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想着这些破烂事,只觉得任重而道远,只能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点一点的纠正他了,于是心境颇为寥落。
可是陈文昊却愈发不满起来。
“怎么?提起楚少铭,你的魂儿又飞了?”他恶狠狠地道。
本宫懒得跟他解释。本公主只是趁他不备,用手麻利地勾住他脖子,向他的唇覆了上去。
那一瞬间,本公主清晰地看到,陈文昊神情竟然颇为慌乱,然后,微微闭上了眼睛!他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大大出乎本宫的意料之外,于是,本宫的兴致越发高涨起来。
接吻这种事情,其实是颇为讲究技巧的。
本宫的技术,自然是在长期的实践中一点一点磨练出来的,和陈文昊这种抱残守缺、顽固不化的人不好比。片刻工夫,原本像一座冰山一般臭着脸的陈文昊便融化在本宫的吻里,他很快便动了情,开始很重地喘气,还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子,妄想和本宫贴得更紧一些。
然而,本宫正在专心致志地教学,原本就有几分重心不稳,身子发软得厉害,被他这么一动,便再也支撑不住,双双滚做一团。
陈文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微微直起身子,便想动手解开本宫的衣服,当然被本宫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要反悔?”陈文昊眼神一暗。
反悔反悔,反悔个屁!文皇帝你都快成惊弓之鸟了你知道不?
本宫于是斜斜看了他一眼,眼风里媚态横生。陈文昊这个好色鬼自然是立马看呆住了。
“又怎么了?”他声音里有几分暗哑。
“你……崔伯言做的比你好。”本宫很是直白地说道,见他处在暴怒的边缘,马上又凑上去亲了他一口道,“不过,我会教你。”
本宫这怀柔的手段恰到好处,陈文昊的眉目渐渐舒展开来。
“朕有四女三子,崔伯言膝下空虚,孰是孰非再明白不过了。”陈文昊昂然道,见本宫嗔了他一眼,立即话风一转,“不过,既然你这么殷勤,朕便勉为其难地见识一二,倒也无伤大雅。”
作者有话要说: 雨后婷院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8-17 01:24:18
谢谢!
☆、降伏(中)
陈文昊除下衣衫,露出结实的背脊,大抵是常年在马背上的缘故,居然一丝赘肉也无。
然而本宫却只留意他肌肤的颜色。犹记得昔年赐他辣椒面时,一身肌肤,从脸到脖子,再到手,通体雪白一色,羡煞旁人。如今天光大亮,细细看时,却见周身是淡淡的小麦色,泛着健康的光泽。
如此甚好。
本公主的驸马崔卓言号称肌肤如玉,肤色堪与本宫比肩。于是昔年我便常常勒令他寻一处无人的所在,晒日光浴,避免一时不慎,他白过了本宫去。
须知黑白之事,非黑即白。遥想雕花大床之上,一对人儿纠.缠,一黑一白,若是黑的那个是本宫,情何以堪。纵使崔伯言不以为意,然而本公主头顶着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行走江湖,却是颇为计较这个。
陈文昊见本宫盯住他看,不觉有些得意,卖弄道:“怎么?看傻了?朕在漠北大营里足足晒了一年多,比崔伯言合你心意吧?”顿了顿又说:“你这女人倒也奇怪。世人皆以白为美,偏你口味独特。”
原来是这样。本公主自然明白,自楚少铭凯旋回京之后,圣眷甚隆,倚重他拱卫京师,本宫也舍不得放他走,于是这镇守漠北大营的重任,便由陈文昊主动请缨得了去。
两年里小仗大仗打了十几起,昭灵皇帝也压制他不得,于是不得不晋为大将军,横竖陈家党忠心得很,他原本是有实无名,如今却是更加名正言顺而已。
更为可气的是,陈文昊期间两次探亲,于造人大计也没有拉下,不过盘桓了十数日,他的妻妾便有了身孕。如今陈文昊最小的那个女儿,便是郑蓉锦所出。
“还会白回来的。”我听见自己叹息一般地喃喃说道。
陈文昊便怒道:“萧夕月,做人切不可贪心!朕如今是一国之君,非昔日可比,怎会再为了讨好你再做下蠢事?”这便是承认,昔日种种,却是有意讨好,想厚着脸皮做个入幕之宾了。
却又炫耀似的展示了一圈道:“朕比楚少铭,却又如何?”
他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这么一问,本宫便有几分失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楚少铭是边陲之地土生土长的,如同被前世里那些美黑灯照过了一般,黑得滋润,黑的细腻,水珠滴在他肩头,自会沿着身体一路滚落下来,质感滑腻,整个人便有一种异域风情般的狂野美感,令人朝思夜想,辗转反侧。
平心而论,崔伯言俊秀,陈文昊英挺,故而早年有“帝都双璧”的称号。然而楚少铭的帅气虽然非时下流行的常规审美,却在群英荟萃的京城重地独树一帜,引得无数少女竞为折腰,其魅力亦不容小觑。
“你有眼无珠,被那小子迷住了,朕此时问你,自然是问不出个究竟来的。”本宫正在想着该如何措辞,好哄得这位自负的文皇帝龙颜大悦,哪知道他压根都没有给我比较和思考的机会,很快打断了我的话,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停。姿势不对,重来!”我连忙喊道。
其实坦白来说,陈文昊除了自负了点,嘴巴上讨人厌了点,却是十分认真好学。本宫耐着性子,将其间的力度、节奏、方位、角度、要紧之处娓娓道来,他虽然说着麻烦啰嗦,不要不要,实则听得颇为用心,演练之时很是卖力。
不多时,本宫就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进步:尽管起承转合等细微之处犹不尽人意,然而他于此道的天赋已经崭露头角,时不时可以显示出几分和崔伯言、楚少铭不同的峥嵘气象来。于是本宫不由得惊喜莫名,暗中断定:此子成就不可限量。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看着他这般殷勤,饶是本宫先前对他厌恶非常,恨不得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而后快,此时却禁不住有几分心软起来。
本公主原本是个善心人。于是这个当口,不免想起来日后真相大白、刀剑相向之时,思及今日之事,该以何等心情面对?是否能狠下心肠?陈文昊会不会因此,恨本宫入骨?
“专心些!”本公主正在为未来的遭遇而伤感,突然感到臂上一痛,恍然回神之时,只见陈文昊抓住我的手臂,目光十分之凶狠,压低了声音警告道。
本宫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既然这么凶狠霸道,本公主自然把先前那些忧虑、愧疚之情一概给全抹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更加虚意逢迎起来。
本来只得六七分惬意的,如今真真假假,竟做到了十二分,喜得陈文昊眉开眼笑,意气风发,行动之间便愈发奉承,格外地投桃报李。
本公主被他伺候得愈发惬意,于是忍不住婉转出声。而正如本宫所料,陈文昊看似威猛,实则是最听不得这等声音的,这声音却如鸣金收兵的信号一般,陈文昊的喘气声越发粗重,颤抖格外明显,然后……然后就结束了。
本宫不免觉得雷声大、雨点小,颇有些虎头蛇尾、意犹未尽的感觉,然而陈文昊却浑然不觉。他也不知道柔声哄上本宫一哄,只是大喇喇躺在旁边休息。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方回过神来,居然还有脸开口问道:“如何?是朕好,还是楚少铭好?”神情颇是洋洋自得。
本公主恨不得用什么东西糊他一脸去。然而转念一想,他今日自我感觉如此良好,以往和他的妻妾行周公之礼时,行礼的质量可想而知。
大家同为女人一场,我不由得便深深替王婉瑜悲哀,从而明白了她从不妒忌的道理。就连那蠢得厉害的郑蓉锦,本宫也深深为她不值,甚至觉得,和这样傻的女人一般计较,却是本宫有些掉价了。
陈文昊见本宫迟迟不回答,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脸色便渐渐沉了下来。
他不善于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心以为是本宫恋着楚少铭,故而偏私于他,不悦道:“女子如丝罗,自当托付乔木而生。萧夕月,你处处得朕照拂,方得苟活于世。侍奉朕自是应有之义。如今你举止之间,处处难忘旧情,难道是想逼着朕盛怒之下,将你和你弟弟一并杀了,你才遂了意去?”
这便是陈文昊不能讨本公主欢心的原因了。处处以势压人,全然不如当年崔伯言尚主前后的谦卑有礼,更不如楚少铭一直以来的言听计从。
这种强势霸道的性格或许能讨包括郑蓉锦在内的许多女人喜欢,但是偏偏不是本宫的菜。
两强相争,必有一伤,如是而已,不作他想。
但是本宫纵然要强,实则在关键时候也颇能屈能伸,此时见他又拿萧非凡的性命威胁我,心中将他嘲笑了个十足十,面上却一副楚楚堪怜的样子:“陛下,我……我还要……”主动迎了上去。
陈文昊先是一愣,继而大喜,叫道:“再来!”便威风凛凛,迎了上来。
一回生,两回熟。第二次陈文昊果然持久了许多,越发圆转如意,于是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