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啊…。”程灵素正在脑海里寻找着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记忆时,一段关于王福安的资料就突然冒出来…她一边想着那些内容一边听着张松溪的话。
“我想如果妳不介意的话,不如请王大夫过来帮忙,他既是替无忌把过脉,心里应当也有些底的,或许还能提出什么不同的建议。”张松溪见程灵素脸上没没露出什么反感的表情,便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当是给程灵素的一点建议。
程灵素手捧着药碗缓缓地啜饮,脑海里继续琢磨着关于王福安的经历,王福安今年已然五十有五,似乎是十二岁的时候拜一个杨大夫为师,开始学习医术,经过十年苦学,又在二十三岁那年来到岳阳的药王庄药铺跟着当时的坐堂大夫董恩实习,好不容易在五年之后,因为董恩的退休,他才当上坐堂大夫,然后就一直待到如今,算一算竟有三十多年的光阴都献给了药王庄。
程灵素又想着那所谓的‘爷爷’对王大夫也是多有称赞,显然王大夫的医术确实不错,而且品性亦是正直稳重,有这么一个阅历丰富的人来帮忙好像也不错,她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对于药方这种东西从来没有非要据为己有的想法,唔…当然某些药方是例外啦,况且按照她的判断,同样的配方用在张无忌身上,大概只能持续两三个月,她感觉得出来,玄冥寒毒的生存能力颇为顽强,普通的药材对它其实作用很有限…嗯!那就这样吧,明天让他们请王大夫过来帮忙先炼一些药给张无忌用,其他的事等之后再说。
“张四侠的建议倒是可行,而且我想王大夫见过无忌的情况之后,只怕也会有些心痒难耐,毕竟他大半辈子都沈浸在医学领域中,肯定希望多见识一些奇怪的病症。”程灵素想妥答案之后,便抬头笑着对张松溪说道。
“既然妳同意就好,而且妳说的没错,王大夫确实向我提过想试试能不能为无忌解毒,便是不能解除,也得要像妳一般有本事想到足以压制毒性的方法。”张松溪像是料准了程灵素一定会答应似的,脸上不露一丝讶异,只是笑着接过程灵素手中的碗,将之放回桌上,然后又走了回来。
“我哪能真有什么本事呀?说来说去也就是把几样药材搭配出比较好的功效罢了。”程灵素微嘟着小嘴,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却没发现到张松溪将她搂进怀里的动作。
“单单可以控制住无忌体内的寒毒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师父和我们师兄弟几人当初花了几天几夜也只能将寒毒逼到几大穴门之内,之后又花费一年多的时间,却还是没能够让寒毒稳定下来,便是我等不懂医术,可也能看得出无忌的寒毒有慢慢驱散开来的态势,灵儿,真的很谢谢妳。”张松溪轻轻地将程灵素的细腰环住,语气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
“呀!你这人怎么、怎么可以…。”程灵素乍听见张松溪近在耳际的声音,才忽地恍然回神,两片红霞剎时从脸颊飞到耳垂,挣扎地要拉开放在她腰际的一双大手。
程灵素只记得向来温和有礼的张松溪,也仅仅了解过书中对武当七侠的齐声赞扬,哪里见过张松溪这般亲密无间的举动?于是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高喊门外的人来救她好呢?还是任由情势继续发展下去?
不过程灵素还不忘清醒地想到如果她真的喊叫出声,不管有没有人来救,只要引起外人的注意,就很可能影响到武当派的名声,毕竟他们这个样子…那些不知情的人恐怕都会以为武当四侠是个登徒子吧?!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呀…。
“我已经向师父禀报过,等妳病好之后,我们就回武当成亲,好不好?”张松溪伸出一只手与程灵素的一只手环环扣住,又顺势压住她不安份的另一只手,半是恳求地低声问道。
“吔?!”程灵素瞪大双眼,惊愕地回望着张松溪。
程灵素瞬间觉得她的思维再一次地跟不上这些人的想法,这、这是什么情况呢?为什么张松溪会突然说要娶她?难道她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嘛?!该不是她突然脑袋被门缝夹到,所以前段不清醒的某个时间里,她向他告白了?!想来想去应该也只有这种可能啦,因为她可以很肯定…她大概~或许还没有用过他才对…呃?!唉唷!!她在想什么呀!!
“妳不愿意吗?可是担心二哥对妳还存有成见?”张松溪见程灵素脸上只是闪过一阵惊愕,之后就陷入沉思之内,便忍不住追问一句。
“我以为这对你而言…应该很重要,毕竟你们师兄弟的感情向来比亲兄弟还亲,你肯定不愿意见你二师兄心里不好受,再说我有什么可配得上你的地方?”程灵素的失常也不过那一剎那而已,此时她却是目光低垂,语气平静地好像张松溪刚才所言之事不过是种幻影。
“妳既然知道我可能有如此想法,又怎么不想想,若二哥知晓我心中有妳,他顾及与我之间的兄弟情谊,日后也必然不会再为难于妳。”张松溪扳过程灵素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缓缓说道。
“我…。”程灵素当真没想到那么多,她只看见俞莲舟对她的排斥厌恶,担心张松溪一定不愿看见她和他的师兄弟们不合,甚至可能为这种感到左右为难,所以忘了其实这种情况反过来说也是相同的结论,因为他们都不愿见到对方伤心难过。
张松溪与程灵素两人无言相对,程灵素心中有结,自然不愿轻易开口,张松溪也不着急,静静地望着她,等她自己想明白其中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30第二十九章 缱绻
程灵素咬着唇瓣,脑中一片混沌,是呀,她是想明白了张松溪他们师兄弟之间绝不会有任由对方委屈的事发生,但她不明白的是他是真的喜欢她呢?还是说仅仅因为她救了俞岱岩,甚至现在还救了张无忌?他的求婚只不过想要报恩?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呀,这种真相的机率可比她脑子发热表白,所以他深受感动而动心的机率高多了。
程灵素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更不能答应这件婚事了,她不想将来被世人说她一个孤女挟恩以求,逼使张松溪不得不娶她,再者便真有个人要报这番恩情…也合该是让俞岱岩娶她吧?又怎么可能会是张松溪呢?程灵素抿着嘴,轻轻地摇头叹气,越想越觉得思绪纷乱。
张松溪彷佛能看透此时程灵素心中所思所想一般,对于她心里那傻到没边的小纠结,实在是感到万般无奈,他们武当七侠岂是那等可任人摆布之辈,怎地她到现在仍旧看不出来?难道他说的…还不够明白?
他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娇嫩的脸蛋,突然一团火热从身体某处冒出来,令他忍不住低下头,缓缓贴近她的双唇,两人触碰的瞬间,一股甜美的触感狠狠地撞击着他的理智,来不及思考的片刻,他已经深深地含住她的唇瓣,舌尖不停地掠过双唇之间,总觉得只有如此仍然不够的感觉。
“啊~。”程灵素面对突如其来的侵略,本就已经有些呆愣,脑海中也只剩一片空白,忽然从腰际传来一阵力量,让她下意识地轻喊出声。
两人的缠绵亲吻让程灵素觉得她好像又发烧了,而且烧得非常不轻的样子,全身软绵无力地任由张松溪压在床,上,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服更是毫无用武之地,仅仅略一轻扯,立刻卸甲投降,一只有着薄茧的大手慢慢滑到双腿之间游走。
“等、等一下,那…那里不可以…。”程灵素立时清醒过来,她紧紧夹住双脚,同时用力推开身上的人。
张松溪毫无防备地被翻到床侧,陷入情迷的双眼顿时就恢复清明,抬头看向床的内侧,程灵素紧紧拉住胸前的衣襟,脸上还带着娇媚诱人的红晕,眼中却是一片惊惶之色,气喘喘地半跪在角落。
“对不起,是我失控了,我…唉~!”张松溪懊恼地握紧拳头,他不该这样的,要是刚才真的一时没控制住,那…他到底在做什么呢?!
程灵素的心一直噗通噗通地跳着,以前她认为做那种事大概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可是刚刚被摸着…的时候,一股恐惧感却不经意地漫过她的脑海,叫她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地想要逃开他的侵入,即便心里知道刚刚她分明也动了情的,但最后还是本能地出声阻止他的进一步。
“没、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我还在生病呢,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所以才…我并没有拒绝…。”程灵素强作镇定地摇摇头,她其实很想很想能够和他一起的,可是潜意识里却没能允许自己轻易跨过那一道防线罢了,不然又怎么可能真的没办法及时挡住张松溪的举动…。
“不要胡说!这…本来就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咱们还没拜堂之前便对妳…,我、我现在立刻去写信回武当山,请师父及早选定吉日,待我们回山就为我们主持亲事。”张松溪红着脸抛下这个结论之后,随即大步流星地冲出房间。
程灵素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愣怔好一会儿后,才突然失笑,羞怯地轻斥一句:“傻瓜!”,接着又见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香囊,叹气地自言自语道:“本来以为日后就要各奔东西了,所以才做了这个的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叫人惊讶的消息,虽然不知道这结果到底算好还是不好…咦?!不对…他刚刚的样子该不会是因为闻到香味的关系吧?糟了!不晓得会不会有问题。”