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佩妮姨妈脸色白了一下,怒吼声似乎突然被噎在喉咙里,她用怪异地声调问:“你说什么糖?”
“就是巫师吃的糖。”哈利说,然后猛地想起他一直没有跟佩妮姨妈说过魔法界的事,现在佩妮姨妈肯定以为他在撒谎了。
佩妮姨妈果然是被他的说辞刺激到了,她指着哈利的鼻子骂:“别用这种蠢话来敷衍我!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魔法!没有!老实交代你到底加了什么脏东西在里面,不许说谎!”
哈利想佩妮姨妈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说辞了,但他还是努力的辩解:“真的有,糖就是从魔法世界一个叫的对角巷的地方带回来的,那里还有一所叫霍格沃茨的魔法学校,我要去那里读中学!”
佩妮姨妈在哈利说出“霍格沃茨”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尖叫:“谁!谁告诉你那所学校的!德思礼!噢,我的天!德思礼!”
“怎么了?”弗农姨父从卧室跑下来。
“他,他知道了霍格沃茨,还说要去那所该死的学校读书!”佩妮姨妈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骂着。
“你也知道霍格沃茨!”哈利吃惊的看着佩妮姨妈。
“你都听说了什么?!”弗农姨父一把提起哈利的后衣领:“你从哪儿听来这些狗屎话的!”
“我妈妈的朋友写信给我了。”哈利下意识的隐藏了特瑞西的身份。“你们知道霍格沃茨!”
“给我交出那封该死的信!”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霍格沃茨的事!”
哈利拼命的踢着双腿想挣开,但是弗农姨父把他提起来粗暴地摇晃几下:“信在哪儿?那封该死的信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